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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 作者:阿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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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颇具帝王威仪,可圈可点。”
  “右相说了那一大通废话,朕哪里记得住。还是你的主意高,把它们想成是戏文,好比登台演戏……果然有趣。”
  “是陛下天姿高妙。”心里暗道:这个草包,竟然只有在假装演戏的时候才有点皇帝样儿。这般贱骨头托生皇家,真是天大的笑话。听右相那日的意思,朝廷竟是毫无余力顾及西戎事务,才叫皇帝装腔作势在言辞上拿捏一番,只盼着叫符杨探不出虚实,千万莫起觊觎中土之念。
  “听说那符杨粗鲁野蛮,状似恶鬼。他要来了,朕岂不是得动员銎阳城的百姓都蒙上眼睛?”赵琚嘴里说着,心里却想起兵部尚书头几日非要缠着自己讲西北局势,别的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说西戎人人勇猛,这符杨更是彪悍威武,杀人如麻。这样的魔鬼,怎么敢让他进京上殿?不过这话即使是对着小安子,也到底不好意思说出来。
  叹口气:“可惜了答应送给他的书和画。”
  “陛下打算赏赐西戎哪些典籍画卷?”
  “书嘛,让他们自己挑好了——反正内库那些蠹虫匣子没几部朕看得上眼的。”
  今上口味独特,喜欢香艳风流的诗文,尤爱市井流行的轻佻艳俗之辞。自从十六岁亲政以后,再没有踏入内府藏书的“集贤阁”一步。言及经史典籍,辄呼之曰“蠹虫匣子”。这“集贤阁”在睿文帝一朝曾有个华丽蕴藉的名字,叫做“丹珠碧树楼”,专用于收藏皇家字画。据说颇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来历。后来改作书库,名字也换了。赵琚倒是很喜欢那个原名,可是实在不愿惹来朝里那帮老头子更多的唠叨,单在心里想想便罢。
  “至于画,“宝翰堂”最近送来的一批内库仿品中不是正好有邹约的《物华天宝图》?就是它了。”
  邹约曾在简文帝一朝做了三年皇家画院内教博士,留传后世的却只有这张《物华天宝图》。实际上它是由六幅立轴组成的大型挂屏,分别描绘了落虹桥码头、甘露大街、澄水环绕的皇城、白石坊及南曲街、定湖、北曲街六处景物。分开来各具章法,合起来又是一整幅通景。以皇城为中心,把京都最富丽繁华的景致再现于纸上。其中长桥流水、舟楫车辆、行人道路、宫殿屋宇……种种人间胜迹,应有尽有。
  还是打显昭帝一朝立下的规矩,所有内库字画藏品一律定期重装并预留仿品。恰好一个月前“宝翰堂”送来了最新一批完工的仿作。其中就有由高手花了一年多时间临摹的《物华天宝图》。
  赵琚惋惜的摇摇头:“就算是幅仿品,给了符杨,一样牛嚼牡丹,明珠投暗。这《物华天宝图》上头有好些祖宗钦题,内务府宝贝得不行,回头叫江家再给我仿一幅来。”
  安宸应了。
  赵琚忽地一笑:“要论物华天宝,百年前的銎阳跟如今哪里比得?别说皇城和甘露大街的气派,就是南曲街、秋波弄这些地方,天上凌霄殿,海底水晶宫,恐怕也不过如此。”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事,“小安子,今年中秋你们打算怎生布置?那些什么金山玉树百花齐放仙乐飘飘的把戏朕可看腻了。”
  “前几日与万大人商量,说今年不如请陛下赐个题目,内务府只管审核方案派银子,教他们自己拿着题目生发去,没准能有些新鲜主意。”
  “这主意本身就新鲜得很哪。好极,待朕琢磨琢磨……又要劳神费心了啊……”
  安宸忙道:“已经和“风月台”的罗老板打好招呼了,说今儿晚上陛下驾临。
  赵琚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为君之道,正该上顺天意,下察民情,勤勉尽责,不可荒疏……”
  凤栖三年初冬,西戎使节团带着锦夏皇帝赏赐的大量夏文典籍和描绘京都胜景的《物华天宝图》离开銎阳,在大雪封道之前回到枚里。
  符杨在大帐里听符亦回禀此行详情,听到赵琚如何羞辱西戎使节,眼中精光迸射:“这夏朝皇帝说话恁的刻薄,生得如何模样?”
