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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翳+番外 作者: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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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种情况发生机率更低,王先生其实是房东认识的人,来借住时忘记跟房东告知一声而误会,不过假使这情况成立,王先生应该第一时间就会交代出来吧。
    至於他所能猜想到的第三种情况是他最不想面对的──王先生恐怕不是人,而王先生的朋友也极可能都不是人。
    思绪打结,齐槐丰趴在桌上叹气,有只手冷不防拍在他背上吓了他一大跳,他猛一转头看,原来是周歌岸。
    周歌岸不好意思笑道:「唉呀,抱歉抱歉,我有喊你,可能我喊太小声了。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听邱梓说你遇到一点麻烦啊?需要帮忙吗?有什麽事可以跟我商量商量,我不收谘询费用。」
    齐槐丰望着周老板那亲切包容的笑颜,有点感动和鼻酸,谁说一个人在外打拼就该独立坚强,他自认没有那麽强大,只是不得不苦撑着而已。不过吕恒以前说得不错,他就是爱钻牛角尖又别扭,喜欢胡思乱想,所以被主动关心以後反而担心给对方添麻烦,当下就摇头婉拒了。
    他无比感激老板和同事的包容和好意,在这都市讨生活那麽久,都不晓得多久没有感受过来自他人的关怀了。
    「也不确定情况,我想等今天回住处再看看。谢谢你啊,老板。」
    「这又没什麽。一个人独居的员工我们都会特别留意人身安危的,员工手册有我的联络方式,万一遇到事情就联络我吧。」
    「是,我知道了。」那附录的通讯资料让齐槐丰笑得有点复杂,因为不仅附有联络方式,连老板的各种业务收费也一并标注,周老板的「帮忙」还是需要一点「代价」啦。
    当日齐槐丰回住处时,一楼的上班族似乎还没下班,二楼两个在职学生正在共用客厅闲聊,他向学生们问了些话,比如深夜有无听到喧闹声,他们一概摇头,完全没有感觉到吵闹,看来被王先生「骚扰」的只有他一个。
    他一回房间就拉出床底下的行李箱,里面放的是非日用品的纪念物,比如母亲的相片、各种证书等等,或是尚未整理的少量杂物。其中有个密封袋封存的簿子,其书皮是精致有暗纹的黑色织布,封面以银线绣上一个花形图腾,图案中有个吕字,内页则如挂轴般能展开,每一页都有不同笔迹留下的神社、寺院名字及日期,并盖有红章。
    那是当年他跟吕恒滞留日本时参访神社或寺院,请神职或僧侣所留的御朱印,古时是人们抄写经文供献给寺院的证明,类似收据的东西,亦如同神佛之分身。当然这东西意义与一般纪念章不同,更不可随意当作书签或随意搁置,而是放在神龛供奉。之前齐槐丰都有妥善安置,但这阵子刚搬到这里,一时也没想到再好好供奉它,现在真的是临时抱佛脚了。
    他把御朱印帐取出来立在电脑桌上,倒了三杯下班回家途中买的清酒,点了临时充数的薰香,合掌拜道:「我知道我最近没有好好供奉你,而且这里又离日本那麽远,不过神佛之力是无远弗届的,要是这次度过关卡一定会诚心诚意对待的。」
    现在想来他也不懂当时怎麽会留着这东西,这御朱印帐分明是吕恒的,分手搬离才发现它在自家出现。後来也没联络上吕恒,於是就一直这麽带着它。
    从前还是绝缘体的他根本不可能做这些事,但这些年来已经对求神拜佛很习惯,也没有什麽别扭。
    拜完以後他就去洗澡,跛着左脚进浴室,淋浴时又想起当年跟吕恒参拜寺院的玩笑。他问吕恒留朱印做什麽?吕恒说那叫未雨绸缪。不知怎的好像还真给那乌鸦嘴说中了,八年来这本朱印帐或许也庇护他好几次,但这次真的是最吊诡的一回,因为他竟然都没发现王先生有可能不是人。
    头发被打湿,他稍微放空杂念搓洗头发,但早在内心沉积已久的感触无声扬起。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先想起什麽?最思慕的人?最需要的人?最执着的人?还是都有呢?
