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推理悬疑

含笑花+番外 作者:闲语/舜华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惊悚悬疑

  
  “你说的是‘招蜂引蝶’?”云漫天面上闪过惊骇之色,颤声道:“你……你怎会有这配方?师父说他因为想不出这毒药的解法,所以早把这配方毁了。”
  
  “师父是毁了他的原稿啊,可是我却提前复制了一封。你看师父真是老糊涂了,这么精彩绝伦的毒药怎么能随意毁掉?”秋达心勾唇一笑,凤眼上挑,散发出阴森森的妖媚。
  
  顿了顿他又摇头叹息了一声,故作惋惜道:“好师弟,你的心思我还会不知?你对解毒一向在行,若给你一个月时间,你总能想出法子自己解毒。只可惜啊!这‘招蜂引蝶’就连师父他老人家想了几十年也没想出解法来,甚至连‘九转续命丸’也没有效果,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月内想出解毒之法。嗯,我真是等不及看你被蜜蜂蝴蝶蚂蚁沾满了身子的盛况了。”
  
  见云漫天呆站在那里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秋达心更是开心,挑眉笑道:“师弟可是后悔了?要是悔了,朝我跪下,我说不定会换种药。”他一笑起来眼角上勾得更厉害了,配着他面上狠毒得意却又偏偏带了几分率真的神情,既象是狐狸,又更象是豺狼,似乎随时要扑上来咬断人的喉咙。
  
  云漫天看见他脸上那熟悉的猖狂狡诈之色,心里虽气得翻腾不止,却还是努力定了定神,咬牙道:“你想得美!你把‘招蜂引蝶’拿来。”对他而言,他宁可是死,也不愿意让秋达心称心畅意。
  
  秋达心眯眼冷笑着从怀中摸出一个一寸见方的小盒子,打开将里面一粒赤红色的药丸递给云漫天。云漫天接过药犹豫了一下,终于闭上眼一口吞下,随即他睁开眼,看也不看秋达心一眼,直直从他面前走过去抱起地上的南宫寒潇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秋达心欣赏完了一出好戏,心情顿时好得不能再好,又细细回味了一番云漫天的表现后,这才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忽然发觉清平一众人还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云漫天离去的方向发愣。他心中叹气,摇头道:“我错了,云漫天起码有一点强过我——起码他没像你们这么蠢的徒弟!”
  
  南宫寒潇费力地睁开眼睛,头顶白茫茫的一片,他定神看了许久,才发现那是帐子顶。缓缓侧过头去,看见云漫天坐在床边,目光茫然地望着墙壁发呆。
  
  “怎么我没有死么?”南宫寒潇费力地抬起手,拉住云漫天的衣襟。
  
  云漫天一把推开他的手,道:“想死还不容易,我这里毒药多得是!”
  
  南宫寒潇点了点头,挣扎着坐起身来,全身骨头无一处不痛,腹中也是火烧的一般,片刻间便汗湿了衣衫。他一边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一边道:“原先我还觉得你狠毒,和那秋达心一比你真是观音菩萨了。妈的我和他无怨无仇的他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下次他若是栽到我的手里我非先奸后杀……”见云漫天面露厌恶之色他连忙改了口,讪讪道:“我的意思是找个丑女先奸他然后我再杀他……”
  
  云漫天无可奈何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头脑里除了精虫就没别的东西么?连个男人你都要意淫一番……”突然想起江湖传闻说南宫寒潇男女兼收,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又想到他屡次三番占自己便宜,面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同时他也有些觉得奇怪,一般来说名门弟子即便想要做坏事也是偷偷摸摸,所谓的伪君子便是这样产生的,象南宫寒潇这样坦坦荡荡放纵堕落实在少之又少,难道他竟没有半点罪恶感么?这草包脸皮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厚。
  
  南宫寒潇见他满面嫌恶之色,讪笑了几声转开话题道:“你怎么救出我的?秋达心他们可是有不少人啊!”
  
