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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期 作者:poc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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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丽之一副古怪脾气早就被这个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两斧给激起来,似笑非笑道:“你要我留他一命?”
  金策本来是有心试探,没想到陆丽之武功高,脾气更大,只能赔笑道:“来往皆朋友,手下留情啊兄弟。”
  话是这样说,他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双手搅成一团,显然已经存了动手的心思。没想到陆丽之“咚”一声把人砸到了地上,轻描淡写道:“那就听帮主一言。”
  事情急转直下,死里逃生的小弟忙不迭地退到了后面,一副心有余悸的怂包模样。金策脸上阴晴变换,终于一挥手,让聚在一起的众人散开,只留下几个亲属还亦步亦趋,跟在三人身边虎视眈眈。
  金策将人引到了座位上,又叫人呈上新的碗筷,笑道:“瞧着侠士武功如此高强,师从何人?”
  他问的直接,陆丽之却没理他,把苏佑期放在了腿上给他整理衣服,半响才愤恨道:“什么师从何人,陆某可没有什么师父。”
  金策听出有门,也不接着问,连连劝酒,两个人一个有心套话,一个有心搭话,一时间喝的热烈无比,不过一会就又要开始称兄道弟。酒过三巡,推杯换盏之时,就又听金策状似无意地说了句:“这第二次武林大会可就又要开了。”
  陆丽之听了这句,一下子摔了酒杯,在金策的惊呼中拎起酒壶灌进去大半,摇摇晃晃大着舌头道:“金兄跟我如此投缘,我也不妨直说了。我跟白家庄的白二公子是至交好友,本来是想靠着苏佑期赚个名声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白珏可是被寂音那个假慈悲给抓了,那个狗娘养的连我也不放过!我,我......”
  金策疑道:“好像没听过白家庄还有公子这样的人物啊!”
  陆丽之发狠道:“你也不信我!江湖上正派人士没一个是正派的,我也不想在这破烂里混了,干脆就抢了沈玉清的师弟来,也让这正派小子走一遭不一样的罪!打断了这小子的腿,日日呷玩,可比做个什么大侠有趣多了!”
  说罢捧着苏佑期的脸就狠狠吻过来!
  苏佑期听这人完全言语无状,像是趁了机会要好好发一通疯,也只好“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假装被亲了个正着。陆丽之的舌头抵过来,两人接了个春意满怀的吻,末了那人还又在他脸颊上亲了又亲,才又把他环在怀里。
  苏佑期转过一张发烫的脸,埋进了陆丽之衣服中,将陆丽之偷偷抵过来的药丸给吞了。
  金策一张惊疑不定的脸已经从“原来如此”变成了“心照不宣”,显然已经完全掉入了陆戏子咿咿呀呀的唱腔中,也怪陆丽之从“清高无尘”到“地痞流氓”的转换太过纯熟,以至于顶着一张“下三滥”的脸成功地取得了金策的信任。
  金帮主被刚才的一幕活色生香迷得三迷五道,终于露了口风:“天下的男人哪有不爱美貌的?别说兄弟你,连老兄我都被你那胡人嫂子给迷得七荤八素,一下子就抢了回来!”
  适逢这时又有人来给金策敬酒,搭着大哥的肩膀道:“大哥啊,咱们江湖人讲什么虚礼啊,还不把嫂子拉来给我们见上一见!”
  金策哈哈大笑,连声道:“还不把嫂子给我叫出来!”说着又回头对陆丽之道:“兄弟也去凑凑热闹?”
  陆丽之短短时间已经摸清了金策的底细,早对这“草包一个”居然也能称霸一方的情状产生了强烈怀疑,此刻听出金策终于露出点拉拢之意,哪有不去的道理,接道:“自然求之不得。”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挤到中厅前,那个新房便是原来的中厅,不过经过草草一番布置,早有好事的人将原本呆在房间里的新娘给拉出来,金策拨开人群,一把拉下了新娘的盖头。
  果真是难见的美人。
  那女子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生的个子高挑,一双眼睛极有神,虽不是常见的中原面貌,也担得起一句“何彼浓矣,华若桃李。”配上金策一张丑的要命的脸,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陆丽之被挤在外侧,与那女子遥遥相对,金策搂着佳人,简直要笑出了花,被众人起哄着“嫂子说两句”才不甘心地解了佳人的穴位,威胁道:“说两句?”
