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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间(GL)+番外 作者:风若清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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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阴差阳错 江湖恩怨 乔装改扮

    “慢着!小黑!”
    云晨潇突然大喝一声,小黑哪里理会,继续前越。云晨潇一急,气贯全身,直冲向前,心道:“我才跟小悠儿见面,我还没抱她呢,岂能先便宜了你这死小狗?等我俩温存完了再来管你。”
    那小黑似是受过特殊的训练,一纵一跳,尾巴一翘,都有板有眼,矫健胜猿,灵敏过猴。但云晨潇后发先至,双臂一收,躲过小黑的反扑,已然把水心悠强行裹在怀中,登时心中一暖,刚一开口,却带着些许哭腔道:“小悠儿,我想你了……”
话没说完,云晨潇忽觉胸前有一毛绒绒的东西动来动去,很不老实。当下眼睛瞪得大大的,诧异的看着水心悠。
    水心悠回过手来将她轻轻一推,云晨潇却赖着脸皮不松开。水心悠娇呼一声,似嗔还喜地道:“你这大狗,压着人家小狗了……”
    云晨潇这才朝怀中一看,可不是嘛,那小黑正探着脑袋,“呜呜”直叫,极力的往上蹭。只因云、水两人抱的太紧,它还没拱出来呢。
    云晨潇哑然失笑,将小黑拎出来道:“它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比它快啊!”
    水心悠咯咯一笑,道:“你不知道了吧,黑子也会‘九宫步’的啊!而且可比你这大狗强多了!”
 
 
 
 
 
第35章 月华照初人
    云晨潇听了这话,脸上尽是愕然,心想道:“一只狗能厉害到哪去?还能跟我相提并论?”但她此时忽见了这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只觉心中欢喜洋溢,几乎要炸开,哪里还顾得上这小黑?当下又是开怀一笑,扶着水心悠肩头柔声问道:“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
    水心悠见了云晨潇,又是欣喜无限,却又带着几丝惘然。她这几日寻寻觅觅,两条腿几乎为她走断,一双眼睛只为再见一眼这薄情寡义轻言离别的云小狗。现下真的见了,却觉悲喜交加,柔肠百结,也不知是怨是恨,竟比没见的时候还要难过百倍。这依依脉脉的柔情,细如青丝,渺如烟波,真是惆怅清幽,难言难喻。当下只娇躯一震,望着云晨潇春光满面的玉容,不觉痴痴一呆,抑制住心中起伏,淡淡的道:“我去哪里,又关你何事?倒是你……你又去了哪里?抛下我一个人……我……我最讨厌的便是等人,你又这般……”
   话未说完,已是螓首默垂,眼眶湿润,口中哽咽呜咽,竟再说不出话来。云晨潇本来欢喜万分,只恨不得长啸几声或是狂奔一阵以发泄心中喜悦,不料水心悠忽地垂泪不语,种种情愫,似有还无,就这般痴怨幽柔,婉约怜人,真如一泓秋水一般,清风一吹便是皱波乍起,涟漪百生。云晨潇从未见过水心悠这般娇柔无助,只觉心尖儿一颤,登时如万针齐刺,当真是撕心裂肺,生不如死。就只是看着水心悠这般难过,一时间竟是痴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舌绽莲花,都到了爪哇国去了,哪还有半分挥洒自如,谈笑风生的神采,只留一个痴痴呆呆的傻狗儿,呆若木鸡垂首不语。
过得片刻,水心悠情绪才稍加平静下来。拭了拭腮边泪痕,抬眼向云晨潇一看,不觉吃了一惊,但见云晨潇两眼空洞无神,怔怔的看着自己,两行清泪如断线的雨珠,涟涟不绝,可云晨潇竟似灵魂出窍一般,毫无知觉。
    水心悠心中一慌,拉起云晨潇的双手唤道:“小狗儿,你怎么啦?”
    云晨潇茫茫然的回过神来道:“我?我没怎么啊!小悠儿……”
    水心悠揉揉鼻子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为云晨潇轻拭泪水道:“没怎么为何流泪?还是我欺负你不成?”
