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息+番外 作者:夜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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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又西沉,这天南安侯府中上下早早的吃完了晚饭。钟离然换上一袭月白长衫,只简单的将满头青丝用发带束了束,留下看守,领着不多的仆人出府上街。众人多日不见自家主子,只见主子这身简单的打扮,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小菁也觉得眼前一亮,“就是嘛,主子,您这样总好过终日闷在房里吧!”钟离然只是一笑,便让小菁带路,一行人向着浩京繁华地带走去。
随着街道逐渐宽阔起来,两旁的摊铺也愈加丰富密集,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钟离然已经给大家分了银子,让他们购买自己喜欢的小东西,大家约定会面时间和地点后欢快的散开了,钟离然只带了小菁和另外两个仆人,一会便融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举目之间,尽是灯火,如同天上的繁星降落,点缀人间。小饰品,糕点小吃等等一应俱全,在小菁的大力建议下,钟离然尝了尝这里的特产酸枣糕,酸甜适中,回味绵长,口感极佳,加上小菁等人的活泼嬉笑,终于轻轻勾起了唇角。一处摊位传来悠悠笛声,清脆欢快,钟离然几人走近了,方看见摊位上的竹笛,缀着穗子,画着简单的花纹,让人想立即吹奏一曲。钟离然刚刚付了钱,挑了笛,便听见烟花在热闹无比的城上空炸响绽放。“哇,开始了开始了!快看呀!…”“走,咱们去个好地方。”小菁等欢快不已,拉着钟离然和其他人前往桥头,驻足欣赏。不少的人纷纷点起了类似孔明灯的飞灯,一时间,飞灯四起,在半空中汇集,飘荡,悠然凌步于夜色之中。河畔有人双手合十,闭目许愿,一些飞灯飘到了静静流淌的河面之上,留下一抹波光粼粼的明影,与焰火一同倒映水中,辉映人间。
这绚丽的焰火无非昙花一现,却也在人们的眼中留下一抹惊艳。人这一辈子虽如大梦一场,眼前是惊涛骇浪,不还有彼岸的美丽可以期待么?是啊,古人云,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的不幸,相比许许多多的人来说,也许已经是万幸了吧!我面向地狱,面前是滚滚熔岩,无路可走;若我背向地狱,面向天堂,岂不是将岩浆抛在身后,得以踏上阳关大道?今日的困局,有朝一日,会成为我钟离然的胜局。大街上一片欢声笑语,钟离然的衣袂在夜风中微微飘荡,焰火明亮,他的双瞳,也渐渐折射出久违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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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祈丰佳节,举国同庆,朕特饮一杯,以祈秋收丰硕,国运昌顺!”浩京皇宫里,亦是一片灯火辉煌。公西琰主持今日的宴会,众臣子案前菜品摆放齐全,不一会,歌舞升平,殿中檀香也染上一抹欢庆之气。一旁的公西珏总是与这气氛格格不入,总是淡淡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也不和众臣敬酒,只是偶尔回应皇帝。大家素来知晓这王爷性情冷傲,也都见怪不怪了。过了没多久,皇帝公西琰却起身离席,只叫大家继续宴饮。众臣不由有些奇怪,摸不着头脑,却没有太在意。
公西珏又为自己添了杯佳酿,皇兄最近好像遇到了个什么人,有时颇有些魂不守舍,真是难得啊。天边烟花绽放,众臣兴致高昂,只是风桐,你还在想念他么?酒菜的味道渐渐淡下去了,只是公西珏的心中,一抹苦涩越发的明朗起来。
☆、第十五章 入府
这些天,朝中政事难得清闲,公西琰隔三差五就宣公西珏入宫,陪着他下下棋喝喝茶逛逛花园解解闷什么的。公西珏也看得出来,公西琰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某人之间也。兄弟俩散步到池塘边,正好见到满池塘田田莲叶粉荷,偶有池鱼曳波。公西珏注意到,皇兄这些天总是皱着眉头,与他对答也有些心不在焉。要说是朝政么,不可能,皇兄最近挺清闲的。时不时公西琰会提及某个人,又总是唉声叹气,拐着弯问公西珏怎么与那人相处云云。呵呵,他怎么能指望公西珏呢?这哥俩都是一个德行。
“皇弟啊,你说要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开心呢?朕实在是搞不懂了。”“呃,皇兄,试着投其所好?”“朕也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啊,他在朕面前总是让人看不透,对别人仿佛就变成了菩萨。”“呵呵,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这怎么行!呃…不过你现在也见不到他。”“怎么,那人不再宫里?”“是啊,他跑去了西晏。”“皇兄打算怎么办呢?”“……哎…话说皇弟,风桐现在怎么样了?”“……”见公西珏不语,公西琰也不好再问,只是像他一般,将目光投向盛夏的池塘。
