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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不仅仅是一种鸟,还是尴尬的代名词。
片刻,别寒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少吃甜品。”
“嗯,下次保证不买甜品了。”唐灼见闻言,做出发誓的手势。
别寒无语,淡然道:“下次也不用买东西,过来排练就好。”
“哦,行吧。”
其他三个人反应过来之后各自挑了一盒坐在沙发上欢乐地吃起提拉米苏,吃到一半,朱群飞突然抬头:“这蛋糕挺浪漫的,兄弟,你真的有心了。”
“哈?”唐灼见完全没get到朱群飞的点,他只是想买个蛋糕,结果去的第一家店的就提拉米苏最多,于是买了,可是还不够,又接连跑了好几家。
于是朱群飞开始了他一知半解的解释:“提拉米苏,意大利的一种甜品,意为带我走,情侣之间互送提拉米苏,就是希望对方永远带着自己,无论去天涯海角。”说完还看了马一一眼,朝他示意,“对吧?”
他很刻意很严肃地在掩盖自己语气里那股东北腔的味道了,可是就是掩盖不掉,愣是给这个讲解带了一丝喜剧效果。
“哟呵?”唐墨砚在旁边冷不伶仃地开始鼓掌:“嗯,终于把你那猪氏东北话收敛一点了。”
朱群飞瞥他一眼,嗤之以鼻:“切,嘚瑟神玩儿,马一,问你提拉米苏呢?”说完还碰了碰马一。
马一默默地抬起头,突然用很慢的语速悠悠地说:“嗯,那个,其实,tiramisu,意大利语里面是拉我起来的意思。”
“神玩儿?”
“tiramisu,拉我起来。”
“不是带我走?”
“那个是美化成分,直译就是拉,我,起,来。”马一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个拉的动作。
“卧槽?这么不浪漫?”
“嗯,而且,tiramisu跟妓院和□□有关。”
“卧槽?”
“嗯……”
朱群飞到嘴边的提拉米苏掉了下来。
一瞬间,唐灼见仿佛在朱群飞身上看到了肖回。
“合着我被骗了二十年?”
“你可以继续认为他是带我走的意思,这样你就能够说服自己没被骗了。”闻海山在旁边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接话。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闻海山,削你噢!”
在朱群飞站起来马上就要动手揍闻海山的时候,别寒轻轻敲了敲桌子,一句话没说,然后安静了。
这是唐灼见第二次见朱群飞,他好好打量了一下他,突然生出一丝感叹。
如果只听声音的话,会觉得朱群飞就是个标准的东北汉子,可实际上……
朱群飞长得很好看,非常好看,是,甚至有些男生女相,像极了杂志封面上的韩国小鲜肉的脸,不说话的时候一眼看过来就像找到了初恋,温文尔雅的,很秀气,笑的时候感觉春天来了。
可那只是他不说话的情况下。
果然上帝还是公平的。
今天的排练比前一天稍微好点,可能还是有适应与否的原因,至少唐灼见知道别寒在看他,也没有昨天那么紧张了。
几遍之后,唐灼见出来倒水喝,别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到:“好点了?”
“嗯。”
“休息一会儿吧。”
“好。”
这种录音棚拿来排练,对于唐灼见来说本身也算得上奢侈,但既然是大剧组的手笔,想来也是不值一提了。
这么一想,唐灼见突然想起李识睿让他要到别寒联系方式这一回事,抬头偷偷瞟了别寒一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放弃了。
他还是做不出那种为了什么目的而刻意拉拢谁的事,如果有机会互换联系方式,那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何况他其实也算加到了别寒的微信。
尽管那里面一片空白。
唐灼见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十分钟就被乐队叫进去继续排练。
进入状态的唐灼见和前一天的大不一样,至少当他拿起话筒,他就是一个歌者,或是一个诗人,是百花丛中仅存的一点黑色,是旷野中席卷而来的风,汹涌而诡谲。
那个时候,别寒就是被这样的气质所吸引。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浓浓的孤独,跟音色与唱功无关,那些情绪像在眼前描摹出一副灰色画像,里面灰色的世界,馥郁又绝望。
那一瞬间,别寒想到了一句话: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嗓子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墨砚站在别寒后面,听着监听音箱里传出来的里面排练的声音,感叹了一句,将别寒从意境世界中拉出来。
“嗯。”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
别寒自认为的不冷不热在朝夕相处的朋友眼里可不是这个意思,唐墨砚笑得有点不怀好意:“怎么?喜欢?”
“喜欢。”
“哟呵?咳。”唐墨砚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他没想到别寒会承认得这么快,他以为会是“只是音色很特别”这样一句冷淡的回答,但转念一想,行吧,其实自己也很喜欢,特别是做他们作曲编曲的,有时候穷极一生也找不到与自己作品天造地设般的音色,偶尔遇见喜欢的,内心就已经写好了一百八十首歌等着塞给他唱了。
“怪不得你还有兴趣在这里看人家排练。”唐墨砚打趣道。他实在是受不了朱群飞和闻海山的日常吵闹,就跑别寒这边来了,老年人经不起折腾,没想到这一来还找到了个惊喜,这两天一直收着唐灼见不起眼的小礼物却没真正听过他唱歌,罪过,该把那边两个人也拉过来欣赏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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