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问天之春困+番外 作者:月满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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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
唐奕天迅速起身吻了下楚篱,又立即离开,“傻瓜,我这不好好的,你别瞎担心。我这两个月来半夜总被饿醒就去厨房弄点吃的,大概太困就睡着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是肖芸。
唐奕天把自己的空餐盒装进垃圾袋,“正好你来了,省得我去找你。”
肖芸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两饭盒,看着正在吃饭的楚篱,情绪低落了下来,“天子在我的饭是白带了。”
“留着当点心。”唐奕天接过袋子又把自己装衣服的盒子递了过去,“衣服我带来了。”
肖芸眼尖,一眼就看见唐奕天手指上的戒指,她老早就注意到楚篱手上也戴着同样的款式,外观极其普通,但正是这种普通反但没人会买,因此戴的人倒显眼了。
唐奕天维持着递东西的姿势,“怎么了”
肖芸勉强笑了笑,接过盒子,这俩人的关系很久以前她就揣测过,总觉得是自己多想,但当楚篱再次回来这里上班,明显得,他们比以前更加亲密了。
“谢了,我先去试试。”肖芸说着转身就走了。
楚篱心思不在那姑娘身上,他始终为唐奕天担着心事。
有一件事他没说出来,昨天半夜见着唐奕天时,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腥味,是鲜血的味道,非常浓,呛鼻到让人恶心反胃,但他身上却没见着一点鲜血,那股味道来自他的身体,几乎是随着呼吸从他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只是现在闻不到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是在过年时,那时还天寒地冻,唐奕天却睡死在院子里,找到他时身上也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下午你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在这呆着吧。”
“不好吧。”唐奕天想这办公室也不是他一个人,进进出出的,惹人嫌。
“那你去隔壁图书馆,等我下班,别的地方哪都不要去。”楚篱说地斩丁截铁不容反驳。
唐奕天不明缘由,趴在他桌上调侃道,“怎么了,离不开我了”
“是啊,离不开了。”楚篱没有从那红纸堆里抬头,依然执笔在写,面无表情语调却极其认真。
唐奕天心跳漏了半拍,见惯了面前的人,却还是会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而慌张心动,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慌忙收起吃完的餐盒,几乎是从办公室里逃出来的。
你个性冷淡每天一上床就是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把老子憋得半死,闲来无事又来勾引,要是把你当步摁倒在办公桌上怎么办!唐奕天腹谤着来到图书馆,站在外边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他的勾引点变得这么低了,楚篱明明什么都没做,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甚至都没看自己一眼——没治了,爱上一个人就是绝症。
才坐下没几分钟,楚篱便开了位置共享,唐奕天接了,随意翻着书,想着楚篱反常的举动,细想一下这些日子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需要他紧迫盯人,再说楚篱也不是这种性格。
唐奕天随手拿下一书,对面的人也正好取下,。
那人桃花眼微微弯起,“好巧,唐奕天。”
这声音带着魔力,穿过耳膜直刺大脑,如一柄锋利的尖刀,唐奕天连声音也没发出便疼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新建的图书馆除了进口处的管理员根本没有他人,唐奕天被发现时已经是近下班时间了,管理员按例走一圈打扫下卫生,看见一男人倒在两排书架中间,被吓得不轻,喊来同伴才敢上前查看,好在人还有呼吸,喊了几下就醒了。
休息室的椅子上传来彻骨的寒意,唐奕天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听图书管理员说自己晕倒在那里,可是怎么晕倒的,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总觉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唐奕天想起楚篱这些日子紧迫盯人的方式,其实也是怪异的,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唐奕天想得脑袋疼,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唐奕天!”
楚篱跑了过来。
唐奕□□他招招手,无力地靠着他胸口,听着他急速的心跳声,便安慰道,“我没事。那管理员是不是跟你乱说了些什么。”
管理员用唐奕天手机打了最后联系人,楚篱接到电话吓得不轻,看到人时,心里的担心更重了。
唐奕天脸色煞白,连灵魂的气息都变得薄弱。
血腥味。
又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楚篱手足无措,他有一种随时都会失去唐奕天的感觉。
“唐奕天,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唐奕天沉默了一会,回道,“好。”
第二天,楚篱坐在车里拿着一堆化验单,检查结果除了有点贫血便没有其它了。
唐奕天笑着安慰,“现在你放心了吧,我不会死在你前头的。”
楚篱趁停车场没人注意,转身在唐奕天脑门上大大亲了一口,“这酒精味闻得我快吐了,快找地方吃饭。”
两天后夏至夜,唐奕天与楚篱在市民广场的东侧的湖边石阶上坐等烟花。广场围湖而建,主入口在西门,烟花场地也定在西侧,东边不是观烟花的好位置,但胜在人少。
唐奕天牵着南瓜去买水,留下楚篱一人坐在湖边石阶上,不一会,身边有人坐下,楚篱想也是来看烟花的吧,便没在意。
没想那人却靠了过来,楚篱转身看去。
