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吞了吞口水道:“那怎能行?奴才光是吃殿下打赏的瓜果点心就撑饱了,不可再叫厨娘劳累。方才殿下进去,小福子就寻思着如何叫殿下开胃,才想起来阿姐曾做过一道鱼饼子。先取鲜鲤鱼的腹肉和豚肉的肥膘打成细泥,抹上些去腥气的鸟……鸟蛋,上锅蒸一蒸就可吃了。殿下若是有胃口,回去小福子就将此法告诉厨娘去。”
祁谟抬眸间将小福子的神色尽收眼底,意味深长。因着身子被净过,太监往往十分避讳着谈及卵、蛋、根这等字样,故而在公公口里,鸡蛋都被叫做摊开黄。而廖晓拂在自己眼前都试着不避讳了,当真是想与太子交心交命了。
忽地又一阵酸心,祁谟用手点了下廖晓拂的帽顶,不舍得扫他的性致,就连甚少食鱼的口味都打破了。“听着甚好,想来你阿姐的手艺错不了,孤也想尝一尝呢。回去就按你说的做来,叫厨娘别拘着用豚肉和鲜鲤,多做些都尝一尝。”
“尝什么呢?说得这般勾人?五弟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既有了美食珍馐,何不叫上皇兄一起?”
太子听闻皱了眉头,也不好发作,但总算找着方才气恼的因由了。廖晓拂上辈子福薄还不是因为落在大皇子手里,焉知身子被糟蹋成什么样子。而这声音不就是欺侮小福子的人说的?
“大哥过誉了。”祁谟回头一探,脸上已不见了厌烦,一副兄友弟恭之态,“哎呀,想不到三哥也在?可是又与大皇兄围场狩猎去了?”
三皇子祁商的母家只是栗州刺史冯氏,生母的位分也只是个贵人。冯贵人当年是借了武妃侧殿的光才怀上了龙子,故而只能依仗武氏。这三皇子想必更是明了自己争储的盼望渺茫,又无母家扶持又需依仗大皇兄,干脆老老实实献计于他,待尘埃落定之后讨一处南方的封地,享一世荣华。
这时的三皇子还有几分青涩面孔,穿一身宝玉绿的长袍于大皇子祁顾身后迎风而立。
“盛夏乃是万物繁衍生息之时,自古不可围猎过甚。大哥有乐善好施之心,前几日追着一头獐子,箭在弦上一刻忽而分出那獐子恐怕不及二年,还大发慈悲地放走了。三哥看着实在惭愧,这几日也便跟着不去了。”祁商轻轻叹道,望了望太子身后的奴才,问道:“五弟好兴致,一人一鱼,落得逍遥自在。”
廖晓拂不知这是什么风,竟叫他撞上了三位皇子。他哪里知道自己已被大皇子垂涎过,甚至买通了太子殿里的公公要将他押去,只知道三位皇子的身份太过尊贵了,故而规矩地一躬,语调平平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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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小福子,见过大皇子殿下,见过三皇子殿下。
“小福子?这位就是五弟的侍从公公?”三皇子闻言眼睛一亮道,“当真是物似主子,这小公公颇有眼力呢。”
“三皇兄说笑了,只是伺候得顺手而已。”祁谟回身使以眼色叫人退下,不想叫大皇子他二人再多瞧廖晓拂一眼,回身道:“大哥与三哥今日有何雅兴?这是要去何处?可别耽搁了。”
这话听着礼数周全,可有耳力的人就明了是送客呢。祁顾却不顾那索然无味的礼数,凝目于廖小福的身子,顿了顿道:“何来雅兴,与三弟随处走走而已,还没用过午膳呢。方才听五弟与这小福子相谈甚欢,一条鲤鱼竟还有这等吃法,故而食指大动。且看五弟有没有心,也叫大哥与三哥去你殿里一坐,借着食鱼的趣味也好闲谈西番之事?”
祁谟听闻凤目上挑,眉间挤出一道竖纹。这等神情廖晓拂曾在井下见过,可是殿下要动大怒之预兆。只是大皇子与三皇子如何就将殿下惹怒成这般了?难不成殿下不喜他人进殿用膳?
正当小福子躲在太子身后捉摸不透时,只听殿下将语调略微挑高了答道:“求之不得,甚好,还请两位皇兄莫要嫌弃孤那太子殿中过于冷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福子:殿下今日吃鱼吧!
小福子:这是进上的新鲜点心,殿下快吃!
小福子:殿下怎得还不睡?要不吃点宵夜?
祁谟:孤近日总觉得太子袍穿上紧绷绷的,总感觉一点都不帅气逼人了呢……
第28章
廖晓拂一路垂手不语,刚迈进了太子殿的大门正巧撞上了师父。陈白霜一见大皇子、三皇子都在,连忙唤侍从出来跪了满地,再由丫鬟迎进了正殿里。大皇子虽说自打进了殿就没正眼看过他那徒儿,可陈白霜总觉着三皇子看小福子的眼神阴侧侧的,玄铁铡刀一般。故而将正殿的差事一接便打发廖晓拂去后厨帮着打点一二。
这倒是合了小福子的心愿,太子们闲谈之事总归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听着的,落得个清静自在,一路小跑着钻进了柴室。柴室里的柴木料按着品次码放于几个隔间之内,最外边儿的是鱼鳞料,烧过之后的木柴像锦鲤鳞片那般片片剥落,烟气甚大,火候也烧得不足。这是下人们开膳时用的次品。
再往里一个小隔间就是赤泥料,烧过之后木料宛如红日呈现出一抹赤色,极为好看,而这等木料烧出的灰就像红土一把泥,全能燃尽了,一点子都不浪费的。这可不是能送进灶里的,若是用赤泥料烧火那笼屉都要烤出白烟,拿都拿不下来。这是专供着太子和得宠女眷烧水洗脸的好料,三九天里也只需一小把,便能将木盆子烤得足足热上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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