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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里的水鬼(出书版) 作者:寿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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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水顿时慌了手脚。「那可怎么办好?可是当初我要买的时候,是你说嵇先生不喜欢海獭,比较喜欢狒狒的啊!要不我、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礼物啊……
「鞠水,别听他乱说,只要你买的我都喜欢,不用换了。」嵇模稜向来忧愁的脸惊人地展出笑容,安慰着周围陷入阴影的鞠水。
「那真是太太太好了!」他又瞬间开心起来,顺便瞪了路戒兰一眼。
就在某人哑口无言的同时,外出归来的梅根抱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了门。「哦!有新朋友。」一只丑不啦叽的狒狒,把这种动物变成商品的人士可真有心。
「梅大哥!你回来啦!你也有礼物喔!」
梅根把食材顺手让某人接着,两只手平举着绒布娃娃,停了一秒才迎向鞠水水汪汪的大眼。
「谢谢,很……贵吧?」实在不能做到昧着良心称赞这个礼物很可爱。
「哎哟!不会啦!梅大哥喜欢就好。」
梅根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这个娃娃是哪个国家的稀有动物,以他跑遍大江南北的经验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只能说世界太大了。「鞠水啊!请问这是什么动物?」他虚心请教。
鞠水相当惊讶。「是牦牛啊!西藏牦牛。」
他左看右看也瞧不出它是牦牛,它身上的毛似乎是为了节省时间,用布缝成两片平面的锯齿物贴在身上,然后就没有了,对,没了。「牦牛啊……」
这下不只路戒兰的脸扭曲,连嵇模稜的脸也不怎么好看。「嗯,是牦牛。」一群人不断催眠自己。
鞠水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它不是牦牛吗?是老板说的喔!他说只剩最后一只,不买就没机会了,我想梅大哥喜欢旅游,应该对牦牛不陌生吧?」他开始扭手指头。
「我很久没去西藏了,所以我忘记牦牛长什么样子。喔!原来是这样啊……」梅根点点头,把牦牛抱进怀里。「很累吧?梅大哥煮饭给你吃。」
「梅大哥,你会做菜?」
「正统的中国菜也难不倒他。」嵇模稜抱过牦牛先生让它跟狒狒坐在一起。
「我手艺也是不错的。」路戒兰不忘在鞠水面前抢风头。
「对,我煮过你吃的泡面,是用煮的,不是用饮水机。」
「嵇模稜,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鞠水来,梅大哥教你做菜。」梅根牵起鞠水软绵绵的手,把他带离开始唇舌相讥的战场。
路戒兰抽空大喊。「嘿!今天没有咸猪手这道菜吧?」
「你进厨房把手放在砧板上让梅根切下来就有了。」
「你就不怕你的老相好变心,看他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哎呀!我看你再闷在屋子里,他就去外面找年轻妹妹了。」
嵇模稜一脸惋惜。「只怕你是连老相好都没有,恐怕连吃都吃不到呢!」
路戒兰脸色微变,放小音量。「你怎么知道?」
「区区小事,随手掐指便知,没什么么可隐瞒的。以我看……」
「怎么样?」暂且放下个人恩怨,毕竟关乎终身大事。
「难。」冷笑。「难上加难。」
「你干嘛还补第二句啊?这是你自己诠释的吧?」
嵇模稜冷冷看他一眼后飘进房间,留下咬牙切齿的可怜男子。
 
「真是累死我了,他哪时候跑上人间的?一把骨头都散了。」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的修长四肢搂着小熊被子嘟囔。
「我看你倒是玩得很开心。」
他噘嘴,抱过男人买给他的长颈鹿娃娃。「为了吃掉他我也得下一些功夫的,看我什么记性!竟把他忘在湖里,害我只得吃一些难以下咽的灵魂。现在可好,出岔子了。」
「最好快点行动,我们要赶着去T城呢!」
他不怀好意地笑。「你是怕我把你老同学变成另一道可口的灵魂吧?他看起来也很好吃,只不过制作过程有点麻烦。」
在黑夜里隐约露出上额、半闭眼睛的男子看着床上的人,默默无语。
