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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与聿案簿录第二部06渡客 作者:护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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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本事就来烧纸!
  从头到尾他都觉得很奇怪,对方根本没理由跟上他恶作剧,他们和那对母子完全是两条平行线,除了短暂的交集外,压根连他们是谁、住在哪家旅馆都不知道,如果这飘不对他们闹来闹去,他们也不会注意这些事情……它大可以自己爽快利落地看要砸死还是烧死它恨的人,很快地,几分钟就可以完成。
  但是它却跑来闹他们。
  虞因不认为有特地来对他们恶作剧和警告的必要。
  假如易地而处,那女的早死了,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去招惹外人。
  读完第一张纸,将纸张放到一旁时,纸张几乎在瞬间染成血红的色彩,字体完全被覆盖,然后消失。
  超商里的向振荣正在等待店员冲泡咖啡饮品,不过前面似乎还在处理其他消费者的问题,两名店员正在努力地达成客户的需求。
  这些日记的主人也曾做过这样的事。
  他由父亲独力抚养长大,从小就跟着到处打零工,替自己补贴一点生活费用。
  高中所有的寒暑假都在打工,一点一滴地存着自己读大学所需的所有款项……这些在之前的日记里就读过了。如此努力,没想到换来的是父亲遭遇车祸,重伤不治。
  于是那些钱拿来作为丧葬费用。
  这些不辛苦,比他可怜的人还要多很多……即使是这样还是会难过。
  所以重新上班的那天,一名客人因为影印机操作不当、印不出想要的东西朝他咆哮时,他选择的不是过往那种谦卑连连的抱歉,而是直接反应对方自己选择错误,且在刚刚已经询问过是不是要帮忙、却被怒骂「别把我当笨蛋」的拒绝。
  当然,客人很生气。
  同事打圆场急忙道歉,店长出来道歉,客人还是压不下火气,因为他刚刚还不断吹嘘他什么影印机都用过。
  之后他就被炒了。
  后来,换过工作、再换过工作,不断地再换下一个工作。
  因为要读大学、要租屋,要自己负担生活费,要尽量地活下去。
  同事人都很好,大家可以互相体谅。
  老板永远以和为贵,客人是对的。
  为了让客人和老板满意,他们必须谦卑得像狗,连最无理的事情都不能反驳。
  生活里充满了怒骂与叫嚣,住处持续的吵闹已难以忍耐,连最后一点渴望都跟着消失。
  11月30日
  我累了。
  翻到最后一张纸。
  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更新了。
  虞因总算知道为什么东风坚持要他看完所有日记,的确不看完不行。
  他抬起头,后照镜里的青年闭上血红色的眼睛,消失在空气中。
  散落在车里的纸张已经消褪了色彩,恢复成写着字体的样子。
  「抱歉,等了有一会儿。刚刚里面实在有点离谱,你听了一定会觉得好笑,前面的客人竟然因为买不到限量巧克力在对店员发飙,真想问他那玩意不吃会死吗……现在的人真是。」驾驶座的门被打开,端着两杯热饮坐进来,向振荣关上车门,有点好笑地摇头:「外面气温有点冷,你先喝吧。」
  「……振荣哥。」将饮料放置好,虞因拨了通电话回家,打算好好地告诉正在忙的虞佟或虞夏一些事情,请他们帮这个忙。
  「怎么了?」
  「我们去另外那家医院吧。」
  第八章
  「你们是刚刚那群很好笑的学生的朋友吧?」
  到达医院后,向振荣在护理站询问,柜台的护士有点似笑非笑地开口「赖太太在左边转角那间房,她没事……别说我告诉你们的,呵……」
  也不知道阿关他们干了什么让护士有这种反应,虞因决定等等逼问一下。
  不过看来他们没有留很久,八成人送到就跑了,所以和他们错过。
