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 作者:程小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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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叫夏冉月,乃高寒表妹,芳龄十八,青春无敌,正持靓行凶,对高寒很不客气:“喂!你说了今天带我去中国美术馆看毕加索的画展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来接我,还要我亲自来找你。”
“小姑奶奶,我这一大堆事儿要处理呢,您容我缓缓成不成?”
“你的公司不是在西班牙么?这里算什么?”她环顾四周,见装修利落,环境优雅,便问:“这办公室不是你借来的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事儿多呢,小丫头片子。”高寒不愿跟她多说,拿上外套,拥着夏冉月肩膀走出办公大厦,司机已经开着车等在门口,高寒为她打开一侧车门,见她坐好才绕到另一边。
汽车疾驰在路上,没人说话,夏冉月忍不住转头看着高寒,高寒顺势抛了个眼神给她:“哥好看吧?”
夏冉月撇撇嘴,看他微微抬着下巴,带着点桀骜,面如刀刻般的深刻俊朗,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风流潇洒,极具魅力,是大型荷尔蒙辐散源。
“讨厌死了。”夏冉月挽着高寒的手臂:“哥,我以后的嫂子你一定要先带来给我看。”
“为什么?”
“没我漂亮,我不让她进咱家的门。”
“比你漂亮呢?”
“比我漂亮我就去把她的脸抓的稀巴烂!”
“咱能不冲脸么?”
“哼!”
夏冉月把头靠在高寒的肩膀,喃喃撒娇:“哥——”
“嗯。”高寒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眼睛仍然盯着窗外,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他在这座城里长大,离开又回来,陌生而熟悉。
想要一一回忆分辨,走马观花,眼睛都似不够用。看的眼睛累了,收回了眼神,他本来不想感慨,但看到近在咫尺的夏冉月,还是不知不觉的叹了一口气。
他离开的那一年,夏冉月还是个不满十四岁的黄毛丫头,如今长成了一朵娇娇俏俏的明媚小花。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帧帧过往,不受控制而来,亦挥散不去。
这些年他一直马不停蹄的打拼,极少回顾过去,到了此时此刻,忽而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有些啼笑皆非,动动脖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吵吵闹闹的。高寒一挑眉毛,看着夏冉月接了电话。
“喂,我没乱跑,我跟表哥一块儿呢。”
高寒正觉得无聊,自己的手机铃声也响了,秘书给他报告,标提前招下来了,等他签字。高寒思忖了一番,决定得马上过去。于是跟夏冉月商量:“月月,要不你自己去?”
夏冉月拉下脸,撅起嘴:“你答应了陪我去的!”
“我真有事儿,不是不愿陪你,要不明天?”说着高寒吩咐司机往前边停车,继续哄着小表妹:“明天真陪你。”
夏冉月一扬脸:“明天,不骗我?”
“不骗你,来拉钩。”高寒伸出小指。
夏冉月不买他账,撇撇嘴:“去你的,少来这套。”
关上车门,高寒不放心,探手进去拍了拍夏冉月的头,很认真道:“明儿我要是再不陪你去,就让我以后找不到老婆。”
夏冉月“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样说,姑妈可得怪我啦。”
高寒也笑,不忘叮嘱:“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第46章 往事不可追
高寒忙完了招标的事儿,回头差不多快七点,陶晓彬的电话也来了。高寒又一番匆忙赶过去,换着场子喝酒,最后从三里屯回来快要凌晨两点。
本来喝的七荤八素,照理是倒头就睡的,可是洗完澡望着天花板,疲劳的大脑并未停止运转。想起刚才的场景,男男女女,都已经太久没见,人人都在变化,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同。让他吃惊的只有一桩事儿,就是叶秋忆和陶晓彬结了婚。不过之前陶晓彬就跟他提过,他俩领了证,还没来得及办席。当时高寒就吃过一次惊,但毕竟耳闻不如目睹,等到亲眼见到身为人妻的叶秋忆,高寒心中有些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一切恍然如梦,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的叶秋忆全然没有当初那副高冷气息,面容清丽,表情温和。高寒开玩笑问她:“怎么和晓彬走到了一块。”
叶秋忆也笑:“说来话长。”
高寒也不多问,世事如浮云变幻,本来难料。
但他看着叶秋忆,内心深处那个身影终于按捺不住,逐渐清晰成形,终于忍不住跟陶晓彬提起叶飞。
陶晓彬只是摇头,说叶飞当初念了姚开毛的研究生没多久,姚开毛就回到央美开课,叶飞也跟着去了。虽然都在北京,后来却没怎么见过,他和叶飞也是快两年没有联系。
高寒点点头,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时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年大雪纷飞的冬天,还有围绕着他的纷乱的素描。一念及此,他不禁望向壁柜,壁柜那处黑洞洞的,只有金属的把手微微泛着点冰冷的光。望去的眼神仿佛化作了手,随他意愿,打开壁柜的门,取出最里面的一只小小的保险匣,匣里藏着的并非珠玉钻石,而是高寒从小到大收集的一些玩意儿,其中有一叠素描。
都是高寒的肖像,正面的、侧面的、微笑的、沉思的。保存的很好,只有纸张边角微微泛黄,画面带着一点水渍,像是上了点年月的东西,其实也不久,因为画面里的人并不比如今年轻多少,但总觉得像是隔着岁月千年。
高寒颇有几分兴致去翻翻,又懒得起身,想着想着模模糊糊睡着了,梦见的不是五年前的那场大雪连绵,而是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是在四年前的佛罗伦萨。梦中连阳光里的灰尘都纤毫毕现,醒来却连梦中人的面容都记不清。
第47章 难忘的一天
第二天高寒也没陪夏冉月去看画展,因为他快到中午才起床。打电话给夏冉月的时候,她说她已经在展厅了,也不用高寒来接。高寒还以为这小丫头耍性子,但听口气又不像。也就没有在意。
夏冉月连着两天不见人影,这天兴致勃勃的让高寒陪她去画展,高寒挺惊讶:“你一直没去么?”
