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君归芳已歇+番外 作者:书当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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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芷整个身子瘫软委地,大哭渐渐转为抽泣,陆常在长舒一口气,目光移向愉妃。后者却似刻意躲避似的,侧过头去。
纯贵妃冷冷道:“陆常在主仆轻慢无礼,试图魅惑君上,罚禁足,到本宫满意为止。今日的事,本宫若在外头听说半句不中听的,仔细你们的脑袋。”
陆常在主仆二人匆忙跪安,回到了偏殿中。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
每天都写一些,哪怕后面再修也好。
第14章 月圆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八月初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气候一下子冷了许多,娴贵妃染了轻微的风寒。
娴贵妃从小就身子底薄,曾经因为一场寻常风寒发热卧病月余,是以有些小病小痛都格外在意,这些日子一直召梅恂前来医治。
梅恂刚刚给娴贵妃诊完脉,许秋妍赶紧问:“如何了,有大碍么?”
梅恂道:“只是普通风寒,可娴贵妃娘娘身弱体虚,我会开些滋补温润的药,慢慢调理,不会有碍。”
他说话时,脸颊略显刻意地躲着许秋妍稍许侧开,神色微妙得很。
许秋妍总觉他的表情里透着点愧疚,但实在捉摸不透,只摸着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梅太医赶紧开好方子,何时服药,需要注意哪些都与我一一说明。”
她是头一次照顾生病的娴贵妃,觉着得要万分小心才好。
梅恂立刻要提笔写药方,娴贵妃忽道:“这不急,凝碧,你先去小厨房,和绮照一块熬粥去,给大家暖暖身子,本宫有事要和梅太医谈,若不喊你就不必过来。”
许秋妍退出来,和绮照在厨房忙活。以前夏天她最发愁来这地方,觉得又热又黏;现在天凉了,厨房里热气腾腾的,平添了几许暖意,大半天的工夫也不难熬了,不知不觉已做出一锅香喷喷的热粥和几道开胃小菜。
她从小厨房出来,天色见黑,外头依旧雨势淅淅。
梅恂也正要走,许秋妍唤住他:“梅太医,喝碗粥再走罢。现在天都黑了,你去哪里吃?”
梅恂摇摇头:“不必了凝碧……多谢你的心意。”
许秋妍说了句“等会儿”,快步去厨房装了个食盒出来,塞到梅恂手里:“里面有一碗粥,还有两盘小咸菜,回去趁热吃吧。”
梅恂感觉一股暖流袭来,将食盒抱紧道了谢,小声道:“事情应当都妥了,余下的就看娘娘和你了。”
许秋妍领会他的意思,轻轻颔首。
雨下得又紧了些,梅恂得赶快走了。许秋妍送他到门口,梅恂忽的转头,犹豫片刻之后道:“你很关心娴贵妃的身子,是吗?”
许秋妍道:“那是自然,她是我的主子,而且待我不薄。”
“你……”梅恂嘴唇翕动,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有的事,你万莫付出太多真心。”
许秋妍听得不明所以,可梅恂说话时的眼神,教她心口猛地皱缩。关于娴贵妃,梅恂一定知道她前所未知的秘密,并且是很大的、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自然清楚行事应该步步为营,然而,倘若“不要付出真心”这种话能劝得动人,也就没有多少人心会受伤了。
许秋妍目送梅恂背影远去,直到雾雨濛濛,再看不真切,她轻叹一声,去厨房准备娴贵妃的晚膳。
*
中秋这天宫宴比行宫那次更加热闹,因为太后授意,要各宫阿哥、公主们都齐聚一堂。虽说这些皇族后裔都是教养极好的,可毕竟是小孩子,到底要活泼些。
这日连绵多天的雨停了,夜空里一轮明月圆得正好。歌伎正弹唱着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词到“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琴声戚戚,歌声哀凉,许秋妍仰头向天中一枚玉盘,双眼仿佛被那抹皎亮刺痛了,无知无觉模糊起来。
此情此景之下,把素日里不及体会或不敢体会的情感都丝丝勾起,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已经多久没回到过真正的家,没见过自己的家人了。而这里的一切,何时会结束,又以何种方式了结呢?
