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忠犬(重生)+番外 作者:雅客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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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平蜷着腿靠坐在角落里,一时还没从离别中缓过气来。
“怎么?舍不得张伯?”沈戚好奇地问,这大半个月下来,他亲眼目睹张伯和谢轻平的关系突飞猛进。他了解张伯的为人,这么做绝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他推测,张伯一定同自己一样,把他当成那个人了。
谢轻平揉揉眼睛,带着点倦意回答:“是啊,舍不得,他比你好多了。”
沈戚失笑,把人搂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中秋节一定回来,不会让你相思太久的。”
谢轻平也笑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一身白衣,没有半分烟火气的人,沈戚想,他是不同的,那人才不会像他一样随便表露感情。那人对谁都好,却比谁都知道当断则断。在见到他一剑杀了从小带大他的奶妈时,自己甚至觉得那人的血是冷的。对啊,他还那么爱笑,笑完了也从不见他哭。相比之下,阿初就是个爱哭鬼。有血有肉的阿初与那人实在太不像了。
像的地方又太像,不像的地方又那么可贵,上苍是拿这么个人来弥补自己吗?
此次的路程比较远,马车即便全程走官道也要走□□日。到了第四天,车夫提议走一条小道,可以缩短两日的路程。
谢轻平探出脑袋问:“既然是小路是否安全?豺狼虎豹我们不怕,就怕有什么缠人的小妖精——”
沈戚一巴掌把他拍回去:“不要理他,那条小路险不险?”
车夫憋着笑回答:“回门主,险倒是不险,只是近年那一代有异族盘据,虽然没听说他们做过什么为非作歹的事,但也难保证…”
其实车夫想说,门主你武艺这般强横,我也是精挑细选的高手,何必怕几个毛贼。
谢轻平看看周围险要的地势,他认为如果时间充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以稳为主。
“越往下,山越多,我们还是走平缓一点的官道吧。”
沈戚不由分说把人推回车里,直言不讳地把车夫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不怕毛贼,更不怕小妖精。所以大胆的抄近道吧。”
“好嘞!”车夫高兴的扬了扬马鞭,能少两日是两日,你以为赶车就不闷了吗!
谢轻平不高兴的撇撇嘴,宁愿转头面壁也不理沈戚了。
沈戚挑了挑眉,拿起刚才翻阅到一半的书继续读起来。
车行半日,进到一处密林当中。从地面的车辙上就可以看出此处虽偏僻,但还是有人来往的。
谢轻平坐在车夫身旁警戒地观察着四周。
当他们的马车路过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樟树时,谢轻平一眼就看见了悬挂在树梢上了狼皮。他低骂一声:“真是冤孽了,又是狼族。”
☆、狼王
谢轻平嘱咐车夫:“尽快走出这林子,今晚我们轮流赶车,别停在此处。”
“怎么了?”沈戚听见他说的话,掀开车帘询问。
谢轻平面色复杂地告诉他:“我们好像闯进狼族的地盘了。”
沈戚稍一回想就忆起去玉城那会儿的事,就是那次谢轻平暴露了自己。
“我记得狼族的人与我们并无过节,再说它一个外来帮派还敢得罪我们萧门?”车夫这几天同谢轻平混熟了,说话也不似之前那样客客气气。
谢轻平心说,你们这群小辈知道个屁,萧门两次抢了他们的生意,占了他们的商道。梁子十年前就结下了,还不算狼王那两颗牙。
好在沈戚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在关键时刻还是站在谢轻平这边。
“照阿初说的做,异族行事向来诡谲,少招惹为妙。”
“是。”车夫认真的应承下来。
谢轻平不满地撇撇嘴,沈戚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他说的就是放屁。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人生跌宕起伏,天意从来高难问…
山路颠簸,车速也不能太快,走到天擦黑才恍惚看到尽头。
车夫仿佛松了口气,扬起辫子在马屁股上重重地抽了一下,本来是想让它快点跑,哪知马儿受惊长长地嘶鸣了一声。
谢轻平长眉一拧,一纵身就从马车上跃到对面的树枝上,用石子砸下一个埋伏在暗处的人。转头就要对付第二个,可还是迟了一步,那人已经吹起号角,沉而低的调子响彻整座山林。
谢轻平跳回去:“加快速度,全力冲出去。”
沈戚看了眼窗外,浑然不在意地说:“遇上了我们也不怕他,不过…”
谢轻平侧耳过去听他要说什么,结果被提着衣领扔回了车厢,‘咚’的一声闷响,车夫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你冲出去干嘛。”
方才还无波无澜的面上,顿时风雨欲来。沈戚最恨别人不听话,谢轻平又正巧是个从来不听话的主,一场内战就要开始了。
谢轻平痛呼一声,抱着后脑勺惨叫:“头撞掉啦啊啊啊——”
沈戚瞪他一眼:“闭嘴,在车上呆着,敢出来一步你就死定了。”
“你不能——”
这时车夫大吼一声打断他们:“来者何人?”
话音刚落,周围狼嚎四起。
“我们只是借道,并无冒犯之意,可否行个方便?”
“啊呜——”
车夫嘟囔道:“他们就不能讲人话?”