  “不过二十出头年纪,样子秀气得很,就是一张脸白里透着青,倒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哼!怪不得这些年总听往来夏人说皇帝昏庸荒唐。如此看来,这皇帝多半空有一张利嘴罢了。让他占点口舌便宜,又有何妨?他皇宫里的兵士,可比得上我西戎儿郎?”
  符亦道:“徒有其表而已。我们在銎阳也曾几次偶遇禁卫军巡视,懒散松懈,不堪一击。不过,听说皇帝身边另有高手。”
  “两军对垒,高手顶个屁用!”
  正要往下说,侍卫进来禀报,锦妃求见。符亦退下去了,一名端丽柔美的女子走进来,向符杨行礼:“见过大王。”
  “阿芳,你来得正好,符亦带回不少中土物事,你挑喜欢的拿去。”
  锦妃顾知芳本是锦夏流放西疆的罪臣之女,被西戎一个小部落掳来送给了符杨。她人长得美,虽说流落他乡,毕竟诗礼之家出身,那股子端庄书卷气西戎本族女子无论如何是学不来的。符杨这几年本就有心学习中土礼仪典制,对这个异族妃子着实宠爱。
  “大王厚爱,还是请其他几位姐妹先挑吧。阿芳只想求大王一件事。”
  “说来听听。”
  “我听跟着出使的小厘说,这次带回来不少夏文书籍,还有一幅画,能不能让我看看……”
  符杨哈哈一笑:“原来你是瞧上这些东西了。本来打算让莫先生帮着收拾,他也不见得有功夫,干脆劳烦爱妃吧。”
  顾知芳露出一个微笑,深深敛衽。回到自己帐中,立刻就叫人去搬使节团带回来的书籍画卷。叮嘱一番,终究不放心,干脆亲自跟去指挥。
  十几个大箱子搬回来,整齐排好,先把匣子里的画抽了出来。
  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是重銮耸翠,飞阁流丹,江山胜景,故国家园。
  这画上,差不多每一处地方都有自己幼年足迹。十几年了,梦见过多少回的景象忽地鲜亮亮摆在眼前,顿时泪湿襟袖。
  忍不住拿起笔,又踌躇了。題点什么好呢?在砚台里蘸了蘸,往最后一幅空着的诗堂处落墨。一首《永遇乐》未完,五岁的儿子符生一头撞进来,满头大汗浑身污泥不说,脸上好几处青紫。只好放下笔,收拾心情,板起面孔:“长生,又野到哪里去了?”
  符生得意的咧着嘴:“娘,今天我把符留揍得哇哇叫唤——就算符定偷偷使绊子暗算,我也没吃亏。嘿嘿……”
  符留是丽妃的孩子,比符生小半岁。符定是王爷正妃所出,比符生大三岁。因为符生有一半夏人血统,明里暗里总要受点欺负。
  有心斥责他几句,又觉得如此境遇下悍勇一点未必不好。只道:“去找银珠把衣裳换了,洗个脸再来。”
  打发走儿子,把词句填完。不一会符生再进来,看见案上的画,缠着母亲问这问那,母子俩慢说细讲了个多时辰。
  晚间符杨来了,瞅见《物华天宝图》,走过去看了一眼,立时震住。
  那画上楼台林立,百肆杂陈,车水马龙,花月春风。里头不知多少温柔富贵,华茂风流。
  呆看了半天,问顾知芳:“这画的当真就是銎阳城?”
  “确是銎阳城。”
  第二天,符杨把画挂在自己帐中,召齐手下,挥着手道:“你们看着!这里就是銎阳城。像这样的城池,锦夏朝有几十几百座。上天如此不公,为何夏人住着高楼广厦,我西戎子民要四处飘流?为何夏人穿着绫罗绸缎,我西戎子民要挨冻受饿?为何夏人享用山珍海味,我西戎子民要与狼群抢夺食物?……”
  手下人一个个眼红耳热摩拳擦掌出去,符杨满意的坐下,让侍卫去请莫先生。
  等人进来,起身相迎:“先生。请先生看看使节团带回来的画。这个……锦妃在上边写了几句诗……烦先生给本王解说解说。”难得符杨这威猛大汉居然露出一丝忸怩来。
  莫思予过去一看,题的是首《永遇乐》:
  天府落虹,人间甘露,归梦长驻。
  碧水熔金,朱栏溅玉,风物知几许?
