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下之忧而忧 作者:阿弥野
Tags:都市情缘
“你是左撇子?”王忠国问。
“不是,是小时候被车撞的,右脚拐了,医生说我右手的神经线也坏死了,整个右手都没有力,所以就只好改用左手做事了。”
“你姐姐告诉你,我会来?”
“嗯,她早上打过电话给我。她给奶奶和我都买了手机,钱都是她交的。”
“那阿朗又是谁?”
“姐姐的男朋友,就是他带姐姐到城里做工的。”
王忠国仔细想了想,想起张叔的资料里提到过司棋的男朋友,名字当中是有一个朗字。那个男人是个赌鬼,当初其实是故意骗司棋进城做□,好替他自己还赌债的吧。
“王SIR,我姐姐?”男孩子小心的看着王忠国道。
王忠国醒悟过来,忙把公文包拉开,拿出一个大信封说:“这是你姐姐让我给你的五万块钱,你点一点。”
男孩子把信封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笑道:“我姐说你是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
“司轩。王SIR,你坐一会,我替你倒杯茶。晚上,能留在这陪我奶奶吃餐饭吗?”男孩子满眼期望的看着王忠国说。
王忠国想了想轻轻点头。
司轩很高兴,就说:“那你坐一会,我去煮饭。”
司轩走后,王忠国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笔记簿来看,那上面记满了与电脑和漫画,动画相关的知识,还有好多不明白的问题。王忠国虽然对动画和漫画不在行,但是对电脑却十分在行,便拿了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替司轩做了解答。晚上吃饭的时候,奶奶很高兴,一个劲的给王忠国挟菜,不停的叫他阿朗,多谢他在城里照顾囡囡。王忠国看奶奶这么高兴,也就自愿做了一回阿朗。吃完饭后王忠国看天色尚早,便叫司轩打开电脑,教他解决了一些电脑难题才开车回城去了。
回到城里,王忠国想到什么,打开GPS搜索‘四方馆’的位置,把车开到楼下,停车上楼。那个四方馆,原来是一间麻将馆,非常大,装修也很豪华,王忠国上去的时候还被两名看门大汉拦住,说是要预约才能进。
“我没有预约,不过熟人介绍可以吗?”王忠国问。
“那要看是什么熟人?”大汉说。
“关正东。”
两名大汉看了王忠国一眼,微微沉吟,王忠国向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两名大汉忽然变得非常热情,把他迎进麻将馆里。这个麻将馆不像那些大厅里到处都是麻将台的小馆,这个馆全是一间间包房,有服务生随时送酒,送茶送果盘服务,还有自助餐可以任拿任食。
“王SIR,你要不要开一间房打麻将?”服务生走过来问王忠国。
王忠国想了想说:“你们能不能先帮我介绍一下,我还不太了解这里的麻将规矩。”
“哦,当然可以,要不先到我们办公室坐一坐?”
“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也可以,边参观边聊也行。”
“谢谢。”
“我们这里呢,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包房是没有房费的,只是客人打完麻将之后抽点水。至于麻将种类很多,台湾麻将,四川麻将,广东麻将,香港麻将,总之,你喜欢打什么样的牌,我们都可以为你安排,当然客人也可以自带雀友来玩,最低起点是100元。高不封顶,最低消费时间是四个小时。如果一时周转不灵,我们这里还可以为客人预支,我们会收点利息。”
“不是贵利吧?”
“王SIR,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放贵利。”
王忠国扭扭脖子说:“我有点累,可以开个房给我休息一下吗?钱我会照付的。”
“王SIR,你要是想休息,我们也有贵宾客房,免费的,请跟我来。”
王忠国便跟着服务生来到贵宾客房,果然很宽敞,舒适,那床甚至极大,使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韦小宝在扬州定制的那张大床。
“王SIR,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谢谢了,我就想休息一会。”王忠国说着话,抬头四处看了看。
服务生笑道:“王SIR,你放心,这里没有安装摄像头,我们不会监视自己的客人的。”
王忠国笑了笑,便把背包放下。服务生很识趣的离开了客房。
第六章 最新更新:2012-02-17 10:50:34
王忠国戴上耳机,从背包里拿出手提电脑慢慢玩。过了一会又叫来服务生,请他送套全新睡衣过来,在客房里冲完凉洗完澡,就睡下了。
电脑都忘了关。
三更半夜的时候,王忠国醒了,外面仍然有脚步声在走动,但明显比刚进来时少了很多。他起了床,在房中仔细看了看,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物件,选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放下了。然后,他背着背包离开了客房,当他把门关上的时候,他看到前面过道上,出现张叔的背影。
服务生走过来:“王SIR,现在就走吗?”
王忠国笑了笑:“想打会麻将,现在还有脚吗?”
“有,王SIR想打麻将,怎么会没有脚呢?”服务生的眼里,露出鱼上勾的神情笑着说。
王忠国被服务生带到一间麻将房,一直打到第二天八点,居然赢了不少钱,早餐也在麻将馆吃了才离开的。离开麻将馆后的王忠国并没有回警局,而是继续做街头家访。
大街上,人们的脚步匆匆,都在为生活奔忙。
突然,王忠国听到一声尖叫:“小心,楼上掉东西了。”
王忠国本能的把脚步一停,抬头往上一望,只听‘啪’的一声响,一个物体重重的跌在他的脚下,溅了他一脚的红。他定了定神,才发现掉在自己脚下的,竟然是一个婴儿。
当时那心,就窒了一下。
对面马路奔来一个军装警员,把他拉开道:“你没事吧。”
王忠国道:“我没事,我们快上去看看,你知道是那层楼吗?”
