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忠犬(重生)+番外 作者:雅客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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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平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他也许是怕伤着你。”
小刀的刃都还没开,说是件摆设也不为过,真是送个礼物也不上心。
见他端详许久也不说话,谢轻平心虚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戚瞥他一眼:“哼,早料到你会忍不住来偷看。”
“呵呵…”谢轻平除了傻笑还能说什么。
“跟我来,航海图在这。”沈戚从书架后取出一根五尺有余的竹筒,解开尾端的盖子,从里边扯出一块厚重的羊皮来。
谢轻平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放在竹筒里?”刚才他也看见了那东西,以为是小孩儿玩剩下的破烂儿。
沈戚小心地把图铺开,漫不经心地说:“掩人耳目,你不就没找着吗?”
“……”谢轻平实在无法理解沈戚的心思,“就是块航海图,又不是藏宝图。”
沈戚笑了一下:“大概是怕被他发现,做贼心虚吧。”
结果人果真没发现,到死也没能瞧上一眼。
谢轻平把目光放到让他好奇得睡不着的航海图上,只见上头花花绿绿的,一块块颜色不同、形状各异的羊皮被人用拙劣的针脚将它们缝在大羊皮上,周围还有蝇头小字的注解。手工很糙,但看得出制作者的用心。
“这上面写的一二三四是干什么用的?”谢轻平指着图说。
“那是我们要出行的顺序,他喜欢看那些身上不怎么穿衣服的女人,我打算第一站就带他去看看。”沈戚说的很平静,就好像再说:他喜欢吃鸡蛋,今天我就给他买俩。
谢轻平为他的大方侧目,紧接着又听沈戚道:“到当地找个大胖子女人什么也不穿让他看一整晚,以后他就再也不惦记了。”
“……”当真是恩将仇报心狠手辣的小崽子,谢轻平刚才得到的感动瞬时灰飞烟灭。再看这张航海图时心情顿时有些复杂,沈戚规划好的路线好像是一个个挖好的坑,准备让他跳完一个又一个。
沈戚看他一脸悲愤,莫名道:“怎么了?”
谢轻平无力地叹口气,这时才深深觉得自己老了,他的戚戚已经成为一只羽翼丰满的雄鹰,可以随时拿自己叼着玩。
“我只是在想,还好他没收到这份寿礼,不然肯定要空欢喜一场。”
沈戚挑了挑眉,用一脸‘你找死’的表情看着他。
谢轻平不理会他的威胁,把航海图折好,小心地放回竹筒里。这时他想起一件事,‘遗产’该是时候拿出来给他了。
他用眼神在房里扫荡了一圈,挑了个低调又显眼的位置。乘沈戚还在留恋地看着那把匕首的时候,他偷偷把‘藏宝图’塞了进去。
“咦?这只龟壳真别致。”
沈戚顺着他的声音望去,他失笑道:“那是他专门找来给我‘治病’的药。”
谢轻平这才想起当年做的坏事,皱着眉把当年的决策否决掉:“乌龟壳管什么用,应该把你扔鱼池里泡上三天,包管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沈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你都知道?”
谢轻平暗道糟糕,得意忘形了。他哈哈笑着说:“萧门的男宠都在猜,这么漂亮的荷花池里不养鱼,一定是门主不喜欢,看来是真的。”
理由勉强能接受,沈戚就算他过关了。他拿过龟壳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奇怪地看了半天,伸手把他勾了出来。
“什么东西?”谢轻平佯装好奇地把脑袋凑过去。
就见沈戚脸色大变,手抖的差点拿不住东西,谢轻平眼疾手快地把羊皮接住。
“是他给我的,他还有东西留给我。”沈戚夺过羊皮又仔细看了一遍,眼珠都快贴在了上头。
上面有谢轻平写的几句话,只是交代这些东西的来历而已,但在沈戚看来就是留给他最后的遗言。
“出去。”
“嗯?”谢轻平没反应过来。
“出去,我要一个人待会儿。”
这下谢轻平明白了,他点点头道:“好,我就在外面等你。”
沈戚没有再出声,抱着那张皮像个蹒跚老人一般慢慢走向库房深处。
谢轻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沈戚现在的样子真有些不放心,这孩子太死心眼,不知会不会胡思乱想往死胡同里钻。
“他人都不再了,你就别跟留下来的死物置气了,看开点。”谢轻平不怕死地朝他喊了一句。
沈戚回答:“滚。”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o∩_∩o
☆、往事一角
谢轻平这一等就等到了黎明,见沈戚在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冒死进去看看。
屋内的沈戚像平常一样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目光发直地看着桌面上的东西。谢轻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差不多得了。”
沈戚看起来疲惫不堪,硬撑的神经已经被绷到极限。
“他说过有东西留给我,让我有本事就去取,原来是这个。”
谢轻平不解地问:“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他在说自己的命,哈哈哈哈…他要用命来赔我…哈哈哈哈…”
谢轻平看他笑着笑着一滴泪落在了图上,慌忙上前抱住沈戚,心里还在抱怨说自己干的都是什么破事。
“如果世上真有鬼神,我真想亲入地狱把他找出来问清楚。那么蠢的一个人,为什么要伤害至亲,与天下为敌?”
沈戚从谢轻平怀中抬起头,血红的双眼中透着祈求:“你告诉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谢轻平心痛地抚上他的脸,此时此刻让他想起当年有个孩子趴在他怀里用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语气问:我爹爹和娘亲是不是死了?
