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问天之春困+番外 作者:月满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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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三)
老刀怎么也想不到楚篱也会有主动联系他的一天,所为又是攸关唐奕天性命的大事。
楚篱并不避讳,但唐奕天却不想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借口出去了,事实上楚篱盯他盯得太紧,他都没时间去处理一些私事。
唐奕天一向健康如牛,这段时间以来的身体变化让他对死亡有了一个直观的面对,他出去后偷偷电话了一位律师行的同学,尽快拟一份遗嘱,如果自己死了,所有财产由花撷芳继承。
老刀见过人后也敏感到情况很不妙,收起平日嬉笑的秉性认真起来。
人的血液就像瓶的盖子,牢牢锁住魂魄,一旦瓶盖揭去,那么瓶子里的烟便会慢慢散去,到时就会魂飞魄散。
“情形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么糟,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楚篱自责,“有人吸食他的精血,然后用别人的血液喂养加以掩盖他的魂魄在慢慢散去的事实。直到昨天,那人没有用他人的血来喂养我才发现真相。”
老刀脑中问着无数问题,那人是谁竟然可以在楚篱面前把吸人精血之事做的这么完美无缺,修行甚高,必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么他如果是想取唐奕天性命应该是手到擒来之事,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而现在却已不屑去掩盖,想来事情已近尾声,离他的目标只差一步,并且从他缜密的手法来看,怕这最后一步也是万无一失必然成功,那么唐奕天的性命怕真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了!
老刀神情越来越严峻,楚篱给他几分钟思考时间,然后开口,“你所想到的问题我全都考虑过了,但我们现在时间紧迫,只能考虑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救他。我听唐奕天提过,之前你有带来过一种花,咋看像玫瑰,但花香又不一样,若有似无,这花真能凝神聚魂”
“这花叫雪颜,确能凝神聚魂,他现在情形也确实适用。”老刀说着适用却又面露难色,“只怕现在,为时已晚。”
“怎么说”楚篱紧张起来,他一直能稳住不发作,只是觉得这花必是灵丹妙药,他思来想去的唯一保命之法,如果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成为时已晚,他怕自己真会发疯。
“雪颜夏日里疯狂长叶,冬日初雪一至就会疯狂开花,因此得名雪颜,慕雪展笑颜之意,要说这花如果季节对,便是满山遍野,放眼望去雪白一片如雪一般,昨日之前,这花还是能采着的,但是时至今日,怕是还得再等上小半年才行。”
楚篱听着老刀的一席话,再想着胡邪现身的时间,心明如他,眼神覆上一层灰暗,喃喃道,“夏至日……这花命绝夏至吗”
老刀点头,“只要夏至一到,这花就会自动凋零,不管是盛开的还是含苞待放的,就算是极小的花骨朵,也会在一夜间枯萎离枝。”
半年!
