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夏回忆录 作者:冬临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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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半。
“我摔下手里的毛巾罢工了。擦它个球,有什么用?只一半房子都搁这些箱子、缝纫机、还有厨房那些瓶瓶罐罐?
“夏衡,明天再收拾,这半天也收拾不好。”覃沐勇直起腰看着我说。“是收拾不好,中间有堵墙,一辈子也收拾不好。”我气的眼眶又湿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会想办法的。夏衡,不要想了!嗯?”覃沐勇用手用腹给我擦眼眶,他手指冰凉温柔的触在我的热眼眶上。我却再也压制不住,扑他怀里大哭起来。“呜呜!”声,震的房梁直响。“咋了?”小张从门外跑来,没进门就喝问。“这么晚了,你先睡吧。”覃沐勇对小张说。
“夏衡,睡吧!”我大哭一气,最后还是叫覃沐勇从放家什的那间房里给抱回来的。他把我弄床上后,还看着我的脸,我不想再看他好像是愧疚亏欠的脸了。索性把眼闭上。覃沐勇在我闭上眼好久后,才离开我住的这间屋子。
第二天,我起来都很迟了。心里没有昨天那么冲动后,人也懒了下来,在放家什的屋子看了两眼再也没有拿抹布的冲动了。我才出了放家什的门。小张在院子里说:“今天,天气还不错,快去擦洗你家的东西去。这天气往院里再泼多少脏水地也能干了。”我没有吭气躲着他出了大门。“你干啥去?早饭给你热的了。”小张在声音还在院里回响,我人早就出小巷子了。
不觉走到了老槐树小卖铺家附近,离着不远就是我家,可我不知为甚有点怕往过走,就在他家那站着。这里原来就有好些人,他们围在小卖铺家的外墙边。我走过去一看,是一纸通知,上写着关于,移栽古槐的注意事项,以及移树期间此处禁止通行的通告。
我看的正是出奇,肩膀却被人轻拍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哪个好事者也想寻点视野看个究竟,只把身子往左稍移了下,并没有回头看人。“夏衡,别看了,哥请你喝啤酒去。”龙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忙别过头,看了他一眼。“走吧。”龙哥轻轻一带我,我已经远离人群了。“龙哥,你那二百我过两天还。”我觉得他有事找我,心里有些担心。“提什么还钱的事?你没借过我的钱吧!”龙哥别有目的的说了这句。“龙哥,你找我什么事?”我看着他的眼忧心的问。“没事,就找你说说话!”龙哥眨了下不善的眼。“龙哥,你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我抽身从他揽着我肩的手臂下钻出。“等等,这个给你。”龙哥从他怀里的兜里抽出一个纸条来。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他想要接移栽古槐的工程,让我想办法托人找关系。“龙哥,你找错人了吧,我又不是市政的人,跟这事八杆子打不着。”我往他身前凑了凑,这人也没喝醉,怎么说的话这么奇怪?“你二婶就是市政的人她也管园林绿化,夏衡,你越大越精,跟我装糊涂。”龙哥一副我睁眼说瞎话的表情猛盯着我。我还真不知道我二婶是干啥的,也没人跟我说呀!“龙哥,她自从嫁给我二叔就没来过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看不起我家人的。”我口气不好了。我跟我二婶还真没见过面,龙哥这么说就是在翻我家的私事。“瞅你的脸。哈哈,我也没说什么,就让你帮我个小忙。你找借口把你二叔约出来,剩下的事我自己办。”龙哥把我捏手里觉得烫手的纸条抽走了。“我二叔从来也不理我,我那学费他也不想替我交,我都去要过一回了。龙哥你还是想其它办法比较靠谱,这事我真帮不了你。”我没说完就要跑,却被他拽住了衣服。“你试都没试怎么说不行。”龙哥厉声说。“龙哥,你没看通知?那古槐树可能都是别人的工程了,你这时候才运做是不是晚了?”我觉得通知都贴过了,肯定是有人在做这工程了,龙哥不会不知道这事该提前弄吧?“分包下的小工程也行,我是没本事提前知道市政的事,不过是讨碗饭吃,再说,夏衡,我不要你白做,赚了钱自然少不下你的。揽这个工程的人肯定不自己做,他会包给别人,我寻你二婶就是要知道揽工程的人是谁,怎么着这古槐也长在李家村的地界,外人想过来吃这碗饭,恐怕他没那么大的胃口!”龙哥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瞅着我的脸。
