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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尸体(都市探幽录系列之一出书版) 作者:罪化/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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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山神给撑腰!”傩师吼道,“等一会就让他们看看山神降临!”
  糟糕,他不会是真的以为自己当真能够召唤出山神吧?
  夏寒有点哭笑不得,老人家的脾气火爆起来,果然是无人匹敌。
  不过傩师这样下来闹一闹,应该也没有什麽害处。自己或许还能够趁乱套出什麽新的内幕。
  於是他就立在山脚下的树林里等待。约摸过了一刻锺,树林尽头就出现了一个披红挂绿的身影。
傩师似乎是走了另一条下山的捷径。此刻,他身上穿著传承了几代的傩师装束,带著狰狞的面具。走出小路,就大摇大摆地奔著起漂点正门而去。
  夏寒紧走几步跟在他身後,前面很快传来一片惊闹声。
  观光客们看见这样一个披红挂绿的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得纷纷躲避。但他们随即又发现这个“怪人”并不打算攻击他们,而只是以一种近乎於癫狂的愤怒念著咒语,同时伸手点燃了一根灰白色的木炭。
  夏寒暂时停住了脚步,看接下来局势生什麽样变化。
  山神自然没有出现,而小蒋却带著几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傩师见了起漂点的工作人员,立刻一手将木炭插在地上,而後连珠炮似地开始叫骂。而他气势汹汹的指责,多少也让围观群众了解了各中的原委。
  “开山修路没错,但是把人一村子都赶走,未免过分了。”有人这样议论。
  “就是啊。”於是也有人附和,“谁都知道这土地就是山民的根哇。”
  “难道不能找一个和平共处的办法麽?”
  “是啊……”
  “……”
  小蒋见形势不妙,忙让几个身形高大的工作人员上去将傩师与人群隔开。同时亲自上前陪著笑脸对傩师低语几句。
  傩师忽然安静下来,用一种将信将疑的眼神看著他。
  看见事情有了转机,小蒋又再接再厉地说了一些什麽。傩师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後竟迈开步伐跟著他往管理中心走去。
  猜测小蒋是要带傩师去见顾任远,而後就村落搬迁、祖坟迁移的具体事项达成利益交换。夏寒同样利用人群藏匿著自己的行踪,悄悄跟随在他们身後。
  管理区附近,观光客逐渐少了。夏寒绕到方才去过的库房角落上,正见到小蒋伸手指了一个方向,示意傩师往那里走。
  夏寒也顺著小蒋的指点望过去,是顾任远肥胖的身影静静立在管理区的一扇门前。
  傩师见了顾任远,嘴里又是狠狠地骂了一声,随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而与他的愤怒截然相对,顾任远的脸上却浮起了一层虚伪的笑容。
  两个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关闭的门後。然而直到这时夏寒才发觉,顾任远站立的那扇门背後,并不是他的办公室。
  而是那间出现过血池的洗手间。
  这是为什麽?
  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见过血池的起漂点经营者,竟然将冤家对头叫进了出现血池的洗手间里。
  等小蒋转身离开,夏寒才悄悄地从墙角走出来。
  现在应该怎麽办?他蹙眉沈思。
  自从傩师与顾任远进了洗手间,就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安静,让人产生无数猜想的、靠不住的平静。反倒像是在掩饰著一件大事的发生。
  不详的预感迅速在胸中茁壮,夏寒立刻决定绕到管理区长屋的背後去一看究竟。
  不同於观光大屋背依岩体,管理长屋後面是一块地势平缓的空地。上面芜杂地长著狗尾草、蛇莓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和几株歪脖子老槐树。
  夏寒脚步无声,很快来到了洗手间後窗下。
  透过玻璃窗户他望进洗手间内,却意外发现里面空荡荡。
  没有傩师也没有顾任远,洗手间静悄悄的原因就是因为根本没有人。
  可是怎麽会?他明明亲眼看见……
  夏寒略作沈吟,决定进屋。
  上一次来提取血池样本的时候,他已留了心眼,夹了餐巾在窗户卡槽里。因此这时只轻轻地一推,右侧移窗便无声地打开。
  夏寒从口袋里掏出橡胶手套戴上,然後动作利落地翻过窗户。 
  地上没有脚印,所有隔间的门都紧紧闭锁了,正门也是关著的。──一切似乎与前几天所见的场景没什麽两样。
  夏寒训练有素的目光在地上逡巡,扫过隔间、门把、墙壁、地板……最後终於发现了可疑之处。
  在他左脚旁的角落里,靠墙贴著一团银白色的絮状物。
  傩师不就是满头的银发?
