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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出书版)+番外 作者: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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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你用的香囊是怎么配的?我上回闻遍了铺子也没找到类似的。你帮我弄一个好不?这样我想起你时,就能靠着你的气息一解相思之情了。」
  低语流泻间,楚越还像是想证明什么般凑着青年的脖颈嗅了嗅,引得前方给他压制着的身子敏感地为之一颤,裸露于外的肌肤亦更显瑰丽。
  「别……」
  感觉到楚越轻蹭着自身颈项的唇舔吮着便要留下痕迹,司徒延卿轻轻推拒了下,直到对方转移阵地后才勉强控制住有些紊乱的气息,答道:
  「有几味香料是陛下和娘娘赐的,京里也就那么几份……真给了你,让有心人一闻,岂不就什么都……做什、别!楚越、别这样……呜……!」
  因有所顾虑而拒绝的话语未完,便因对方下移着滑入裤头、包握上自身要害的掌而转为压低了音声的惊喊。他双掌抵于楚越肩头想推开对方,却因那已然展开的套弄而给抽尽了气力。熟悉的快感随着男人强势的爱抚一阵阵窜上腰脊,而令司徒延卿不由自主地软了身子,原先推拒着的掌亦情难自禁地转为攀附。
  「楚越、楚越……别这样……松手……」
  交错着刻意压抑的喘息,含怒脱口的话语却因接连袭上的情潮而带上了几分哀求的意味:「刻下还……在……呜、衣裳会……」
  「放心,不会弄脏你衣裳的。」
  知道他在意些什么,楚越似有深意地回了一句,并随之松开了原先撩拨着的掌——此时的司徒延卿早已无暇他顾,听对方如此应承便松了口气,怎料先前看似罢手的男人却于此时一个俯身、竟就这么以口代掌含住了他已然半勃的欲望!
  「楚越……!」
  意料外的情况让青年瞬间乱了方寸,却连挣扎都没能开始便沦陷于那席卷而至的阵阵快感中……前后来回吮吸的唇、技巧舔弄勾划的舌,以及眼前所见、那个牵系了他大半心神的英伟男子正全无顾忌地取悦着他的事实……所有的一切全带来了远胜于先前的刺激,而令青年本就薄弱的理智终于给一步步逼到了崩毁的边缘——
  「快住……手……别、楚越、松……呜……!楚越、楚越……啊……」
  抗拒的话语终究没能延续。随着下方楚越舔吮着的动作加剧,理智为那越发猛烈的欲火所蚀,而终只剩下了勉强压低了音声的呼唤与喘吟。向来清明的深眸罩染上水雾,司徒延卿难耐地绷紧了身子承受着一次次窜上腰背的酥麻,双掌亦寻求支撑般紧紧揪上了楚越宽阔的肩。半裸于外的肌肤随着每一次失控的轻颤罩染上那一夜曾深深蛊惑了楚越的艳色,而终随着男人刻意加重力道的一个撩拨后、再难禁受地解放于对方口中。
  见目的达成,楚越这才松了口,一边将来自司徒延卿的体液尽数咽了下,一边还不忘邀功似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证明自个儿确实遵守诺言没污了他衣裳一般。如此模样令司徒延卿有些气恼,却因高潮后身子犹自瘫软着而只能喘息着靠在座位上,看着楚越得意地笑着朝他道:
  「你很久没做了吧,卿卿?虽然嘴上怎么也不愿意妥协,实则却已开始为我守身了不是?」
  「……只是没那个兴致而已。」
  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定,司徒延卿微弱地辩解了句,原先正对着楚越的容颜却因别扭与不甘而轻轻别了过……如此模样令瞧着的楚越心下更欢,忍不住抬起青年双足将身子挨近对方,将自身早已硬挺的欲望隔衣抵上了青年被迫半裸于外的下身。
  「说到守身,我也是一样的,卿卿。你瞧,单只是见着你如此模样、听着你动情的音声,我便已经硬成这样了……若不是刻下地点不对,我说什么也会要了你的。」
  说着,他还像是想证明自个儿的话般刻意用那硬挺处蹭了蹭对方,令司徒延卿当下又是一阵轻颤——抵靠于**附近的硕大让青年忆起了数月前的那晚,早已铭刻入体内的欢愉让本就未曾平息的欲情这下更是高高窜了起,而令青年明知不该,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双臂勾揽上男人颈项,让那个同样诱惑着己身的躯体更加贴近自己——
