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城+番外 作者:戾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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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的十分的不客气了,乌介城府再深,也面上带了怒容,心里想着:“好狂妄的小子,等会定要将他生擒,宰割了他的舌头看他怎么说话!”想到这,挥手让阿力罕退了下去,看着钟南平道:“本将军就与你一战。”
“好!”钟南平拍掌大笑数声,转而对身后说,“后退三丈!”韦志忠一挥军旗,黑色的人墙齐齐后退了三丈,空出一片空地,让与钟南平前行。乌介见状,也让自己的部下后退数米,两人之间留出了大片空间,双方都驱马直奔过来。
乌介一上来,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抽出弯刀,直冲着钟南平的马腿砍来。钟南平喝了一声,一勒马绳,那马像是有灵性一样立起半身跳过刀锋。韦志忠捏了把汗,见乌介没中,才松了口气,眼睛紧紧盯着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心里却是像打擂一样,咚咚直响。
乌介一击不中,调转马头继续再战,这下他的刀换了方向,冲着钟南平直砍过来。钟南平侧身一躲,同时手中长矛一出,直扫乌介坐骑。乌介本想趁着钟南平躲让的时候,再来一击,没想到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手,立刻驾了一声,退开距离。双方一做调整,又立刻打了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乌介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原本轻慢的心思也收了起来,面上带了凝重,一招一式也越发凶狠。
两军对战,一个比的是身手,一个比的是心态。乌介是老将,越打越不敢轻心,到后来反倒显出几分谨慎。反倒是钟南平,越打越起劲,他习武至今,都没有机会跟人正儿八经的交锋过,平时跟那些亲卫也就止于切磋,碍于上下有别,也都是点到为止,不好跟人拼狠。如今上阵,抛开了束手束脚,打的倒是十分尽兴,越战越勇,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手中长矛也舞的虎虎生威。局面开始出现了微妙的扭转,虽然双方打出个平手,钟南平倒是隐隐占了上风。韦志忠一直吊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心里想着,小侯爷虽然语气不好,身手倒是好的。摸了摸头上的汗,总算给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打着打着,乌介开始有些着急了,坐骑像是感觉到了主人所想,蹄子也有些不安的刨着地面,钟南平瞅准时机,果断一挥,乌介虽然是躲过了,却显出几分狼狈,衣袖也被擦掉一块。但到底是老将,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继续再战了。
两边士兵都看得兴奋不已,摇旗呐喊的,为各自主力加油。
钟南平一边应战一边想着也不知道卫衣那边有没有得手,一分神,倒让乌介得了手,刀锋直冲这面上劈过来,饶是钟南平躲得快,也被擦中了手臂,割出一道伤口,流出血来。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韦志忠连呼吸都不敢了。
乌介这一得手,激出了钟南平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愤懑,妈来个巴子!钟南平怒火冲天,怨气十足的想,要不是你们这帮臭蛮夷,老子至于被人算计!眼里杀机大盛,烧的一双深蓝的眸子都变成了红色。
韦志忠看到钟南平表情不对,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暗叫了声,糟糕!