  那女子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了陆丽之身上,道:“大家可愿敬我们一杯?”
  群情高涨,眼看大家纷纷奔回座位拿起酒杯,陆丽之突然悄声说:“不对,那女子是.....”
  大家已然纷纷干了一杯! 
  “她是大夏朝天圣女!酒里有毒!”
 
  ☆、圣女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点...
此处无虐,无虐,无虐,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仓皇之间,陆丽之举筷就射,一根竹制的筷子“铮”一声钉在金策的酒杯上,霎那间就打得碎片四溅。
  那新娘动作更快,一脚已经踢向金策膝间,金策一个踉跄在地,只听一声呼哨,四周黑影跃起,冲进不知所措的人群,手起刀落,鲜血跟月光掺在一起,冷冷地抖落出一地残尸。
  瞬息之间,金刀帮的人已经被屠大半。那些黑衣人刀刀狠辣,耳朵,鼻子,眼睛滚落一地,好运些的还躲过了些折磨,一刀被抹进了生死路里,作恶多的就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五官四肢件件掉落,在油锅里煎上几煎,再混着一口鲜血吐出自己的老命。
  陆丽之无心他顾,那酒里混的根本不是□□,而是散功卸力的“十香散”,但他早有戒心,喝酒之时先是偷偷服下可解百毒的灵药,又用内力将酒水尽力逼出,是以并未受太大影响。
  金策被“枕边人”一刀架在脖子上,提着头发被迫看新婚庭院流血千里,昔日兄弟个个被拆骨剥皮,目眦尽裂,赤红着眼拼命挣扎着要冲进修罗场,连削铁如泥的匕首嵌进了脖子都不管不顾,任凭胸前衣襟被渐渐染红。
  陆丽之从头到尾都没动,他一手暗暗蓄力,一手还托着苏佑期。
  两人隔着屠宰场遥遥相对。
  不过一呼吸之间,金刀帮的人就被杀了七七八八,一领头的黑衣人屈膝上前,对着那胡人女子低声道:“圣女可还有吩咐?”
  陆丽之好似未察逐渐聚拢来的黑衣人,背着苏佑期稳稳向胡人女跨出一步。背上小孩半响没说话,隔着衣料陆丽之都能察觉到苏佑期的肌肉的紧绷,还透出隐隐的害怕来。
  陆丽之悄声道:“莫怕,有我在。”心里却已经有些后悔执意带苏佑期来。过了许久,陆丽之感觉到小孩在后面微微点头,才算放下点心来。
  不知何时场面突然静了下来,残余的几根火把还“噼啪”作响,混着初夏时若有若无的蝉鸣,居然透出点温馨来。
  那些黑衣人此刻都围拢在四人旁,形成包围之势,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叫人一刻也不敢放松。
  金策失血过多,早少了之前不管不顾的拼死拼活劲,有气无力地瘫在那里,吃力的“呼哧呼哧”,陆丽之一路走来,早听闻金刀帮在此地是如何作恶多端,可看众人居然如此折戟,不由得生出点兔死狐悲的感觉来,心道:若是大夏真要踏足中原,我中原百姓可会像这般无辜死伤无数?!
  心下之间已存了拼着半条命不要也要杀了大夏圣女的念头。
  “你恨金策将你抢来,杀了他一人便是,何须这样?”陆丽之懒懒开口,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圣女。
  那圣女冷淡地看他一眼,道:“他既然敢趁我孤身一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虏了我,便该料到今日会有此劫。更何况,你来此地难道不是为了杀他?陆珉。”
  陆丽之听圣女喝出他的名字,一双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什么陆珉?我可不认识什么陆珉。”
  圣女丢开匕首,手下的人立刻极有眼色地拖开还在连连哀嚎的金策,她踏着鲜血下了台阶,在离陆丽之五步远处微微抬头,冷笑道:“何须装傻?我们世代为仇敌,你认得我,难道我就不认得你?不过既然阁下卸下正道阁阁主一职,咱们也就算不得有什么深仇大恨。金策羞辱于我,我杀了他整个金刀帮正好解气,也免了陆公子多管这一遭闲事了。”
  陆丽之轻“哼”一声,吹毛求疵道:“难道我是专门来杀人的么?我是来打听金刀帮的底细的,你把人通通给我杀了,不是给我颜色看?”
