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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来袭+番外 作者:轻宝/薄裘/Q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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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持了一会,我不得不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点渴。
  他接过空杯子,又注满水送过来,而为自己斟了杯白兰地,我注意到那是八零年份的路思卡。
  “其实这里不错,”他品尝着珍贵的美酒,缓缓环顾四周,“虽然最开始不习惯没有阳光,不过住久了就会变好的,我要是你就试试看这种生活,真的。”
  我有点不耐烦,截断他的话茬,“别绕圈子,回答我的问题。”
  于是他再度绽出笑容。
   
  “我离开枪林弹雨的日子已经很久,既然你这种如此热爱军队的人都能走,我自然也更有理由。嗨,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吧,我知道废话你根本不想听。”
  “人总得活下去,我自然也不得不发挥自己雇佣兵的专长维持生计。”
  “几年前,我想想,是的,就在你抓到那杀人狂不久之后,他叫什么来着,对了,顿姆,阿兰顿姆-这件事很轰动不是吗?有人找到我,希望我能找件东西。最开始我拒绝了,毕竟雇佣兵不是私家侦探,不过他带我来到这座地下城,又讲了一个冗长又神秘的故事,于是我被吸引了。你知道,这个世界有趣的事并不多。”
  他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猜猜看我要找的是什么?”
  我有点不快,本想打断他的故弄玄虚,可忽然间心思一动,回答已脱口而出,“圣器?!”
  “是的,圣器,显然你知道这个故事,天晓得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轻轻转动着酒杯,端详盛于其中美丽的紫色液体,神情熏然。
  “我以为这会很简单,可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就算回到战场也未必有这艰难。肖恩,你甚至想不出多少次我曾与死亡擦肩而过,而每一次有了线索,却又总是莫名其妙的断掉,这样拖了几年,我开始觉得自己会生活在这种追寻里而永远一无所得,直到多尼森城再次发生命案。”
  柯林斯的眼神深不可测。
  我拢起双肩,“你好像讲了很多,其实什么也没讲。”
  他目光一凛,耐人寻味的笑笑,“不,我已讲了很多。现在仔细看看这栋房子,不要小看它,它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是这个地下城最早的一批建筑之一。”
  “事实上,肖恩,最初我也是被带到这里来,听了这个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
妥协
 
  最初它只是一片无尽的原野,平原的风呼啸而过,捎来远方狼群忧伤的长嚎。
  然而在更久远的时光之前,这里曾栖息着一个印地安部落,它的名字叫矛吕特在印地安语中那意味着守护者。 
  沧海桑田,无数部落来来去去,矛吕特部落却始终不曾迁徙。
  无人知道他们在固守什么。
  漫长的岁月过去了,部落人丁愈来愈伶仃,与自然的搏斗,与瘟疫的搏斗,艰难的环境不断削弱着这古老而固执的部族。终于有一天它神秘的消失了,仿佛筑在海岸上的沙煲,一个巨浪拍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成为一片荒芜。
  数百年后,美洲大陆涌入许多贪婪的探险者。他们在此地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城镇,后来又将它扩展成为巨大的城市。
  按照传说中矛吕特部落的英语发音,这座城市被命名为多尼森。
   
  “我的故事怎么样?”柯林斯抽出根烟,开始在杂乱无章的桌子上摸索着打火机。
  透过玻璃窗能够望得到门前的通道,在两旁墙壁顶镶嵌的若干壁灯下它显得异常幽深,对比来时经过的那些甬路,这房子无疑显得相当奢靡。
  “历史讲解员是份有前途的工作。”
  柯林斯用拇指缓缓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笑得有些放肆,“不,要知道这只是个开头而已。”他夹起打火机冲我晃了晃,“介意吗?”
  “不。” 
   
  如同许多大城市一样,随着工业的不断发展,多尼森开始拥有自己的地下城。
  最初只是小小的一隅,然而随着越来越多被抛弃者的进入,小型社会的雏形逐渐形成,地下城不得不被迫扩大,相应得各种区域也从初时的随意划分发展到有目的的向外拓展。
  一切都很平稳有序的进行着,直到百余年前的那场战争爆发,而多尼森被迫卷入其中。
  和现在不一样,那时两个世界还时有联系。为了避难,地上世界的居民开始大量涌入地下,急剧增加的人口使原本就不宽阔的空间被压缩得更加局促,几乎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在这种境况下,一个很有势力的家族决心探索并且占据西北侧那片传说的禁忌之区。
  所谓的禁忌区据说是神秘的矛吕特部落规定的,他们甚至留下了许多已无法识别但明显极其凶险的符号来警示后世。可与迫在眉睫的生存问题相比,谁又会在乎一个来自早已消失的土著部落警告呢?更何况它还不过仅仅是个未经证实的谣传而已。
  于是,在经历了各道艰苦的工序后,这个庞大的家族正式移居到此。
   