  云漫天脸色陡然变了,僵着声音道:“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啊呀!”南宫寒潇突然大叫一声跳下了床,手忙脚乱边穿衣衫边喊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要立即回苏州。”
  
  即便两人日夜兼程,南宫寒潇终于还是错过了南宫忘忧的生辰。等两人到达苏州城时已是五月初七的晌午,从官道拐入南宫世家专用的马道时南宫寒潇突然勒住了缰绳,他抬头极目望去,前方的云沉沉压下,云下是巍峨的大门。门头上有几块白布在风中漂浮,如是恶梦里魔鬼的白发,两边白色灯笼上斗大的“奠”字则是恶魔狰狞的眼睛,叫嚣着想要吞噬一切。
  
  南宫寒潇恍惚觉得自己正在梦魇中,周围的空气紧缩着向他前赴后继地压过,迫得他血管似乎要爆裂开来,天地间只余下悲凉的风从他耳边呼呼刮过。
  
 
                  
第 8 章
  (八)
  
  南宫忘忧死了,死在他二十九岁生辰的夜里,除了心口月牙形的剑伤,再无别的线索。
  
  南宫寒潇坐在床前,默默地将南宫忘忧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温着,虽觉眼里又酸又涩,奇怪的是没有半滴眼泪流出。
  
  云漫天站在他身后冷眼相观。床上青年那秀美的面容已毫无生气,乌黑的睫毛长而整齐,微微上翘着,只消看一眼,便觉得一颗心也卷曲柔软起来,引发一阵阵难以言传的悸动。
  
  大约是因为在睡梦中被人杀死,南宫忘忧身上穿着白色中衣,除了中衣心口处有少许的血迹之外,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百无聊赖之际又打量了一下南宫忘忧的房间,这里简直整洁到了让人坐立不安的地步。房间里只有极简单的几件家具,擦得发亮,几案上竟连一件摆设都没有。地上铺着冰冷的大理石,凉气象蛇的毒信子舔着脚底,让他心里惶惶然的不安。
  
  正看得入神,忽听见南宫寒潇轻轻开口道:“二叔,你说喜欢茶花,我在路上摘了一朵带回来给你。”语气带着不尽的惆怅与缠绵。云漫天看向南宫寒潇,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枝风干了的茶花,小心翼翼插在了南宫忘忧的鬓角。干枯的红色花朵映着死人惨白的脸,说不出的阴森。然而南宫寒潇却似毫无所觉,望着南宫忘忧的眼神温柔缱绻,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那笑与他平日的笑大为不同,眼眸也因着这个笑意澄澈了起来。
  
  云漫天不由一呆,暗忖着:“他莫非是伤心过度,以至于癫狂了罢?”
  
  不经意扫了一眼南宫忘忧的左手,看见他左手小指上有道伤口,似是被牙齿咬破所致。又朝被南宫寒潇握住的右手看去,发现右手拇指上也有一个很深的伤口。云漫天忍不住“咦”了一声,心道:“难道手指竟是他死前自己咬破的?”
  
  见南宫寒潇侧过头,茫然将目光投向南宫忘忧的手,云漫天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南宫寒潇见了那伤痕,面色突然灰败,身躯亦是颤栗不已。云漫天心下觉得奇怪,正欲追问,南宫寒潇却突然撕心裂肺大叫了一声,一把将云漫天推开。云漫天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胸口处被他手掌打得一阵气血翻腾,一口血到了嗓子眼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他努力平息了一阵,正欲出言责骂,却见南宫寒潇突然双手抱头跌坐在地,如野兽一般低声嚎叫道:“都怪我!只怪我!都怪我回来太晚,怪我!怪我……”呼喊时突然将手臂送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着实用力,居然被他咬下一块肉来,鲜血立即汩汩流出,染红了他整条手臂。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不住的低嚎,状若疯癫。明明是没受过损伤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却如同野兽一般嘶哑,那从心底透出的绝望,连云漫天这等鲜少关注他人情绪之人都能一清二楚地感知到。
  