夏冉月摇头,带着几分小女孩儿的羞涩:“这几天我每天都去的。”
高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那还要我陪?”
夏冉月嗔道:“你答应陪我去的呀,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高寒也不再废话,头一扬:“走吧。”
这次他没有带司机,自己开了一辆莲花,夏冉月上了车,一直带着微微笑意,好像很期待。高寒瞥了她一眼:“乐什么呢?”
“高寒,你不怎么懂艺术,就应该多去看画展,这样才能陶冶情操。”
“叫哥,没大没小的。”高寒一皱眉头:“既然你说我不懂,那我就不懂吧,一会儿劳烦月月给我讲解大师的作品啊。”
夏冉月在法国念服装设计,前段时间高寒的姥爷病重,兄妹俩一起回国,这段时间正逢夏冉月学校放暑假,所以也不急着回去。
听了高寒的话,夏冉月笑了一声,手指轻快地打了几个拍子,好像很高兴。
美术馆里展的是毕加索的作品,这时快要到四点,观展的人很少,偌大一间大厅,不过寥寥数人。高寒在西班牙呆了好几年,这时因为毕加索是西班牙人的缘故,有几分莫名其妙的认同感。画作是按毕加索的成长顺序成列的,阶段不同,风格也不同。高寒看了最前面的几幅,正好是毕加索少年时期的作品,风格很写实。高寒倒是比较诧异,因为毕加索的作品给他的感觉类似鬼画符,不似传统绘画,倒是很有设计感,于是没想到这位大师以前居然也是写实的。
高寒招呼夏冉月,抬头一看,小姑娘已经到了楼上,他也跟着上了楼。楼上是毕加索中后期的作品,高寒大致浏览了一圈,感到兴趣不大。这会儿楼下大概来了一群学生,寂静的展厅有了些许声响。
夏冉月探头往楼下一瞧,是一群大学生,簇拥着一人,边欣赏边听他讲解。夏冉月见状,便拉着高寒往下走,走到楼梯上时,正逢那群学生往上走。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一道柔和清朗的嗓音在高寒耳边响起:“二楼是毕加索在战争时期创作的作品。”
高寒听得这个声音,定定的站住了,然后转过头去。
楼道并不逼仄,但让高寒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说话的人察觉到他的目光,在一群学生的簇拥下,回头看见了高寒。
毫无预料的见面,太出乎意料,两人近在咫尺,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一次见面已是四年前,高寒看着叶飞并没有太大变化,他的头发仍旧剃的很短,眉如墨染,宛如少年。普通的白衣黑裤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的干净,是出尘的美。高寒试探般的叫出他的名字,有些颤抖:“叶飞……”
叶飞只是冲他点点头,客气道:“你也在这里。”态度礼貌而疏离,如同对待多年未见的普通朋友,没有半点不妥。又对正在朝他不停挥手的夏冉月笑了笑,随即带着学生上了二楼。
夏冉月猛敲高寒,眼睛发亮:“哥,原来你认识他。”
高寒回过神来:“嗯,以前认识。”不知为何又加了一句:“不怎么熟。”
夏冉月没有回答,只顾远远望着叶飞,头都舍不得回,带着笑意对高寒说:“我觉得他比你好看。”再回头,高寒已经大步往外走了,夏冉月追赶上去,一面嚷嚷:“诶,哥,你等等我呀。”
回到车上,高寒开了一路都没讲话,突然意识到什么,他问夏冉月:“这几天你每天都来美术馆?”
夏冉月眼波流转,仰着头重重一点:“嗯。”
“来看他?”
“才不是,那天你没陪我来,我自己来的,正好遇到他带着学生来看画,我跟着他们听了一会儿。他说‘欣赏画作需要宁静的心境,体会绘画的语言,就是与大师的交流。’我觉得蛮有意思的,反正闲着没事,又多来了几次。正好今天带你来嘛,没想到又遇见他了。”
夏冉月很不满:“哥你真是的,干嘛这么慌着走,我今天还想听他讲呢。”
高寒闷声不语,一直把车开回了家。
第48章 挖墙脚
晚上高寒独自一人去了酒吧喝酒,嘈杂的音乐,暧昧的气氛,一切都很好。高寒决定在其中找一具温暖而美丽的肉体,来度过这一晚。
他不是没有荒唐过,才去西班牙的那一年,由于彻底离开了夏思甜的眼界,又加上迷茫,高寒很是放纵过一阵子。也不管男女,只要看对眼了就上。不知那时候是怎么了,鬼上身一样,只要独处就会觉得空虚寂寞冷,私生活混乱,甚至还碰过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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