  “所有的恐怖事件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到如今差不多一百年了。”柯林斯斜叨着烟沉吟半晌,忽然蹲下身在地面上扣动手指,在松木铺就的地板敲出沉闷的响声。
  他抬头望向我,眼神难得的凝重,“这里就是他们越界的第一幢房子。”
  我的心脏猛跳了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好笑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行了,肖恩,我理解你维护部署的心理,但你和谁谈过话并不是秘密。事实上你绝对想不到自己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从你抓住那个阿兰顿姆开始就是如此。”
  我抚住眉心,企图转换话题,“这个家族怎么样了?”
  他站起身,恢复了一向的漫不经心,“哦,和后来那些人一样,或者说,”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几乎透着恶意,“遭遇了和苏珊斯派德一样的事。”
  苏珊。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提起这个名字来故意激怒我,然而他无疑成功了。
  一股怒火倏的冲上胸膛,几乎抑制不住把这个混蛋塞进马桶里去的冲动,我全身绷紧,冷冷瞪着他。 
  他回视我,神色漠然。
   
  就在这时,我们同时听到喀的一声轻响。
  他目光下滑落在我的右手上,微微皱起眉头,“肖恩。”
  不用看也知道玻璃杯被握碎了,但掌间并未感觉到疼痛。我手一扬,将碎成几片的杯子掷在地上,“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
  他的目光依旧捉住我的手不放,答非所问,“你变了很多,肖恩,居然会这么轻易就被激怒,完全没有想到。”的 
  “我到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说废话,柯林斯。”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感慨,“既然你相信这一切是因为触犯了什么印地安部落的禁忌,可证据在哪?还有,圣器是怎么回事?西塞多修道院又跟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他嘘了口气,转身走进敞开门的洗手间中,几分钟后又重新站回到我面前,手里提了小医药箱,“最好处理一下,这里不比地上,细菌多到机关枪都打不死。”
  我夺过箱子,“谢谢,我自己来就好。请你回答问题。”
  他无奈的摊开手示意妥协,“好吧,其实答案很简单。那个家族姓曼宁。”
  曼宁。 
  我愕然之至,实在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听到这个姓氏,忍不住迟疑的重复一句,“曼宁?”
  他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不知何时接过去的医药箱,懒散的接着话茬,“是的,曼宁。对这个姓不陌生吧。” 
  “我不明白……”
  柯林斯一边喷云吐雾,一边掏出红药水和绷带,“这事几乎没人知道。毕竟时间太久了,这里的人都以为作为始作俑者他们已彻底灭绝。后面发生的事,嗯,你知道,就是那个修女勇斗恶魔的童话,里面的修女也姓曼宁。”他抬头向我咧嘴一笑,“想到什么了?”
  这次冲击更打,我脑海乱哄哄的一片,不得不努力消化着他的话,“那么说,修道院的圣器……” 
  “虽然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想那应该并不是我主的救赎,而是来自另一种宗教,是另一种神意。显然曼宁家族触动了某种禁忌,或者说某种机关,他们因此遭遇不幸,但同时他们也得到了某件可以制约它的东西,虽然道现在我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嗨,别这么看着我,没人知道那所谓的圣器是什么东西,事实上甚至没人敢接近这房子,我也是接手之后才查到的,就算它是只叫春的猫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我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迅速将柯林斯的叙述滤了一遍,捕捉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如果他们有圣器,为什么又会隐藏自己的踪迹?西塞多修道院怎么会发生大火?”
  “我不知道,肖恩,这就是我们寻找的谜底。”柯林斯啪的一声扣上医药箱子,从唇边摘下烟蒂拧在桌子上。此时我才查觉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包扎好我的伤口。
  “从那时起曼宁家族就彻底消失了,要知道我的委托人可是这个地下世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可他也仅仅听说过最早罹难的家族姓曼宁而已,更没人注意过火灾中的幸存者也拥有相同的姓氏。如果我不是极其运气的查到一份教会的档案才发现那位牺牲的修女也姓曼宁,这一切根本不会被联系到一起。” 
  我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仔细思索片刻,“你找到了她了吗?”
  他自然明白我口中的“她”指的是何人,“不,这很神奇,我怀疑她会隐身法。但是我找到了另外一个人。” 
  “霍夫曼院长?”
  他打个清脆的响指,脸上浮现出固有的讥诮神情,“是的,神圣伟大的霍夫曼主教,守口如瓶的霍夫曼主教。”他伸出四根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四次,我前后共找了他四次,可这老家伙什么也不肯说,最后干脆来了个避而不见。我甚至遣了非常有威摄力的夜鬼去,不过他的心志倒真是坚定,不愧为侍奉上帝的人。”
  我哦了一声,强忍住自己不去追问吸血鬼和十字架的交锋结果,同时意识到他并不知道主教日记的存在,或者不了解其中的内容。
  这家伙的嗅觉比狗还灵,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又点了根香烟,“肖恩,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不,”我断然否认,“多谢你的坦言。”
  柯林斯不置可否,仅是轻笑了一声,走到我窗前与我并肩而立。
  “真是不可思议,肖恩,”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再度开口,“我们居然这么平静的谈论这些关于神魔的东西,我可从不是有什么信仰的人,你也是这样的人。”
   
  我十分反感他自己与我归为一类的笃定,但另一方面却也的确心有同感。
  军中的日子并不好过,栉风沐雨,危机四伏,稍不留心就会被冷枪夺去性命,还必须克制自己对别人产生亲近友好的感情,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死去,而那令你心碎。
  但一切终究是可以把握得住的,只要你比别人更强。
  然而在多尼森的日子并非如此,连某一个细节也让人战栗,有时我甚至在怀疑如果重新投入战争,自己是否会因为橡树在午夜摇曳的影子而惊恐万状。
  我不承认自己已被击垮,可毫无疑问,二者不过一线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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