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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期 作者:poc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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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更早之前,在那处山谷里,已经有人告诉他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
  难得一夜无梦。
  翌日大清早,叶秋石就推门进来,一扫之前两天的冷淡,喜庆地活像刚出嫁的新娘子,喜滋滋道:“佑期快些起来,崔老头已经在楼下等了,咱们早些出发,还能先去探探消息。”
  苏佑期其实早已经醒了,却难得地赖在床上不愿起来,这时只穿了一件中衣。他难得羞赧,讪讪道:“叶娘,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来。”
  叶秋石哪里见过小孩这样快活的样子,有心调笑两句,又怕他吃不消,只好装的一本正经,道:“你小时候的澡还是我给你洗的呢,害羞什么?”眼看苏佑期脸红地要冒火,赶忙道:“那我在门外等你,你穿好就下来。”真是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
  待到两人收拾好下楼来,才发现楼下已经熙熙攘攘地坐了一片。这倒是件怪事了,走江湖的多的是些夜游神,日出而作的多半是赶路人,今天天色尚早,楼下已经坐了一片了,乱糟糟地不成一团。
  苏佑期暗自思忖,叶秋石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她推着苏佑期走到崔老头的桌边来,崔老头今天又是一身兽皮,满脸油彩,正捧着个鸡腿吃得不亦乐乎,看见两人过来,抬起了他油乎乎的手,笑道:“等你们好久了,还不快来!”
  叶秋石只觉得崔百岁手上的油腻泛着惊人的光泽,心下很是嫌弃,便道:“佑期,咱们坐到离他远点的位置去。”说着作势要走。
  崔老头一下子急了,“咚”地一声就扔了鸡腿,那鸡腿在地上圆润地滚了几圈,显然不甘于自己这样惨淡收场,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崔老头也顾不上了,大声喊道:“佑期,叶娘,别走啊!”
  这下子坐在旁边早就暗自观察的一个人突然“铮”地抽出剑来,他生的五大三粗,眉毛倒竖,拔剑怒喝地模样也颇为吓人:“苏佑期,你今日命绝于此,还不束手就擒?”
  原来嘈嘈杂杂的客栈一下子静的连嗑瓜子的声音都能听到了,有几个人听到了“苏佑期”三个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站了起来,对他怒目而视。 
  叶秋石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对着最先开口的人喝:“你这人长得什么耳朵,难道天下间只有一个叫苏佑期的人?还‘束手就擒’,哪也要先问问我手中的蛊答不答应!”
  那大汉生的大块,显然把胆子也给长成肥肉了,这会叶秋石的一声怒喝,已经把他喝的迟迟疑疑,不甘轻举妄动了。
  席间已经有人认出了叶秋石,当时窃窃私语一片。 
  叶秋石虽然不怕,可心中却记挂着不会武功,又坐在轮椅上的苏佑期,当下就势发作,怒目而视:“这江湖大了,真是什么狗都敢跑出来叫唤!崔百岁,还吃这恶心人的早饭作甚!走了!”
  她故意喝出崔百岁的名字,更是吓退了一拨人。叶秋石怕多生变故,推着苏佑期就要走,没想到一个“初生牛犊”已经不怕死地冲上来,举剑就刺,嘴里还喝道:“孽障,我看你往哪里逃?”
  看来这必定同出一门了,师兄弟的台词都如出一辙,讲话像是唱戏一般,可惜身法明显不过关。叶秋石一脚揣上苏佑期的轮椅,虚空一挡,就避过了凌厉的一招。又是反手一勾,拿剑的仁兄已经丢盔弃甲,根本来不及抵挡叶秋石的化掌为指,骤然一刺!
  “啊!”这个“牛犊”吃了老虎的亏,疼得满地打滚,衣服上沾满了鸡腿惺惺相惜的油。旁边人面面相觑,没一人敢上前帮手。
  叶秋石不知来人身份,也没痛下杀手,不过也够这人吃一壶了。她厉声喝道:“这个苏佑期,乃是我叶秋石的义子!若是再有人将他认成那个苏佑期,哼,老娘的冰蚕蛊,正好差最后一个人引子呢!”                        
