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中心 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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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自家电脑硬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照片。
那背景很像他家的卧室,那赤裸躺着大腿张开的女人很像他的母亲。
照片不是很清楚,他用一切理由去说服自家那不是他母亲,但他失败了。
那会儿他脑袋都是懵的,只觉得很不舒服。
之后他两天吃不下饭。
初中毕业那年,父母离婚,他搬去和母亲住。
两年后,母亲认识了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老婆给跑了。两个人相处的不错,半年后结了婚。
婚后母亲才发现那个男人脾气也不好,两人总是吵架。
有一次他们在客厅吵,接着在卧室的他听见继父的辱骂声,之后是巴掌声。
他知道定时母亲被打了,于是匆忙跑出去,质问男人。
“你知不知道!她居然和别人裸聊!”继父怒气冲冲向他控诉。
他不说话。
他很平静,当时在内心答道:我何止知道,我还看到过照片。
他甚至还能冷静的从心里吐继父的槽:她就是这个货色,你要觉得不好你可以退货。
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没法做到“大义灭亲”,因为他从小到大基本是由母亲照顾的,除了小时候学习或考试不好她会打他外,平时她都对他很好;但他也做不到“一致对外”, 因为他对这种人尽可夫的行为也感到不齿。
时至今日,继父和母亲已经过了磨合期,基本上已经是和和睦睦了,而他只希望看起来依然还挺年轻的母亲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些,好好过日子,别再招蜂引蝶。
尽管心里指责着母亲拈花惹草的不检点,他自己却在私底下又干些不堪的事。
中学学业压力大,青春期时情绪又忽而高涨到天边忽而低沉到谷底,在焦躁烦闷、无所事事、了无生趣的时候,性是唯一能给他所带来的愉悦感的东西,犹如从污浊浑黑淤泥中破出的雪白晶莹的花,带着温和的光。
之后又机缘巧合看了些关于性的科普文章,他震惊的发现原来后方也可以有快感,于是开始探索开发自己。
在不断地尝试后,他成功了,比以前更为剧烈的快感猛的冲向他,瞬间的放松与极大的舒适。他不知道嗑药也是这种感受,但对他这种没吸的人而言,世间没有任何事还能比这更为愉悦美妙的了,直到如今他都这么觉得。
简直是噬魂入骨。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沉迷了。
与女人之间的性行为已经不可能满足后方同时需要满足的他了,他就常去看些同性间的色情小说或短片。闭上眼就能想到那些片段,以供自己发泄。
没有把谁当做性幻想对象,他的性幻想就是性。别人的拥抱、抚摸、接吻、*交,足以给他提供他所需的刺激。
性冲动来的时候他什么羞耻不堪的事都想去做,却没有勇气去找别人,不知原因为何,他总抵触与他人发生性关系,无论男女。再加上初三某天晚上自己家所在地区停电,回家路上遭遇的,更是让他对同性碰触厌恶恐惧到了极大程度。
所以只能自己自足,感受着自己的意识控制玩弄着自己的身体。
明明觉得是不道德的龌龊不堪的,却为了追求更高的快感而停不下来。
在心里不断地呵斥批评甚至是辱骂着也无法控制,反而自我的谴责让罪恶感下去了些,心里好过了点。结果不止心里舒服了,身体也跟着坦然的接受起来。
似乎有点受虐倾向了。
高中可能是他最沉迷依赖性的时候。一旦心情不快,烦闷、无趣、紧张、失眠……只要没人注意,他就会寻求性,使自己得到愉悦、振奋、舒缓情绪。
那时有次考试时间不够了,导致他过分紧张,甚至无法安心答卷。那种情绪激烈无法安抚无法发泄,可能是受到这种冲击,低下莫名其妙的硬了起来,稍微一动细微摩擦就变成了加倍巨大的快感。
他当时就被这种罕见的极具的刺激给吸引到了。
他盯着卷子,犹豫了几秒,将手伸进了校服兜里,隔着衣裤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摩擦起来。
考试一人一桌,他坐在后面的拐角,拿着笔,皱着眉眼睛定定的盯着卷子,看起来像在聚精会神思考。他动作小,周围的人在忙着答卷,监考老师又在其他地方,尽管如此,他却更加紧张了,怕别人看见,但愈发的紧张却愈发的让他感到了急于发泄和刺激。没一会儿,他就面色通红的拧着眉,攥紧了笔。
他感觉到了裤子里一片黏腻。
他觉得在考场做这种事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可耻又恶心,但这之后他的情绪就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后面的卷子他答得心平气和行云流水。
考完后,他觉得很糟糕。
他认为自己简直已经毫无廉耻可言了。
那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不正常。