    不管基於哪种原因,齐槐丰心中好像永远只有一种答案会立刻浮现,是一个叫吕恒的男人。这成了他的常性,不光是危急时刻,有时开心得想和人分享,却发现吕恒不在,脑海却深深烙着吕恒那略微轻浮不羁的笑容,眼神是那麽温柔的映着自己。
    分手时他故意说得很无情,甚至觉得被埋怨也好,他很爱吕恒,却无法眼睁睁看自己如何毁了吕恒。吕恒挽留了几回,齐槐丰就讲得越难听,他跟吕恒说:「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毁了。」
    吕恒很难被逼走,不依不挠追上他。於是他开始漠视吕恒,最後吕恒受不了,也许是死心了,所以办转学走了。
    站在莲蓬头下淋着不算热的水,他闭起眼哑声低喃:「就算再见面,也已经不可能了吧。」忽然後悔让黑猫传话了,他是吕恒的污点,不该再去打搅对方啊。希望黑猫只是在耍他,吕恒能安稳度日就好。但另一方面心里又矛盾的想传递思慕,就算该死心了,但他仍无可救药的想着吕恒的事。
    洗澡完出浴室,穿着凉爽无袖短T坐在床边发呆,过了会儿他拿吹风机吹头发,在头发差不多乾了的时候,他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他的听力一向不错,所以立刻关了吹风机跟所有电器,包括灯,然後假装自己不在房间。
    过了不久有人敲门,外面是王先生的声音:「齐先生,你在吗?」
    王先生喊了几遍都没得到回应就安静下来了。齐槐丰轻手轻脚躲在床底,跟行李箱挤一个空间,这时他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脉动。
    「喂。你明明在嘛。」王先生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客气,而且说的是肯定句。「快出来。你发现了吧?别撒谎啊,你不出来我要进去罗。」
    齐槐丰记得他有锁门窗,但听到那句威胁还是很害怕。就在此时门竟然打开了,下一秒灯也亮了,他内心狂爆粗口,却吓得发不声。王先生拖着脚步踱近床边,咯咯笑说:「玩什麽?那里不挤吗?你看清楚我啊。」
    语毕一颗头掉落滚过来,是王先生扭曲的笑脸。
    「干!」齐槐丰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冒了一头冷汗,他抹脸恍惚了几秒才发现刚才都是做梦,他居然吹头发吹到睡着?他立刻确认门窗的锁确实锁好,然後将电脑等电器都关掉,包括冰箱,接着他就听到外面有上楼的脚步声。
    他直觉梦要重演了,合掌朝御朱印帐拜了拜就关灯躲到床底,默念吕恒从前教过的护身咒。事情发展一如梦境,但有了不同的变化,王先生进不来,而且在门口发出疑惑:「咦?」
    门把忽快忽慢被转动,由於锁住了而打不开。然後三楼再度变得一片死寂,数秒後王先生在外面疑道:「奇怪,跟刚刚不一样。」
    这时齐槐丰感激神佛显灵保佑,但王先生并没就此死心。不仅王先生,王先生的「朋友」也是,门外忽然出现其他脚步声,好像在房门外聚来越来越多「人」,他们都异口同声叫起来:「快打开啊。喂,齐先生,快开门啊。」
    「不开门我们还是能进去。啊,试试排水孔吧。」
    「呵呵呵,听到你的心跳了。跳得很急哦。」
    「啊,闻到你的味道了。」
    「闻到吕家人的气味了。虽然很淡,可是很不错呢。」
    「喂!快开门听见没有?就说不要调查他了吧,被他察觉了,吃不到了。」
    「齐先生,死心吧。我们不怕天亮,绝对不会离开的。」
    僵局维持了一小时多,里外持续对峙。齐槐丰被恐怖气氛压迫过度,反而逐渐恢复冷静,在黑暗中往电脑桌的方向摸索,拿了充电的手机开机。此时落地窗玻璃被用力拍了下,一个黑压压的掌印贴在玻璃上,「砰!」又是一掌。他吓得心脏发疼。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拍击声密集而猛烈得让他觉得玻璃会破裂,他抓着手机缩回床底下,没胆去看窗帘缝,他立刻拿出手机找出今天才新增的资讯,拨给周歌岸求救。
    「周、周周周、周……怎麽找不到,啊,有了,粥董!」他发誓再也不乱取通讯录的名字。拨通号码响起的铃声是重金属乐,歌词疯狂且迅速重覆FUCK,好像这首歌就只有这个字一样。
    「快接啊。」
    干谯的铃声停止,取而代之是周歌岸那令人如沐春风的问候:「晚安。小齐,吃饱没啊?十一点多了,你消夜吃了没?」
    「老板。老板我遇到麻烦……」
    「哦。我听到了。你那里异常热闹啊。感觉好像开票前的竞选总部,呵呵呵。」
    「呵呵。」齐槐丰挤了两声乾笑,听周歌岸指示将手机开扩音,他猜想是不是要用扩音念咒或佛经驱邪,那样他就能得救了吧?想像至此,眼前似乎出现曙光。看来周老板不是一般人啊!
