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僵尸书僮 作者:天堂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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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被抽走,庞祝只得绞着自己的手指,哼哧了半天,道:“我,我不晓得”
“不晓得?是不想走吧?”,白嘉嗤笑,弹了下他的额头。
庞祝吃痛,捂着叫了两声,眼睛却小心的瞧着自家书僮,小声道:“这儿挺好的”
“挨板子不疼么?”,白嘉问。
庞祝道:“不疼!”
“同窗学子不搭理你,瞧着不难受么?”白嘉又问。
庞祝道:“不难受!”
“每日里背书不苦么?”,白嘉接着问。
这次庞祝顿了有一会儿,才道:“我会用功的”
“……”,俗话说,鱼离水则死,人离群则单,庞祝单了太久,他想要的怕也只是那份热闹而已,庞祝长叹了口气,随也不再多问。
主仆两个正四目相对无言时,忽听得外头有人道:“斋长来了”
嘈杂声顿时消了,就听一人说道:“书院近来诸事频发,今日之事,书院自会处理,且都散了吧”,不多时,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门开了。
枫华书院,山长住的小院儿里,待议事完的斋长们走远,秦大娘扔了手里的药草,道:“这对那孩子不公”,她虽坐在院里,但事儿都听清了的。
山长背着手自顾走着:“继续留他在这,是要搅得书院鸡犬不宁么”
“可这根本就不干他的事”,秦大娘急了,嗓门提高了些许。
“那关谁的事?”,山长冷下脸来:“那些病了的,到现下还躺着哩,总要有个交代”
“你这是断了人孩子的前程,这种事做不得”
山长脚顿了顿,道:“你只管治病看诊,书院里的事无需过问”,话音刚落,人已进的书房。
秦大娘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半晌,幽幽吐出口浊气,本就不年轻的脸显得愈发苍老了:“老了老了,到底是糊涂了”,今日之事加之之前举荐一事,让她心生无力之感。
斋长进了屋,不多废话,直接道:“上次的小考又未过,是么?”
庞祝拘束的站着,闻言点了点头:“是的”
他回的干脆,那斋长却是更加省事:“既不是念书的料,何必在书院里蹉跎光阴”
他边说边掏出个信封来:“喏,这是书院的退学信,你拿了便早早收拾了,回家另谋好去处罢”,这人说话做事从不委婉曲折,平日里还好,可眼下却害人不浅。
庞祝怔怔地,已然懵了,白嘉便替他接了,他原是打算,这事真要追究起来,他就把黄猴儿推出来,可却不曾想,书院以课业为由头直接把人退了,却对那起事的因源只字不提,这让他微微有些恼火,这枫华书院如此行事,不呆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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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长一走,院里又热闹开了,白嘉把门一关,开始打包,庞祝整个儿都是恍惚的,跟丢了魂般呆站着,王小二几个欲言又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铺盖书籍卷吧卷吧,打了四捆,加之来时的藤箱,总共有六件。
“白嘉,你顾着元宝,这些我们来提”,房石头抢了俩件拎在手里,王小二和吴泉水也上前帮忙,一手一个。
白嘉也没推却,一把扛起白嘉就风风火火的出了斋舍往山脚去,厨娘小跑着跟上来,远远的喊道:“白哥儿,山下搭不到车,你慢些走,且容婶子给你套车去”
采办的驴车是没有车围子的,只在两边加了挡板,里头还留了不少蔫巴的菜叶和陈年污渍,脏是脏了点,将就着也能坐,白嘉没那许多讲究,但那驴软着腿趴着,拉都拉不起。
“今儿这是怎得了?”,厨娘寻思不上来,挥鞭子抽了两下,却也是无用。
白嘉嘴角直抽,忙退开了几步离远了些,可这次却是不管用,那驴仍旧趴着,屁股底下屎尿横流,看得他不由暗骂道:蠢驴,留你何用,不曾想,他心思刚落,那驴竟就晃晃悠悠站起来了。
“元宝,等休沐了,我们几个结伴去找你,到时你可别不认我们”,临别之际,多少有些伤感,玖号斋房几个吸了吸鼻子,眼里含了些雾气。
庞祝被抗了一路,回了些神,闻言便道:“不会的”,倒是硬气的没哭。
此时,日上正午,从书院到响水乡,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个时辰,还有一顿夕食等着她赶回来做,厨娘是个直爽性子,笑骂道:“行了行了,小子们莫要哭哭唧唧的,都在周边住着,想见了抬脚就能走”
这话说的实在,几个小子各自摸了泪,挥手道了别。
枫华山那一山的枫叶随着越行越远,终是瞧不见分毫,忍了许久,庞祝这才哭将出来,眼泪鼻涕一把把的掉,糊了白嘉一身。
厨娘兀自坐在前头纳闷:今儿这驴颠儿跑的,怎得这般快?
