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GL) 作者:叁仟ML(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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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结合的装修风格与莫茗梓这个人一样,典雅而华丽,昭昭然又令林森柏想起了师烨裳。让林森柏在床上坐好后,莫茗梓取来药箱,在一瓶碘酒和一罐双氧水之间摇摆不定,林森柏想不通她要做什么,只好歪着脑袋等她慢慢琢磨,直到她抬起那双雾蒙蒙水灵灵的眼睛,对林森柏说“用哪个都会疼,怎么办”后,林森柏才明白她的意思。
“双氧水啊,破皮都用双氧水。”钱隶筠说,表皮消毒用碘酒,伤口清洗用双氧水,她林森柏也借花献佛地过一把当江湖郎中的嘴瘾。
但莫茗梓听完她的话,还是不动,过了好半天,林森柏觉得自己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完全没有必要再消毒,坐立不安地打算谢绝莫茗梓的好意,下楼找零食吃时,一双冰凉的唇突然贴上了她的伤口,亲吻般舔舐着那一丝浅色的血迹。
林森柏受宠若惊,却也知道大事不妙。这种暧昧场面她从前没少经历,下面要发生什么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为了防止不幸事件发生,她咕嘟咽一口唾沫,硬是把自己因心跳而颤抖的手从莫茗梓手中抽了出来,呵呵傻笑着解释:“痒痒…”
钱隶筠~救命~~~
80——攻——
五月四号的清晨来临之前,汪顾醒了一下,宿醉的脑袋算不上清醒,但兴奋是肯定的。至于她到底在HIGH个啥,毫无疑问,她当然是在HIGH她自己酒醉时做出的出格举动,当然是在HIGH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师烨裳的应允,当然是在HIGH日后似乎必然会到来的幸福生活。汪顾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昨晚做的事,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是个如此彪悍的人——彪悍能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师烨裳,她何乐而不为?
前夜师烨裳突然晕厥,把汪顾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师烨裳入院治疗之时,李孝培便已提醒过她,近来师烨裳的身体状况不妙,随时有昏迷的可能,不过这种昏迷都是短暂的,没必要入院,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剩下的事,等五一后复诊的时候再说。
小心翼翼地拧开床灯,汪顾看师烨裳睡得很安稳,便也放下心来,偷偷在师烨裳薄唇间印下一吻,汪顾像只偷着腥的猫儿似地得意,关灯,又把师烨裳拥回怀中。无梦。
六点半,汪顾的生物钟准时闹响,她在晨曦微光中醒来,幸福感一瞬铺天盖地。
看着师烨裳的睡脸,汪顾生平头一次在有闲有钱的日子里,舍不得再睡她的回笼觉。师烨裳大概也醒了,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却就是不愿睁开眼。
“头还疼吗?”汪顾轻声问。师烨裳一怔,轻微摇了摇头,挣扎着翻过身去。
汪顾察觉师烨裳动作里的抵抗,非但没想放开她,反而是把她搂得更紧,“再睡还是起床?”师烨裳没回答她,只是把身子往床外方向又挪了挪。汪顾看她不自在的样子,故意冷起口气,将环在她腰身上的双臂倏然内扣,“师总,您说过的话您要做到才好。”
“汪顾,你还没有能力控制我。”师烨裳的脊背僵得像块石头,言语里更是拒人千里的淡漠。
汪顾看不见师烨裳的表情,但她能猜出师烨裳又要对她摆公务脸了,无奈地叹口气,她忍不住要将长久以来深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口。
“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如果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放我离开国代,省得我对你还有奢望,日后肯定与你纠缠不清?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跟我正正经经地谈一场恋爱?如果你放不下席经理,那为什么我从你与她的通话中听不出一点爱意?到头来,你放不下的只有张蕴兮对吗?如果是这样,我陪你慢慢…”汪顾想说忘记,可这个词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更别提让师烨裳去做。
房间里的冷气机马力十足,师烨裳打个寒战,汪顾立刻替她拉起垂落肩头的被子。之-梦-整-理
其后,两人都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汪顾才得到师烨裳这样生硬地回答:“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能力还没有达到我对你的期待,在那之前,你若想完全得到我,不可能。我希望你能努力工作,踏实学习,不要再用离职威胁我,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等你做到我要求你做的事情之后,你自然会明白我是怎么想的,不需要我来告诉你。”
师烨裳的表现与前夜判若两人。她的冷静仿佛是坚不可摧的堡垒,将汪顾的感情彻底隔绝在“能力”这尺标杆之外,让汪顾伪装出的强势无孔可入无计可施。汪顾静静听完她石上滴水般的话语,深吸一口气,两臂上力,硬是掰转了她的身姿,让她面对自己,“你需要我做到什么?”