    「扩音吗?」
    「开好了。老板,拜托你了。」
    「嗯。」手机播出周歌岸用暴怒而浑厚的吼声斥道:「FUCK──你他马的大半夜敢骚扰我的员工,等下你们死定了!」
    ……齐槐丰还在等待,门窗外邪物的叫嚣在静止两秒後更加热烈了。
    周歌岸说:「我已经帮你骂过他们了。」
    「就这样?你是在帮我公然挑衅吧……」没有曙光,齐槐丰觉得他死定了。就在濒临绝望之际,周歌岸又说:「别丧气啦。他们进不来的,暂时。我明天一早去接你,你睡一觉吧。」
    「哪睡得着啊!」他忍不住低吼。
    「唉。好吧,我找个人去帮你,因为我现在走不开。你耐心等候,对方是专家。我会请那个人拨你手机,他会跟你约好暗号。」
    「会很久吗?」
    「晚安。」周歌岸挂断了。
    齐槐丰焦躁低吼:「对方没钥匙怎麽进来救我啊?老板、老板!」他立刻回拨,但周歌岸居然他妈的关机。
    绝望。绝望啦!齐槐丰闷吼,爬出来坐回床上努力调整呼吸,这次情况真的很夸张,他也实在害怕,从邪物的叫嚣他能猜到是为了他身上曾沾染过吕家人的气息而来,还有他跟吕恒曾换过一只眼睛。
    不知怎的,他的心情投射到了吕恒身上,温柔低喃:「你,也是这麽过来的吧。你小时候,这种事是家常便饭吧。」
    一想到吕恒打从出生就必须面对这些事,他就心疼得快要发狂,甚至後悔那样离开对方。不管多特殊、多强大的人,都还是会有年幼无助的时期,吕恒究竟是怎样走过来的?他压下这些想哭的情绪,把重要的东西先放进行李箱,稍微收拾了下。
    假使救兵不出现,那麽天一亮他就拉着行李冲撞出去?
    这时外面的声音又停下来,王先生用诡异的语调说:「找谁来都没用哦。」
    「啊,谁都没用。不过多了一个可以下手的目标。」
    「你撑不到天亮的。」
    「绝对。」
    齐槐丰把那些话语当成一般霸凌,他说服自己,比起小时候遭遇过的霸凌,这种言语上的威吓才不算什麽,就因为他们进不来才会不停说话吓唬他罢了。
    收拾好行李箱,齐槐丰抱着朱印帐坐在床边,那些家伙不再开口讲人话,而是出现很多怪异的风声,还有听起来像指甲在刮挠物体的怪音,相当令人不舒服。可能是吓过头的缘故,齐槐丰非但冷静不少,而且还相当火大。他把手机接上音箱,将音乐开大声压过外头怪声,不过还是稍有稍歛,免得吵醒楼下房客害他们被卷入。
    但是音乐播了两首开始有杂音,齐槐丰猜测是外面的东西在干扰,於是又把音乐关了,自己哼唱起来。人声就无法干扰了吧!他这麽想着,唱起了军歌。
    唱到第四、五遍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他立刻接听,那头是周歌岸慵懒的嗓音:「喂?小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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