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钟鸣鼎食 作者:粟米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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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宁会心一笑,“姐姐放心,一定会的。”
“名字就留在这里罢,从今往后就没有莺莺了,我这条命是妹妹的,不若就由你替我起一个新名字。”
重宁本想推辞,但看着莺莺真诚的眸子,认真想了想,突然道:“姐姐听过凤凰涅槃么?”
莺莺摇摇头,她读书少,并没有怎么听过,听的最多的便是家家的故事与人间冷暖,不由问,“那是什么?”
重宁再次一笑“凤凰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与姐姐一样同样在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就好比姐姐现在。”
“凤凰非梧桐不栖,姐姐叫梧桐可行,避了忌讳,还好听。”
“梧桐……么。”莺莺喃喃自语,一阵心绪波涌,再次掩面哭了,陡然,她艰难的爬起身子,跪在重宁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阿宁妹妹对我有再造之恩,今生即便是做牛做马无以为报,从今起我就是许梧桐,定当好好报答姑娘。”
“姐姐折煞我了,咱们回家去,娘知道我要带你回家准备了饭菜,回去就能吃上热的,就不在这儿耽搁了。”
“家?”
“对,咱们的家,回去罢。”
……
“重生”的梧桐姑娘同重宁一块儿回了百果村,因着村子里曾有个蒙面的重大姑娘,这会儿瞧着也不觉得奇怪,见了都热情地打声招呼,问起只说是远方表姐,家里遭了难,过来投奔的。
村里人直夸重二家是个友情有意的,母女俩生活已经这般不易,还愿意接济远房亲戚,杨蓉本就性子软,得知梧桐的悲惨身世更替她难过,抹着泪儿重新收拾了重宁的屋子,替她多拿了一床被子,只当多了一个大女儿。
重宁笑嘻嘻拉着梧桐的手,带着她看新居所,忽然道:“以前我一人总觉得独零零的,就盼着有个妹妹,可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重宁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意味,察觉身侧之人看过来的视线,敛了去,当即笑笑道,“这不今儿有姐姐了,算是圆了我的念想。”
梧桐眼中含泪看着面前清瘦秀气的小女孩,哽咽的喊了一句,“妹妹。”
☆、36受伤
重宁把从周妈妈那儿扣下的十两银子还给了梧桐,给她做傍身用,梧桐自然是不肯要,一番推攘后红着脸和脖子差点要走,重宁这才收起来安她的心。泗水镇到百果村的路重宁走惯了,不觉着累,梧桐是头一回又加上身子弱的,傍晚就发起了烧,重宁请了王大夫来看,倒不似重宁母子想的那般严重,是跟病患情绪浮动过大有关,开了两帖药,退了烧就没事。
额头伤着的地方也作了处理,只是伤口瞧着比重宁当初磕着的要严重许多,说来也巧,二人伤的地儿差不离的,重宁的早好了,如今只剩下一道浅淡的月牙疤,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梧桐额头那处就难说了。
对此梧桐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只是旁人看着可惜罢,喝了药捂着睡了一觉发过汗后,整个人就觉着清爽了不少,一早醒了非要帮着杨蓉一块儿收拾,好像吃了多少米就得花多少力气似的,不敢亏欠太多,重宁劝了几句,也知一时扭转不过来,等日后相处惯了也许就能改了罢。
昨儿合计家用,重宁发现居然又有了二十两银钱,撇掉梧桐不肯收的,一问才知余下都是杨蓉这些日子自己赚的。因着重宁爱穿她做的布衫,趁着手里有闲钱的时候就多给做了两件,加上重宁自个儿的主意,做得与镇上卖的有些不同,瞧着更新鲜好看来着,吸引了村子里的姑娘婶子来下单子做。
这些天,重宁在尹府做厨娘,杨蓉就在家做衣衫,有时候等重宁回来还在穿针引线的,没成想短短几天就聚了这么多,里头还有杨蓉有时候起夜赶工的缘故在,只是没敢说出来怕重宁说罢。