师烨裳终于睁开眼睛,但却紧皱着眉,“现在,你要做到的就是马上放开我。”
听师烨裳斩钉截铁的语气,汪顾怕自己再坚持下去会引起她的挣扎,牵到她肩后的伤口,只好敞开双臂,看她揭被下床,走进浴室。
真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人…汪顾把手枕在脑袋下,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淙淙水声,两眼盯向屋顶的鎏金天花线条。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必要把上床当成关系底线?
还有那种冷冰冰的口气,真让人心疼不起来。
半个小时后,师烨裳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镇定自若地绕过大床,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及近门口,她停下脚步,背对着床上的汪顾说:“洗澡,换衣服,我等你下楼吃早餐。”
“好,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汪顾嘴角莫名染笑,猛坐起身来,快步走到衣柜前翻找要更换的衣服。
我等你,真是叫人希望无限的三个字。
……
爱是什么?外国砖家叫兽研究得出的结论是,爱是肾上腺素过度分泌产生的正常情绪。好死不死,汪顾就是被这种正常生理激素刺激得最严重的一群人。
汪顾不想演苦情戏,天生的直脾气也由不得她演苦情戏,近一年的时间中,她已经受够了那种魂牵梦系的病态痴迷,她不想再骗自己除了师烨裳之外她还需要在乎别的事情。师烨裳对她的强硬挽留为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点起一盏明灯,给了她无穷的勇气。挑明立场后,她决定以一种端正的姿态去追求师烨裳,之前的亦步亦趋,踯躅不前,在她想通师烨裳也不是凌然不可侵犯的圣母玛利亚后,逐渐化为刚正不阿的坚持。
她想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她也想为师烨裳的生命努力一把,她更想为两个人幸福相守的美好幻境努力一把,现在她要为之努力的事情有很多很多,钱,反倒成了次要的东西。那个会因爱慕对象的一个小动作,一句关心,一个暗示而心情雀跃的汪顾又杀回头来,虽然不再是青涩的,但依旧是直白的,在师烨裳显而易见的在意之下,她的爱无能一去不复返,希望离她很近,绝望离她很远。
“我决定每天对你说一遍我喜欢你,”早餐时,汪顾正经地对师烨裳说,小职员的气势愈发彪悍起来,“一直说到你也说你喜欢我的那天。”反正师烨裳现在想要牵牢她,她不怕师烨裳自己反会逃掉。师烨裳一口咖啡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瞪眼看着她。
“既然你说我还达不到你的要求,那我一定会努力,做牛做马也没关系,有多少任务你尽管压下来,我是累不死的,但请你动作快,我性子急,我怕我哪天忍不住把你硬推了,那样很伤感情。”说话时,汪顾并不去看师烨裳,她只专心致志地切她盘子里的培根,切好后又将它们通通叉进师烨裳的盘子里,“从今往后,你有权命令我,我全部服从,但我不会再把你当上司看待,我要让你看出我孤注一掷的决心,你没意见吧?”培根切完,她开始替师烨裳剥盐焗虾。
洗完澡,换完衣服,爽爽利利坐在晨光中的师烨裳是个清醒的人,昨夜的慌乱一去不复返,她冷静地放下咖啡杯,从衣兜里取出一根雪茄,刚打算用雪茄刀铡掉头叶,烟和火柴便被汪顾抽走,还以虾肉数枚,“吃东西,吃完再抽。”汪顾盯着师烨裳表情错愣的脸,把缴获的东西放进自己裤兜里,嗯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我不会像席经理那样放任你,你也要有觉悟。”
师烨裳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以手扶额,“汪顾,我从没说过我喜欢你,请你不要自视太高,好不好?”这身份对调得未免太快,她就是再有上天入地的能力,也有些适应不来。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存在自视的问题,”汪顾手往师烨裳盘子里一指,“吃东西。”
见师烨裳愣着不动,她拿起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只虾,伸到师烨裳嘴边,“你不吃我喂你,这里大庭广众,你不想丢这人吧?”