  不祥的预感再一次被放大,夏寒决定仔细察看这些头发。可他只是俯身下去抓住了一缕,就明显感觉出了异样。
  这些头发根本抓不起来!
  看似随意落在地上的发丝,实际上却是紧紧 “粘”在了墙根上。
  不,不仅仅是“粘住”这麽简单!
  夏寒掏出口袋里的组合折刀,尝试著将放大镜靠近头发与墙根的连接处观察。
  放大镜下,那些发丝几乎是以垂直的角度,插入坚硬的墙体中。
  这是怎麽一回事?这头发难道是从墙里面长出来的!
  大胆如夏寒,此刻都不由觉得邪门。但惊诧的情绪没有妨碍判断,他立刻准备将这一丛头发挖回去做分析。
  屏住呼吸,夏寒改用刀刃小心地在砖缝间刮擦,想要把头发连著小块水泥样本一同从墙体上剥离。
  轻微的哢嚓声在死寂的狭小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随著灰白色水泥碎屑的跌落,另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出现在夏寒面前。
  像是被什麽液体洇湿,灰白色的墙缝悄悄加深了颜色。
  又过了一会儿,一缕殷红的液体沿墙缝流到了深蓝色地砖上。 
  夏寒立刻停住动作,低头看著手里的折刀。
  刀刃上一片黑红。
  是墙在流血?
  又或是太岁的汁液?
  他不敢妄下结论。
  但就算没有答案,这突然的异象也足够让他确信傩师已凶多吉少;而他也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收起折刀,夏寒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拽住头发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然後用力。
  在强力的拉拽下,纤细的发丝很快与墙壁断裂分离。
  几乎与此同时,夏寒忽然听见了一声尖厉的痛呼声。
  紧接著方才敞开的窗户竟自动滑进卡槽关闭了;凛冽的寒意随即从墙壁、地板、甚至天花板上冒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洗手间。
  不好!
  夏寒看见自己的呼吸凝结成了雪白的冻气。
  经验告诉他即将发生的祸事。夏寒迅速将头发装进口袋,转身要去开窗。可是窗户上竟已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滑道似乎也被冻住了,难以移动。
  就在夏寒著急於打不开窗户的时候,有什麽东西正在寒气的遮蔽下,从墙体里一点点渗出。
虽然没有回头,但夏寒依旧感觉到了“那东西”血腥、贪婪和阴森的戾气。
  它像水蛇那样在半空、地板,天花上蜿蜒蠕动,向著窗口爬来,悄悄盘踞在夏寒背後。
  室内的温度依旧在下降,穿著短袖的夏寒禁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有那麽一瞬间,他已准备做出最坏打算。但是很快他又发现,那“东西”只是紧紧地贴在他背後,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它是在忌惮著什麽?
  是滕青的护身符!