  顺着护士的方向,虞因两人大老远就听到很熟悉的怒骂声,看来是和警察或旅馆杠上了,隐约可以听见「失火干我屁事」、「应该是你们这烂旅馆要负全责」、「你们要补偿我的损失」之类的狮吼。
  走过去之后,不意外看见很无奈的员警及旅馆代表,早些时候被送过来的男孩坐在旁边吃花莲薯,估计是哪个同学给他的。
  「赖太太,刚才就说过了,我们灭火后看见你自己买的卤味没绑好,那些卤汁放在桌边流出来,浇在墙壁插座上才引起电线走火,这并不是旅馆疏失。」
  似乎解释了好几次的旅馆经理虽想维持有礼貌的形象,但语气已开始有点不耐与动摇。
  「你屁!这样就电线走火不就是因为你们设备老旧、没更新,给客人一个安全的环境是旅馆该做的事情吧!你这样讲是怎样,打算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吗?管理一间旅馆这么不负责任,你是看我女人好欺负啊!」
  「赖太太,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啥意思!不是你们疏失还是我的错吗!」
  「赖太太,做人还是要讲点道理……」
  「你现在是说我不讲道理吗!」盘坐在床上的妇人涨红了脸,加大音量,「好啊!竟然敢说我不讲道理!你根本是在公然侮辱我!信不信我告你!」
  「我没这个意思……」
  「大家都听到你说我不讲道理,这么多人你竟然敢这样骂我!我一个女人家为什么要这样被你们欺凌啊?当众用这种话骂我,还有没有公道啊!明明你们旅馆不对在先,现在还恶人先告状,这世间是怎样啊?你们黑的都想讲成白的,要我们消费者自认倒霉是不是啊!」
  有点看不下去的制服员警按着冒出青筋的经理,连忙卡进两人中间,「赖太太,请不要这样……」
  「是怎样!**吗?现在警察也要帮这些无良商人讲话是吗?他们旅馆应该也喂你们吃不少对吧!就知道你们这些警察——」
  「是够了没有啊。」
  打断了妇人新一波叫嚣,向振荣语气极度不友善地说道:「你是没遇过坏人吗?别人不想理你就越来越过分了?」
  妇人愣了愣,直接喊叫了起来:「你这流氓小孩敢在警察面前威胁我!」
  「敢啊,啊不然就让他们抓回去咩,现在就帮你叫多一点警察来抓。」向振荣耸耸肩,作势拿起手机按了几下简讯,「我是随便啦,你自己不要后悔就好了。当然,先跟你说,踏出去之后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毕竟我会在派出所里喝茶嘛。」
  「别闹了喔。」抽过手机,看到上面只有几个无意义的数字,员警把手机拍回对方身上,「你们又是来干嘛的?」
  「喔对,阿因你要干嘛?」其实也不知道是来干嘛,向振荣让开身体,让站在后面的人可以进到室内。
  有点无言地穿过几个人,虞因走到妇人面前,也不多讲废话,在对方瞪视下直接开口询问:「阿姨,你认得魏启信吗?」
  「谁?」
  开启手机,里面有他家二爸寄过来的新图片,是张大男生的生活照,背景是某家餐厅,应该是和朋友聚餐,笑得很开心,下方桌面上还有不少饮料杯入镜。虞因放大后转给对方看,「这个人,魏启信。」
  「……」妇人不耐烦地瞟了眼照片,稍微想了想,开口骂道:「这不就是之前那个神经病!」
  「去年八月中旬,你开始去他们店里消费,当时曾和他起冲突;但是在更早之前,大概是两年前,他在一家加油站打工时,你也因为赠品问题和他起过冲突,有印象吗?」虽说是临时,不过虞夏也不知道去哪里调来资料。他们手上拥有的日记是从搬家之后开始写的,而在搬家前,魏启信就和眼前的妇人有过纠纷报警的记录,不过当时在警局由加油站站长赔偿送礼,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并没有后续。
  有时候虞因不得不感叹他家大人调记录的迅速,几乎打电话等了一会儿后立刻就回复他,看来大家怕归怕,还是很信服的。
  「谁记得两年前的事情……啊!我想起来了,难怪我就觉得那个神经病很眼熟!」露出不悦的表情,妇人说道:「那白目大学生!服务态度有够差,我就说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这么没教养,还敢说客人不对!原来是同一个人!」