这日里,门房处虽不是顺子当班,但经着前几日那一闹,他因着信儿报的及时,得了一贯赏钱,便就时时在门口晃荡。他眼神儿比脑子好使,刚在台阶上坐定,一打眼就瞧着打外头驶过来的驴车,立马蹦了起来,往院里跑去:“元宝少爷回了!”
他这一嗓子,传出去老远,待得驴车停到大门口,刑管事已经迎了出来,他一眼就瞧见自家少爷那眼肿得跟核桃一般,心道这是出事了,却也不点破,只道:“元宝少爷这是累着了吧?赶紧的,回屋歇着去”,转了个身便问白嘉:“出啥事了?”
白嘉却未回他的话,往后指了指,道:“这是书院的厨娘,专送了元宝少爷回来的”
刑管事立马又堆起一脸笑,和厨娘客套了几句,厨娘赶着回,打了招呼便就走了。
待入的院内,白嘉把信掏了出来,三言两语的把事儿说了。
刑管事脸色不是很好,沉默了良久,道:“元宝少爷心里定是委屈了,你和钱儿锭子好生安慰些”
玉笙楼内,空了好久的二楼又有了人气儿,白嘉踏进门时,就见钱儿和锭子围着庞祝团团转,手里都端了吃食,乍一看,就跟逗小狗儿似的。
从二楼的侧窗口望去,能瞧到东苑的小花园,那里头姹紫嫣红的,甚是漂亮,过年那阵子剩些枯枝落叶,不时有丫头陪着各自的奶奶在那转悠,可今儿天气这般好,却是没了人影。
白嘉把钱儿招了出来,问道:“后院有事儿?”
“小奶奶动了胎气,早产了”,钱儿撇了撇嘴,道:“产婆都进去一个时辰了,到现下还未有信儿”
庞游缴这第八房小妾不是正当宠么,怎得还这般不当心?白嘉挑了挑眉,问:“怎么个事?”
钱儿最喜欢说事儿,往窗沿上一靠,把大宅门里头近日来的事一骨碌都吐了个干净。
原来,经猪瘟之事一闹,庞游缴就对田管事有了芥蒂,那老匹夫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倒是厉害,眼见着管事一职保不住了,便跑到小奶奶跟前哭天摸泪去了,总是自己带来的人,那小奶奶也下不来脸,就去求了庞游缴,之后嘛,估计事儿没成,动气了。
“现下那田管事如何了?”,他可是擎等着瞧笑话的。
钱儿怨念颇深道:“正在后院门口表忠心呢,估计得让他逃过这一劫了,倒是走了狗屎运”
这院里里外外,除了有那么几个,大多都是不待见那田管事的。
屋内,大抵是先前哭狠了,不多会儿功夫庞祝就睡了过去,锭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顺带关上了门。
月上树梢时,后院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庞家又添一子,端的是件喜事,刑管事袖里揣着的信捂了半天,终是在庞游缴瞧过小儿子后递了出去:“元宝少爷从书院回来了”
“怎得这时回?”,庞游缴未多想,拆了信,上下扫了一眼,脸就绿了:“退学,这退的哪门子学?”