沈戚掀开车帘朝外头望了一眼,根本不当回事地说:“接着走我们的,有人冲上来再说。”
谢轻平也想出来看,被一眼刀瞪回去。
“到了地方在跟你算账。”
谢轻平委屈的往里缩了缩。
马车在群狼包围中肆无忌惮地奔跑,突然一个急刹,沈戚还没做出反应时就被一个人抱进怀里,两个人在车厢里滚了一圈。
谢轻平大概是碰着腰了,龇牙咧嘴地朝沈戚表功:“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刚才的账就一笔勾销吧。”
沈戚扶着他的腰起身,不着痕迹地揉了一把,确定没有撞伤才把人放开。
“你不来救,我根本不会被摔。”沈戚嫌弃地把人扯远,扔到角落里,“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他打开车帘出去:“怎么回事?”
车夫指着前方回答:“估计有陷阱。”
沈戚背着手跳下车,他环视了周围一眼,沉声说到:“在下萧门门主沈戚,需从此路过,你们要么就放我通行,要么就…”
谢轻平猛然推开车窗:“沈戚,说话客气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戚没理他,目光一直看向密林深处。
这时狼嚎已经减弱,借着一点夕阳的余晖,他们看到有个毛茸茸的物体在快速的像他们接近。
转瞬‘物体’就停在了他们面前三丈之地。
毛茸茸的家伙抬起头,是个男人,他有一张极其阴柔又带着痞气的脸,眼尾处一道刺青给整个人凭添了一股妖冶之气。长发浓密卷曲,各种华丽的饰物同时戴在身上,不显累赘,反而形象的衬托出了他的身份——狼王!西域骁勇善战,狡诈残酷的一群土匪的首领。
他看起来与现在的谢轻平差不多大,可事实上,狼王比沈戚大了五岁有余。
狼王用奇怪的腔调说:“萧门?我不去找你,你们还自己送上门了。”
周围的气息陡然紧张起来,这家伙来者不善。谢轻平微微蹙眉,这家伙这么多年来相貌居然没有变化,唯有眉间的一点煞气变重了。
当年谢轻平不怕他,但如今自己身手退步另有伤在身,若交起手来结果尤未可知。他已然把沈戚的警告抛出脑后,摩拳擦掌,急待上场。
沈戚眯着眼打量了他一阵,问道:“萧门与狼族何时结过怨?”
狼王不知使的什么诡异功法,踩着变幻莫测的步伐眨眼之间就来到沈戚面前。
沈戚神态自若地站着,尽管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我用八年时间闭关修炼,一出来就听说他死了,死在一个叫沈戚的人手里。”狼王阴测测地笑着,“告诉我,你是不是叫沈戚?”
谢轻平神色一凛,从车内跃出来站在沈戚身侧:“别理他,我们走。”
原本沈戚也只是想会会这位狼王,但他平白无故的提起那个人,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目光中透着危险,几乎是带着杀意。
“我就是沈戚,你有何贵干?想给谢轻平报仇?”
从沈戚口中听见自己名字,谢轻平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就听见狼王放浪的笑声响起:“报仇?你多想了,我恨不能把他剥皮吃肉。”
听他这么说,谢轻平莫名地松了口气。
狼王又道:“不过…他就算死也该由我来了结。你擅自夺走我的猎物,是要受到惩罚的。”
“你是病的不清吧?”谢轻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小狼王脑子里的坑还是没填平。
狼王黝黑的眸子一直盯着沈戚,两个人一动不动的面对面站着,一个面沉如水,一个笑里藏刀。
沈戚嗤笑了一声,用手把谢轻平按回去:“我们的事你少管,滚回去。”
此时狼王已经抽出了他带着血腥味的刀,流动的风冲着夕阳而去,带着狂放的杀气,充斥在整个山林。
狼王挑起一边嘴角,笑的邪恶:“来吧,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剑杀了谢轻平。”
“赐教。”
一道寒光晃眼而过,待视线恢复那两道身影已经纠缠到十丈开外。谢轻平紧张地注视着,夜幕的降临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阻碍,刀剑相撞的声音划破平静,惊起归巢的倒霉鸟儿到处乱飞。
狼王使的每一个招式谢轻平都见过,他看出来与当年相比,狼王就像一朵花苞在淬炼之后怒放开来。
虽然沈戚也不弱,但谢轻平心里隐隐透着担心。
上百个回合后仍旧没有分出高下的征兆,狼族的人开始发出激动的呼叫声,节奏起伏,错落有致。谢轻平后错一步对车夫说:“上车,随时准备逃跑。”
车夫错愕地看他一眼,本想顶一句萧门的人不会逃跑,可在谢轻平覆手立在前方的身姿实在慑人。车夫不自觉的屈服了,在他跳上车前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对。
眼看沈戚就要一剑削掉狼王的脑袋,谢轻平突然大吼一声:“小心他的左手。”
沈戚和狼王皆停顿了刹那,狼王左手手肘一个伸长的暗器与沈戚颈侧擦过,毫厘之间,他竟比沈戚的剑快了半瞬。
“卑鄙。”沈戚不屑道。
两人的打斗还在持续,但能看得出狼王以退让居多。沈戚的武功太霸道,狼王显然没这份体力。
狼王左闪右躲,沈戚也不愿再追,干脆站在树梢上抄着手看他:“狼王到底还打不打?”
狼王在林子里飞了一圈,脸上不仅没有手下败将的颓丧,反而多了一股得意。
沈戚眯起眼,倒要看看他准备玩什么花样。
“萧门主,我突然对你不感兴趣了,不如——把他让给我。”
沈戚大骇,可救援已经来不及了。谢轻平的头顶陡然出现一张巨网,连同下陷的地面,他脚无落地之处一时躲闪不开,被巨网擒住摔进了地洞里。
沈戚和车夫想追上去,可狼族到底占了地利的优势,很快一个个消失不见。再回头哪里还有狼王的影子。
车夫追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身后的沈戚:“门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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