    云晨潇眼睛一瞪,虽不明所以,但见水心悠语调已是颇为缓和,这才放下心来,一手牵过水心悠擦泪的手紧紧握住,一手则往自己脸上一抹,登时手心湿润,泪水沾衣,不觉奇道:“唉?我怎的哭了?我都不知道的……就刚才,见你哭了,我心里就好难过啊,跟要死了一样……”
    水心悠听得这话,心中一甜,好不受用。云晨潇这平实质朴的一句大实话,竟比无数甜言蜜语要管用的多。若是有情怎不哭?须知情到浓时,欢喜流泪,皆是自然而为,根本半分控制不得。云晨潇被水心悠感染,如同亲身所受,两人同心同气,犹如一体。水心悠一哭,云晨潇心氵朝汹涌,黯然失神,竟是不知不觉间也泪如决堤。
    见得水心悠愁云尽消,云晨潇也舒眉笑道:“小悠儿,你这般笑着多好啊,以后可千万别再哭了。你一哭,我就跟受了极刑一样。”
    水心悠俏脸一红,晕如朝霞,光鲜摄人,啐了一口道:“死小狗,现下你倒会说好话了?”
    云晨潇依旧笑道:“周幽烽火戏诸侯,玄宗万里寻荔枝,都只为博佳人一笑耳。我说两句话算啥?我云晨潇要是说两句话就能叫你展颜开怀,那我就是把嘴皮子磨破,把舌头说断了,也要叫你高兴才是。”
    水心悠心中早已如步云端,似一柱极浓的蜂蜜慢慢融化,当真是一甜到心,但又不愿失了矜持洒然的淑女风度,白白表现出来,便只是轻哼一声,昂首抱胸,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云晨潇深知水心悠桀骜孤高的姓子,见她如此反应,心知她已是原谅了自己,又见她虽极力掩饰,但情不自禁,嘴角又悄然浮现出几分盈盈笑意来,美目顾盼,秋波暗涌,端的旷逸无俦,被清华皓爽的月光一照,更显得灵动可人,楚楚俏丽。云晨潇此时哪还把持的住,当下将水心悠往怀中一拦,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要死了要死了,小悠儿,你真是要迷死人了。”单是眼前这位云小姐对她就这般沉溺痴狂,若这容姿被其他人看了去,也不知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拜倒在她皑白雪裙之下,又有多少人为之销魂断肠,相思成疾了。
    水心悠被云晨潇一抱,“嘤”的一声娇呼,忽觉得无比的踏实平静,仿佛这一个爱人的怀抱,便可冲淡血腥的厮杀,化尽江湖的恩怨。刹那间,数日的无尽相思忽然涌上心头,心神一荡,抬手回抱住云晨潇,柔声道:“呆子,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出了什么事了?我也想你呢……”
    云晨潇胸口一热,血如沸水,又将水心悠抱得紧了些。软玉温香在怀,如兰香气萦鼻,云晨潇一阵意乱情迷,双唇贴在她欺玉塞雪的玉颈上来回摩梭,汲取着水心悠独有的淡香,口中喘着热气,喃喃道:“那日……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辞而别的。小悠儿……以后……以后咱们就再也别分开了……”
    水心悠此时恍若梦境,魂入九霄,欲意大胜,春心飘发。但觉身子燥热如干柴烈火,随时会迸发燃烧。又心荡神移,身软如棉,欲退还就,只任由云晨潇施为。一时间空气倏然升温,两人俱是香汗淋漓,心似蚁钻,情意缠绵如气如雾,萦绕不绝,挥之不去。
    但云晨潇哪里经历过这云雨之事。只是偶尔听人疯言疯语的提起过只言片语,却一则年少,二则无意,也不曾放在心上。此时□□撩身,含情带怯,只朦朦胧胧的,伸出手来便要去宽衣解带。但她手刚一松开,却忽地怀中一空,水心悠却不知何时纵身出去,站在离她半尺的地方,按着兀自起伏的胸口,不胜娇羞的深深的低着头,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云晨潇吞了口口水,唤了一声“小悠儿”,又合身跳过去,便在此时,就听得一人嘿嘿一笑,低声软语道:“嘿嘿,悠儿,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云晨潇吃了一惊,刚才她二人只顾亲近,哪里注意身边还有人?云晨潇循声看去,不觉冷汗涔涔,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这人正是刚才与云晨潇打斗的人。只是刚才情势紧急,姓命悬于一线,云晨潇未及看清楚她的面目。此时两人对面而立,云晨潇才瞧得真切。只是她瞧不清楚倒还罢了,这一看之下,便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想道:“这个水门,好生了得!莫不是天下的奇女子都集中在她们水门中了?先是阿涣清纯秀丽,温婉可人,再是这人艳若桃李,风情万种,一个个都是这般倾国倾城,风韵天成?”想到这里,又不自觉的看了看水心悠,念道:“但是……嘿嘿,无论怎样,还是小悠儿最好看。不知怎地,我就看她好,别人谁也及不上她半分的。”芸芸众生,沧海巫山,虽千万人,解我心者,唯卿而已。一生为伊惆怅多,情不自禁奈天何?莫言花谢人难久,红粉朱颜不凋色。云晨潇一念至此,舒然一笑,心中无比祥和泰然。