“跟去的书僮说,书院病了些人,便有人造谣说,是猪瘟闹得,全推到元宝少爷身上了”,刑管事也是一肚子怒气。
“胡扯!”,庞游缴把信揉的稀烂,怒道:“难不成我这一年年捐的银钱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知子莫若父,元宝不是个念书的料,他自是知晓,可架不住自己儿子喜欢呆在书院里,于是,从进学那日起,他就大把大把的撒着银子,书院收的也高兴,并许诺过让元宝呆到十八,可眼下倒好,为着一件没影儿的事,就把人退回来了,这不是打他脸么?
“到底是哪个背地里使绊子?”,要说这里头没有蹊跷,三岁孩童都不信。
刑管事沉思片刻,道:“能让枫华书院这般处事的,上粼县里也没几个”
“就为了我这份家业?”,他庞游缴能让人惦记的,便是他那万顷良田,旁的他也没有。
“利迷人眼,财迷心窍”,刑管事一针见血道:“不过,到底在书院这事儿上露了些马脚,也未必不是好事”,之前虽觉里头有事,却是半点头绪也未有,就是在那般闹事儿嘴里,也套不出个啥来,可如今,倒是有了点眉目。
才短短不过几日,这桩桩件件的就激的庞游缴脑仁一突突的疼,见状,刑管事忙转了话:“元宝少爷那,老爷要怎的安排?”
一说起自家儿子,庞游缴脸色缓和了不少:“元宝还好么?”
“眼都哭肿了”,想起这茬,刑管事就心疼,要他说,回来也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定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庞游缴往西苑那边看了看,随口问道:“我这会儿过去合适么?”
刑管事笑道:“元宝少爷怕是已经睡下了”
“那就明儿过去,顺便把刚出生的小子带去,元宝瞧了肯定欢喜”,穿过垂花门,庞游缴未入游廊,而是穿过中院直往前院去。
刑管事在旁跟着:“那是,元宝少爷可是一直盼着老爷给他添了小弟或小妹的”
老主仆俩个说了一路,最后入了书房,书房的油灯亮了半宿,到了后半夜才熄的。
睡到半道,庞祝迷迷糊糊醒了,本能的往外侧蹭蹭,却是扑了个空,他抱着薄被坐起身,呆愣了片刻,就卷了被子,拖拉着出了房门,下了楼梯,直奔了下人房。他一靠近,白嘉就睁了眼,闻着那股子熟悉的气息,他就知晓,那正冲这边儿过来的是哪个。
“怎得了,睡不着?”,白嘉开了屋门,就见庞祝正露头赤脚的走过来。
“嗯,要一起睡”
翌日,又是个大晴天,后院扶云阁内,飘散着一股子檀香味儿,昨日里的血腥气已荡然无存,床架子微微抖动了下,随侍的春巧忙打了帘子:“夫人醒了,可要起身?”
“嗯!”,妇人眼眸半合,似醒非醒的问道:“田管事那边儿怎样了?”
春巧把人扶起半依在靠枕上:“应是含糊过去了,今儿老爷未提,田管事仍旧当着事哩”
“那就好!你给他提个醒,近日安分些,别叫捉了把柄去”,妇人懒懒道:“少爷呢?”
“一大早吃过奶就被老爷抱走了,咱家少爷真真儿是得宠”,春巧喜滋滋的,取过备下的湿巾子,给涂了脸擦了手,又道:“哦,对了,夫人,西苑的回来了”
“是么?”,妇人似乎并不奇怪,喃喃道:“也是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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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瞧瞧,小少爷这还未开眼哩,就晓得冲少爷乐呵了,依老奴看,日后这哥俩儿定是亲厚的”,刑管事老脸笑出了朵花,心里却道,自家元宝少爷总算是有了玩伴,不再形单影只的,甚好!
襁褓里的婴儿,丁点儿大,皴红皴红的,像只肉老鼠,还淌着哈喇子,庞祝似模似样的抱着,还腾出手给他抹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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