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漂亮的不像话的滴水桃花眼。
那男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楚篱不认识他。
男人却开口,“篱儿,好久不见。”
“你是”
“胡邪。我知道你忘记了一些事情,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的时间长的很,可以慢慢回忆。”。
胡邪给他的感觉很模糊,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却又不清晰。
胡邪神情专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人,盯得楚篱有点不好意思了。下意识地拉开与靠过来的胡邪之间的距离,往另一边坐了过去,胡邪不给他逃开的机会,一把抓住他手,“别走!”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语调悲凉,声线低沉缓慢。包含多少无奈与求之而不得的愁绪。
楚篱不动了。
胡邪把手心按在他额头。
远处的第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开,人群躁动。
楚篱合上眼,脑子里某些东西随之苏醒。
对玉华他总归是愧疚的,当年因自己私欲利用了一个无辜女子,害得人不得善终,心里着实难过。
刹那恍惚,竟然从胡邪身上看到了玉华的影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胡邪笑而不答。
又一个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爆裂,映出胡邪清晰的面容,却又千变万幻,从他脸上交替着各种不同的人脸,其中便有玉华的。
楚篱倒吸一口凉气,攸地站起身,“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不如你猜一猜,我找你所为何事”
“我不记得你,不如明说。”
胡邪苦笑,“我忍不住了,想见你,想听你声音,想这样跟你说说话,哪怕你早已把我忘了……”
楚篱不想听,只觉胸口闷得难受,跑开去找唐奕天,他要见唐奕天,一秒都不能等。
胡邪并没有追上去,只在他身后轻声道,“我可以是你需要的任何人,更可以是唐奕天,篱儿,你等着我。”
楚篱冲过人群挤进附近的小卖部。但是没找到人。
“唐奕天,你在哪”
站在人群里,楚篱顾不上四周人群异样的眼光,慌乱中掏出手机却没有人接电话。
这时腿被什么突然扯了下,竟然是南瓜,咬着楚篱的裤管不放。
“南瓜”
金毛拖着他不放,往东边的小树林扯。
楚篱拍了下它脑袋,“带路。”
南瓜心领神会,扯开腿丫子就跑,楚篱跟了上去,林子里没景观灯也没人,平时可能会有约会的但今天全去看烟花了,楚篱在一簇矮木丛旁发现了唐奕天。
唐奕天脸色白得像纸,唇上几乎都没有血色,神情倒是安详,跟平时睡着没两样。
楚篱跪在地上,把人抱进怀里,耳朵贴上他胸口,能听到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他还活着!
活着!
楚篱抱起唐奕天时腿脚和手一直在抖,起身时差点没站稳,往前倾了一步。
死亡的恐惧压得他透不气来。
林夕说,他写了那么多歌,却始终赢不到一个人。
他怕,他守了三世,却没有一世能白首偕老。
楚篱坐襟坐在唐奕天床前,手指磨娑着斩妖,眼睛一秒也不离开沉睡的人。恐惧让他莫名清醒,甚至于遗忘的儿时的事都清晰再来。他想着唐奕天的病情,多少跟今天的胡邪有关,但是胡邪对唐奕天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去谋害一个人
血液为一个人的精气神所在,当他身上的血液被人换光,唐奕天的三魂七魄便无从依附,那时的唐奕天就不是唐奕天了!
唐奕天昏睡了一夜又一个上午,终于醒来,睁了睁眼,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醒了,饿吗我去煮点面”
唐奕天抬手想撑身坐起,却使不上劲。
有双手立马按着他肩膀不让动,脸上是温和的笑,“别动,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没事就吃点东西再睡会。”说着起身倒水,“要喝水吗”
唐奕天看着转过身倒水的楚篱,蓦然清醒。——才一夜,楚篱竟然一夜白头!
原本的黑发竟然白了一大半,花白相间,咋一眼,人老了十几岁。
唐奕天心疼。
看着拿着杯子坐回面前的人,始终不问个中缘由,自己的身体总归还是自己最清楚,楚篱如此担忧怕是棘手,但面前的人不说,自已就不问。
“要喝吗”楚篱晃了下手里的杯子,又一次问道。
“不渴。”唐奕天笑着回。“几点了,你不去上班”看着窗外的太阳,估计多快中午了。
楚篱放下手里的杯子,“我请假了,早上跟主任说过。昨天没睡好。”
唐奕天闻言往里面挪了挪,“陪我躺会。”
坐了一夜,想了一夜,楚篱合衣上床,躺在唐奕天身边,“我想起了好多事情。”
“想起什么了,说来我听听。”
楚篱想了下,“太多了,从哪说起啊”
“跟我有关的,就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唐奕天狭促地笑着。
“要说具体什么时候我说不上来。”楚篱认真地思考了下,“小学第一次得奖的那张画,你还记得吗”
唐奕天想不起来了。
“是一张京剧脸谱。”
楚篱提了醒,唐奕天记起,“你以前挂在书房里,大面积色块堆砌那幅”
“其实那时画的并不是脸谱,是一张人脸素描,可是画完后有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感觉,就用油画颜料盖了起来,改成了脸谱。”
“原本画的不会是我吧”唐奕天想那时他们几岁,虚岁估计也就十岁,或者十一岁思到这里便轻笑起来,“这会不会太早了我那时只是个小毛孩而已,你恋童”
“那时我也是小孩子好嘛。”楚篱不服气,翻身压在唐奕天身上,“再说,我管你是小孩还是老头,阿猫或者阿狗,就算只是路边的小石头,只要你是唐奕天,我就喜欢。”
唐奕天看着眼前人的认真神情,抬手摸上他头发,一根根银丝,刺得他手疼,眼睛泛酸。
楚篱的脸慢慢从上方压下来,轻声说道,“别管这些,我不在乎,你也不准在乎。”
一早他就在洗漱时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白发,只是这种事跟唐奕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不屑一顾。
柔软的双唇贴在一起,俩人都想要倾尽一世温柔般舍不得离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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