“好像是八楼,不过你不能去。”
王忠国向军装警员出示了证件,警员才让他一起跟上去了。上到八楼,看到一家大门大开,二人走进去一看,客厅里一个男人扑倒在地上,背上插了一把大剪刀,血流了一地。军装警员赶紧报警,王忠国冲到阳台,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站在阳台上发呆。
王忠国伸手把女人拉回房中。女人一直呆呆的,不言不语,身上一片血污。
重案组来了,封锁了现场。
王忠国觉得有些头痛,那个跌在脚下的婴儿的模样,一直在他眼前晃。前天在马路上看到的被车撞的身影也禁不住的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连带着,有些跛,右手无力,只能用左手劳作的司轩的身影也出现在脑海里。王忠国猛力摇摇头,把心中的感觉压了下来,他还有工作要做,这里的事,就留给重案组的同事们吧。
晚上,王忠国七点钟到家,母亲要上夜班没有回来,司棋已经为他准备好晚饭,他向司棋说了一下她弟弟的情况。司棋微微点头,轻声道:“谢谢你,还专门为我跑一趟。”
王忠国笑了笑,继续吃饭。
“今天路警官过来了。”司棋轻声说。
“师兄?”
“来问一些情况。那案子好像有进展,他叫我不用担心。”
“师兄说不用担心,你就不用担心。”
“你那个师兄,不是东警区的警察吧?”
“他们特科重案组总共六个人,有五个都是和我一样从各区调过来的。”
“怪不得,他们一看跟东区的警察不同,你也不同。”
“东区的警察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是什么?”王忠国问。
“他们比黑社会还黑。”司棋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痛恨:“他们就是黑社会的保护伞,有的警察收黑钱,有的警察滥赌,有的警察根本自己就是黑社会,有的呢,什么事也不做,每天无所事事过日子,还有的警察居然□都不给钱的,坏透了。”
“东警区的警察没有一个是好的吗?”王忠国轻问。
司棋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一个好的。”
“陈SIR也不好吗?”
“哪个陈SIR?”
“陈昊,你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吗?”
司棋想了想道:“听过。我倒是听姐妹们说过,这个人不收黑钱,不赌博,也能做事,所以那些姐妹有时候会找他帮忙的。”
“这样的警察还算不好吗?不贪钱不好赌。”
“他不贪钱,不好赌,只是因为他不喜欢钱,不喜欢赌而已。但是这个人很变态的。”
“很变态?”
“他喜欢女人。”
“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吧?”
“不是啦,他特别喜欢女人。”
“怎么个特别喜欢法?”
“我没亲眼见过,但是听姐妹们说,他喜欢搞NP。”
“NP?什么NP?”
“就是喜欢一个人搞三、四个女人,同时搞,可□了,好像□一样。你看他在东警区和其他警察有没有不同?个个也都是称兄道弟的,他只不过是喜好不同而已,他身边有些女人,还照样是黑社会大佬进贡的呢。”
王忠国笑了笑:“那倒也是,陈SIR在东警区的人缘确实不错。”
“所以我说东警区的警察没有一个是好的,全部杀了都不冤。”
“杀人也要有证据和理由的,我们可是法制国家呢。”王忠国笑道。
司棋忽然轻叹一声道:“你不会变坏吧?”
“啊?”
“这里是个大墨池,再清白的人在这里久了,也会被染黑。不想被染黑的,都想办法调到别的区去了。所以东区这里,才会黄赌毒横行,杀人越货没人管。”
“既然东区这么黑,为何你不走啊?”
“天下之大,我们能去哪里?你也看到了,我家在乡下只有一个奶奶和一个残疾的弟弟,家里虽然分了地,可是靠我一个人,怎么种?就算种了,又能收多少?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很辛苦,一开始在鞋厂工作,那地方到处都是橡胶味,闻久了都要中毒,每天工作十二、三个小时是常事,说什么算加班费,可是一个月下来,也不过二千多块钱。我第一次打工的地方,因为不适应生病了,结果工厂就把我开除了。后来去了第二个厂,做了半年,破产了。那个时候,我还拼命把钱省出来寄回家给弟弟治病。我乡下的一个中医说,我弟弟的手可以治好,但是就是时间长,每天给他做按摩做针灸,吃药,你昨天去看他,是不是发现他的右手虽然没力,但是一些轻力的事儿还是能做?”
王忠国想了想点点头。
“他以前那只手,连抬都抬不起来,完全不能动。”
“哦——”
“工厂破产了之后,看看四周,全都是这样的血汗工厂,那时候真是很绝望,如此这般,何时是个头,正好那时,阿朗又来找我,跟我说替我找到一个晚上就能赚一千块钱的生意。”司棋苦笑一声道:“其实就是把我卖了,那天晚上他跟一个嫖客讲好了数,嫖客给了他两千块钱,我和他五五分帐,那个嫖客帮我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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