「怎么?同情了?」
阴影中出现一抹清丽的微笑。「不,我只是在想如此硬心肠的男人会为了爱情殉道吗?他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恐怕再也波澜不惊。」
一阵讪笑。「这有什么难?一般人最逃不过情劫,最好把他弄得肝肠存断、生离死别,最后我只要等着他自动跳进锅里煎煮上菜。哎呀!这世上的人想来想去也不过是那几样戏法可变,这我不担心。」
多少人命掐在你手里你当然不担心,额上的第三只眼倏然紧缩瞳孔。「如果是那样,那是最完美的了。」
假装没听见对方的咬牙切齿。「你别忘了,你自己的事都还悬在那儿呢!别为了妇人之仁而误了自己。别像之前几次误我大事。」
「不会了,经过几次我也看透了。」他知道他心软,几次瞒着他放走那些苦苦哀求的灵魂,可是逃过情劫的灵魂没有一个长久,他们总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另一个人取代情人。或许就是这样吧!有什么好坚持的?他告诉自己,何不像这些人一样放手呢?总有另一个人会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可是、可是,总是放不下啊……
「哎呀!哎呀!肚子饿,走吧!走吧!别说这个,让我想起那个讨人厌的臭屁梁泡泡。我想吃小笼包,小笼包!」
他苦笑。「这么晚了,哪里有卖小笼包?」
「我不管,你买不到就做给我吃。」
他看着对方的脸上竟有一丝无邪的天真,心里百感交杂,不知该恨还是该如何。「只会吃,不怕胖死你。」
「有什么好怕的?」他嘟起嘴笑得得意,一双凤眼流转真是无畏无惧。
 
跑!跑!跑!
路戒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跑,要不然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嘴里骂脏话,心里倒是很害怕,这种害怕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到最后在梦里他都知道这是作梦,可他只能无奈地害怕,无奈地向前跑。妈的!都知道是作梦了,你在怕什么劲啊?
戒兰?戒兰?
路戒兰缓缓抬起手把鞠水抱进怀里。「你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一开口才知道喉头沙哑。
「我本来就是鬼,你怎么啦?作恶梦?」
「不如道,如果每天都作同一个梦,那么这种恶也乏味了。」
落地窗层层的黑朱纱窗帘透出微光,鱼肚白的颜色隔绝在外阴晦不清。有露水沁鼻的味道入侵,一只鸟从栏杆上飞起,有影无声地在布褶上掠过一道移动的痕迹。
鞠水抬起上半身抽张面纸擦干路戒兰脸上涔涔的汗,用冰凉如奶脂的手拨开覆额的湿发,婴儿般的唇轻轻印上他的额际。「睡吧!只是恶梦而已,都是假的。」
路戒兰眼眶突然一阵热痛,赶紧将鞠水揉进胸膛。不能让人看见,太丢人了。「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世间上最恐怖的事是什么?是死吗?说到死那么我就是专家了。」他在他胸前嘟囔。
「那么……死恐怖吗?」
「死不恐怖,恐怖的是记忆。」
「你……怎么克服你的记忆?」
「为什么会有孟婆汤就是这回事儿,忘记是件好事,虽然被你害得没机会喝。」他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没有克服记忆,一想起来还是很痛。记忆虽然痛,但是也有美好的回忆,有恶梦也有好梦,为什么不责怪美梦呢?那么恶梦也太可怜了,它也很累啊!」
什么东东?「这么说杀人的人还比被杀的人辛苦就是了。」
「我分析给你听喔!这个恶梦就像杀人的人,它的场景是不断重复的。而被害人呢?一眨眼他的痛苦就过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同情恶梦呢?」
「身为被害者的我应该原谅加害者吗?」
「或许你才是那个恶梦呢!」
路戒兰震了一下。「你说我才是恶梦?」
「是啊!梦里的那个路戒兰好累啊!偏偏你不放过他,你想把他吓死。」
「我不想吓他的……」他突然觉得很委屈。
「梦里的你几岁?」
「是现在的我,可是还是跟小孩子一样。」
「是啊!他还很小当然会怕了,如果我出现在你梦里呼~呼~呼~地一直追你,那他当然吓死了。」
「你那么漂亮,他怎么会害怕?」
「欸!我是说烂乎乎的水鬼,浮肿成包子的那种,OK?」
「我要吃包子。」他在他脸上咬一口。「嗯!面团揉得很好,很光滑。」
鞠水在灰蒙蒙的清晨里脸红。「喂!我不是芝麻包喔!我是叉烧包!」四分五裂成那样应该很吓人吧!