  可原先行进着的马车,却于此刻停了下。
  由动转静的小小冲击让原有些迷眩了神智的司徒延卿瞬间清醒过来,而旋即给彼此刻下的态势骇了住。原先勾揽住楚越脖颈的双臂瞬间抽回,他匆匆忙忙地想将自身的仪容恢复如常,却因身子仍旧气力未复而显得事倍功半……好在楚越还算有良心,当下主动帮着司徒延卿穿好衣裳,而后紧紧拥抱住了一身色香仍未褪尽的青年。
  「我得走了,卿卿……」
  今日会有这么番共乘,本就是楚越借着搭司徒延卿的便车回府为由找机会同他独处。眼下目的地已到,他自也没理由继续待着……满怀不舍地道了声别后,他松开双臂正准备转身下车,身后却已传来了青年阻止的音声——
  「等等。」
  楚越闻声回眸,只见那张清美面容欲言又止地微微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能道出只字片语……明显挣扎着的模样让他瞧得心头一阵怜爱涌上,终忍不住反过身子再一次将青年拥入了怀里。
  「我爱你,卿卿……所以不论多久我都不会放弃,会一直等着,直到你愿意敞开心房接受着一切为止。」
  「楚越……」
  入耳的言词令听着的司徒延卿胸口一紧,双唇间喃喃低唤流泻,终还是按捺不住地抬起双臂紧紧回抱住了对方。
  这一份温存,太过醉人。
  纵然仍对楚越先前的逾矩有些恼怒,可同样心系对方的他,又岂会对彼此的别离全无半分难舍之情?强压下心头徘徊着的自责情绪,他刻意放纵了自己,让心神完全沉浸于这短暂的依偎之中。
  足过了小半刻,二人才双双松了手……见楚越犹自难舍地轻抚着自身面庞,司徒延卿轻轻叹息了声,自怀中取出了平日携带的香囊递给对方。
  「你拿去吧。」
  「咦?但你不是说——」
  「你不要?」
  「不不!我要!我当然要!卿卿给的定情信物我怎能不要?」
  见司徒延卿大有收回之意,楚越连忙自他手中接过了香囊,深深嗅了下后视若珍宝地放入了怀中。
  「那我真走了……明天见,卿卿。」
  言罢,深深凝视了青年一眼后,楚越不再多留,一个转身就此下车离去。
  「客人」已经离开,马车自然没有继续在此停留的必要……不到片刻,这辆属于司徒府的马车已然再度前行,载着他们的司徒少爷往位于街道另一侧的府邸行去。
  感受着身下车行间所传来的震动,司徒延卿向后瘫靠在座位上,浮现于清美面容间的,是发自于心底的苦涩与挣扎。
  ——方才之所以会出声挽留,是因为楚越并未如往常般于离开前吻他……不同于平时的状况换来了心底不可免的失落。可即便已出了声,他,却终究还是没能真正说出心里的话来。
  或许是因为心头仍存着的抗拒,以及不甘就此屈服的自尊吧?
  司徒延卿不知道楚越是否明白自己出声相留的理由,可当身子被对方紧紧拥住时,那环抱着的力道与对方真挚的言词却仍多少平复了心头的几分失落,而让他终是下定了决心将香囊交给了对方。
  「定情信物么……」
  思及楚越接下香囊时所说的话,青年微微苦笑了下,对自己当时竟没有直接出言反驳这点感到了几分无奈。
  ——他本该坚定不移的心,确实已一点一点地偏向了楚越。
  恰似今日有些荒唐的缠绵。
  这段时间他们虽常有独处的时候,可楚越就算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也顶多就是松开他衣襟偷香爱抚的程度,从未像今日这般将事态发展到随时可能失控的状况……可即便情况已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范围,司徒延卿心下气恼归气恼,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盼望着对方。而这份已然凌驾了理智的情欲,一如心头对彼此温存的依恋让他感到无措。
  回想起先前种种,青年面色一红,而旋即明白了今日楚越为何不曾吻别的理由……对方的用心让他心头几分甜意升起,却又难免地交错上了些许无奈。
  只要一牵扯到楚越,他的心思便有如纠结的线头,剪不断、理还乱。
  司徒延卿很清楚:如果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的沦陷也是迟早的事。可眼下的情况却让他连想避开楚越都极难,更遑论是内心那愈发强烈的渴盼?
