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不清 作者:烙胤(第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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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泓这声儿都快往下调冰碴了,这家伙一向如此,小心眼得很,眼看着他揪着这点不打算放了,苏锦和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在应泓发火之前,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前一伸,贴着他耳朵小声的说了句,“关系不一样了呗。”
“从应少爷,变成我媳妇儿了。”
应泓这次是真傻眼了,他绝对没想到会从苏锦和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在应泓眼中,傻了的苏锦和就是个绵羊,软绵绵的任人窄割。而康复的他变聪明了,虽然固执了也圆滑了,但本质上还是个简单纯粹的人,苏锦和会因为一句下作的玩笑红脸,会在那种时候不好意思看他的脸,甚至连主动碰他的时候都少。
就连反抗都带着情调。
应泓就喜欢看他被自己逼得穷途末路几乎咬人的样儿。
他一直是一个需要人保护,在关键时刻就往自己怀里钻的小兔子。
那样一个人,平时都是被逗的主今儿竟然来逗他。
这才多久不见,应泓仿佛不认得了。
应少爷很震惊,或者说相当的震撼。
就好像那娇滴滴的小媳妇儿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彪形大汉。
苏锦和说完也有点不好意思,和古劲他们贫惯了,张嘴就来了,应泓和那二位不一样,在他面前苏锦和一直是敛着情绪的,因为应泓就不是那种能乱开玩笑的人。
所以他跟应泓在一起时一只是很规矩的,有什么不满就腹诽。
不过这说出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看着应泓那愕然的脸,苏锦和反倒觉得美滋滋的。
因为这人是应泓,他能和应泓毫无顾忌的开玩笑了……
他的反射弧可能长了些,这个人,当初不计一切的控制他,后来又为了他豁出性命,身陷牢狱受了种种酷刑。
现在,守得云开,他是他的了。
他们经历了种种困难及考验,再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
有的人把缱绻一时当作被爱了一世,而他们,却将彼此镌刻心中。
这个牵手,也是永惧。
这个拥有,也不是一句感动能够形容。
苏锦和红着脸,两眼放光的看着应泓,不管这人变成什么模样,病了伤了,或是老了丑了,都一样能将他打动。
一样能牵动他全部情绪。
一句话,一个眼神……
手扣着应泓的后颈,苏锦和主动亲了上去。
应泓怔然过后,立即回吻。
这个吻并不激烈,却融入了彼此的感情,天雷地火,应少爷只恨这胳膊不能抬起,不能好好抱着人,让这个吻连续下去,不管不顾先来个不受控制兽性大发。
应泓不甘心。
能碰着吃不着,这种被动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极其的讨厌。
左少爷吻出了青筋,吻出了一腔暴戾。
吻罢,苏锦和后退,他低头,往下看去。
“那个……”
“闭嘴!”
“你不能来吧?”应泓一身伤,连衣服都穿不了,当然来不了,苏锦和是故意问的,还故意遗憾的叹了 口气,您看咱俩都这样了,感情也培养到位了您反倒是不行了。
应少爷的神经被戳到,他低声呵斥,“闭嘴!”
苏锦和心里乐开了花,应少爷这恼羞成怒的样儿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错过了将抱憾终身。
难得啊难得……
于是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应泓,须臾,眉头一挑,抛了个媚眼,“要不我给你撸出来吧。”
应泓:“……”
应少爷心中掀翻桌椅,各种骂腔一并响起,娘的把过去那个娇滴滴的媳妇儿还来啊!
现在他回去求何武锡处决还来得及么?
去往美国的第一天,应少爷后悔了。
第二三三章 应泓的伤势
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束缚,应泓发现了不一样的苏锦和,而苏锦和也发觉,应泓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比如说,这人麻烦得很。
“你就在这儿来你能死么?”
应泓涨着张脸,上面的红色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这船舱里一共四张床,也算不上是床,就是连着墙的木板子,一面墙上两个,分上下。
古二爷坐在他的上铺上,腿耷拉在一侧,把打火机摆弄的锵锵作响,他看似在思考,殊不知一双眼睛全在下面那二人身上。
他看着时间,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僵持了十多分钟,古劲在想,应少爷是先憋不住还是先爆血管。
他们争执的原因,就是应少爷想方便方便。
应泓想自己去,苏锦和非让他就在这里,应少爷面儿上挂不住,就火了,苏锦和那边也委屈,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要不是看在他一身伤的份儿上他才不管在闲事儿。
“我只是胳膊伤了,我腿没残。”左淞-冷声说,碍于一旁明日张胆看热闹的古二爷,他这声音压的非常低。
“我知道!”苏锦和拿着个瓶子,由于激动那瓶子就在手里晃来晃去的,他站着,应泓坐着,所以这一动那瓶子就是在应少爷面前横晃,由于情绪激动动作过大,有几次那瓶子差点碰到应少爷英俊的脸庞。应泓那阴沉的表情还有浑然不知的苏锦和差点让古劲笑出来,他连忙遮着嘴,无声的咳了两下,苏锦和完全没有察觉,继续和应泓争执,“可是这不是不方便么!要往下走那么远!这是船上,摇摇晃晃的,一想掉了碰了怎么办?!”
