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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一笑 作者:常文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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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宅斗 女扮男装

  “探望就探望吧,送老参做什么?”沈西壬板起脸,端着架子对孙子说:“库房里的酒随意拎去两瓶就够意思了,不要给东街送好东西,那一窝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会念咱们的好的。”
  沈去疾不敢应声,只好扭头看向母亲沈练。
  沈练把剥了半碟子的瓜子仁放到了父亲沈西壬手边,对父亲说:“我祖母的葬礼结束后,咱家就算是和东街完全断了这层亲缘关系了,只是,他们可以把事情做绝,但咱们家却不能无情无义,爹,东街沈家比不上西街沈家,咱家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呢,稍不留神就会栽坑的。”
  熬了通宵的沈去疾太困了,听了母亲的话后,她哼哼哈哈着说:“你俩也别争了,罗氏指不定还能不能看到明儿一早的日头呢……”
  沈去疾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语成谶的本事——沈罗氏自缢的消息传来时,沈家一大家子人都正在沈老太爷的屋里吃晚饭。
  “这回,真、真死了?”沈余年有些不敢相信地又问了管家沈福一遍:“不是又上演全武行呢吧?”
  沈罗氏这人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每年都要轮番上演个十来回,而且每次都是要死了要死了,结果每次还都是活的好好的,次数多了别人都不敢轻易相信了。
  管家沈福拱手:“回大小姐,确认无疑,东街连长明灯都挂上了。”
  沈余年坐在芙蕖的左手边,她向左边偏头,隔过大嫂和沈去疾,直接看向二弟沈去病:“这就一了百了啦?那老东西是哪根筋开窍了吗?”
  沈去病微微低着头,眼睛看着大姐沈余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起来嘲讽又得意:“估计是太痛苦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狠狠损了三万两啊,抠屁股唆指头的罗氏当然会想不开了,呵呵。
  一旁的沈介也笑了,罗氏想成为他家大娘那样的人,但罗氏没有大娘沈练的气度与眼界,可她却又比大娘的心还要野,活该她自缢!
  沈西壬挑挑眉,仰头吃下一盅酒。
  这时,一直安静吃饭的沈练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筷箸,筷箸碰到筷枕,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饭桌前的人闻声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小机灵鬼沈锦添都坐着一动不动了。
  沈练擦擦嘴,放到饭桌下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身边的芙蕖的手,她给了沈福一个眼神,又让奶妈抱走小锦添,然后挥退了一屋子的下人,这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她说:“去病,介儿,你俩到底让人家漂了多少银子?自己又扔进去多少银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除了沈练和芙蕖,其他人皆是一脸疑惑,很快,一直沉默着的沈去疾身上也散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冰冷气息,她一言不发的模样让人害怕极了。
  沈去病拉着沈介站起来,扑通给大娘和大哥跪了下来。
  见到这个场景,坐在沈去疾右手边的魏长安脑子一懵,左手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幸好被身边的人给按住了。
  “大娘,大哥……我错了!”沈去病脑门触地地叩了一个头,大包大揽地说:“我漂了那人三万两,但我扔出去的一万两被冯半城坑走了四千两,大娘,大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那四千两给……”
  “砰”  ——  一声闷响截断了沈去病的话,是沈去疾一手拍在了饭桌上,铺着华丽桌布的红木饭桌发出沉闷的声响,竟吓得沈介身子一抖。
  沈去疾气急了,那些原本应该怒气十足的话语,在开口时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说:“为一时的快意,让人家辛苦挣下的三万两打了水漂,最后还让人搭上了性命,你两个说,日后,你二人是要毫无愧疚舒坦地活着,还是良心难安惴惴地活着?无论哪种活法,这不堪,一旦草率地背上,那便是一生的狼狈,你们想清楚了?”