路戒兰将手伸进他的上衣。「那我看看馅丰不丰富?」
他咬牙。「路戒兰!你不要动手动脚的,你还要上班呢!快睡觉啦!」
「那不上班就可以了吧?今天我轮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珍惜地捧着他的脸,慎重地在额头上吻了一下。「谢谢。」然后再来就是咸湿的法式深吻。
鞠水被吻得头昏脑胀,几番推拒之后就光溜溜地任人宰割了。
「你真漂亮……」他在他耳边低吟。
鞠水喘得像鱼一样,耳边化成鳃,一张一合都是致命的喘息。「你、怎么、每次、台词都一样?」
「……」咬在脖子上的牙一软。「你都记得很清楚嘛!」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嘛……别咬那里……」
路戒兰心想:这小子傻归傻,嘴巴倒是挺会灌迷汤,而且自己还很爱喝,真是……
「你也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
鞠水水蒙蒙的眼睛突然从缝隙中撑开。「那你爱过几个女人?」
早知道就不要乱说话……他好笑地吻着他香气逼人的锁骨。「都怪你不早出现,要是你早一点出现就不会有人跟你抢啦!」
「所以是我的错啰?」他痒得缩起四肢的指头。
「是啊!是啊!都是你的错,这么好的男人你错过几年啦?」路戒兰不敢说,是他错过这么美好的人儿太多年,如果早一点让他遇见他,那么他舍不得让他死,不会让他一个人在水里孤单寂寞。
「可是、可是我是男的,怎么抢得过你的女朋友?」
「你可以诱惑我呀……」
「诱惑?嗯~我不要,好恶心喔……」
路戒兰从他身上撑起身子。「你现在就在诱惑我了。」
鞠水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白溜溜的双腿自动张成迎合的姿势夹在路戒兰的腰上,手往外摊开,手指蜷成猫爪,一副「愿君多采撷,此物最好吃」的样子。他一脸狐疑。「是你偷摆的吧?你很卑鄙耶!」
他哭笑不得。「这次我可没动手脚。」
他皱眉。「奇怪?难道我抽筋了不成?」他试图在他身下换个姿势,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色情。
「你再扭来扭去的,我就直接把你吃了。」
他嘟嘴。「可是真的不是我摆的嘛……」
他叹口气,轻轻捋住他身下小巧可爱的青芽,让鞠水哼哼唉唉地呻吟起来。
「那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他脸红,但嘴巴很硬。「什么声音?我没听见。」
他冷静地拿过床头的润滑剂涂在鞠水粉色的股间,黏腻的声响如干材燃烧的劈啪声。虽然很冰冷,但是鞠水却觉得床单好像烧起来一般,几乎让他烫伤。
「啊!」他赶紧咬紧自己的下唇。拜托,你干嘛那么下流!不过是一根手指而已……可是这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那么羞耻的地方戳来转去的,又痒又痛,叫他怎么毫无反应嘛……
路戒兰用舌头顶开鞠水紧咬的下唇,舔着渗血的伤口,却不完全封住,坏心地就是要让鞠水叫出来。
鞠水苦着一张脸忍着,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够,而到第二根手指加入他才哽着喉咙暗吐了一口气。可是路戒兰不让他舒心,两根手指在他体内肆虐起来,又是翻搅又是旋转,可怜的嫩肉不小心就会被夹住,刺激纤细的神经让他全身瘫软。
手指接着做活塞运动,骨节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花穴翻出小小鲜红的花瓣。没入的时候直接接触到体内的核心,鞠水雪白的身体不由自主跳动,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形成一波一波打往岸上的浪花,他的声音从隐忍变成哭腔。「不要了,我不要这样……」
「不要怕,交给我,好吗?」他停下来等他,看鞠水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模样,可疑地动了一下精巧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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