他把他当成了什么?!
他实在懒得和他纠缠,也不管苏锦和怎么说,怒气冲冲的就站了起来,苏锦和不敢实打实的拦着,到最后不得不妥协,跟着应泓去了厕所。
东路的伤势最重,所以他被吊着的时间并不长,而应泓则不然,用医生的话说,他这两条胳膊能保住都是奇迹了,仗着他年轻再加上有点底子,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了。
骨头没断,但这胳膊要养,肩周处夹着板子,所以手臂只能小幅度的动,还全指着小臂,但他不是完全用不了,他还不至于连个厕所都没办法去。
为这事儿,苏锦和磨磨唧唧的没完没了,要是没人还好,当着古劲的面儿,让应泓恨不得把这水给我了,不去方便就省了他念叼。
船上的厕所在下面,离睡觉的地儿有点距离,又要走台阶,好容易看着应泓平静落地,苏锦和这才松了 口气。
厕所不太,很简陋,应泓刚要解裤子,就想起后面那人,他一回头,站在门前的苏锦和直接与他四目相交了。
应泓张嘴,刚要让他转过去,就听苏锦和那边问……
“需要我帮你扶着么?”
“滚——”应泓爆发了。
眼看着他青筋暴起,苏锦和只得转了身,脚才站定就又补充了句,“那个,你不怕弄裤子上啊……”
应泓对天翻白眼,他那个娇滴滴的媳妇儿到底到哪里去了啊……
他真想哭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古劲已经趴下了,呼吸均匀,睡着了。
船上的环境很糟糕,对伤口的恢复十分不利,起初还好,这待了几天就浑身不适,应泓伤在胳膊,不能自己换药,这船上除了苏锦和他谁都不信任,包括古劲,不是怕有人起害心,他只是不想被人碰而已。
伤病会让人变得敏锐,在这个非常时期,应泓甚至不想让人多看他一眼。
那是男人的骄傲及自尊在作祟。
苏锦和也是知道,所以才处处替他着想,他不是太惊小怪也没其他的意思,他只是想让应泓尽快康复,这种不能动弹要人帮忙的日子,以应泓的性格来说有多难受不言而喻。
“苏锦。”应泓往上铺看了眼,把苏锦和叫住了,“帮我换药。”
应泓一说他才想起自打上船这药就没换,苏锦和连忙找出下面的药箱,那里面的东西都是给应泓用的。
很多种药,药膏居多。
应泓一直穿着单衣,这些天也没换过,他一直遮着他的伤不让人看,当苏锦和去解他扣子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做了个深呼吸。
应泓抬眼看他,他能感觉到苏锦和的紧张。
闹腾了几天,还是这样的苏锦和看着顺眼,招人喜欢。
应泓笑了下,然后那笑容就能凝重取代,苏锦和开始拆他的绷带了。
每次换绷带时,绷带粘连伤口,分离时的疼都要了他半条命,这比当初受刑时还要难以忍耐,这种疼是尖锐持续的,受刑就是一下子痛快,疼到麻木的连感觉都没了。
应泓肌肉的绷的很紧,苏锦和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一点,可纵是这样,这绷带拆到最后时应泓的汗已经成滴落下了。
“疼么?”
“还成。”
最后一圈绷带已经看不出本色了,将其彻底拆下后,苏锦和连是否伤到他都没注意,就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两眼瞬间发白。
应泓身上布满交错的鞭痕,由于伤口过分密集,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苏锦和没看到一块正常的皮肤,这身子怕是都被打烂了。
而胸前后背,糊着大片黑色的药膏,下面的皮肉凹凸不平,药膏裂开的地方,全是鲜红色的肉。
苏锦和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这是……”他想碰,怕弄疼他,手指伸了一半就缩成了拳头。
“烙的,”烙铁烙的,要治这个伤得把外面的腐肉都挖掉,这样就等于受了二遍罪,他治伤时比上刑时还难受,这也是为何只拆个绷带就能让他疼成这样的原因,他身上都是这伤,摞着摞的,在牢里走了这一遭,应泓整个换了层皮,挖掉层肉,有药膏的遮挡,这已经好了很多,至少看得下眼了。应泓冲着那箱子一扬头,指挥道,“那黑色的药,涂上就行了。”
苏锦和不知道怎么给他上完的药,他昏昏沉沉的听着应泓的指挥,嗓子里像是有什么堵着,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应泓的伤都在上半身,腿上也有,但比起上面要好很多。
“除了这些,还有么?”
应泓乐了,“嫌少?”
“不是,”苏锦和摇头,带着满手的药味儿揉揉脸,发直的眼睛可算是有了些焦距,“除了外伤,其他的呢?”
“还能有什么?”
应泓把他问住了,是啊,除了外伤还能有什么?军方总不能找两个武林高手给他打个内伤出来,再来个经脉尽断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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