 
  ☆、两难
 
  周围一片静谧,无一人敢动。
  叶秋石趁着众人一时被自己的气势震慑住,向崔老头使了个眼色就示意他带着苏佑期往楼上走。在座众人不乏好手,此刻是一时不明状况,才按兵不动,若是真有一两个有心为难的,她叶秋石自然是不怕,但带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总要万无一失才是。
  眼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叶秋石才略略放下了心。扫过堂下坐的众人,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抬脚就要往楼上走,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跑那么快干什么,既然咱们的叶秋石都说了此苏佑期不是彼苏佑期,那还心虚什么?”
  只见来人面如敷玉,色如春光。身着一件白衫,端的是风流潇洒,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宜,这会儿还拿着一柄纸扇,在这料峭的春风里一摇三折。可凑近看,眼底却是一片乌青,脚底略虚浮,可不是肾亏的模样,原来是“玉树公子”时阳。
  这会儿他一开口,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明显又有几个人蠢蠢欲动了。
  叶秋石暗叫不好,这个时阳是个好色之徒,先是调戏自己不得,又曾被她坏过一次好事,依这人比针尖还小的心肠,只怕早就怀恨在心,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又碰上,看这人明显是借机落井下石,有心为难。
  眼看走是走不得了,叶秋石索性转向他,讥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玉树公子。上次见你就眼眶发青,已是肾虚之兆,没想到公子如此胆大,想是眠花卧柳的滋味可比混江湖有趣多了。公子命长,可别栽在销金窟里起不来了。”
  一番话说的七分讥诮,三分不屑。顿时有人低低地笑起来。时阳向来爱面子,这会遮羞布被叶秋石一下子扯下来,偏偏遮住的部位早已经溃烂发炎,恶臭难闻,更觉得颜面尽失,提剑就要攻来。
  叶秋石精通医,蛊,武功并不十分高超。这时阳成名已久,名气也并非空穴来风,手底下还是有几分真功夫的,当下心神一凛,专心应战。
  时阳的功夫可比刚才的那个小年轻好多了,更何况他吃过叶秋石手中的蛊的亏,因此对叶秋石格外警惕。先是试探性的两招,叶秋石轻轻松松地就避过了,谁知时阳突然发力,脚步一滑一个横刺已经砍至胸前。叶秋石运气于掌,抬手就抓!
  时阳没想到叶秋石还是个不要命的,手下顿了一顿,已经错失先机,叶秋石一个左掌持剑向身前一拉,右脚已经高高地踢去,时阳被踢了个正着,浑身一颤就飞了出去。
  叶秋石不肯善罢甘休,左脚在身旁的一张桌子上借力一蹬,整个人已经飞身起来,四面八方的梨花针针针射来!
  周围的人没想到这人借机发难,手段如此无耻,当下就有许多人都中了招,加入地上的打滚行列,远望上去,格外壮观。
  有几个功夫俊的打落梨花针,才发现已经人影空空。再反应过来抢上楼去,才发现楼上也是人去楼空了。
  再说叶秋石,趁着众人分神,她已经跃出店门。她刚才已经向崔百岁狂做眼色,让他寻一处隐秘的地方等着。还好崔老头浆糊似的脑袋终于罕见地灵光一回,还一路上留下了记号。叶秋石循着记号一路找来,越走越觉得人迹罕至,野草丛生,连狭窄的小路都被遮得严严实实,正暗自焦急时,扒开足有一人高的草丛,找到了。
  两人听到声响,双双抬头。一见是叶秋石,喜道:“叶娘快来,可有受伤?”
  叶秋石缓了下心绪,看苏佑期脸色如常,也放下心来。崔百岁被忽略良久,有些坐不住了:“这帮龟孙,真是不知所谓,竟欺到爷爷头上来了!”说话间张牙舞爪,颇有耍猴的气势。
  看他这幅样子,叶秋石就忍不住又要讥他:“得了吧,崔老头,你炼名兵神器的功夫我无话可说,可要论受伤的功夫,只怕你还不如我呢!跟他们计较,有一两个莽撞的,不顾你坊主的名声,真的害你闪了腰怎么办?”