  绮罗形影,丝竹烟雾,南北酒诗处处。
  曾记取,提灯挈侣,匀妆罢盈盈去。
  繁华锦绣,都来眼底,惹起清愁无数。
  旧日春衫,今宵薄酒,纸上寻乡路。
  红颜易老,青萍弱质,消得几番风雨?
  惊回首,垂髫稚子,咿呀笑语。
  莫思予逐句解释了一遍,少不得对着画面说说落虹桥、甘露街、秋波弄这些地方来历。一席话了,叹道:“王妃此词,只觉思乡之情,并无戎夏之念。虽有身世之伤,未见故国之恨。写得很是端正。”
  “原来是想家了。这么些年不能回去,也难怪她。”
  莫思予心想:大王虽然只是粗通夏文,脑子却极灵光,这些词句未必就看不懂。王妃胸中很有些才情,这首词却写得浅近明白,只怕也是有意为之。不过,意思虽然明白,那言外的东西可难说。“碧水熔金,朱栏溅玉”,皆非吉语,“红颜易老,青萍弱质”,更是不祥。而且韵律冷硬刚强,缺了绵延味道……有怨气。这些就不必向大王解释了。
  当晚,符杨携着顾知芳的手,指着眼前画面豪情万丈:“阿芳,你放心。有生之年,我定教你回到故里。”眼神停在画中央永嘉殿顶金色琉璃瓦上,“让你风风光光住到这皇宫里去,你说好不好?你们夏人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衣锦还乡”?我用得可对?”
  顾知芳浑身冰凉,手心直冒冷汗。身边这个人,果然英雄盖世,可是……我心中为什么这样恐慌?
  抽出手,正身下拜:“阿芳蒲柳之姿,怎当大王如此情意?”
  凤栖十一年春末,符杨发动戎夏之战。第二年,破冷月关,西戎铁蹄长驱直入,踏上中土大地。
  这一年,锦妃病逝。
  凤栖十三年,西戎士兵攻入銎阳,大王子符定为前锋率先打进皇宫,特意寻到内府书库,一把火烧了“集贤阁”,阁中锦夏历代收藏的典籍十万余卷全部化为灰烬。
  宪文帝仓惶南逃,直奔蜀州。在雍蜀交界处最险要的仙阆关,禁卫军用了不知多少火药,毁崖断路,生生截断蜀道,弄出一座人造屏障,和两侧险峰相连。只是,如此一来,挡住了追兵,也断了几百万南逃百姓的生路。
  这一年秋天,赵琚改元天佑,把益郡定为西京,朝廷正式落户蜀州,史称“西锦”。
  兵部整合从京城带出来的禁卫军、京畿防卫部队以及楚州勤王部队,又在当地大肆征兵,居然也张罗出百万之众,在由楚州入蜀的路上——此时已是唯一一条入蜀通道——设立重重关卡,守得滴水不漏。
  西戎军队经过短暂的修整,转而攻打东南地区。
  锦夏朝差不多过了二百余年安逸日子,士民上下早已不识干戈。西戎兵锋所至,山河破碎,血肉横飞,直如人间地狱。
  天佑三年夏初,符定带着符生,率两万西戎军队,兵临越州重镇彤城。
 
    卷一 相见欢 少年游
 
  第〇〇一章 历死求生
 
  李子释后背一阵剧痛,不由自主想蜷起身子,却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滚烫滚烫。“啊!”惨叫一声,拼命翻个身,压在后背的东西“轰”的落到一旁。
  睁开眼,浓烟弥漫,四处红光,竟是身处火海之中。后脑勺一阵阵抽痛,还不太清醒,摇晃着爬起来,刚要迈步,又被绊倒。原来是刚刚压住自己的东西——一根一头烧断了的梁柱。这才发现身上衣服也窜起了火苗,打个滚扑灭,趴在地上,运足目力,辨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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