这让谢轻平如何作答,谎言与真实都太残忍了,哪一样他都说不出口。
“乖,不要问,不要想,都过去了。”谢轻平当机立断一掌切在沈戚后颈,接住软软倒下的身体,他缓缓地吐了口气。
先睡一觉再说,谢轻平担心沈戚过于激动又会发病。也许睡醒他就会想明白,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再纠结又有何用。
等沈戚苏醒谢轻平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被报复性的关进了另一间厢房,说是让他养病,其实就是惩罚拘禁。
两次敲晕门主,是嫌小命太长了。
在谢轻平不能闹腾的日子里,沈戚得到地图的提醒,开始着手调查无量山和天地盟的事。虽说当年他也查过,但所有线索都志向是谢轻平私人仇怨。据他所知,谢轻平确实十分痛恨他们。有次他与一位无量山的弟子来往,被谢轻平当众扇了一耳光,这是他第一次出手打自己。
从那以后沈戚就知道无量山和天地盟在谢轻平那里是个永远不能提的禁忌。
可为什么?
背后的原因他怎么也查不到,沈戚想:若是世上还有知情人,一定就是张伯和玉谏。
偏偏玉谏视他如死敌,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而张伯,不知谢轻平以前给他灌了什么药,从头到尾只会劝自己看开点。沈戚拿这两人毫无办法。
这张地图的出现好像让他看到了转机,谢轻平在里头无意的一句话点出了一条线索。
“务必自强,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沈戚的父母,与他只有十一年亲缘的老好人夫妇。那日小沈戚突发奇想去庙里找方丈玩,回来时就看见沈家禁闭的大门里透出死气。仅仅一下午,偌大的府里所有会喘气的全部死绝。
外公告诉自己是仇杀,仇人已伏法,让他不要再背负包袱。这么多年他深信不疑,直到再次翻出当年之事。
沈家死于一种极其少见的毒,能让人在中毒后一个时辰内毫无征兆,然后通过特定的引线发作。这就是为什么上百号人同时毒发,无人呼救的原因。
这不像是复仇,而更像在灭口。
他的父亲是当时富甲一方的商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会牵涉进什么阴谋诡计里?对了,那个时候在外公赶来之前,自己曾被重兵保护在王府里。据他所知沈家与朝廷并没有来往,宁王为何要站出来帮助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一重大的忽略让沈戚深深皱起了眉。
是否该回去一趟?
此时的谢轻平正在过‘牢狱生涯’的第十天,眼见头顶的毛就要被拔秃了,终于盼来了沈戚的临幸。
“这些日子过得怎样?”
沈戚慢条斯理的在太师椅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愤然的谢轻平。
谢轻平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不怎么样,你拘禁救命恩人,这叫恩将仇报。”
“是大夫让你修养三个月,我只是遵照医嘱罢了。”
谢轻平哼哼两声,扭过头去。
沈戚愉悦的提起嘴角:“我要出趟远门,你是留下来看宅护院,还是随我做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厮?”
“你要出远门?”谢轻平奇道:“萧门怎么办?”
“我已经召段佐回来了,我不在的时日由他代理事务。”沈戚看他一眼,“你还没回答去是不去?”
谢轻平一跃而起,揭掉了愤世嫉俗的假皮:“去,当然去,你去哪我都跟着。”
“那行,我们先约法三章。”沈戚把谢轻平拽过来,让其坐在自己腿上。
“第一,路上要听话,不要什么事都冲出来,记得你在养伤。”
谢轻平:“行。”
“第二,任何事都要听我的,做事之前要先跟我请示。”
“哦!”谢轻平不情不愿地想,吃饭拉屎要不要请示,看见漂亮姑娘想搭讪要不要请示?!
沈戚把他的内心活动都看在眼里,警告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第三,这次行程看见的,听见的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尤其是玉谏。”
前面两条充分说明了沈戚的霸道不讲理,谢轻平见怪不怪,但最后一条扯上玉谏就不对劲了。谢轻平不由问道:“你此行要去做什么?”
沈戚微笑着说:“回家拜祭父母。”
沈戚又用了五天时间把所有事情布置完毕,正好谢轻平也在最后一日摆脱了每日三碗药的荼毒。
张伯把他们送出门外,老人家第一次说出了不舍的话,让他们回来后多回山庄来走动走动。谢轻平看着张伯苍老的手握住沈戚,心里生出了一丝酸楚。张伯年纪大了,这般相送的情形还能出现几次?
他来到沈戚身旁,对张伯说:“您放心,路上我会照顾好门主的。”
张伯放开沈戚,像刚才一样也握紧了谢轻平的手,唇抖了几次也没说出话来。
谢轻平干脆上前一步给他一个拥抱:“张伯,我也会保重的,您放心。”
张伯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点头,本就含混的双眼蓄满泪水后更是浑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点头。
沈戚心下动容,扶着张伯的手臂保证:“我一忙完了就回来,今年一定和您过中秋。”
“好…好…一言为定。”
在‘踢塔踢塔’的声响中马车越走越远,风烛残年的老人拄着拐杖立在傲阳下,略微佝偻的背脊常常让人忽略那也曾是顶起一方天地的伟岸栋梁。他轻轻叹了口气,对身后来搀扶他的下人说:“门主说中秋节过来,我们抓紧时间把山庄修复到与原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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