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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情人 作者:石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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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停止过思考,但我总是思考不出什么东西。我的大脑似乎不是属于我的,它总是十分迟缓,以至于我本想理清什么的始末,最终都会变成看着树影发呆。
可是这一天,当我睁开眼,一切都像贴上了标签一样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我知道我躺着的东西是床,床边那个是柜子,柜子上放的是苹果,它可以吃而且味道还不错。我呢?我是人。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漏了点什么。有一样东西,每个人都应该有的,而我却把自己的弄丢了。 
是什么呢?
我那个属于别人的大脑没办法继续如此困难的思考,于是我只能放弃。有个男人每天都穿着一样的白衣服,拿着一样的文件夹,问我一眼的问题。我觉得他很重要,所以我努力把他的样子记了下来。过程十分艰难,但我好歹成功了。
我期待着我所遗失的东西能像那些床和柜子一样重新跳出我的脑海,说不定那样我就可以不再迷茫。我耐心的等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也没有过很久,夏天就到了。 
这里的夏天非常令人生厌,时不时就会有一场狂暴的雨拼命砸着这个城市,还有不间断的电闪雷鸣,他们扰得我发呆也发不安宁,虽然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 
一天下午,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突然跑来问我我是不是唐德平。奇怪,唐德平听起来不像任何物品的名称,既不能吃也不能用,不会跑也不会跳,我怎么会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呢?我的疑惑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回答。 
这多亏了那些暴雨和雷电,我混沌的思绪在一个狂躁的雨夜被一阵惊雷劈开了。一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我的大脑,我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冲击,一整晚都被剧烈的头痛折磨的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根本无暇处理那些信息。
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我才渐渐平息。我一点一点的整理着脑内的信息,然后趴在床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我明白了一切。
那个被我强行记住的男人,我迫切的想要找到他。我翻身下床,在走廊上跌跌撞撞、漫无目的的跑着。谢天谢地,我很快找到了他。 
“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抓着他的手说,他相当惊异的看着我。 
“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用你觉得最安全的方法,把我绑起来或者怎样都好。”我保证道。他迟疑了一下,回到办公室放下手里的东西,穿上白衣服,拿起一串钥匙示意我跟着他。
他把我带到一间比较空旷的房间里,墙壁是柔和的米黄色,屋里简单的放着一组沙发和一张小桌子。他把门关好,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到我对面,沉默地看着我。 
我艰难的组织着语言。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道:“我想起来了一切,我是唐德平。”我略有些紧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他突然挺直了腰做出一副警戒的状态。
“我不会伤害你,”我苦笑着重复了这一句话,“我只是告诉你你可能正在追寻的一切。”他仍没有放松,紧紧地盯着我。
“准确来说,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唐德平了。我是一个克隆人……别这样看着我,听我说完。我的情人,就是麦北祎,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麦南祎和我们在同一间大学,他和麦北祎偶然认识了。他们不是亲兄弟,只是觉得有趣而自称兄弟。麦北祎非常痴迷于生命科学,尤其喜欢克隆,麦南祎则为他提供资金上的援助。他曾经在我睡着的时候取走过我的皮肤表皮细胞,我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而且现在看来,他的确成功克隆出我。我不知道他还在做什么其他方面的研究,总之他加速了我克隆体细胞的增殖分化,使我的克隆体迅速成型……” 
“等等,”他突然打断我,“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按理来说你恢复记忆大不了就是恢复你,呃,生前的记忆啊。” 
“不用着急,听我说完。大学毕业以后,我成了一个普通职员,而麦北祎完全浸入了他的地下室里。我还是爱他的,也经常给他打电话,但他一直对我十分冷淡。突然有一天,他对我前所未有的热情起来,询问我的公司及住所,还有一些生活上的细节,我没有多想,都告诉了他,第二天他就跑来和我见了一面,结果没过两天,我就被撞死了。送到医院以后,麦南祎派人把我的尸体快速转移到麦北祎的地下室里。我的大脑是完整的,麦北祎把我的大脑取出来放进营养液里,加上微弱的电刺激模拟大脑的生前环境,虽然很简陋,但短时间的维持已经足够了。麦北祎取出克隆体的大脑,把我的大脑放了进去。不过可能连麦北祎都不知道,即使我的大脑只是泡在营养液里,只要还有活性,就可以构建新的记忆突触。
“不过我的大脑和克隆体切合得并不十分完美,部分大脑的高级功能出现了问题,例如失明和失忆。他们把我锁起来,并在我意识还比较混沌的时候对我进行诱导,以致我形成了我被绑架并且带了眼罩的记忆。后来我的视力逐渐恢复,但记忆一直处于被错误引导的状态。而王海,我记得,就是麦北祎,在我慢慢清醒以后对我进行了更直接的错误引导。
“在麦南祎协助麦北祎进行最后一次错误引导的时候,他杀死了我,并且再次将我的大脑移到新的克隆体中。而错误引导的原因,似乎是为了测试大脑移植后的记忆情况。现在的我,就是二次移植后的克隆体,我的记忆变得更差,前两次的人生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一切。我的肉身死过两次,但我的大脑仍储存着所有的信息。”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表情复杂的看着哭泣的我,递过来一包纸巾。 
“我已经受够了,”我听到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哀,“我希望结束这一切,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很为难的摇摇头,说:“很抱歉,走吧。”他率先站了起来,罔顾我绝望得空洞的眼神,向门口走去。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钥匙掉到了地上。他极其缓慢的回过头,一边焦虑的看着我一边迟钝的弯下腰,像个卡了壳的机器人。我冲过去捡起钥匙,打开门狂奔着,很快把他远远甩在身后。
我遵循着身体的指示,找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天台的门是锁着的,但我知道,它很快就会为我而开,很快,我就可以摆脱这个看上去永无止境的循环。
我笑了,带着由衷的幸福。
 
18.南北对话
 
“哥,你听说了吗,你的小白鼠从精神病院的天台上跳了下去,头着地,当场就摔了个粉碎。”麦南祎一边熟练的开着红酒一边促狭的笑着说。
“知道啊,那大脑简直是一团肉酱。正好,本来想晚点的,现在可以提前测试克隆体的大脑功能了。”麦北祎敲着键盘头也不抬的说。 
“真是冷血,你们好歹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就不伤心一下?”
“有什么好伤心的,我地下室里有多少个唐德平你还不清楚?” 
“也是。对了,唐德平死之前跟一个叫齐飞明的医生谈了很久,天台钥匙也是那个医生‘无意中’掉的呢。”麦南祎特地加重了那三个字。
“哦?”麦北祎饶有趣味的抬起头,“你问了那个医生没有?”
“问了,他说什么也不知道,病人与他经过了长时间的沉默后,突然哭了起来,捡了他的钥匙就跑了。”麦南祎把红酒倒进酒槽里,再把酒槽放进一边的冰桶里。 
“那怎么不查监控?” 
    “那房间还没装修好,摄像头也没来得及装上。齐飞明说他还没睡醒,带错了地方。”
“你信?”麦北祎按下回车,一旁的打印机吭哧吭哧地往外冒纸。
“我信了还会记他的名字吗。”麦南祎拿起打印机上的纸,倚在桌边看了起来。 
“知道的太多总是不好的。”麦北祎伸了个懒腰,在柜子里拿出两个水晶高脚杯,弹了一下,一阵好听的颤音在房间里回旋。他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麦南祎。
“是啊,无知是幸福的。”麦南祎笑着接过酒杯,与麦北祎的轻轻一碰,血红的液体在惨白的灯下翻滚出一朵妖冶的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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