  “大哥!我错了……”沈介突然就伏到地上哭了起来,哭声从他的身体和地面之间的空间里传出来,听得人心口发闷。
  腊月二十那天一大早,大娘就把他找去了主院,大娘的道行太高深,三两句就把他知道的都套了个大概,最后,大娘也给他说了一番话,和大哥的话不谋而合,只是那时沈罗氏还没有自缢。
  如今沈介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你哭什么!”跪在地上的沈去病声色俱厉地一掌将沈介推倒在地,转而仰起头,傲然地看着大娘和大哥:“且不说那人是不是因此事而死的,就算是,那也是她的报应!”
  沈去病的话好像是把什么秘密撕开了一个口子,在场的人,除了对沈家以前的事一无所知的魏长安外,其他人皆是神色一黯。
  沈去病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紧,他极力压抑着愤怒,嗓子都嘶哑了:“十二年前,要不是那人设计陷害,大哥的亲生父亲怎么会出意外身亡?!八年前,要不是那人来咱们家大吵大闹,芙蕖姑姑又怎么会流产?!今年夏天,要不是因为那人妄图谋取咱们家的东西而绑了大嫂,大哥和大嫂之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说完,沈去病低低地笑了:“人这一生太短了,短到轮回都来不及报应,作恶也好,行善也罢,反正也是‘修桥铺路眼瞎,杀人放火儿多’,因果轮回来了我也不怕,用她一命抵我沈家两条命,她不亏……”
  “住口!”沈练终于拍案而起,撑在桌沿上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张张嘴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芙蕖强忍着不让自己红了眼眶,沈余年早已被二弟的话说懵了,魏长安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只好坐着一动不动——她不明白,自己和沈去疾走到这一步和二叔去病说的这些,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屋子里骤然安静了一下,沈老太爷突然捏着酒盅,低低地问到:“小去病呀,你说的这些事吧,说来都是我们沈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沈去病猛地抬起头,灼灼目光坦荡地看向沈老太爷,他动了动嘴角,却硬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刚开始的时候有介绍过,沈家耀是沈有图唯一的儿子。
沈有利、沈有图是沈东壬的两个儿子。
 
  ☆、不等(2)
 
  男孩是在九岁那年的冬天被接来沈家的,他踏进沈家的那天,漫天大雪,积雪及膝。
  这个穿着短了一截的冬袄的男孩,在管家沈福的带领下,战战兢兢地迈进了温暖如春的沈家前厅。
  屋子里坐着许多大人,男孩极快地抬了一下眼,又极快地埋下了头,根本没看清楚屋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太害怕了。
  “小孩,抬起头来我看看。”屋子正前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却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害怕。
  男孩牢记着娘亲交代的“听话”两字,飞快地朝屋子正前方的声源处抬了一下头,他依稀看见了一个翁翁,然后他就低下头,继续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脚——他的鞋底沾有雪,现在化成了一团泥水,弄脏了脚下特别干净的地面。
  “他爹不是杀猪的吗?他怎么这么胆小啊?连头都不敢抬!”男孩听见那个翁翁这样说。
  “天儿太冷,许是冻坏了吧!”男孩听见一个女人柔声说:“沈盼他娘,快给孩子倒碗热羊奶喝吧。”
  那是男孩此生头一次喝羊奶,羊奶热热的,有点怪味,但特别甜,比他喝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喝——但是他太饿了,喝的急了,羊奶从嘴角溢出来流到了下巴上,男孩用手心在下巴上拢了拢,又依依不舍地舔了舔沾满羊奶的手心。