“给!拿着。”龙哥把一个印卡通熊小腕包塞我手里。“这是定金,不管这事最后成没成它都是你的。”龙哥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离去。“哎,你等等!哎——”我喊了两声,他跑到路边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和二叔大吵
我掂着手里的卡通熊小腕包,都觉得它烫手。“这平白出了一回门就有事!”心里不得劲。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拉开小腕包的拉锁,叠成四折的红票子,倒是很诱人的躺在包里。我也没本事能昧了这钱。想要还给龙哥可他也不是在家的人,这要在街上碰上得多早晚啊?说不定他认为我答应后反悔了。“要不我试试,看找谁能打听清这事!”知道移古槐树内情的会不会有李宇了?我要不要过他家去寻他?心里拿不定主意可时间紧迫,不做决定也有麻烦。“算了!先去他家一趟,问不着情况再说。
我把小腕包装兜里,往李宇家走。走到他家的小巷子时迎面碰着他爸。他爸长的也精神,这会正要开车。我忙同他打招呼,“叔叔,李宇在家么?”“衡衡,好长时间也没见你来我家玩,李宇在城里,我这也是要过去,要不你坐车去城里,李宇十一也放假闲着。”李宇爸说。我稍想了一下觉得去城里也行,就厚着脸皮坐上李宇家的车。
车行到城里,我首先看到经过三中学校大门,随着车行驶,我望见一片居民区,这是我二叔家所在的小区,车子又开了几分钟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下了。我由李宇爸领着去了李宇家。打开门后,李宇爸说:“不用换鞋,衡衡那是李宇的房间你进去找他去。”李宇爸说完就自己去了另外一间房。我看到家里李宇妈好像不在,放心的去李宇房间寻他。
拉开房间门一看,这家伙这个点钟还在睡觉。本来我特想捏他的鼻子把他弄起,又看到他床上除了被子散着三本打开的书,都是主课的书。我觉得他这用功,假期都不带歇着的,就放弃了弄醒他的想法。
李宇还在睡,我觉得这么等下去,他睡醒了没准就晚上了,我轻拍了下他的脸。他睡的迷糊,自然打开我的手后翻了个身继续睡。我不让了,等他这么久,探身压他身上就捏他的鼻子。“唔,衡衡,你怎么会在我家?出什么事了?”李宇看清是我,用了一秒就从迷糊变清醒了。“你是来城里找你二叔的?”李宇问我。“算是吧。”我也不晓得怎么回答,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打听移古槐的事,可我看清李宇这副死命学习的模样,觉得他是不可能知道那事了。
“你等等,我穿了衣服就和你去你二叔家。”李宇从床上磞下,扯过一件外套就胡乱往身上套。“你穿反了!”我看不得他着急忙慌的样。“哎呀,真是!”李宇生气的把套了一只袖子的衣服拽下,又重穿了一回。
“衡衡,你等下,李宇急冲冲的喝了口凉的纯净水,拉着我出了他家防盗门。
“李宇咱们村里的古槐树要移,你知道这事不?”我虽然心里不认为他会知道这事,可我也没消息来源,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问他这话。“我听说过,村里开会的时候,我去找我婶婶正碰着他们在讨论这事。”李宇转头看着我回答。“那这事是怎么回事?怎么想起来移它了?谁包的这个工程?”我一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刚才听他一说他知道这个事,我心里就一喜。“衡衡,你咋关心起移栽古槐的事了?这事跟你我没关系吧。”李宇奇怪的看着我说。“呵!咋说没关系,这也是咱村的大事,你想移棵古槐多难得啊,这不是叫我碰见了。”我装成百年也遇不着的大事跟李宇这么说。“村民建房,把它的采光都堵了,古树需要保护,村里才向上级打报告说要移它。”李宇还没说完,我迫不及待的问:“那工程包给谁了?”“这事你问我?当然是谁有实力就包给谁,当然他必需懂林木迁移的事。”李宇回答。我听了这话,不满意到极点,这分明是什么也没告诉我。有实力的人多了,我等古槐树移栽完也不可能知道是哪个有实力的人。
早就告诉过龙哥,我不可能知道这事的内幕,可他偏不听。我还是想想怎么寻见他把钱退给他好了。
