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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唐灼见一直不太适应同工作上的人出来官方的吃个饭什么的,他不太会说话,在这种场合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唐墨砚擅长交流,他将外套一脱,便朝唐灼见问到:“你大几了?”
“大三。”
“从小学唱歌?”
“嗯。”
“唱得不错啊。”
“谢谢。”
“你这两天排练这歌谁介绍的?”
“专业老师。”
“平时也经常会接一些商演或者录音吗?”
“偶尔。”
“我这里有首歌,跟你很搭,要不要试试?”
“可以。”
“ok,回头发你听一下。”
“谢谢。”
斯抬斯敬,无懈可击,几句话之间,唐墨砚已经把今天这顿饭的主要目的说完了。
半晌,唐墨砚忍不住了,他摆摆手:“别啊,刚刚听到你唱歌了,真心觉得不错,所以就是想请你吃个饭,怎么跟领导训话似的,来来来放松点放松点,你看你,你叫唐灼见,我叫唐墨砚,多有古典韵味,多配的名字啊,同样姓唐,可能上辈子是亲兄弟吧。”
“嗯,是啊。”唐灼见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不对。
别寒默默地看了唐墨砚一眼,没有做声,所以唐墨砚不知道,他今天说的这句话,以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被再次听到。
氛围稍作喘息,披萨店里的人声和浓烈的香味才汹涌而至。
晚上七点的九月份,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空气里始终夹杂着黏腻的尘土味,被很快端上来的食物一覆盖,便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披萨,鸡翅,薯条,土豆泥,气泡水……
美味佳肴。
“你要录这歌我听说了,电影主题曲是吧,好像制作成本还挺高的。”唐墨砚切开披萨,给自己盘里来了一块,“你老师有能力帮你接到这么首歌,怎么没考虑把你推到个什么选秀节目去?”
这个……唐灼见抬头不经意看了一眼别寒,尴尬地说:“参加过一些,没选上。”
唐墨砚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唱这么好还没选上?诶别寒也当过一档节目的评委好像?你觉得他为什么没被选上?从你专业评委的角度来看?”
唐灼见有理由地怀疑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哪有人戳痛处一戳一个准的?
从他们出来就一直没有开口的别寒这个时候才把目光转回到这个饭局,沉默了两秒才说:“那个节目,你觉得我为什么只参加了一季?”本来想让他回答,他却又抛出了一个疑问。
当时这些事唐墨砚是知道的,他们四个那时候刚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录音棚都还在设计中,也不知道是谁得知了别寒回国的消息,赶着打听到他的联系方式愣是连着炮弹式邀请了大半个月,别寒觉得反正也是要等录音棚的,干脆就去了。唐墨砚还觉得奇怪,这个剧组是怎么在想,别寒虽然在国外已经有完整的圈子了,可毕竟国内大众对他的印象还是一片空白。
到最后他也没得到答案,别寒也没说,跟出去逛了个街一样,参加了一季又甩手回来了。
“为啥啊?我想想,不和你胃口?录音棚竣工了?玩够了?谁惹你了?”说实话,他当时还真没仔细去想。
别寒用刀轻点了一下盘子,淡淡地说:“假。”
说是为了寻找有潜力的素人,其实不过是为了赚钱和满足投资商想推人的欲望,强行想了一个ip再做上精美的包装,最后留下来的人无一例外是哪个赞助商钦点的佳人,哪个老板砸钱进来要笼络一身名气的亲戚,本来他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但既然答应过了就当了解一下国内当前娱乐圈的发展模式,直到唐灼见出现。
“哪里假?”唐墨砚追问。
“哪里都假,既然已经内定了最终留下的是谁,何必请人去挂个评委的名头,不如节目开始就撒花恭喜冠军,把观众当傻子,总有一天观众把他们当傻子。”别寒轻描淡写,没有过多苛责,好像无论如何这事也跟他没关系一样。
听到这里,唐灼见突然抬头,正好对上了别寒无意间看过来的视线。
像有一团黑色的浓烟,当有人尝试去触碰的时候,“砰”的一声炸开了。
唐灼见好像知道为什么他唱歌时面对别寒会紧张了。
那似乎是一种丝毫不带偏见,纯粹的欣赏,所以更加饱含苛刻与包容的目光,撕开表皮,让他浑身□□着去表达他想表达的情绪,因为过于本质,所以他反而开始紧张。
艺术家气质是一种折磨业余爱好者的疾病。
唐墨砚算是认同别寒,慢慢地边点头边说:“嗯,我听说了这边做节目的方式,这样的话那你就真的很可惜了,唱这么好。”说完眼睛瞟到唐灼见身上。
“谢谢,我也没有想着要出名,自己一直在唱歌就行了。”唐灼见尽管在回答唐墨砚,心里却已经在想别的事了。
“实话而已,啧,你太乖了,学校里乖宝宝类学生吧?”每次来录音棚还带小礼物,除了唱歌就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说什么都是谢谢加微笑,一看就是家里教得好的腼腆乖宝宝。
“嗯。”唐灼见心虚地回答了一声,打算真的装出乖宝宝的样子。
店里放着西海岸的说唱音乐,将所有人的内心都搅得燥热。
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邀请唐灼见来参与一首歌变成了对国内选秀节目的抨击,后来又聊到唐灼见本人,可唐灼见对不熟的人话少,始终安安静静的,有问才答,别寒话更少,有问都不一定会答,倒是唐墨砚像个调和剂一样在两人中间不停地说说说,最后他还感叹了一句:“我觉得我好像天生就是为了说话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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