  其实他不喜欢这样做,但以前喝稀饭的时候他都得这样把稀饭舔干净,不然他会被爹爹打的,娘亲也说不让他浪费东西。
  屋子里的翁翁说:“行了,见也见过了,让下人带下去洗涮洗涮,弄干净了再过来吧。”
  男孩正要被旁边的管家叔叔带走,他身后厚重的棉布门帘却突然被掀开,有两个长的特别好看的、穿着好看衣裳的小孩从外面跑了进来,并且,其中那个穿着大红色漂亮棉袄的女孩,是嚷嚷着“弟弟在哪儿”这句话跑进来的。
  屋子里有个大人低低笑了一声,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却让男孩听着害怕,她说:“余年,你长的两个大眼睛就只管往前看啊,弟弟在你后面呢。”
  叫做余年的这个小仙子一般的女孩回过头——她看见了她要找的弟弟——他瘦瘦小小的,穿着余年没见过的小棉袄和灯笼一样胖乎乎的棉裤,弟弟低着头站在那里,看起来很怕生。
  小余年朝男孩走了两步,男孩身上的腥臭味让她下意识地遮住了口鼻。
  “芙蕖姑姑,姨母,弟弟好臭呀。”十岁的小余年有口无心地说。
  男孩把头低得更甚,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身上带着洗都洗不掉的屠宰的腥臭,可是当这件事从这个好看的小姐姐嘴里说出来后,男孩心里难受极了,直到后来很久,男孩才知道,那种难受叫做自卑。
  这时,和小姐姐一起进来的另一个小孩,轻轻来到了男孩身边,他伸手拉住了男孩的手,声音也是轻轻的:“你就是弟弟呀,我是锦……我是去疾哥哥。”
  男孩忍不住地偷眼打量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些的男孩——去疾哥哥长的特别好看,去疾哥哥的手也暖暖的,特别干净。
  十岁的沈去疾握着男孩刚擦过羊奶的黏糊糊的手,歪着头,弯起眼睛,柔柔地笑着。
  男孩怕把去疾哥哥的手弄脏了,于是用力挣了挣被去疾哥哥拉着的手,但是没有挣开。
  男孩最终动了动被大风得吹裂了皮的嘴唇,忸怩着说:“……我叫李大头。”
  这时,屋子里的那个翁翁说:“既然进了我沈家的门,那就断不能再唤李大头了……大小子刚改成了‘去疾’,这小子跟着我们姓沈,那就唤个‘去病’吧,沈练,你看行吗?”
  一直沉默着的沈家家主终于缓缓抬起了眼皮,说:“但凭爹做主。”
  沈西壬捻着胡子点头吩咐到:“行,那就这样吧,去疾我乖孙,你和你福叔一起带去病弟弟去洗洗澡,换身干净暖和的衣服,然后再过来和翁翁一起吃饭。”
  闻言,李大头……不对,去病缓缓抬起头,怯怯地看向去疾哥哥。
  只见去疾哥哥弯着大大的眼睛,规规矩矩地朝翁翁拱手应是,然后去疾哥哥就拉着他出了屋子,去疾哥哥说:“弟弟,我带你去沐浴,咱们家有个大池子,冬天在里面泡着可舒服了!”
  去病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传来了余年姐姐的声音,她说:“沈锦年你等等我!我要和你们一起坐热汤!”
  去病听见了身后好多妇人叫喊“大小姐您不能去”的声音,去疾哥哥拉着他就跑,头也不回地喊到:“男人坐热汤你不能一起,一起你就是女流氓,沈余年你是个女流氓哈哈哈哈……”
  去病不忍心地回了回头,但见余年姐姐边追着他们跑,边大声哭喊着:“我不是女流氓,沈锦年,你把弟弟还给我啊呜呜呜……”
  ……
  这便是沈去病在沈家最初的记忆了,可当老太爷问他沈家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时,他却真的什么都答不上来。
  沈去病直勾勾地盯着沈老太爷盯了许久,直到沈老太爷心虚地别开脸,沈去病方全身一松,跪坐到了自己的脚后跟上。
  他垂着眼眸,低声到:“沈家的衣食养育之恩去病自然要报,去病不如大哥聪慧,只好出此下策以全一己之心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自问心无愧,如若他日咎责,去病断不会连累沈家丝毫……”
  “放屁!”气急了的沈去疾依旧没办法像母亲那样张口就骂,憋了许久也就只骂出了“放屁”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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