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犁一脸惊讶,“不是吧,哥夫,我看错你了,你竟然这么圣母的啊?那可是我哥前男友送给他的,你弄坏了不是应该开心吗,过阵子我哥就忘了这事了,这不挺好的吗!”
舒望北叹了口气,“磁带的事好忘,人难忘啊。怎么说都曾经是恋人,人家两个又是被迫分的手,留个念想什么的,这点儿气度我还是有的。再说你哥这么珍惜这盘磁带,每天都拿出来听几遍,这下子让我弄坏了,他心里得多难受啊。”
周犁也跟着摇头叹息,“这就叫天意,你就别多想了。”
舒望北是真心难过,又悔又恨,就怪自己当时手欠,瞎鼓捣什么呢。他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犯了这么大的错,舒望北就寻思着怎么补救。
第二天他就到处问人,看谁家有这盘磁带,镇里头大家都是温饱没问题,有钱基本都攒着了,有录音机的都少,磁带一共也没几盒,认识的人找遍了也没有。
后来舒望北跟周犁打听了才知道邓丽君在大|陆是被禁的,她的正版带都是私人从海外带回来的,国内根本就没有正式发行过。
这下子彻底没办法了,舒望北失望极了。
又过了两天,周犀从疗养院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舒望北不大对劲,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晚上睡觉前,舒望北终于鼓足勇气了,他把周犀用轮椅推到书房,深呼吸了一口气,给周犀鞠了个躬。
“对不起,由于我的粗心,把你的磁带洗掉了。”舒望北满脸愧疚。
“你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周犀说,“我说过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舒望北哭丧着脸,“当时我不知道,周犁都告诉我了,这盘磁带对你的意义不同凡响。”
周犀微微皱眉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留着这盘磁带也不过是因为喜欢这首歌,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如果我说我并不在意了,也不怪你,你可以不难过了吗?”
舒望北脑海里却想起了周犀听磁带时的神情,还有刚听到他不小心把磁带洗掉了时那种悲切的样子,根本不信周犀的话,但是人家大学在一起好几年,舒望北来的晚,他再怎么难受也改变不了那段事实,何况跟周犀结婚的是他,他们要在一起好好过一辈子的。
舒望北抽了抽鼻子,有些扭捏道,“不是......我是想到了个给你补救的办法。”
周犀有些意外,不过他想,对于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有担当愿意承担责任,愿意想办法补救,还是值得鼓励的,他心里多少觉得有些欣慰。
舒望北从裤兜里掏出那盘磁带,塞进收录机磁带盒里,咔的一声按下播放键,刚开始时收录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磁条转动时微微的摩擦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清亮嗓音传了出来。
“周犀,再一次说声对不起,我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但我希望这样做能让你开心一些,你说过希望我每天都幸福快乐,其实,我也一样。这首歌送给你。”
周犀神色微微一动,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开口说什么,这时候收录机里舒望北已经开始在唱《小城故事》了。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
这首歌唱的怎么说呢,实在不怎么样。
舒望北的声音其实挺好听的,是那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那种清清亮亮的音色,但是他唱歌跑调实在是跑得太厉害,整整一首歌基本就没几句在调上。
舒望北自己也显然知道这个问题,其实他唱的时候已经很努力了,这已经是他能达到的最好水平。
他自己听这段录音时,已经尴尬的不行,如今和周犀一起听,就更觉尴尬,脸上涨红一片。
他偷眼看周犀的表情,就见周犀并没有笑话他的意思,反倒神情专注,听得极其认真。
等到舒望北唱到“请你的朋友一起来”时,他气息不够用,音调没拔上去,直接降了个key,导致他唱最后一句时,声音低到都快发不出来了。
到这个时候,舒望北终于看到周犀有了表情变化了,周犀弯起嘴角笑了。
一首歌听完了,周犀拍了拍舒望北头顶,自己转着轮椅出了书房,临出门前,他说,“谢谢,我很开心。”
舒望北独自在书房里难为情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得意,心想,“我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搞不定你这种三十多岁的小屁孩吗?”