“衡衡,你怎么了?”李宇碰了下我的手说。“没事。”我回神后看了他一眼说。“要不这的,我去你二叔家看看,他要是在我就把他约出来,你们不也好谈事情。”李宇想了个行的通的办法。“还是一起去他家吧,他在就在,没在拉倒。”我说。“也行。”李宇看了我一眼后同意。李宇和我在我二叔家的单元门前等着。我按了通话的那个按纽,半天也没人应答。“看来他家没人。”我沮丧的对李宇说。“再等等吧。”李宇拉着我的袖子要我耐心点。等了一刻钟,李宇拍了我一下说:“你二叔回来了。”我转身一看,是他的那辆旧车在停车位上打方向。他那人也太吹毛求疵了,停的够正了,可他还不甘心,非要把车停成一个倾斜角度,好方便他取车。放便取车的事弄好后,他又打了一回方向盘,把他的车身和临车的那个车摆成平行线,我“哼”了声,把脸又面向单元门了。
“衡衡?李宇,你们找我有事?”二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单元门前,惊诧的问。“衡衡,找你有事,二叔要不出去谈。”李宇抢着回答。“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吧。”我二叔掏出单元门钥匙,打开单元门,在让我和李宇进楼道时特意瞅了我一眼。我是想翻他一个白眼来着,不过还是没敢,悄悄的进了楼道。上了三楼,他打开一户防盗门让我先进去。我进去后不自在的立在玄关了。抬眼环视了一圈,摆设也不咋好,看样子都是过时的旧货。地板有一块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砸的裂了条缝。黑色的不规则线条把白色的地板砖分开,显得十分扎眼。“看来他也过的不咋好,难怪,在答应我奶奶要养活到我成年时,他显得那么不情愿。”我心里颇有感触一时间无法言语的情绪从心底涌出。“站着干嘛,那不是拖鞋。”李宇碰了我一下,自己快速把鞋换了就走进我二叔家的客厅了。
“衡衡,李宇喝水。”我二叔在他家小厨房鼓捣半天,才弄出两杯开水来。我看他这样就觉得气人,怎么回事?是真穷还是假穷啊?最起码弄点带色的茶水来吧,你家从来就不待客?我二叔放下两杯水就进了其中的一个屋里了,也是磨蹭了半天,不知道他在屋里干甚。“衡衡,这是你的学费,还有生活费。我最近一直在忙,没顾上给你送去,拿着吧。”二叔走到我和李宇坐的老沙发跟前,把一叠钱放在了茶几上。我瞅了他一眼,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心里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正要拿钱,我二叔突然说:“老房子的事,你没有和我解释的?”我一听这话觉得晴天霹雳,拿钱的手也僵在那里。“二叔,你别生气,衡衡是叫人给骗了,我想您是不是凑点钱,先把房子给赎回来,衡衡是有错,可他还小这么大的事,你叫他一个人,也没法解决。“李宇站了起来,要不是茶几隔着,我估计他就挡我前面了,他是怕我二叔揍我。我想起这些日子经历的种种,觉得他当时要给了我学费,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那些烂事,一股恨意从心里升起。“房子是我的,我想怎样都行,烧了它也不要你管!”我站起来恨声冷语冲他说。“衡衡,你怎么跟我说话了?你把房子倒腾给外人,我说你一句也不成?那是爷爷、奶奶辛苦盖的,你扛过大梁,还是搬过青砖?你有屁的资格说房子是你的?还说烧房子?你脑子成浆糊了!”我二叔也脸红脖子粗的跟我叫嚷。
“咋了?我就说,你能咋的?”我两脚迈过小茶几,把茶几上的一杯水碰到了水往茶几上的钱漫去。“衡衡,你这是干啥?二叔,有话好说。”李宇绕过小茶几拉了我一把,我还在跟我二叔对峙,狠甩开李宇揪着我的胳膊。“啪!”二叔的一巴掌就扇我脸上了。“衡衡,你别给我犯混,我告你我见过的你想也想不到,我跟你说,过了这个假期你就老实的给我去学校办住校,要是让我知道你住别的地方,我有的是办法管你。李宇,你替衡衡找个住处,过了假期再说。钱你替我给他管着。”我脸上火辣辣的可我真没心思管它。我二叔这是把我失房子的责任,又原封不动甩我身上了。我看李宇手里拿着茶几上被水浸湿的钱,我火大的一把夺过了它们,“哗”我把为数不多的钱全散他身上了,之后我怕他动手打我,急奔到防盗门前拎起我的鞋只穿着拖鞋夺路而逃。一气跑到单元门口,急的看了半天才寻见能扭动的那个纽,当我把单元门拍上时,就如同隔绝了让人感到寒心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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