  崔百岁被这样无情地揭穿,偏又反驳不能,一时间涨红了脸,支吾了半晌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叶秋石不理他,又转向苏佑期:“佑期,我和崔老头虽各有所长,但功夫上都不甚擅长,左右你的□□也做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两天,咱们就全速赶路,快些赶到白家庄,以免再横生变故,你看如何?”
  苏佑期点点头,道:“自然听师父的。”
  三人在这里正大杀四方,陆丽之显然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之前的太玄密藏玄机重重,他顾着小孩只一心寻找出路,这会儿有心再探上一探,便叫上了手下的逐云七骑,火把干粮淡水一一准备周全,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手气。”
  陆丽之被卡在两块石头之间动弹不得,旁边的人半点没有感念刚才陆丽之舍身救人的高尚情怀,不紧不慢地组织着人手,还慢悠悠地道:“主子,您的功夫真是高明,这要是我们啊,估计已经被夹成肉饼了,哪还能等人救啊,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陆丽之简直要被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二给活活气死,此刻看似他是被夹在里面,实际上是运力于掌,双手交叉,强推着这两块重逾千斤的巨石。这个姿势极为微妙,若是巨石能轻上一分,他便可以用内力把它震开,若是巨石再重上一分,只怕刚才电光火石的瞬间他只来得及将老二踢开,而自己估计已经被夹成肉饼。没想到巨石偏偏不轻也不重,陆丽之也只好保持着这个不上不下的姿势,一代大侠的脸皮都丢到天边去了。
  还好总算有个严肃的,老六凑过来对陆丽之道:“主子,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这石头太重,您抓住机会,只管往前跃就是。”陆丽之低低地“嗯”了一声,足下发力,已是蓄势待发了。
  云六大声地喝了一声,两边七个人同时发力。那巨石发出牙酸的声响,陆丽之感觉到手下一松,机会来了!
  他左脚一垫,已经跃出数丈远。原本在推石的七个人看陆丽之已经脱困,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放手。
  “嗡——”
  那巨石碰撞的声音搅得整个山洞都摇摇晃晃,七个人也不耽搁,纷纷跟上。
  陆丽之捡起火把,看着前方黑黢黢的山洞。这次他们有备而来,为了找到个中机关,也费了不少心思。却原来另一玄机设在山洞的侧壁上。那火龙自半山腰盘旋而下,上面只能映出影影绰绰的影子,并不分明,陆丽之在这山里呆了几天,对这个洞主的脾性简直深有体会,便嘱咐七人仔细搜寻上边火光难以映照的地方,足足找了两个时辰,才在乱石堆出来的石壁上找到了入口。
  这里的甬道纷杂凌乱,且机关重重。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几度遇险,刚才若不是陆丽之扑上前去,老二只怕已没有命在。思及此,陆丽之的眼里漫上寒意,道:“老四,老五,你们可有什么头绪?”
  被叫到名字的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已有羞愧。亏得他们兄弟俩还以神机妙算著称,一行八行人大半天前进来,便在此地晃悠,没想到流连忘返,这都过了大半天了,还在此地晃悠。中间领略各种机关妙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陆丽之看他们二人不说话,心中便有了成算,不由缓缓笑道:“我只是问问罢了,又没让你们回答。我看此地甚好,时老头抠门的很,我说了几次换个宽敞的地方他都不同意,说什么‘祖宗之地不可废’,我们回去后便在竹楼里设这么个阵,不大的地方也能当‘泱泱大国’使了,岂不妙哉?”
  云三听了陆丽之的话,贼兮兮地凑到两人身边,道:“咱们阁主巴不得出不去呢!要是出去了,他被石头夹了的事情不就人尽皆知了,兄弟莫着急,咱们也得体会一下主子的心情才是。”
  云五云六一抬头,正好对上火光跳跃下陆丽之那张假装神秘莫测的脸——这人厚着脸皮,假装没听见云三的话,正将自己那张俊俏的侧脸摆出来,竟然觉得甚有道理。
  陆丽之眼看自己又要颜面尽失,连忙力挽狂澜:“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个时辰后再接着罢!”
  众人依言放下火把,纷纷坐下。那石壁滑不溜手,摸着还颇有凉意,一旦寂静下来,便能听到有风声逐渐盈满山洞,一滴碧泉流过重重崎岖,在一颗年岁已久的岩石上溅出清脆的声响。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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