唐奕天等不及的。
他的精气神已经开始涣散,此势头一开,但一发不可收拾。
“老刀……可还有……他法”楚篱强忍住随时会崩溃的情绪问道。
老刀没有明着回答,“你知道是谁要害唐奕天吗也许他还有别的方法。”
“胡邪这么处心积虑地谋划这一切,他就算知道方法也肯定不会告诉我们!”楚篱突然起身,啪地一声用力推开窗户,拼命吸着屋外的空气,“我把脑子里知道的一切颠来覆去地想,思考着有什么方法能把一个人的魂魄聚起来,可我想到的只有唐奕天之前提过的你带来的那种花,那时明明我的灵魂已经支撑不了身体,却还能醒来,……”楚篱神经质地突然转向老刀,“你那么确定这花夏至后就不会再有了说不定,还能在某些地方找着一两朵也不一定。”
老刀乍听胡邪之名,人愣了下,但马上平复神情,抬头对上楚篱深遂的眼睛,不忍绝他后路,“也许,你们可以去试试。”
楚篱明白,他们已走投无路,别无他法。
俩人聊些什么,唐奕天自始自终都没过问一句,只是站在灶台前研究着某道菜的做法,直至老刀出门,唐奕天都没有出现。
颠勺,试味,大概不合口味,唐奕天皱了下眉,又往里放了某种调料,盖盖再烧。
楚篱在门口看了一会。
“唐奕天,我们去旅游吧,到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趁天还没大热好好玩一圈再回来。”
唐奕天头也没回,“成,你定。”
开锅,唐奕天又试了下味,还是不对,骂了句“他妈的什么菜,竟然有一股苦味。”恼怒地把锅内半熟的菜全倒进了垃圾筒。
楚篱走过去,从唐奕天手里接过锅铲,“我来。”
“你来”唐奕天失笑,“还是外卖吧。”
楚篱很是坚持,“你教我。”
唐奕天说服不了他,只得教他切肉丝,收拾四季豆,楚篱认真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按唐奕天教的起油锅,把切好的肉丝与四季豆一起倒入锅内,煸炒声响起。
唐奕天指示道,“放点盐,油炸会好些。”
楚篱看了下调味罐,对量没概念,随手一勺盐撒下。
“太多了!”唐奕天见势想阻止但也已经来不及。
“太多了吗”楚篱嘀咕,又放了一大勺糖,“这样总成了吧。”
唐奕天无奈放弃,对即将端上桌的饭菜表示认命,“你随便放吧。”
加水盖锅,楚篱忙完抬头,正对上唐奕天的一脸嫌弃。
“怎么,嫌难吃”楚篱挑了下眉,放下锅铲,像没事人一样嘴角上翘,一副轻松怡然的样子,“难吃也得吃光。”
只是语气却很霸道。
“是是是。”唐奕天宠溺道,“不管是焦了糊了还是撒了毒,我都吃光。”
这顿饭唐奕天吃得还是挺开胃的,原来盐加多了放糖中和也会别有一番滋味,只是楚篱被唐奕天养叼了,吃得不多。饭后俩人溜哒消食,竟很有默契地一路走到花撷芳楼下。
有些事心照不宣。
前段时间花撷芳又要工作又要顾着沈亚伦,忙得煎头烂额,所以索性把所里工作辞了,四年警校就当白念,与沈亚伦沾边凡事都没有可比性。
唐奕天走到楼下就已经气喘,着实没力气去登这五楼,坐在楼梯上休息。
南瓜往楼上跑了一圈看人没跟上又跑了下来,唐奕天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吧。”楚篱也起身,把手搭在他腰上。
唐奕天把他手拍开,“楼梯这么窄,俩人没法走。”
一个人独立惯了,也强势惯了,突然间发现上公交车竟可坐上老弱病残专座,心理的落差必然一时间无法接受。
楚篱收回手,其实刚才中途有好几次,他都有伸手直接把人抱起的冲动。
开门的是沈亚伦,虽然瘦了些,精神还不错,至少比唐奕天强多了。
“天都快黑了戴什么帽子。”亚伦说着就要去摘楚篱头上的帽子。
楚篱死死按着,遮起自己的白发,“别闹。”
唐奕天见状把人拉过来护在自己身后,“花花,管管你家的野猫。”
屋内一股中药味飘来,花撷芳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汤药塞进亚伦手里,亚伦胃病是宿疾,花撷芳一直小心翼翼地养着,但是这段时间治病吃药戒毒,把好不容易拉上来的血糟又砸得七七八八了。“赶紧喝掉,一会凉透了更苦。”转身跟进门的俩人点头招呼,看到唐奕天时愣了下,才几天不见的功夫怎么就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成这样但是花撷芳没表现出来,“我去切点水果。”然后朝唐奕天使了个眼色,唐奕天跟他进了厨房。
“你怎么搞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生病了”一关上门花撷芳就问道。
唐奕天轻松地笑了笑,“谁还不能有个头疼脑热的。”
“看医生了”花撷芳看着面前的人头疼,“医生怎么说”
“看过了,医生说贫血。没事的。”
