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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处长一直有着自己的小骄傲，哪怕是在这样的场合，被折腾到这样的情况下，她都压着自己不肯低头。越是这样就越能吸引人的兴趣，原先已经决定中止的于曼丽目光忽而变得幽深起来，从那张明显柔弱许多却依旧倔强的脸上往下移，能看见自脖颈起微微泛红的柔嫩肌肤，还有暧mei的深红色痕迹，再往下看都被挡在被子里。

　　“我其实不知道，汪处长拒人千里的冷艳之下，还有这样勾人的一面。”于曼丽故意压低了声音，手指未经犹豫地放回了先前的位置。大腿(˙-˙ )内侧的肌肤柔滑细腻，她倒是不着急，轻又缓慢地在那薄薄的肌肤上画圈，就像汪曼春用脚趾在她腿肚上做的那样，这招显然卓有成效，她能感受到汪曼春的脚趾陡然紧绷，然后连缠着她的动作都有些无力。

　　于曼丽拿惯了枪，手背柔滑手掌心却有薄而粗糙的茧，这种粗粝擦在柔软的肌肤上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舒适感。汪曼春轻哼一声，注意到最后的遮蔽都被于曼丽抬手勾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莫名的紧张。于曼丽吻着她精致的锁骨，在陷下去的小wo处留下在折射光而显得薄亮的水迹。

　　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汪曼春尽最大努力将自己那些将要脱口而出的shen吟压了下去，她觉得舒服却又难受，过于漫长又温柔的撩(˙-˙ )拨对她这样毫无经验的人来说也算是折磨。“曼丽。”汪曼春轻启双唇轻轻吐了一句，这是她难得的直接唤于曼丽的名字，简单的两个字，听人叫过许多遍的于曼丽却因为这一声娇呼而失神。

　　汪曼春依旧觉得尴尬，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请求，没有等于曼丽开口笑她，她垂下眼睛去，遮住自己眼里漾着的水光，脸上的绯色一点点绽开，被烧得更红。

　　除了痒，还很烫。

　　男女终究有别，于曼丽再比汪曼春“有经验”，在这件事情上无疑也算“一窍不通”。但几乎是遵循本能的，她的指腹探到潮湿shi温热的源头，恶劣地tiao弄着她身下这个女人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唔。”汪曼春能从自己咬着的唇间感受到铁锈的味道，她觉得身体似乎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原本有样学样在于曼丽腰间胸前使坏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垂落在洁白柔软的床单之上。于曼丽抬头吻了吻她被汗湿的小巧鼻尖，暴露在寒冷空气里还有些冰凉，被她滚烫灵巧的舌头过了温度，也开始温热起来。

　　在感受到足够的shi润与身下人的难耐之后，她一改温柔却有些莫名低颓的动作，热烈而张扬地吻住汪曼春。汪曼春因为错愕而睁大眼睛，随即便感受到有异物探入～她的shenti，于曼丽修长灵巧的手小心地探寻着，似乎在找着她的点。

　　还在奇怪为什么没有疼痛只是有排斥感的汪处长，陡然间就被一股尖锐的疼痛给惊住了，一边抽着冷气一边轻轻地眨着眼。于曼丽感受到了那层薄薄的ping障，然后穿～过了它，她害怕汪曼春会感受到她当初曾体会到的屈辱的疼痛感，特意在自己试探到足够程度的时候才尝试，却没有听见意料之中的尖叫。

　　汪曼春还在冷嘶着，感受到于曼丽动作的停滞，就小声地问了一句：“这又是怎么了？我感觉还好，难道……疼你身上去了？”于曼丽：“……”算了，听说有的人确实不会太疼痛，这样也好。

　　汪曼春体会到了于曼丽短暂的失语，觉得有意思，还挂着泪花的她想张口再说几句让于曼丽体会无可奈何的感觉，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空气里突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涩香，不用说都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汪曼春眨巴眨巴眼睛，霎时间又想做回一只鸵鸟，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明明应该是一拍桌子随便决定别人生死的架势，这时候却在别人的身下巴巴咬着嘴唇，最可气的是她自己长的身体似乎还不由她控制了。