  室内的灯光闪烁了下,除了虞因外,几个人纷纷反射性抬头向上看了眼。
  虞夏发过来的记录,写着该名员工在服务完妇人时,因为妇人的油钱并没有满额到能获得她要的赠品,妇人认为不过就差二、三十块,加油站应该要把东西给她,甚至拿出铜板丢在员工身上,大骂说差价她施舍给你们来补足云云,当场起了口角争执。
  「那在两年……更久之前,你也见过他,记得吗?」
  「我干嘛一定要记得啊!他谁啊!总统吗?又不是我家小孩是干我屁事,如果我家小孩是那种态度,出生时我就掐死他,这种人活在世界上干嘛!」
  「说起来,魏启信后来在大学虽然是半工半读,不过成绩还是和国、高中时一样,维持得很好,拿到不少奖学金。」记录一调出来真是辉煌啊,让虞因有点汗颜。
  「你到底要干嘛?」妇人耐心完全用罄,厌烦地开口:「你是那个神经病的朋友吗?竟然追到这种地方是想怎样!啊!难怪你们想诱拐我儿子——」
  「其实魏启信以前曾改过名字,他本名叫魏兴贤,这次你有没有印象?」无视挑衅,虞因淡淡地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妇人,「大概在国小毕业之前都还是用这个名字,不过他幼稚园时母亲就离开了,由父亲独力抚养。」
  「等等……」
  「看样子,他父母那时候是在学私奔的,不过因为这样,父亲和原本富裕的家庭断绝关系,所以之后过着满贫困的生活;父母似乎没有结婚仅同居,后来母亲也走的很干脆、直接嫁给某个小开,没再回来过。」
  「你等等……」
  「魏启信的父亲叫作魏朝贤,这次你有印象了吗?」
  看着妇人瞬间刷白的面孔,虞因实在感觉不到自己对她有什么同情。
  灯光再次闪烁了下。
  坐在椅子上晃着脚的男孩转过头,无声地缓缓开口——
  她不认得我。
  □
  她不认得我。
  她竟然不认得我!
  嚣张跋扈完全不改,世界上永远都只有她对。
  只要身为客人,不是她家的孩子,就全部都该死吗?
  花钱的是大爷,什么客人都是对的?
  别人家的孩子都该死。
  活该因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无线上网吗?
  那如果,是你们的家人呢?
  该死吗?
  全部都该死吗?
  因为你有几个臭钱吗?
  有一天,我会恭喜你家人也一样被客人说该死。
  那天不会太久。
  推开了紧锁的门,一阵混合着某种臭味的腐败空气随即传来。
  陪同的员警和房东纷纷露出恶心的表情,房东甚至跑到楼梯间呼吸新鲜空气,直嚷着住在这边的是好小孩,每个月都有按时转账房租。
  看着记录,转账是使用自动扣款,除了房租外,水电也是,难怪没人发现异状。
  门后一起被推开的是几件用来塞住缝隙的衣服,简易的小桌上摆着还未收拾的茶杯,里头有着深色的茶垢。
  然后是冷却熄灭已久的炭炉,以及躺在床上正在分解腐败的遗体。
  阖上手边的纸张,跨区过来的虞佟退出房间,在不破坏现场任何一物下先让员警请求支援,接着才带着抱歉的微笑开口:「真对不起,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想请他作为案件协助人……」因为收到虞因的简讯,他和虞夏尽快查出青年最后的租屋处,所以用了其他接口请这区的学弟帮忙,看来果然如他家儿子所料。
  「不不,这和学长没关系。」有点崇拜地看着眼前的人,员警说道:「不过看起来好像是自杀,房东先生,你多久没看到他了啊?」
  「这……没很久啊。」房东皱起带着晒斑的面孔,「前不久……啊,大概上个礼拜而已,我在楼下的花圃插枝时忘记带钳子,所以朝上面这些住户问了:『有没有谁在啊?借个老虎钳给伯伯剪铁丝好不好』,这魏小弟就从窗户丢了老虎钳下来啊,后来我上来要还他时敲了门,他还在里面喊说他在洗澡,让我把老虎钳放在门口,他等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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