重宁看着她们忙活的,自己去了厨房做朝饭,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一阵儿的没在家做饭,总觉得杨蓉消瘦了些,梧桐本身就没几两肉,索性一道给补补,取了花生、红枣和大米放在一起熬煮,前两者有养胃的功效,正合适吃。还记着临走之前答应了青末的,府上吃不到荤菜,青末馋肉……扫了眼灶台上的,动起手来。
称一斤面粉,加入少许盐,倒入开水边用筷子搅,直到面粉全部成小颗粒状,手上沾点冷水把面和成光滑的面团,然后包上油纸让面团让它松弛片刻。猪肉切成末儿混入葱花和姜末,加一点油、生抽、胡椒粉和生粉搅匀放着。拿过醒好的面团再次揉匀,用擀面杖摊成长长的薄皮,用刀划成稍宽些的长条,在长条上铺上肉馅,边缘留出少许空隙。从一端卷起,卷好后两头捏紧,再竖起用手压成饼状,锅里热油后,把饼下到锅中用小火煎,让饼受热和上色均匀,一面煎至金黄后煎另外一面,直到两面都煎至金黄就可以出锅了。
肉香味混合着酱香飘散,勾出人的馋虫来,待熄了火果不其然抬头就见屋子里的另两人,杨蓉已经见惯了重宁做的吃食,梧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不成想味道却是出乎她意料的好,一边喝着粥,就着肉饼,连着之前的矜持都顾不上了,直夸好吃。
重宁打包了一些肉饼,匆匆往尹府去,因着做朝饭的功夫已经耽误了上工的时辰,这会儿府里都应该忙活开了,这般一想,脚下步子更快了。从后门入了院,就察觉出不同寻常的气氛来,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都低着头闷声走过,忙忙碌碌的动静却很小。
正疑惑着,青末站在不远冲她招着手儿,重宁快步走了过去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问道,“府里出了什么事儿?”
青末一边留意着厨房那儿的动向,一边瞄着了她手上拿着的油纸包,那香气透了出来,让人馋得不行。等重宁递给她,就拉着找了个角儿吃了起来,一边含糊道,“方才你来之前,府上来了个客人,好像跟这阵子一直住府上的贺公子是认识的,人也是贺公子领着进门的,老爷正招呼着,老太太那厢就来了人,说了一通奇奇怪怪的话,我没听懂,但就不让那人住府上就对了。”
听青末说的好像仇人相见似的,老太太如今修身养性想也是前怨,又跟贺公子有关,重宁脑海里浮起一人面容,又问了青末详细容貌后愈发肯定,那个叫老太太的人赶出去的想来是她前世的好妹妹钟芙。她来这儿必定是有所求,酒庄的营生与酒楼离不开,老太太的规矩定了几十年了,钟芙妄想撼动,必定不会错过这次寿宴的机会……
尹府贺寿……二人极有可能再见,想到死前种种,重宁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有些沸腾燃烧的感觉,嘴角禁不住浮起一丝诡异笑意。
“老爷原先就是想回绝的,这下叫老太太当众闹了丑的,也黑了面儿,府里这般氛围也不奇怪。”青末三两下解决了饼,抹了抹手,看向重宁,后者在她抬头的时候就恢复了如常神色。
“你这会儿溜出来不怕陈禄刁难?”
“你今儿晚了点陈大头就嘴碎开了,说你靠不住,离寿宴没剩多少天儿了,也没看你弄出个花样来,明明是他压着不让姐姐做还那么说的,可真不要脸,我听不下去就偷溜出来了,顺道看看姐姐来了没。”
重宁看着替她抱不平的丫头笑了笑,安抚似地摸了摸她脑袋,同样小声道,“别担心,我这阵子专给老太太做,做的就是准备在寿宴那日的菜,附了菜名,先给老太太尝了味儿,到时不会差了去。”
青末眨了眨眼,眯成了月牙弯,笑意里挟着抹幸灾乐祸道,“陈大头当姐姐是好欺负的,忘了姐姐是老太太钦点的人儿,到时候吩咐一下来,还不照样得让位,亏他自己感觉好,自以为能称霸了呢。”
“你晓得就成,别多了话去,省得那人又看不过找麻烦。”
“嗯,晓得的。”
两人说完一前一后入了厨房,陈禄瞧见,对着青末横过去一眼,后者捧着个盆儿洗菜去了,溜地算快。重宁是老太太的人,没什么由头不好说,陈禄起了的火儿又咽了下去,继续督促着其他人干活。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重宁也清楚了陈大厨的脾性,这人得势惯了,欺软怕硬,收敛了没多久这会儿又想着法儿地折腾,重宁唯有处处小心防备,熬过了寿宴就好了。之前做的素斋得了老爷的赏识,赏了一些银两,也透出想留下她的口风来,陈禄不知打哪儿听说了,对着她愈发没好气来,使绊子坑她。