池鱼游戏莲间,看似自由自在,却离不开这满池子的碧水,终究只能是他人的眼中景,盘中餐,然而却不自知,往来翕忽,畅快无比。终于,池塘中的锦鲤,似乎看见岸边人,不少躲进层叠的莲叶间,只隐约看得见划动的鳍。公西珏凝望一池涟漪,眼神渐渐变得狠厉。自己爱着风桐,不忍将他如池鱼一般囚禁…该死,自己怎么拿桐和这些愚蠢的鱼相比?瞧瞧这些鱼,又怎能逃出自己的掌心呢?那个南安侯,往昔再怎么高傲,只是南安已亡,早晚也是池中物罢了。公西珏微微放松调整了表情,转过身来。“皇兄,臣弟有一事相求。”“珏,咱兄弟俩这么见外干嘛?”“臣弟想让南安侯成宇泽住到臣的王府里去。”“怎么?那个成宇泽如何牵动了皇弟的心思?…哦,是因为他长得像风桐吧?”“是的。”…“哎,皇兄有一言相劝,凡事都有个度,适可而止吧。”“臣弟明白。” “……既然皇弟执意如此,那朕便如你所愿…”公西珏微微躬身,“谢皇兄。”二人继续漫步宫中,聊着天地民生,治国平天下,将刚才的话题抛诸脑后,好像从未谈起一般。是啊,一个小小的南安侯,一个亡国之君,既无财又无权,又何足为虑呢?想怎样便怎样吧……
南安侯府内跪倒一片,钟离然站起身来,面无表情,“谢皇上。”,接过方才太监宣读的圣旨。很快,太监们离开了,只剩下一干人盲目无措的立在原地。钟离然身旁的小菁沉不住气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真不愧是公西珏的哥哥。…”“小菁,有些话不能乱说…”“主子啊,您这一去,不知道还要遭什么罪呢……”谁知钟离然竟然微微一笑:“小菁,没事,吉人自有天相,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卷起明黄的圣旨,钟离然对着大家说:“大家这段日子跟着我,都辛苦了。现在我要离开了,请大家都去账房领了自己的卖身契、工钱和福利,回家当个自自在在的老百姓吧!”一干仆人震惊之余还有不舍之情,当了奴仆,这辈子很难有翻身的机会了,谁知今天……一众仆人又纷纷跪了下来,“多谢主子大恩……”钟离然叹了口气,在这个社会,奴性入骨,堪称灵魂毒药了吧?只盼他们日后能够收获真正的自由。
两日后,一切打点妥当,钟离然遣散了一干奴仆,只带了小菁,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进入了公西珏的懿王府。公西珏对待他们还算客气,派了管家给他们安排入住事宜。钟离然着一身玄色长袍,老管家一晃眼,只觉得那人又站在了面前。不过这不太可能。老管家定了定神,看清这人只是与那个人相似而已,又压下了满腹疑惑,领着他们去了南边的厢房。
绕过了假山池塘,走过长长的精致回廊,管家领着钟离然和小菁来到一处房前,“公子,这里便是您日后的居所,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和老奴说就是了…”“多谢,请问您怎么称呼?”“公子唤我彭管家就好。”“劳烦您了,彭管家…”一番寒暄之后,彭管家离开,钟离然对小菁说:“小菁,从今以后,你便和这里人一样称呼我为公子吧…”“咦,为什么?”“就这样吧,小菁,我累了,你先出去吧。”“哦,好的,主…公子……”
夜幕降临,庭院里的蝉鸣却不厌其烦,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钟离然躺在陌生的房间里,静静看着敞开窗户外边的恬静夜色。虽然不知道公西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必然是凶多吉少。无论是什么,公西珏,我钟离然奉陪到底。似是下了决心,鼓起勇气一样,没多久,钟离然就沉沉的睡去了,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抹黑影,一闪而过,融入了如水的夏夜里。
☆、第十六章 识遇
自制的简易铁皮风铃又被钟离然挂在了窗框上,只不过这扇窗,并不是原来的那一扇。彭管家这些天倒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钟离然,并为其专门派来两个丫鬟,与小菁一起,照料钟离然的生活起居,倒还真像自己是来这里做客的。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这公西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多天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啊!不过话说回来,公西珏没一回出现都没什么好事情,不管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这日子总得过下去啊,再说了,好吃好喝的,不享受岂不是白白浪费?哼哼。呵,那筐子劳什子事儿,想它作甚,就当是被狗咬了吧!钟离然索性靠在椅子上,双臂枕着头,双腿往桌子上一搭,就差嘴里叼一枝狗尾巴草了。再加上随意的穿着,这模样,使得钟离然的形象180度转变,从人前的翩翩佳公子,生生变成了一个花样小痞子。一旁的小菁,愣是愣了好一会,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哎呀小菁,你笑什么?死死板板的,那多无趣啊!礼过来礼过去的,只是人前做做样子罢了,难得清静下来,还这么束缚自己干嘛啊?”