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夫 作者:萧玉岚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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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朝花一听,知晓赵慎琢是答应了,面上一喜,“德盛镖局。”
“这家啊……”赵慎琢摸着下巴,又见面前的美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事儿我应下了。姬楼主这儿可有马?借我一用。”
“有有有。”姬朝花愁色舒散,仿佛是笃定赵慎琢一定能从远近闻名的德盛镖局手里抢回自己的茶花,忙唤外面听候差遣的伙计,“你随赵少侠一块儿去,定要照顾好少侠。赵少侠,无论您是否拿回花鹤翎,姬某必定重金酬谢。”
赵慎琢笑了笑,豪爽的一挥手,“姬楼主不必客气,酬金可免了,这不过是在下的一点兴趣罢了。”
“必须的。”姬朝花又从匣子里拿出一袋钱,硬塞进赵慎琢的手里,“路上用的着,哪敢再花赵少侠的钱。”
赵慎琢想着尽快办完事去侯府,不再推辞,“另有一事想问问姬楼主,您可知城内外谁家种有花色为银红的牡丹?”
姬朝花想也没想就摇摇头,“姬某不才,一直未能培育出满意的牡丹,时至今日也不曾售出一株,所以不大清楚。”
“那没事了。”赵慎琢挥挥手,出门办事。
姬朝花慢慢的退回窗边,望着楼下争相盛放的明艳花朵,唇角勾了勾,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同行的伙计叫桂喜,牵着两匹马跟在赵慎琢身后,这人健谈,天南海北的聊,赵慎琢时不时搭上几句话,一路走来还挺轻松自在。
“我去买些糕点,带在路上吃。”赵慎琢走进一家铺子,在琳琅满目的各色糕点、饼子前晃一圈儿,最后指着芝麻馅的饼子叫伙计包上几个。
“伙计,我要这些。”
他的手还没收回来,冷不丁的一只手擦过他的指着摆在芝麻饼旁边的红豆糕。
“……”赵慎琢猛地缩回手,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身边站着的人又是临阳侯。
和这个人巧遇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一点,他紧盯着店伙计麻利的包好饼子,一手接物一手给钱,然后转身就走。
“这位公子,你荷包掉了。”
此刻店里只有他和裴岳棠两个客人,裴岳棠的这一声唤的不是他,又能是谁?
“我没掉荷包。”赵慎琢回过头,面无表情的望着裴岳棠,目光恰好与那副含笑的眉眼相撞,不由自主地立刻看向别处。
“不好意思。”裴岳棠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去问伙计。
赵慎琢脚步不快不慢的离开糕点铺子,外面桂喜和另一个车夫聊上了,看那车夫旁边的马车,陈旧朴素,是临阳侯府的。风吹开青色的帘子,露出车厢内几只包袱,看架势像是要出远门。
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桂大哥聊什么呢?”
桂喜指着那车夫说道:“他们要去西北,我说西北那地儿艰苦的很,又乱糟糟的,得小心呐。”
西北之地?一个时辰前刚从宫里出来,现在家人离去,自个儿要到西北去?圣上看临阳侯没病没痛,又气他隐瞒,所以临时派了差事?
赵慎琢脑中闪过几个念头,眼见着裴岳棠从铺子里出来,招呼桂喜上路。
两人出了城门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天黑前赶上阮延才的车队。赵慎琢没有出手,也没有放慢速度,一路从尾追到头,一眼扫尽车队的一切,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阮延才的家丁一开始看到有人逼近,十分紧张,而镖局的人则沉稳许多。
货物由马车和牛车装载,花鹤翎就放在队伍正中的一辆马车上,摆的十分招摇显眼,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坐在旁边,怀里抱着一把大刀,目光炯炯,杀气逼人。
赵慎琢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跑了几里路,赵慎琢正在盘算着合适的埋伏地点,桂喜忽地放慢了速度,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怎么了?”赵慎琢放慢了,问道:“不舒服?”