　　斜斜瞥了一眼身上的于曼丽，含嗔带怨的，别有风情，好巧不巧地刚好被于曼丽看见了。于曼丽不紧不慢地活动着，一边颔首对她勾了勾唇。

　　汪大处长又“啪哒”一下当机了，果然于曼丽平时的样子都是拿来唬别人的，真正的她一定就是这样，冷媚又狡诈，可是真的很好看，果然是妖精。

　　于曼丽不知道汪曼春心里这一连串的心理活动，不然她一定哭笑不得，她是绝对没想到汪处长对她还有这么深刻的理解、这么审慎的认识。可是汪曼春也不知道，于曼丽的这幅样子，亲眼见过还能安然无恙的，只她一人。

　　汪曼春经不起太多刺～激，不用于曼丽花太多时间精力，她就能感受到汪曼春线条柔软的身子就紧绷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于曼丽吻着汪曼春的侧脸，吻过她被汗濡湿的鬓发，低柔地对她说：“放松。”她这时候的声音与一贯的柔媚都不一样，更沉也更哑，声音里压了厚重的喘息，似重千钧。

　　汪曼春只能感受到于曼丽用和平常不一样的磁性嗓音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具体内容她听不清楚，她觉得自己被扔到一片浩淼的海洋之中，在那片苍茫温热的海洋里浮浮沉沉，眼前的光景似乎也看不真切了。在某个瞬间，白雾茫茫的天穹之上炸开了无数的烟花，她被晃得像是个失了明的人。

　　极致的快感包围了她，她看不清也听不见，无比的舒适与害怕同时包围了她，她下意识地拥紧了身边正温柔耳语的人。于曼丽抚着她绷直的后背尝试让她放松下来，最后直到听见汪曼春如释重负的一声低啜才放下心来。

　　感受到汪曼春解脱之后的无助，她拥紧了怀里的人。

　　汪曼春张着嘴轻而急促地喘气，感受着自己的各方面感觉逐渐回到自己的身体上，于曼丽身上的香气带她慢慢地放松，她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简直就要溺死在海里了，所以她抱紧了离她最近的依靠。

　　她感受着欢愉之后正从身体各处缓慢生起的酥麻与酸软感，软绵绵却又坚定地说道：“会的。”

　　没有头尾的一句话，于曼丽却知道了她的意思，汪曼春是在回应之前她自己猝不及防问出口的那一句话。汪曼春的声音透露出了她此刻的柔弱无力，但是这一句话却似乎比任何誓言都来得可靠珍贵。

　　“等都过去了，我们成亲吧。”于曼丽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的可笑，她太渴望幸福，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两个女人的婚姻，她们再是心甘情愿也会被判为荒谬之举的吧。

　　“好啊。”汪曼春却轻巧地答道，她知道于曼丽心里的考虑，又体贴地补充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就是我的家人，至于其它人，我从来没有在乎过所谓世人的看法。”

　　汪曼春一直活得自然，她是最骄傲的那一枝花，无论四季都鲜明晃眼地绽放在最明显的那个角落。她活得如此肆意，以至于平常人对她的讥讽和奉承从来都没有进过她眼里。

　　她的确会因为明楼的话而黯然伤神，然而明楼的话不能将她压弯腰，哪怕是明镜的讥讽都没有彻底将她给折断，难过归难过，她依旧是她那个冷艳逼人的汪曼春。

　　于曼丽的心因为她这句话而明亮温暖起来，她也很早就没有了家人，从继父把她卖进妓院，再到她的义兄被残忍杀害，先后认定的“家”早已消亡了。曾经认为明台会是归宿，可是相识愈久愈觉察出他们之间的遥不可及，于曼丽是个知趣的人，她一度觉得早已看淡生死的自己会为了明台的信仰，将这一身血肉舍了去救这破碎家国，可惜她遇见了汪曼春。

　　从前不怕死的两个人，如今却莫名地贪恋起“生”。一生流离，人世沧桑，分明早已不求善终，却终究因为自己恋慕的人而竭力地在深重血海与枪林弹雨里挣扎求存。

　　恨命运凄苦，让彼此相见恨晚却情难自已，又谢上苍垂怜，在这冷漠世间寻找到自己的人间烟火免除颠沛流离之苦。

　　矛盾纠结的情感在两个人的心里缠绕，最终化成一个“成亲”的许诺。

　　若真有那一天，没有战争，没有飘摇的风雨，没有遍布山河的硝烟，也没有梗在中间的极致的爱恨。我愿意放下枪与刀，牵起你的手，和你一同将余生捆绑在一起，去看春的温暖、夏的热烈、秋的萧索和冬的纯真，我和你远离那些俗世的纷争和喧闹，共同承载着彼此的生老病死与喜怒哀乐，到最后死而同穴，相约来生再携手度过茫茫数十年。