不过美完了,他又开始反省,发誓以后绝对不再犯这种错误,他可不想再看周犀露出那种疲惫的表情,让他的心都觉得跟着疼起来了。想到这里,舒望北愣了愣,他竟然会如此在乎周犀的心情变化,他们认识了才没多久,结婚也才不到半个月而已,这说明了什么?自己难道喜欢上周犀了吗?
舒望北晃晃头,劝自己别想那么多,两人相伴的日子还长着呢,他喜欢围绕在周犀左右,喜欢看周犀吃自己做的饭露出满意的神色,也喜欢周犀时不时的敲打管教自己,不管这是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舒望北都觉得这样不坏。
第二天一早,周犀醒来时,就见舒望北正趴在他枕头旁边看他,眼睛特别的亮。
“怎么?”周犀问。
“今天是周一。”舒望北笑眯眯说。
周犀点点头,翻了个身起床了。
舒望北在他身后哀怨的说,“说好了每周一亲一下的。”
周犀费劲的坐上轮椅,转头看他,“先刷牙。”
舒望北主动过去搀扶他,“我不介意啊。”
周犀说,“我介意。”
好嘛,周犀竟然嫌弃他,舒望北觉得备受打击。
第14章 第十四章 就摸一下
快速的洗漱完,舒望北眼巴巴的在周犀身后等他,那目光炙热得都快把周犀的背烧透了。
周犀表情有些无奈,刚把毛巾挂好,轮椅已经被心急的新婚夫人调了个个儿,他低头看蹲在他面前一脸期盼表情的舒望北。
这么年轻的一张脸,皮肤比他们初次见面时要白皙细腻了很多,眼睛不大,但是眼神纯粹热切,鼻子不够挺,嘴跟其他五官相比稍微大了些,嘴唇偏厚,笑起来时露出来的牙齿洁白整齐,给人一种很爽朗的感觉。
这副嘴唇他有意无意的碰到过几次了,软软的,肉肉的,亲上去很舒服......好吧,他对自己没必要这么不坦白,他毕竟是个男人,也会有欲|望,尤其是在这副嘴唇近在咫尺的时候。
舒望北等了一会儿,发现周犀只是眼神深邃的注视着自己,并没有行动的意思,顿时心慌了。
“你不会反悔了吧?我跟你说,别看我刚才动作快,但我有很认真的刷牙,不信你看......。”说着他就微微张大嘴巴变换着角度让周犀看他的口腔。
突然,一直静默着的周犀伸手捏住了他下巴,舒望北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嘴巴不自觉慢慢闭合。
“你可真是......。”后面的话周犀没说出口,因为在舒望北的嘴唇完全闭合之前,他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好半晌,周犀抬起头,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舒望北的嘴角,声音有些沙哑道,“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
舒望北喘的厉害,脸红到了脖子,如果他现在脱了上衣,周犀就会发现他连胸口都是红的。
刚才,周犀把舌头伸到自己嘴里了,弄得自己的舌尖也酥酥的麻麻的,过电了一样,原来亲嘴还可以这样,舒望北头一次知道。
周犀本来打算去餐厅了,发现舒望北还是嘴唇微张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他嘴角微弯,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吓到了吗?年纪还是太小了。”
舒望北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摇头,“不小不小,年纪正好。”想了想,又厚着脸皮来了一句,“够大了,干什么都行。”
说着,眼神还往两人下三路来回瞄。
周犀见状笑了,半是责备半是戏谑的评价了一句,“小色|狼!”
舒望北立刻涎着脸笑,“色|狼怎么了,我不色别人就色你!”