桂喜抿着嘴点点头。
赵慎琢看路边有树丛,停下来等他。
桂喜瞅眼黑黢黢的树丛,为难的停下脚步,红着脸说道:“我,我怕黑。”
赵慎琢弄了支火把,陪着他走进林子里。
“对不住,要赵少侠陪着,我一会儿就出来,绝不耽误事儿!”桂喜举着火把,跑到远处一丛灌木后面。
赵慎琢看一眼火光,查看四周情形,发现不远处是个空地,阮延才的人马有可能在那里过夜。他将马牵到黑暗处拴好,正想问桂喜好了没有,忽地林间似有一阵狂风卷过,落叶飘舞,野草折腰。
灌木丛中的火点摇曳一下,灭了,紧接着响起桂喜的一声惊叫。
赵慎琢暗道不好,飞奔而去,只见桂喜提着裤子,慌慌张张的钻出来。
“赵少侠不好了!”
他话音刚落,背后一道银光犹如闪电劈下。
赵慎琢伸手拽住桂喜的袖子,用力一扯,将人夹在腋下,同时连连往后急退。
拿刀的人见一刀劈空,飞身而起,再来一刀。
赵慎琢一手挥出,数枚暗器如离弦之箭,借着夜色避人耳目,疾射而去。
来人不俗,挥刀斩落暗器。
但他没有料到其中一枚暗器速度稍慢,在他挡下先前暗器的那一瞬间,这一枚暗器滑过刀背,扎入他的肩膀。他发出一声闷哼,动作终于停止。
赵慎琢喝问道:“你是谁,你我并无恩怨吧?”他行走江湖四年,虽有结怨,但绝不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这样的高手。
对方不回答,从树上又落下四五道黑影,齐齐袭来。
桂喜吓得浑身发抖,叫赵慎琢差点抱不住,他带着哭腔问道:“不会是叫我们遇上流寇了吧?!”
赵慎琢虽有疑问,但对方丝毫不给他们思考喘息的机会,几把长剑挟雷霆之势横扫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擦肩
他抬手去挡,手中折扇与剑刃相撞,竟发出“叮”的声响。
来人一怔,五把剑同时用力下压,赵慎琢将桂喜甩到身后,腾出左手,暗器再出。
寂静的树林,利器扎入血肉中的钝声格外的响,五名“流寇”中有三名躲避不及,踉跄后退几步,倒地呻///吟,另外两人为避开暗器,连退三丈之远。
赵慎琢瞅准时机,顾不上问他们究竟何人,提溜着桂喜的后脖领往官道上跑。
“嗖”,一支羽箭擦过桂喜的耳朵,钉在前面的树上。
赵慎琢往后瞟一眼,林间似有重重鬼影,为夺生者性命而穷追不舍,回头时前方又有数道黑影无声落下,他急刹脚步,观察将他们前后团团围住的“流寇”,对桂喜低语道:“跟紧我。若有办法,你先自行逃命,往官道上去求助,我来拖住这些人。”
桂喜害怕的两眼泪汪汪,身体颤抖不止,一手捂着流血的耳朵,一手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件塞进赵慎琢手中,“兄弟,我只有拖你后腿的本事,要是能走,你赶紧的逃命去吧,只求把这东西交给我媳妇儿。”
“要给你自个儿去给。”赵慎琢刚要还东西,“流寇”的刀剑不由分说的再度袭来。
桂喜惊叫一声,抱着脑袋蹲地上。
赵慎琢侧身躲开,惊觉那些人的剑势迅猛如狂风,剑气扫在脸颊上居然有几分生疼。他在下一波剑招来袭的极为短暂的空隙,矮下身拽住桂喜的胳膊,脚下用力一蹬,折扇挡开一道剑锋,直直的跃上旁边的杉树。
脚掌刚落在树枝上,又一用力,跃上更高处。
他刚刚离开,一支箭扎进了他之前落脚的地方,箭杆颤动,发出令人心慌的声响。
箭接二连三的从林中不同方位射来,赵慎琢提着桂喜在树枝间飞跃,眯眼观察箭来源之处,但是天色暗沉,从上往下看林子幽暗如无底悬崖,他伸手接住一支箭,顺着来处甩回去。
那箭似针落海,无声无息。