　　尽管在汪曼春和于曼丽心里，对“这一天”的遥远与否都心知肚明，然而方才经过一场缠绵的她们都保留了这一分希望。如果说过去对“死”这个字都毫无所谓的话，那么至少从明天，不，从此刻开始，为了这个许诺，她们都要抓取所有的可能性，用力地活下去。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纵然巾帼非君子，亦是不肯言而无信丢了脸面。

　　曼春和曼丽坦诚相见最终甚至交付了彼此，许下了看似不切实际又支撑了两人坚定走下去的诺言，乱世之中这一点苦涩的相互依偎终于结出了略显甘甜的果实，只是今天过后，还有明天。

　　于曼丽走的时候，汪曼春还窝在她怀里熟睡，原先舒展开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得她一阵心疼，伸出手指将那纠结的小疙瘩一点一点地揉开。

　　似乎汪曼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每次她离开的时候她才会没有一点反应。于曼丽不知道的是，因为身份特殊，寻常除了公馆之外的保镖严守之外，她自己的睡眠也很浅，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起身拿出床头柜下的枪。

　　最初还会惊惶，习以为常之后只是冷着脸，确定威胁接触之后才重新睡去。如是这般，已经过去几年。也只有于曼丽在的这几次，她才睡得安稳而香甜，似乎是放心地整个将自己的屏障给打破，把最柔软的自己交到于曼丽的手上。

　　于曼丽起身穿好衣服，替汪曼春掖好凌乱的被角，低垂着眼眉打量着汪曼春沉睡之中毫无侵略性的素颜，依旧是清婉迷人的，并不像手段残忍的情报处处长。于曼丽在心底轻轻叹息：“如果我要杀了你呢，你也就真是放心我。”

　　汪曼春听不见她的心声，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勾出来一抹浅笑，看得于曼丽沉重的心情也轻快了很多。于曼丽不知道的是，她将手插在大衣的兜里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身后的半张脸仍蒙在被子里的汪曼春，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惯常冷漠凌厉的眼睛里，漾满了温柔满足的笑意。她其实从她起身的一瞬间就已经醒了，身上尤其是下半身莫名的酸软痒痛让她经不起太多的动作折腾，只是汪处长演了一处好戏。

　　她不睁开眼也能感受到于曼丽离开之前缱绻的目光，不敢再去想让她面红耳赤的那场欢好，还有些困顿于是她又重新裹在被子里睡去。

　　于曼丽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洗了一个澡，她看见自己胸前绷带处渗出的淡淡粉红，猜到自己昨天的动作大概拉扯到了伤口，她却不觉得疼痛，倒是觉得莫名的甜蜜。

　　小心地让自己的伤口避开水，擦净之后换上自己准备的药膏，自己费力地缠好绷带之后本来想用剪子剪断随意地扎一个结尾，想到汪曼春小心细腻的动作，手却不受控制地在自己胸前系了一只轻巧的蝴蝶出来。

　　她换上了一件新的大衣，还没有等到重新补眠就出了门，将自己扔到瑟瑟寒风之中。她的桌子上有一张报纸，前一日的，被随意涂抹了几笔，看上去是谁扔进她窗户的恶作剧。她却从里面看出了行动组一贯的暗号，大概是明台找不到人之后给她送过来了。

　　毫无章法的涂鸦之中，于曼丽捕捉出了这次任务的主要讯息，她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明台居然真的能对明楼下手。

　　【-Tbc-】

 

　　CH 12

 

　　明台心里对于明楼始终存有疑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大哥不会是这样的人。他知道明楼在刚回来那一天被大姐叫到小祠堂里的事，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以大姐那种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假使明楼真的叛了国家，明镜必然不会让他依旧这么毫无顾忌地抛头露面。

　　联想到明诚曾经明里暗里给他的一些提示，明台心里某些无法理解的地方就像一下子被搭上了线，各个隐晦的线索快速翻转在他脑海里被联系到一起，然后就清晰了起来。

　　明楼的身份依旧被遮在黑暗里，明台不去探寻，但他至少可以确定，明台和他没有站在绝对敌对的线上。那么无论是重庆还是延安，都不会是日本，这是明台唯一确信的事。

　　他相信这是上级安排对他的考验，那既然明楼让他尝受在亲情之间选择困难的煎熬，他就偏偏不让他如愿。明楼想看他愁眉苦脸，他就非要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