周犀摇头笑着叹了口气,拍了拍他头顶,“别乱想了,我饿了,吃饭去。”
舒望北捂着脸屁颠颠跟在后面,心里乐滋滋的,原来夫妻间的调|情是这么有意思的,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
他甜滋滋的从身后低头看周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周老师耳朵尖红通通的,舒望北愣了一下,之后嘴丫子咧得大大的,还以为只有自己觉得难为情,原来周老师表面淡定,其实也在不好意思啊。
想当年沈大炮趴他们教室后门玻璃的时候,舒望北怎么会想到,他们两之间还会有这么一天呢。
这一天舒望北都过得有点儿飘,中午做饭时脑袋里还在瞎寻思呢,结果不小心给菜里加了好几遍盐,自己尝了一口咸得都有些发苦了,想了想干脆倒了半锅水进去把炒菜改成汤,喝一口还是咸,只好把其他菜交给周犁带走,自己就着两馒头把这锅咸汤喝完了。
晚上周犀回来时,舒望北立刻眼前一亮,黏黏糊糊的就凑过去了,又是帮忙推轮椅,又是递毛巾倒水拿家居服的,处处贴心。
吃过晚饭,舒望北主动提出要给周犀按摩,上次去疗养院医生跟他说过要多给周犀做按摩,他还特意跟医生学了几手。
周犀斜倚在床头,手里拿了本书在看,舒望北坐在床尾,从脚开始一点点往上按。
舒望北发誓他刚开始时的想法很单纯,他真的只是想让周犀舒服一些,不过随着按摩的部位越来越往上,舒望北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了。
他对面前这人垂涎已久,然而结婚这么多天了,除了早上那个吻以外,他基本没捞到什么荤腥,让一个整天梦想着大鱼大肉的激|情男青年一直吃素,说起来真是满腔的辛酸泪,周犀每天穿得板板整整,换衣服都避着自己,舒望北连自己丈夫的领口以下的衣服里是什么样都没见过,胸口不让看,哪怕让他看看锁骨也是好的嘛,干嘛在家还把扣子系得那么严实!
舒望北非常哀怨,然后他忍不住第N次开始回味早上那个吻,想来想去脸就开始红,手忍不住又往上移了移。
他抬眼偷偷看周犀,发现他低垂着漂亮的眼睫毛看书看得很专注,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于是,舒望北的胆子更大了,右手像只灵巧的小鱼一样,顺着大腿快速溜上去,他呼吸微微急促,在右手马上要到达目的地的一瞬间,他甚至都屏住呼吸了,脑袋里嗡嗡的,血管里的血液都快爆出来了。
然后,他的手就被抓住了,他惊的心跳快了几拍,抬头看过去,就见周犀已经把手里的书放下了,正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
“哈......哈哈,”舒望北尬笑,“我没想怎么的,就想稍微摸一下,真的,摸一下就行。”
舒望北往回抽自己的手,却发现被周犀抓的死死的,动都不能动。
周犀就用锐利的眼神看他,一句话都不说,舒望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习惯姓的开始心慌,慌完了又想,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儿,干脆挑明了,于是凶神恶煞般咬牙吼道,“你是我丈夫,我怎么不能摸了,你放开我手,我现在就要摸,而且我不要隔着裤子摸,我就要你光着摸。”
周犀还是没说话,空气安静得吓人。
舒望北吼完了勇气用的差不多了,开始心虚,偷摸的用眼角瞄周犀,瞄了好几眼以后,在床上跪坐好,缓和了脸色,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晃了晃自己被拉住的手,软声软语道,“求你了,让我摸一下吧,就一下,隔着裤子也行。”
周犀终于动了,他的脸色也缓和下来,松开握着舒望北的手,叹了口气,拍了拍舒望北的头顶道,“我想想。”
“啊?”舒望北没明白咋回事,“想什么?”
问完这话,舒望北才明白周犀的意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兴奋和不可思议。
周犀没回答,眼睛往床头柜上扫了一眼,“你今天的字帖还没交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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