一次两次重宁也忍了,反正也没真打算留下来做长活儿,只是这次陈禄着实过分了,竟然在她用的厨具里动了手脚,重宁拿着勺儿正搅着,听着火候的声响有些不对,就被青末给撞开了,灶台发出一阵噼啪响儿的,就听得青末痛呼出声儿,一瞧,真个胳膊都烫伤了。
这厢陈禄转了转眼珠,掩下了那一抹算盘落空的惊恼,故作一脸担心地在灶台那儿一阵查看的,实则偷偷扫了灰色粉末进了被扑熄了火的灶膛里。“厨房里头危险东西多,一不小心就容易着火的,姑娘自己要小心呐。”
重宁只顾着青末手上的伤,看也没看陈禄一眼,抱着青末急急往府里大夫那儿去。青末被她抱着出了厨房,叫声就小了,轻声哼哼着,像是忍着疼的。重宁愈发心疼,要不是青末,这会儿伤着手的就是自己了,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的重宁没看在眼里,才会让他生了胆子敢这般伤人,实在狠毒。
“阿宁姐你别哭,我……我其实没那么疼,一开始叫唤也是给陈大头听的,我看他盯着姐姐的眼神不对,才……”
重宁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哽咽着声音道,“哪儿疼说出来别忍着,这应该是我受着的,怎么能让你去挡,青末儿你怎么那么傻。”
“姐姐的手……是用来做好吃的,嘶……我可以趁受伤歇着,也是好事嘛。”青末扬着脸儿,反而倒过来宽慰她道。重宁只觉得眼底发酸,看着这满心满意相信她依偎她的小丫头手上可怖的伤处,心揪着疼。
“青末儿放心,我一定不会这么算了的,陈禄要付出代价。”
“嗯!”青末点头,满心信任,之后忍不过疼临到大夫门前昏了过去。
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青木沉着脸地看着昏迷在床上的青末,大夫正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翻开的皮肉,小小的脸儿昏迷中皱成一团,挂着泪珠,看着极为可怜。青木掏了帕子浸湿了水,拧干替她擦拭着额头的汗,连着呼吸都带着几分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良久,待大夫处理完,所幸只是伤及皮肉,养一阵子就能复原。青木像是才留意到房里还有另一人似的,转过了身,对上重宁哑着声儿沉声道,“事情我听青柳说了。”言语一顿,对上了重宁的视线,“可我妹妹的伤不能白受。”
重宁紧攥着衣角,抬眸瞧着眼底愠怒的青木,缓缓道:“是我欠她一份恩情。”
青木打量着她,恢复了最初冷静自持的模样,清冷的眸子里转向她时掩了掩,并无多少责怪,反而是别有深意地开了口,“这里有我照看着,你回去罢。”
重宁一顿,看了眼床上沉沉睡去的青末,手臂上包裹严实的白布上渗出血迹来,看得惊心,只一眼就定了神,应了一声。
“我答应青末要给她个交代,不出两日。”
☆、37比试(一)
一路青石铺地,重宁每走一步都觉得这种小石子搁脚的感觉从底直钻进心里,锥的生疼,陈禄连害人这等歹毒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已不是她忍让防备能善了的了,重宁只一想到床上那张圆圆的苍白小脸,胸口一阵起伏堵塞。
若再忍让,她就枉为重生了。
厨房里,大家虽然还因着刚才的事儿惊魂未定,偶有人瞥着陈禄指点窃语,可在他骂骂咧咧的呵斥下都憋了声儿,挤眉弄眼得颇为不服气,没过多久就瞧见重宁绷着面色疾步走了进来,一时全部看向了陈禄。
这厢,陈禄捏着下巴正摆着不虞的脸儿站在刚才发生事故的灶台旁,认真端着什么主意,察觉到突然静下来的氛围,扭脸瞧去,恰好与重宁对上眸子。陈禄被重宁冒着火星的双眸盯着一阵心虚,干咳了一声故作底气,方才就思索着将灶台发生意外的事抹重宁身上,上一刻刚想好了托词,准备将这事从自己身上推的干干净净,直了直腰板儿,正要张口的就被重宁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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