说起追女孩子,汪顾不追是不追,追起来还是很有一手的,虽然她本身是个受,但强诱受傲娇受别扭受都是受,那么多年下来,她早已不再纠结追与被追的问题,喜欢的就去得到,这也是拜金主义者的原则。
师烨裳脸皮薄,身边来来往往的服务员都是熟面孔,汪顾举着叉子说不放下就不放下,场面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接过汪顾的叉子,把虾往自己嘴里送。
“真乖。”汪顾拿起四人桌上一把空余的叉子,又叉了块煎蛋递到师烨裳面前,师烨裳知趣地接过,把她的叉子还给她,冷声道:“我自己会吃,不烦你代劳。”
汪顾听师烨裳这话,本应骂她狗咬吕洞宾的,眼前却没了脾气,反倒越发觉得这样的师烨裳可爱得要人命,“大概,摆公务脸我比你有经验得多,虽然你的工作能力比我强。像你这样的大小姐,还是乖乖让我们贫下中农伺候着比较好,来。”汪顾把甜麦圈兑好牛奶推到师烨裳面前,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勺子,心里好一阵偷笑。
追求就要有个追求的样子,放下身段全无顾忌才是求爱过程中最畅快的事情,汪顾有这种觉悟,本来傲不可当的一个好受,一夜变成个挺不要脸的歪攻。
81——城——
一场草草了事的勾搭风波之后,汪顾精神焕发。
苍白偏执的物质需要和转瞬即逝的*爱欢愉对她来说不是逐渐,而是突然变得空茫虚伪。
她的生活开花了,放眼望去,前途一片五彩缤纷,她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偶尔也喊那么两句巴扎黑。
要说这人啊,本质上就没一个不贱的,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是穷尽心思要去得到。只因师烨裳的在意,汪顾觉得自己走运得快要升天了,其实这也是一种犯贱。
五月四日上午陪师烨裳打球时,她趁师烨裳还在三洞之外的间隙,笑容满面地给李孝培打了个电话。
“李孝培,我要追师烨裳,你快祝福我。”
李孝培在那头叹了口气,说,“祝福你。”然后说,“那我可去追木木了,你告诉师烨裳,在我没追上之前,不许她跟木木分手,听见没?要是把木木又害哭了,我保证一锤子敲开她脑袋,管她愿不愿意。”
木木?汪顾愣了愣,想起非常ARMANI的席之沐竟被李孝培叫作木木,要大笑,又不敢。师烨裳和球童正在往这边来,步姿有些摇晃。
师烨裳走路,向来不是那种摇曳的步子,她的腰身总是板得很直,相形之下,反倒是汪顾走路更有女人味,所以,汪顾能很轻易地看出她的摇晃,不是摇曳,不是摇摆,是摇晃。
挂了电话,汪顾快步走到师烨裳身边,接过球童手里的阳伞,“不舒服?”
师烨裳摆摆手,苍白的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宿醉。”
“那我们回去吧,明天再玩也可以的。”汪顾接过球童递来的湿巾,想要替师烨裳擦掉鼻尖的汗水。但师烨裳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取过毛巾,“不是玩,这些是你必须学的东西,我先回去休息,教练马上就到,你跟他约明天的时间,几点随便,再往后两天是骑术。”说完,师烨裳对球童点点头,球童立刻拿出步话机通知球车。
汪顾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学这些东西,虽然她对这些个贵族运动也是有爱的,但有爱和实操是两回事,大太阳底下打高尔夫,真不是什么享受,难怪师烨裳一副要中暑的样子。
“师董,张董事回来了,问是在您房间等还是在她房间等。”球童扶师烨裳上车,轻声通知。汪顾发现师烨裳在听完那句话后明显怔住,一瓶刚拧开的矿泉水放在嘴边,半天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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