☆、藏锋
就钟南平跟乌介杀的兴起,难解难分的时候,韦志忠也瞅准了时机挥旗发兵:“兄弟们!杀!!!”对面的北漠骑兵也喊着冲了过来,一时间杀声震耳,兵器交接,像是两股不同的洪流冲到了一起,相互撞击狂吼,霞光冲天,烧成了一片火色。韦志忠带人一路杀到钟南平跟前,大喊着说:“侯爷!”顺手解决了一个准备过来偷袭的敌兵。钟南平像是没听到一样,长矛追着乌介,如同一条银蛇,死死咬住敌人不放。
乌介虽然骁勇善战,遇到钟南平这样一个初生牛犊,又难缠的对手,面上不由带了几分焦急之色,想着若是此人不除,定将成为大患。他这么一想,更是觉得此人非除不可,招式一来一往间都是呼呼不止的杀意,弯刀舞的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钟南平整个人都罩在其中。
躲过乌介横向腰间的一刀,钟南平面上也是越来越冷,看出对方的杀意,心里想着这老蛮夷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周围震天的杀喊声,都被钟南平屏蔽了过去,眼里只有挥舞着弯刀的乌介,一杆长矛在手里如同那蛟龙出海,搅的四周是天翻地覆,风声如雷。
韦志忠在一边砍着身边的敌人,一边带人护着钟南平,一张小小的人墙围圈将钟南平和乌介兜在其中,不容旁人靠近。
这边杀得是难解难分,卫衣那边早已带着人摸到了祁山北漠骑兵的营堡脚下。观察了一会,卫衣一边等人一边计算着时间。不多时,卫三跑了回来说:“老大!敌军还有两万人留在营堡,鹰哨子全部出动了。我昨个摸了一圈,才找到粮草的位置。”卫三说着拿出一张草图,顾不得浑身都是灰土,指着图纸上的几个标记点:“都在这。”
“好,辛苦了。”卫衣看着手下一帮亲卫说,“卫三你带上玄字队的几个弟兄,剩下的跟着我。”顿了顿,卫衣嘱咐道:“侯爷说了,不要勉强,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回来。”
卫三笑嘻嘻的说:“知道啦,头儿。我还等着回去领侯爷的赏呢。”说完点上玄字队的五人,看了眼卫衣点点头走了。
等到人走远不见了,卫衣一招手,跟余下的亲卫分别布置了地方,说:“再过一刻钟,我们就动手。”
大家点头,分别按事先交代好的藏身点埋伏起来,拿出机关弩对准营堡巡逻的骑兵。卫衣看着沙漏,沉声道:“放箭!”说话的同时扣动机关,顿时箭矢像下雨一样,朝着营堡上的骑兵飞去。
营堡上的骑兵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吹了号角。却被箭射中,号角吹了一半,戛然而止。得到警报的骑兵立马出动,卫衣一看来城门打开,吸了口气,凝住神,说:“我喊到谁谁放箭,咱们先给这些人拖出,不要暴露目标。等卫三回来了大家一起撤。”说完,卫衣看了一圈那些出门的骑兵,估摸了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将箭瞄准,扣动了机关,目标正中。看着顿时混乱成一团的骑兵,卫衣知道自己是打对了。松了口气,观察了下说:“阿七,前方左边红帽子的,射!”
阿七应声,箭出人中,北漠骑兵又是一阵大乱。卫衣抬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动,看着有人进去准备通报,瞄准了往里跑的人,稍稍一偏,射中了对方肩膀。他知道射中了这个,还会有人进去通报,他要的只是在给卫三争取更多的时间。果然,那人一中箭,就被带走了,又有人接替上跑了进去。卫衣带着一帮亲卫安静的隐蔽起来,等着里面大部队出来。
卫三那边带着人摸进了早先挖出来的地道,率先跳了出来,观察了下四周,隐蔽起来,找准机会偷袭了一个北漠骑兵换上对方衣服,将那人尸体藏了起来。身后跟着出来的人也利落的解决了几个北漠骑兵,换上衣服,几个人趁着混乱,混进骑兵队伍里面,倒也没人察觉。
摸到了藏粮草的地方,卫三一打手势,大家领会的点头,冲着看守粮草的骑兵迅速过去,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手起刀落,迅速解决了对方,拖到角落藏好。卫三浇了酒在罩着粮食的布上,将打火石点着扔过去,见点着了,也不多做停留,趁着原路返回了。
与此同时,守在外面的卫衣见到敌军营堡里面有烟冒出来,知道卫三这是得手了,松了口气说:“大家边打边退,让对方越乱越好。”一行人领命,手中的机关弩东一下西一下的,打的敌人摸不清楚情况。
等到卫衣带人退回了交界地,卫三也跟着回来了。卫三一身泥土,穿着骑兵的衣服,很是滑稽。卫衣笑着锤了他一拳:“你这下变成泥猴了。”卫三摸摸头咧着嘴:“老大,我干的不错吧!”