许秋妍把头抬得更高,以防眼泪流下,这时手心却被放了一块棉帕子。她讶然回过头,娴贵妃朝她微笑:“想父母了吧。”
说起来,这原身许凝碧十几岁年纪就双亲亡故,也是个可怜人,许秋妍和她可说是同病相怜。虽然娴贵妃不知自己孤身一人穿越时空的境遇,但这份关怀就权当是给自己的。
“多谢娘娘关怀,奴婢失仪了。”
她把棉帕轻抵在眼角,把泪珠拭去。
娴贵妃又道:“这儿的月饼有果馅和细沙的,本宫记着你爱吃。回宫吃两块月饼,也算团圆了。”
许秋妍心里一暖。
现下歌舞升平,人们也正谈得热闹,她们二人说话声音小,所以没人留意。
一曲毕,大殿陡地安静下来,娴贵妃轻咳两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富察皇后蹙眉:“娴贵妃身子还没大好吗?本宫近来孕中不适,你着了风寒也没能去看你。”
她的孕肚已经有了凸显,体态看着比以前浮肿些,面容亦显得有些疲惫。
“没能照顾娘娘,是嫔妾之过。”
言罢,娴贵妃虚掩住唇,又咳起来。
太后道:“娴贵妃协理六宫有方,最近皇后孕中管事少了,几乎全凭娴贵妃一人顶着,她身子骨弱,加上雨后转冷,是容易病。娴贵妃若撑不下来,就先回宫歇着吧。”
乾隆摆摆手:“也好。日后宫里事少时,你就多歇着,你忙不过来还能找人帮衬着,身子累坏了可没人能替。”
娴贵妃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起身要走。
乾隆忽然指着许秋妍:“凝碧,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她若有什么闪失朕拿你是问。”
许秋妍早被乾隆挤兑惯了,以为这就算罢,乾隆却对着太后道:“皇额娘,这个丫头滑头得很,满肚子鬼主意、坏主意。”
太后打量许秋妍一遍,似有深意道:“奴才本身如何并不紧要 ,主子喜欢,不就得了。”
乾隆嘴角牵出笑纹,挥手让她们去。
娴贵妃主仆走后,纯贵妃似乎兴奋起来,频频拿起吃食又放下,显得坐立不安。
愉妃和她对视一眼,小声道:“娘娘,静待消息就好。”
纯贵妃抿了一小口汤,心不在焉地搓着指尖。
*
翊坤宫。
许秋妍侍候娴贵妃喝下汤药,又叮嘱守夜的几名太监注意保暖,说娴贵妃念今日中秋,不必费神守着了,各人回屋歇着就好。
许秋妍又和他们分吃了从晚宴带回来的月饼,几人互道安好,各自回屋睡了。
翊坤宫各屋的窗格都暗下来,半晌,娴贵妃房中亮起昏暗的灯火,里头她袅娜的身姿与令一个身影缠绵在一块。
灯影下的娴贵妃,似乎一改往日温婉沉静,颇为急切,迫不及待掀去了那人顶戴,接着去解他衣扣,眼见解不开便直接一把扯下。和着动作,急促的喘息声也隐约可闻。
夜色中,蹲伏在窗口的黑影喉头一动,蹑手蹑脚翻出门去。
乾隆正搂着富察皇后说私房话,二人双脸相贴,情意缱绻,李玉在外头说纯贵妃求见,乾隆很是不耐:“有什么事就不能明日再谈,非得叫朕不得安生。”
跟着乾隆这么多年,李玉清楚,他最介怀别人打扰他与皇后相处,再不敢多说,静静侍立。
富察皇后软绵绵地从乾隆怀中起身,乾隆问道:“怎么了?”
富察皇后道:“外面挺冷的,想来纯贵妃当是有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急着赶来,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好吧,”乾隆在富察皇后鬓边落下一吻,“那朕先去看看,你不要惦记了。朕尽快回来陪你,明天、后天都来陪你,就做今日的补偿。”
“臣妾知道了。”
富察皇后笑得露出编贝般的皓齿,乾隆又和她索去一吻,这才披衣离开。
纯贵妃终于得见皇上,快步趋到乾隆身前,乾隆却双眉一皱:“你都快临盆了,不好好养胎又跑来做什么?”
纯贵妃顾不得委屈,道:“回皇上,翊坤宫的太监阿福夜里起来如厕,发现娴贵妃与人私通,跑出来报信正遇上臣妾,臣妾赶紧过来了,那女干夫现在应当还在翊坤宫中!”
在男女情爱中,男人对自己的威严、魅力时常有着与生俱来的自负,可是在妻妾背叛自己、行为不检的事上,不论多么知根知底,他们也时常不放心地要去验一验。
翊坤宫只有娴贵妃房中的烛火还亮着,乾隆直接破门而入。
可是里头并没有上演所谓“深夜偷情”的戏码,只有许秋妍陪着咳嗽不止的娴贵妃,在给她喂药。
“皇上?”
娴贵妃甚是愕然,勉强抑住咳喘,又迅速理了理仪表,施施然行礼。
纯贵妃对着跟来的人道:“快去搜,偏殿、厨房、柜子,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可放过!”
“搜什么?”
娴贵妃眨着眼问乾隆,后者略微尴尬,转过身来回踱步。
那几人一通围追堵截,把附近栖宿的野猫、鸟儿都惊醒了,压根没见着什么女干夫的影子。
纯贵妃愤愤盯着娴贵妃,却是无话可说,只能朝着阿福撒气:“你把事情再说一遍!”
阿福慌慌张张跪下去:“回皇上,奴才方才起夜,分明看见娴贵妃和、和一个穿朝服的男子在……奴才说不出口,可奴才决计未曾看错。奴才疑心那人就是梅太医,因为奴才前几日就见过娴贵妃与梅太医举止亲密,有损体统。”
话毕,他不安地瞥向纯贵妃,纯贵妃厌恶地耸眉,别过脸去。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补的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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