    那人是个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眉如含黛,眼横秋波,体态袅娜风流,双峰饱满挺立,玉腿修长,怀中抱着小黑,不住的抚摸着它的圆脑袋。此时这小黑倒是极为听话的卧在她怀中一动不动,这一点缀,更显这女子明眸皓齿,云鬓雾寰。非但如此,她浑身上下更透着一股妩媚与娇羞,妖姿艳质,极尽勾魂摄魄之能事,就这么打量着云晨潇,眼中似有些惊讶诧异,却更多的是些许温柔与感怀,像是想起了久远的往事一般。
云晨潇也不知为何,忽地心口一紧,浑身紧绷,额上细汗渗出,心跳加速,竟似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像被这女子牵着走一样,自己甚至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师父……”水心悠低唤了一声,莲莲碎步走到那妩媚女子身旁,却依旧低着头,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害怕。
    云晨潇听得水心悠叫那人“师父”,猛地惊醒过来,当下大吃一惊,惑道:“师父?你是小悠儿的师父?可是……”
    那妩媚女子敛色微笑,婉声道:“哦?可是什么?你是说我不配做小悠的师父?”
    这女子说话如软语轻歌,又带风骚放浪,叫人听在耳中,荡在心里。云晨潇定住心神,再不往那女子身上看一眼,只低头答道:“是呀,你还这么年轻,怎么配当小悠儿的师父?作她师姐还差不多哩。”
    妩媚女子看了水心悠一眼,将她拉近身旁,拂了拂她凌乱的如瀑秀发,叹了口气柔声道:“悠儿,你没跟她说我们水门的两大镇门绝技?”
    水心悠抬眼看了看云晨潇,咬咬嘴唇,迟疑了一下,方才答道:“我……没有说。”
    “哦,是吗?”那女子恍然一笑,缓缓的道:“难怪她不知。既然如此,她怎么会‘九宫步’呢?这可是我水门密而不传的绝技啊。悠儿呀,这你总不该瞒我吧?”
    水心悠尚未答话,云晨潇忙抢答道:“是我偷学的,不关小悠儿的事。你可别怪她!”随后又小声嘟囔道:“若是小悠儿愿意教我,我才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呢。”
    那女子摇摇头,笑着道:“罢了罢了,我也没说要责怪你们呀。哎,年轻人啊,总是这般冲动的。”说着深深的看了云晨潇一眼,拍拍她的肩膀道:“啧啧,你这小东西呀,一副机灵相,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记得以后跟人动手,莫要这般轻狂。须知天外有天,不可大意。”
    云晨潇见这人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顶多称她一声“大姐”,却被她无故的叫了个“小东西”,心里不大服气,但转念一想,既然水心悠叫她“师父”,便也勉强算个长辈。谁的账她云晨潇都可以不买,唯独水心悠不成。想到此处,才略略平了平心气儿,唱了个喏道:“是了。谨遵前辈教诲。”
    那女子听罢,面色更加丰润,略带酡红,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美艳不可方物,伸手在云晨潇额上轻轻一弹,又掩口一笑道:“哟哟,你这小东西,倒是乖巧。现下听话了?不与我打斗了?”
    云晨潇见得她这般媚态,皱了皱眉,越发不解。这人既然是水心悠师父,那就该是水门门主才对。身为一门之主,指掌本门规章法度,本该端庄威严,肃然严厉才是,怎地她却总是一副扭捏娇妖之态?这么一来,哪还像堂堂掌门,倒是个十足的勾栏里的鲜花,章台中的细柳,虽不给人庸俗之感,但也绝不会产生半分敬重之意。云晨潇身为女儿身,竟也一阵脸红心悸,足见这女子魅力之大。但云晨潇除了对水心悠无计可施,甘拜下风外,对其他人可还是自有一套办法的。所谓“遇文王,谈礼遇,逢桀纣,动干戈”,逢人说话这点立身处世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既见这女子为老不尊,口无遮拦,当下嘻嘻一笑,抱拳欠身道:“前辈有命,我哪敢不从?前辈这般美貌绝伦的人物,便是老天下雨也不舍得淋您的,狂风漫卷也不会吹您,我又岂敢造次,唐突圣人,与天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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