“不错。走,我们回王爷那。”
战场上,乌介一听到营堡遇袭粮草被烧的消息,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也顾不上跟钟南平动手了,咬咬牙,弯刀一用力,将钟南平震的退了几步,立马回身带着部队撤了。钟南平眯了眼,坐在马上,说了声:“给小爷的弓拿来!”长弓一张,瞄准乌介的头盔,箭矢疾如流星,将他的头盔射飞了出去。
“乌介!”钟南平声音用内力传了出去,“本侯留你一命,回去告诉哈尔贴,不想死就趁早降!不然到时候,本侯就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乌介脸色黑如锅底,奈何营堡遇袭,只能忍下这口气率兵回营了。
看着人都撤退了,钟南平调转马头:“回营!”走了几步,勒住马,跟韦志忠说:“你带三万人留下,以防万一。本侯去施将军那边支援,卫衣与韦参军一起,有任何情况随时让人通知。剩下的,跟上本侯,走!”
施岩那里正打的激烈,钟南平带兵回来也顾不上歇息,一上来就加入了战场。施岩见他回来,也不客套,说:“去城楼驻守!”
钟南平应了声带了长弓直奔上去,看着那些搭着云梯想要爬上来的骑兵,冷酷一笑说:“拿酒来,浇过去,拿火烧!”随后又朗声道:“乌介已经被本侯打跑了,大伙也跟着本侯给那哈尔贴打回老家!”本来苦战的城头士兵,一听这话,顿时士气大受鼓舞,纷纷去拿酒往下浇了。很快那些爬楼的骑兵都变成了火人,滚下了攀爬在城楼上的云梯。
钟南平嘿的一声笑,没听出什么得意,倒是显得有几分森然。拽过旁边一个副将说:“哪个是哈尔贴?!”
副将一指前方,钟南平眯了下眼,腮帮一咬,拿出长弓,瞄准前方。
或许是多年征战的经验,哈尔贴本能觉得危险,当下将马头一偏,扭过身子,一只铁箭擦着脸颊,射中了他身后的人,给射中的人带了个对穿飞出去好几米远。哈尔贴心里大惊,抬头看着城楼上拿着长弓的青年,五官如刀刻,长眉俊目,一双眼睛里全是杀机。当下也不再恋战,喊了声“撤”带着人退了。
站在城楼上的钟南平箭矢紧紧瞄着人,也不知到底还是因为哈尔贴被一帮人挡着,还是其他原因,放下了长弓,沉默不语。周围顿时一片欢呼,施岩看着撤退的骑兵,暗暗松了口气,抬眼却见到了钟南平喜怒不辨的脸色,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忧心。
☆、风云
捷报一传,大燕帝龙颜大悦,朝堂上下也是一片喜气洋洋。鉴于钟南平首战告捷,又逼得那哈尔贴不得不休战数日,大燕帝更是格外拟旨嘉奖,直接提拔成了三品大将军。朝野上下,人心又是一番浮动。
恒旻回到自己宫里阴沉着脸不说话,赵戒一说:“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恒旻不甘心的抓着案几,额头上青筋乱跳,狠狠吸了口气,面色沉沉的,好半天像是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说:“好事成双,说起来怀南侯年纪也不小了,还尚未娶妻,也不知哪家姑娘能入得了钟南王府。”
赵戒一听着,琢磨片刻,便知恒旻的意思。当臣子的最怕功高震主,这怀南侯一下子进阶三品,若是再联姻,那就是位极人臣。皇上再怎么喜欢,也怕是要多了几分顾忌。如此一来,能风光到几时,可真不好说。那薛公不就是变相的被皇帝削权,告老还乡了吗。明颜当年的死,也不就位置太高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是病死的,但到底是怎么病,可真不好说。想到这,赵戒一笑道:“殿下所言极是,朝中倒是有几位同僚的明珠还待字闺中。”
“那可要仔细些。”恒旻笑吟吟的说,“毕竟是大公主府上的侯爷,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娶个女人进门。”说着,恒旻心情又好了起来:“也该是让人给父皇提个醒,也省的耽误了怀南侯。”
“那是自然。”赵戒一领会道,“殿下若无其他事,臣告退了。”
“去吧。”
榆关那边,两军对垒。哈尔贴休整之后,陆陆续续的发动了两次小规模的进攻,同时将祁山营堡戒守的也更加严格。这两次小规模的进攻都带了试探的意味,比起第一次交战,双方损失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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