  那一天,他虽斩钉截铁地同对方说了自己无法给予,可要说他对楚越的「长相厮守」四字全无盼望,自然只是自欺欺人……事实上,那晚离开梦华楼时,见着楚越未曾留宿,他心底都曾不可免地起了几分庆幸,又岂有不对他那番彼此如寻常夫妻般相守的言词所动的可能?
  他同样想独占楚越,同样想让那一切醉人的言词、怀抱与亲吻全属于自己。可即便这一切早已唾手可得,他却没有摘取的勇气。
 
  『为什么你我同样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可眼下处处占着上风的却是你?』
  『因为我是依凭着本心行事,但你却是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而为。在你心底拉距着的力量太多,内外交攻下,又岂能挡得了我的全力以赴?』
  不期然间,浮现于心底的,是梦华楼那晚他们曾有过的对话。
  楚越总是那样吧?直来直往,喜怒由心,从来不会做出那等违背自己心意的事……在他们关系有所改变之前、彼此对立时,他最常对自己说的就是看不惯自个儿这等世家子弟的拐弯抹角、看不惯那些个虚伪做作的仪礼风范。每每听着他如此言词,尽管司徒延卿总是会毫不客气地予以反驳,可心底实际上却是有些羡慕的……对楚越的奔放随性、恣意而为。
  也许,之所以会如此深刻地被对方所吸引,这份向往也是原因之一。
  可向往,终究也只会是向往而已。
  感觉到身下的马车已再度停了下,压抑下心头那份几欲脱缰的渴盼,确定自己仪容一切如常后,司徒延卿这才带着一如平时的从容淡定下了马车。只是人才刚进府,最先迎来的,却是老管家的一句:
  「少爷,老爷让您一回来马上去书房见他。」
  「父亲?」
  有些不寻常的情况让司徒延卿有些讶异地一个挑眉,问:「有说是为了什么吗?」
  「没有,少爷。不过先前御史台的严大人来访,和老爷私下谈了一个时辰多才离开。后来老爷便向老奴吩咐了这件事,想来两者之间多半有些关联。」
  「严大人么……我这就过去。」
  司徒延卿回想了下朝中可能与此人有关的事情,却找不到什么头绪,遂只得点头应了过、并动身朝父亲的书房行去。
  他之所以会被称为天之骄子,除了有个贵为皇后的姊姊外,身为当朝宰辅、司徒世家家主的父亲也是原因之一……作为独子,自小又才华过人,会受到一应长辈的重视自也是理所当然。
  可尽管司徒仲明对他也抱有相当深的期望,他父子二人的关系却一直都是疏离多过亲近的。
  司徒仲明从先帝时代便是国之重臣,又肩负族长之责,公务族务两相忙,让他除了日常的管教督促外几乎很难有什么时间和儿子培养感情。相较之下,当时仍是太子的高珏反而更像是一位父亲。他陪着年幼的妻弟玩耍、半哄半威胁地逼着幼小的孩童奶声奶气地喊「姊夫」,之后更时常陪着孩童读书习字,乃至于出外游历……也因此,当司徒延卿逐渐懂事之时,对司徒仲明这个生身之父除了生疏外,就只剩下敬畏了。
  当然,随着年纪渐长,他和父亲谈话的时间慢慢增加了,可谈话的中心却永远只会是政事或朝中风向,以及世家之间的来往——司徒延卿虽能体谅父亲的难处,可父子之间的感情却不是说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比起父子,他二人倒更像是官场同僚之流,只是利益更为一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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