  过了一阵后南宫寒潇又将脸慢慢埋在了南宫忘忧的手中。手是那么得冰,象是一团雪,寒意肆意烧着他的面颊,令他渐渐有些神思恍惚。那嘶嚎声也随之降低下来,逐渐湮灭无声。
  
  云漫天怔怔相望,他彻底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住了。这个即使用手盖住脸也拦不住一滴又一滴眼泪之人真的是南宫寒潇么?——他不禁有些迷惘,面上亦忍不住微微动容。周围的气氛如此之压抑,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呆呆看了良久,他不由自主将手伸向了南宫寒潇的肩,然而途中却忽然顿住,他就着这个姿势僵了一阵,终于缩回了手,转身出了房门。
  
  南宫忘忧所居的小楼叫做含笑阁,阁外是个小小的院落,因前夜刚下过雨,地上残红碎绿,狼藉一片。云漫天信步踩在落花上,想到昨日这里或许还是姹紫嫣红的一片,只经一宵风雨,便芬芳踏碎,绝艳易凋,这不正如南宫忘忧的生命?
  
  一路神思恍惚走着,出花园拱门时竟与一青年撞了个满怀。不等云漫天说话,那青年已先开了口,“好好走路。”声音冰冷僵硬,令人发寒。
  
  云漫天朝那人看去,见他二十四五岁年纪,面部轮廓鲜明,高大挺拔,神情相当冷漠倨傲,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径自走了。
  
  云漫天心中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喊住那青年,“你撞了人就走,难道连说声抱歉都不懂么?”
  
  那青年顿住脚步,回头茫然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抱歉。”便又继续往前走。
  
  这一出倒是有些出乎云漫天意料,本来他因受了南宫寒潇情绪的感染,心里有些烦闷,所以才故意挑衅了一句,见青年如此,立时便失去了与他口角的兴致。
  
  他正要走开,一瞥间看见谈怀虚带着个小厮从竹林间的小径横插了过来,于是停住脚步,待谈怀虚走近了,迎上去问他哪里可以吃饭。由于南宫寒潇一路上都不肯停下吃东西,一到南宫世家又立即冲到了含笑阁,他早已是饿得头昏眼花。
  
  这时先前与云漫天相撞的冷面青年忽然停下了脚步,远远朝谈怀虚点了点头。谈怀虚一边朝那青年颔首示意,一边侧身朝云漫天道:“小天你稍等我一下。”过去和那冷面青年说了几句话后他便走回云漫天身边,展开一个温和的笑脸道:“你一路奔波,不如先去歇息一下,我处理完事情就去陪你。”又对身边的小厮道:“阿凉,你速带云道长去沐浴用膳,再将晴晖院我隔壁那间整理出来给云道长住。”
  
  云漫天点了点头,随着阿凉去了。路上他追问阿凉那冷面青年的来历,阿凉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这是我们家大公子,叫做南宫嘉炎。别说道长您不认得他,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
  
  云漫天有些惊奇,缓了缓脚步问:“他不是几年前离家出走了么?”南宫世家的大公子嘉炎十四五岁时剑法便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四大名剑之家无人能出其左右。南宫无极对这个天才儿子爱若至宝,寄予了厚望,不料四年前忽然传出父子俩决裂,南宫嘉炎愤然离家出走的消息。传闻是真是假鲜有人知道,不过之后不久南宫无极便宣称看破红尘,飘然而去,从此不知所踪。
  
  阿凉压低声音道:“可不就是他?听说他这些年一直住在城外西山,这次若非因为二爷被人杀死,谈家表少爷亲自去请他,他才不会回来呢!”
  
  “你们大公子为何离家出走?”云漫天又问了一句,暗忖着这南宫一家上上下下都怪里怪气的,竟然没半个正常人。
  
  阿凉苦思了一阵,终于摇头道:“这个小的说不准,也不敢瞎说。总之听说本来家业是要传给大公子的,后来大公子离家走了,因为二爷身体虚弱,不能管事,家业便落到了二公子头上。只是我们二公子不喜欢拘束,所以这些年家业主要靠夫人打理,有时谈家表少爷也会过来帮帮忙。道长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去告诉谈家表少爷,说不定还办得快些。”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