  灵光一闪,夏寒迅速解下护身符贴上窗框,左手同时猛力一推。
  ──随著冰凌碎裂的“喀喇”声,冻住的窗户竟真的应声开启;而与此同时,紧贴著夏寒脊背的戾气忽然暴涨,潮水一般倾压过来。
  这一刻夏寒再无迟疑,他飞身腾出窗户,脚不点地地向漂点外狂奔,而後迅速钻进车里,锁上中控。
  他坐在驾驶座上喘息,狭小的车厢给了他短暂的安全感。但是很快,他看见挡风玻璃窗上开始结冰,四散皲裂的纹理竟然形成了几张狰狞变形的鬼脸,死死地盯著车内。
  “该死!”夏寒咒骂一声,再次拿起护身符往玻璃上贴去。所即之处冰裂纹再度退散;而夏寒趁机发动引擎,打开雨刷器。
  随後的十分锺,他以惊人的控制力冲上山道,把车一口气开到了山脊。
  这一次,“那东西”再没有追出来。
  平静的九龙咆村,似乎有著抚慰人心的力量。只是深吸入几口带著辣油香气的炊烟,就能让喘息的心情迅速平复。
  等到确认自己已经脱离险境,夏寒这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仰天倒在椅背上出神。
  过了大约一刻锺左右,他发动车子缓缓下山,回去张家界的酒店。
  
  下午4点一刻,夏寒回到房间。屋子里整齐而冷清。他疲劳地将包丢在桌上,走进淋浴房,再出来时就看见伏唯抱著一大摞复印件站在门口。
  “回来了。”夏寒随便招呼了一声,“有什麽收获?”
  伏唯把资料放在桌上,正要回答,可一见夏寒就吓了一跳。
  “你的脸色怎麽这麽难看?”
  “有麽?”夏寒摸出护身符丢在桌上。“没有它,你恐怕连我这样的脸色都看不到了。”
  顺著他的目光往护身符上看,上午刚送来的崭新锦囊上竟然出现一团棕黑的污迹,像是被火炙烤或遭遇强酸腐蚀。
  伏唯吃了一惊,很快认定这和夏寒苍白的脸色有关。
  果然随後的一刻锺,夏寒沈著脸色把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虽然没有亲历这怪奇的一刻,但光是倾听就让伏唯起了一身寒栗;而说出了这一切的夏寒倒是舒畅了不少,转身为伏唯出示这一趟冒险所带回的“证物”。
  “如果化验证明冲饮里的致幻成分是太岁,那麽顾任远无疑就有最大的嫌疑──不,应该说傩师的头发能够说明。”
  一边做出推理,夏寒从包里摸出了箬叶包裹。冲饮在包里洒出了一些,所幸固态颗粒重新收集并不困难。
  可是接下去他几乎把整个包掀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那团让他冒了很大风险的的头发。
  不见了?
  包里没有,衣服裤子口袋里也没有。难道是落在了车上?
  夏寒二话不说冲下楼去找,但没过多久就又垂头丧气地回来。
  车上也没有。
  他黑著脸坐在床上,拼命回忆著自己究竟把头发掉在了哪里。
  从墙上拔出之後握在手里,努力推玻璃窗的时候将头发揣进了口袋,然後就一直没有挪动过。
  那头发去了哪儿?难道长脚逃走?
  夏寒漫无边际地猜想,忽然间打了一个寒战。
  他想起不久前曾看过的一部电影。片中几个观光客闯入了中美洲的丛林。在一座阿兹克特人的金字塔上遇见一种奇怪的藤蔓植物。这种植物吸食人血,会从皮肤上的伤口钻入人体,除非你隔开皮肤,忍著剧痛将藤蔓从肌肉里抽出来,否则必死无疑。
  难道说那头发也已经钻进了他腿里?
  这个假设让夏寒无法忍受,他立刻撩高衣服检查。
  皮肤上没有伤口,也没有可疑的痕迹。但他不放心,还是走到傅全忠寄来的那一堆杂物前,翻翻找找,拿出一瓶淡粉色的半透明饮料,拧开盖子喝了两大口。
  伏唯好奇道:“你喝的是草莓汁?”
  “草莓?”夏寒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虽然只是嘲笑。
  他把瓶子向伏唯递了过去:“你自己尝尝看。”
  伏唯好奇接过,只浅浅尝了一口就变了脸色。
  “这……这是什麽果汁,又酸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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