在那不久的几次考试也有遇到那种情况,而他难以抵挡那种过分强烈的刺激感,次次都败给了欲望。
直到有次真的把考试耽误了没写完卷子,他才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继续了。
在那之后再遇到这种状况他也都忍着,尽可能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卷子上,一道接一道,一点空隙也不敢露出来。这才渐渐有所缓解。
长大后,思想比以前开放不少,觉得性也没什么大不了,人的本性,就像吃喝拉撒睡一样,没必要如此苛求。甚至也不止一次的想去找个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去。
但一想到那种接触,就立刻反感的打消了想法。
厌恶性,厌恶自己;渴求性,也渴求一切亲密的碰触。
矛盾。
毛病。
拖着疲惫的身子冲了个澡,陈一然关了灯,闭着眼累乏的躺在黑暗中等待沉入睡梦中。
但脑子里的某处似乎还在后台运作着,让他有根神经迟迟无法放松。
脑海里时不时回顾着和江远接吻的场景和感觉。
细细想下,江远的样子和身材都不错,是自己偏好的类型。
接吻的感觉也挺好。
不知道上床怎么样。
倒不是对江远有多大意思,只是单纯对性的渴望。而江远是目前他唯一能接受的男性,其他人他还有很多的顾忌和排斥。
他能想像到脱衣服,想像到赤着上半身的搂着,但他没法想像交合。
不知怎么就心生胆怯万分抗拒。
这让他有些煎熬,他已经被挑起了欲望,却没法去看之后的画面。
他有点累,不太想动,熬了会儿,却满脑子的都是想做想做想做。他清楚这下真睡不着了,必须把这劲发泄了才行。
他翻过了身,摸出枕头下的钥匙,借着窗帘透过的朦朦的光开了一旁床头柜的抽屉锁,拉开,里面是一些小道具。
他拿了润滑油,接着是一个袋子,里面是按摩棒。那玩意是小号且不是仿真的,一是因为他没自虐到为了追求快感而将疼痛付诸于身体上,二是一想那种跟他器官一样的器具要进入自己身体里,他就反胃的能吐出来。
他只想要快感和高潮而已。
自己气喘吁吁嗯嗯啊啊的忙活了一阵后终于舒爽了,脑袋里的东西也清理了干净,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他这回是真不想动了,觉得下一秒就能睡着。然而想起下身残留的那些黏腻的东西,他还是爬了起来,去了卫生间洗了下器具然后重冲了个澡一下,清清爽爽的回来倒床上了。
每当他睡不着时,这样能最快的入睡。
他裹在薄被里,没有带任何累赘的思考,就像一个跳海的人般,迅速决绝的投入了黑色的睡梦中。
五
江远比陈一然想象的要积极。
明明不是周末,却在接吻后的第二天傍晚就跑到了他的店来,还拿了晚饭,放他桌上,说赶紧吃,都是你喜欢的。
充满喜悦和期待。
陈一然看的出来,江远是信心十足、十拿九稳的来了。
没准只是要个形式上的肯定而已,实际上心里已经觉得他俩成了。
陈一然在心底有些淡漠的为江远感到可惜。
但事实上,他却表现不出来那种冷淡,他的表情只是有些沉闷、郑重,他说:“你先坐下。”
江远似乎意识到了他情绪的不对,高兴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下,接着渐渐淡了些,但还是弯着浅淡温和的弧度,拉了椅子坐在陈一然旁边,说先吃吧。
陈一然看了看不远处整理残叶败花的郑晓允,说:“晓允,你把门外的花理一下。”
郑晓允奇怪的转过来看着,见老板面色认真,再看看江先生也正襟危坐,就嗯了声,到门外去了。
陈一然见郑晓允出去了,遗憾的对江远说:“抱歉。”
江远可能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表现的很平静,但有些勉强的笑容还是看的出他的失望。
陈一然默默挪开了目光。
接着江远把饭盒往他那推了些说:“不管怎么样,先吃饭吧。”
“……不必了。”陈一然觉得刚拒绝完实在不好意思吃人家的饭,于是就又客气的又推了回去。
“你不必因为拒绝了我就连这一点饭都要客气了。”江远淡淡笑着又推了过去,静了会儿,“我现在才要开始追你。”
陈一然愣了下。
江远也看着他笑。似乎情绪恢复了些。
陈一然笑了下,便拿过筷子拆开包装,“原来之前的还不算?”
既然江远执意要打水漂,那他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而且他实在厌烦那种虚情假意的客气和推脱。
“之前你的状况不太好,只是想让你好转轻松些。”
“我不太信啊。”
“的确只是希望你好转些。”说罢江远又笑了下,“因为这样你才能更好的和我交流接触。”
真是老实的回答。
陈一然也笑:“你想清楚。我觉得你有这耐心和时间去追个妹子更靠谱些。”
“我都等了几年了,不急再等个几年。”
“你爸妈不催?”
“你才是吧,你比我大一岁。”
“我不想结,能怎么样。”
“那就是了。”
陈一然无所谓的笑着打开餐盒:“行,那你追——只要你能追到。”
就像在谈一场早已输赢注定的比赛。
他不是不相信江远,因为他对江远没任何感觉,所以也不在乎江远感情的真假长短。
而是他太了解自己。
他很自私,做不到像他所知道的那些男女般可以全心全意为对方不求回报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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