“流寇”在树下紧追,杀气在林间无声弥漫,似乎从无形化为有形,如一根根尖利的长针,密密麻麻的扎在每一寸皮肤上,直入心肺,令人心胆欲裂,喘息不能。赵慎琢眉间紧蹙,一边逃命一边连发暗器,枝叶间银光闪闪,树下“叮当”声不绝。他攥紧桂喜的胳膊,轻盈地落在河滩上,回身又甩出暗器,打落射来的箭。
“快走!”他扯一把吓得又要蹲地上的桂喜,接连几脚踢飞堆积在河滩上的几截长约两尺的树干,因所用力道皆有不同,树干散落在河面上,每隔大约半丈左右,直通河对岸。但是河水流动,千变万化,动作稍有迟缓,将有可能毫无落脚之处。
赵慎琢不敢怠慢,借着月色,抱着桂喜飞身跳上第一块浮木。
“啊啊啊……”桂喜紧闭着双眼,以为自己会掉入河中,可等了片刻,没有冰凉的河水灌进口鼻。他睁眼一瞧,不禁赞叹赵少侠轻功了得,脚尖轻点浮木,借力几个起落,已经越过大半条河,而仅仅湿了赵少侠的鞋尖,再看那些“流寇”,气急败坏的停步于河边。
眼看着即将达到河对岸,冷不丁地,一支利箭从河边灌木丛中飞出,在夜空下发出尖利如鹰鸣的声音。
那弓箭手箭法精准,直取要害,赵慎琢无处可躲,展开折扇来挡。
这柄折扇看似普通,实则乃高人精心设计,无论是扇骨还是扇面都能挡得下刀剑攻击。
箭尖撞击在扇面的一刹那,赵慎琢明显感觉到千斤之重的力道,他欲翻转手腕,让扇面迫使箭改变方向,只听“噗”的一声,扇面破开碎裂,在猝不及防之间,箭已贯穿左肩,甚至身体再不受控制,将他带翻坠落。
幸好已接近河滩,他和桂喜落在水浅的地方。河水浸湿衣衫,碰触到伤口时,剧烈的疼痛随见蔓延全身,赵慎琢忍着痛拽着桂喜滚向一旁,避开三支箭。
那几支箭同样威力惊人,斜斜的插入泥沙石块之中,只余下箭尾的羽毛露在外面被河水打湿。
赵慎琢扫一眼,丢开破破烂烂的折扇,扫一眼茂密的灌木丛。
现在无法确定灌木丛到底藏有多少人,贸然出去与送死无疑。他按住想说话的桂喜的嘴巴,管不上伤口的疼痛,在水浪涌上岸的时候,稍稍向水深处滑去一些。
桂喜似乎猜到了用意,等水退下去时,深呼一口气,好等水涨上来时憋得住。
两人一动不动的等了片刻,一个人手里拿着弓,来到在河边张望,然后抽出佩剑,小心的一步步往河里走,又回头喊一句“人在这里,快过来”。
很快,又有两个人出现在河边。
赵慎琢在此时出手,水花飞溅而起,三枚暗器飞出。
与此同时,桂喜做出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张开手臂扑过去抱住三个人,“赵少侠,你快走!一定要把东西带到了……”
赵慎琢想救人,看到的却是鲜血在桂喜的后背绽开。
人在死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意志力,死死的缠住三个“流寇”。树林中出现晃动的人影,赵慎琢左右看看,为难了极短暂的一瞬,捂着左肩伤处,飞奔入林中。
随着时间流逝,他觉察到腿脚越来越沉重,以他的武功,即使受伤,体力也不会消耗的这么快,撕开肩上的衣服一看,伤口和血似乎都是黑色的。
有毒……必须尽快处理。
赵慎琢咬咬牙,听到身后动静越来越近,拼尽全力加快脚步。
拨开一道道横生的树枝与荆棘,黑暗无边的夜色中,前方似乎有一点跳动的火焰。赵慎琢下意识的往那里去,等人声落入耳中,火光明艳艳的在眼中跳跃,他猛然清醒过来。
这不是害人么?
他转头换个方向跑,谁知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身体往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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