  那圣女轻叹一声,不经意道:“听说陆公子心有所属,可是这位苏佑期苏公子?”
  陆丽之乍听圣女提起苏佑期,骤然心生警觉,脸色也沉下去,杀意沉沉,道:“你...”
  “我便是苏佑期,敢问圣女有何指教?可否为我们二人解惑一二?”苏佑期温声开口,截了陆丽之的话头,立刻被小气吧啦的陆丽之捏了一把。
  那圣女将目光投向苏佑期,不知怎的,竟好似透出些许温和来,再看却又闪烁不见。她低声说:“二皇子妒忌七皇子手握江湖,自己又插不进手,便收买了金策,豢养了一群乌合之众妄想染指江湖。这些人仗着有二皇子便与当地官府勾结,什么胆大包天的事都敢做....”
  陆丽之心道:这种怂包也值得老皇帝倾心培养?却心喜于二皇子行将踏错居然下了这么一步昏棋,给自己平添一点把柄。
  苏佑期与陆丽之心意相通,早猜到对方所想。又估计着这人八成要抹不开面子,便道:“左右这金策在圣女手中,也不过是出口气罢了,不如交与我们,我们也替圣女做件事,你看如何?”
  他言笑晏晏,在刀剑丛里坦坦荡荡地跨出一步,气度亦让人心折。那圣女先是看他一眼,又别开眼睛看向别处,语气森然:“你做什么肯换?”
  话音未落陆丽之已经动了,他与圣女只隔一人,一脚踢开别人惊惶失措间劈来的一刀,手刀已经架在了圣女的脖子上,威胁道:“当然是你的命!”
  四周的黑衣人悄然无声地合成包围之势,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动手的。
  圣女半点不显惊惶,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睛堪堪错过陆丽之,与苏佑期对上,她瞧着苏佑期道:“杀了我,你便永远都拦不住苏乘秉了。”
  说完这句,她又别过眼睛盯着陆丽之,冷冷道:“苏乘秉将我骗到中原来,杀人借的便是您的手,你是要顺了他的意?还是顺了我的意?”她向前迈了一步,与陆丽之更近了几分。
  陆丽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恨声道:“你手段如此狠毒,金策不过羞辱了你,你就要让他看着全帮的人一个个被杀,你要我相信你会帮我们对付苏乘秉?!”
  苏佑期看圣女被陆丽之掐的脸色发青,却没半点挣扎之态,显然也是个瞧天看地没一个能起,宁死不肯让步半句的执拗性子,不由得叹了一声,道:“阿珉,快些放手,人死了我们还怎么谈?”
  陆丽之不甘心地松开了手,圣女重得生机,一时踉跄地后退几步,趴在地上重重地咳嗽。陆丽之讥笑道:“现在可要谈?”
  那圣女闻言倏得抬头,一双眸子闪闪发亮,顿时漫天的银针已经射来!陆丽之动作更快,他一把把苏佑期从背上拉下来护在胸前,另一只手已经扯开衣袖舞得虎虎生威,脚下步子不停,轻功瞬间被运到极致,两人身形飘忽,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银针居然被尽数打落!
  陆丽之从万千银针中错眼瞥见圣女已被手下人扶起,冷笑一声从银光中挣脱就要去抓她,伏在他胸前的苏佑期却忽的一口血呕在地上!
  “佑期!”陆丽之托住苏佑期,一手扶起他的脸。苏佑期脸色灰败,唇上无半点血色,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就昏了过去。陆丽之又急又气,一步抢上前就要去抓圣女。立刻有黑衣人起势要拦,陆丽之不躲不避,任由他一刀削在肩上,左手一错,坚如玄铁的一招劈在那人腕上,筋脉已经全部爆裂!
  那圣女被陆丽之一把掐住脖子提起来,暴怒道:“解药交来!”
  “十里沉香早就燃起,你武功高强,当然不怕,可怜你的小相好,那针上沾的都是解药!”那圣女无半点惧意,朝天笑起,被掐住的喉咙粗嘎不堪,笑了几声就心有不甘的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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