说完,还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小菁见状,更是笑个不停,还把自己给呛到了。“切,至于吗?还有能把自己笑成这样,真牛……”钟离然朝小菁竖起了大拇指,“哈哈…公子您别逗了……”主仆二人的对话和笑声给这个安静的王府里院增添了一抹生气,真正了解钟离然的人才知道,那个宛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钟离然,乐观阳光的钟离然,不同于大多数孤儿的钟离然,也不同于大多处于那个时代高压下的人们的钟离然,才是最为本色的钟离然,也只有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话说回来,小菁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日子呆在这王府里闷得慌啊?”“嘿嘿公子,想不到您终于想通了,以前在侯府里您很少出去的,特别是…呃…对不起公子,又提到您不开心的事情了…”“没事,我们都得向前看啊,总是向后看,会错过前方的美景。”“是,公子,小菁受教了。小菁也祝愿公子,希望公子的明天,美如桃源仙境!”“嗯,托你吉言!”这一刻,钟离然笑了,一双长眉舒展开来,一对杏眸快要拉成了缝,唇角高高挑起,洁白的贝齿微微露出,灿烂的笑容带着暖暖的橙金色,宛如这夏日的阳光,仿佛可以扫却一切的阴霾,让冰封的世界再一次,春暖花开。小菁一时间看得痴了,却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在钟离然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笑容。“对了,不然什么时候问问彭管家吧,总这样闷着,总有一天要闷成呆子。”“嗯,是的,我也觉得公子应该……”……
彭管家也是个爽快人,说是王爷并没有说要限制他的自由,于是允许了钟离然出王府去转转,只是特地嘱咐了最迟回府的时间,还很周全的给钟离然准备了一匹马,派了两个随行小厮。钟离然来了兴趣,把上回祈丰节买的竹笛别在腰间,骑着马在浩京的街头转悠,虽然有些嫌弃那跟在身后的两名小厮,但是想想,这也是别人谨慎起见,自己也应该理解理解,毕竟人在屋檐下,很多时候不得不低头,再说这彭管家也算是人性化的啦。
钟离然骑着马,领着两个小厮,在街上瞎转悠,仍然觉得很多事物都新鲜不已。东看看西瞧瞧,转眼间,也到了晌午,三个人早已腹内空空。钟离然觉得阳光刺眼,空气也开始闷热起来,遮了遮额头,仰首一看,自己晃到了一家名为红尘渡的酒楼前,钟离然也不想再顶着烈日,干脆叫了小二,栓了马,领着小厮进了楼去。
“客官,您是坐大堂呢还是二楼雅间?”钟离然环顾一楼大堂,吵吵嚷嚷,“还是去雅间吧。”说罢,留了两个小厮待在大堂里,由着小二领自己上楼。攀上漆过的楼梯,转了个弯,钟离然和小二来到仅剩的雅间前,却迎头碰上了由另一个小二领过来的客人。“咦,二位客官,这可如何是好啊?…”钟离然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不免微微惊异。不等钟离然反应过来,那个人便开口道:“这位公子,若不嫌弃,在下愿与公子一道,共同在这雅间用餐,能在这里遇到公子,也是缘分。”“…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二们都松了一口气,两人入座后,恭恭敬敬上了茶,点了菜,便退下了。钟离然仔细看了看对面人的长相,虽说二人相貌相似,可是钟离然的眉宇间却较之多出几分英气来,对面的人多出的,是几分雌雄莫辩的美。二人皆正襟危坐,钟离然不太习惯这样的气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位兄台和在下长得有几分相似,今日相遇于此,倒还真的是缘分呢,在下钟离然,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在下木吾,三省吾身之吾,今日有幸与钟离兄一会。”“木兄的名字还真是奇特呢!幸会幸会!”“哈哈,我看钟离兄弟也是个直爽人…”…谈话间,木吾注意到钟离然腰间的竹笛,“钟离兄弟,你也喜欢吹奏笛子吗?”钟离然微微一笑,取下竹笛,放在了桌子上。“在下对于音律着实是一窍不通,只是在集市上看到了这只笛子,觉得喜欢,便买下了。”“钟离兄谦虚了。”“我说的可是实话,哎,木兄,你会吹吗?”“在下不才,略懂音律。”“哈哈,那请木兄吹奏上一曲吧!…”木吾也不推却,执笛而吹,一阵清脆悠扬的笛声引人入胜,只是不知道这本该明快的笛声中为何染上一抹忧郁之色,只听得人胸中微涩。“木兄,为何你的笛声中参杂了些许苦涩之意呢?”木吾双眸微垂,“都是过去的事了,今*你我二人有幸相遇,便不提那些伤心的事吧。”他的话语间充斥着淡淡的忧愁,钟离然也不好再问。恰好,菜上来了,二人执箸,开启另外的话题。席间两个人相谈甚欢,觉得聊得十分投机,便将茶换酒,把酒言欢。你一杯,我一杯,两个人都不胜酒力,直到喝的醺醺然才作罢。“喂,木兄…”钟离然还想接着聊,自己已经好久没讲的这么快活了,可是木吾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两个人喝了聊了一下午,时至黄昏,两个小厮也寻了上来,架着东倒西歪的钟离然,回了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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