花撷芳拿出柜内的水果,“苹果还是西瓜”虽然是问句,但他把苹果和西瓜都洗了,洗完还把苹果削皮,切成小块,把西瓜也切成片码盘。
唐奕天只是安静地在边上看着,没出声讽刺。
“帮我照顾好他。”看了会,唐奕天突然说道。
花撷芳刚才脑中设想着各种可能,病了,累了,或者卷入什么麻烦事件中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会直接听遗言,“瞎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未雨绸缪罢了,人呢总会有个三长两短,那是迟早的事,如果那一天真提早到了,我怕他会扛不过去,你帮我看着他点,别让他做傻事。”唐奕天语调平稳,“我那工作室也是花了心血的,现在也算平稳,正好你也辞了职,以后这摊子你就看着点,仓库那三个小子也帮我照应下,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们。”
“啪”地一声,花撷芳把水果刀往水槽一扔,转身抓住唐奕天领子,低声吼道,“他妈的唐奕天,你肯定有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亚伦听到响声就要起身往厨房去,“你们干嘛呢”
楚篱拉着他,“还怕唐奕天揍了花花吗,他们闹不出事来。”
亚伦往厨房看了一眼,又坐下来,嘀咕道,“一会让天子给收拾好了才准走。”继续与楚篱玩游戏。
唐奕天把花撷芳的手从自己领子上抓下来,“这不好好的吗,我能有什么事。”
“把话说清楚!”
唐奕天叹气,脾气出奇地好,“真没事,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我一定要有什么事你才安心”
“你知道我没那意思。”花撷芳知道刚才是自己急了,为什么不往好的地方想呢,“如果有事你们不能瞒我。”
唐奕天点头,“瞒你们做什么,有事第一个打扰的就是你了,难道你觉得我还能指望张月明不成”
亚伦在客厅喊着再来一局,肯定是游戏被楚篱虐了。
花撷芳端着水里与唐奕天一起出来,面前俩人还在对战,楚篱很有耐心地虐着亚伦。
玩的是个实况足球,花撷芳叉起一小块苹果给沈亚伦,亚伦直接张口就吃了,完了还要,花撷芳开口,“没了,先把胃养好再说。”
亚伦也不去争,继续玩游戏,突然对方一个传球失误,被沈亚伦这边的后卫戳到,停球一个长传,楚篱这边的防线往后拉,沈亚伦的球从侧腰传到前锋,一个假动作带球过人,单刀面对守门员,左右一窜脚法,球被凌空挑射,守门员方向判断正确,跃起高度却不够,眼睁睁看着球进了自家球门。
这不是楚篱的水平,从传球失误到中腰漏人及最后守门员的力量设置,花撷芳与唐奕天都知道楚篱是绝不会一连串地出现这种低级操作,他是故意的,故意逗亚伦开心。
沈亚伦却不知道,就算是个快要当父亲的人了,依然是小孩子脾气,扔了手柄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打败PK之王乐得要上天了。
其他三人各怀心事,看着他乐也没人去戳穿他。
俩人临出门时,花撷芳突然抱了下楚篱,“天子不会下厨,有什么想吃的来找我。”
第二天天没亮,花撷芳偷偷起床来到唐奕天住所,在床上翻来覆去焦虑了一夜,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让他放心不下,可是到了地方,却已人去楼空,只剩南瓜被拴在院子里,项圈上还绑着一个纸条,打开一看是唐奕天的字迹:花花,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帮我们照顾好南瓜。
☆、天谴(四)
三人半夜的飞机,直达帝都,下机时天还没亮,马不停蹄拦了辆出租,司机一听地名根本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百度一看实在太偏了,已经在河北边上了,但架不住楚篱出的价高。一行人车上颠簸了七八个小时,在盘山公路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来到一山窝里一村庄,楚篱留下唐奕天与老刀在村里的招待所休息,自己到村委找向导带他进山。
村长是个老学究,说话斯斯文文。
“你要进山找这雪颜,那真是晚了一步,现在去肯定是找不着的了。”老村长摇摇头,“这花普通的很呢,你千里迢迢找它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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