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问天之春困+番外 作者:月满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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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生病了,一老中医说只有这花才能救他一命。”楚篱言辞恳切,老村长跟他聊了几句后想到一人,“我带你去找老李头问问,那老家伙一直在山里挖草药卖钱,如果他都不知道怕就只能等上几个月了。”
村长带着楚篱到村另一边找老李头,村长边走边说,“要说这花能救人出了这村怕是没人会信的,但我村一直有个传说,说这雪颜有灵气,凡是被这花挑中的人,就能闻到花香脱胎重生。只是这么多年,我们村里人都没这福气,没人能闻着,几百年下来楞生生没能出一个奇人。”
“关于这花的传说是怎么样的。”
“据说五代十国时,从南边迁来一群白姓族人避世,躲进深山与世隔绝,没想有个族长的女儿不知何故出了山,半年后带了个受着伤的男人回来,族里有规矩,进了这山便与外界断绝一切关系,这男人养好伤成了族长的女婿,但是男人心不在此,一心要回去,逃了几次都被抓回来,终于族长的女儿心软了,偷偷放了男人回去,男人走前答应最多三年,必定回来与她团聚,只可惜,那姑娘到死都没等到男人回来。”村长抽着烟,村里老人平时都谨慎惯了,怕山火起来,抽完在石头上摁灭确定不会复燃才继续往前走。
“后来呢”楚篱问道。
“男人走后,她就天天站在青峰崖上等,不论风雨,入冬后,气温一天比一天低,不知是心死还是因雪路滑导致失足,那姑娘竟然落入崖下的铜镜湖而亡,从那天开始,冰雪常年不化,满山遍野的长满这种花,从远处看,跟雪连成一片,分不清哪是花哪是雪。三年后男人如约而来,来到姑娘坠涯的山下,铜镜湖冰雪层层积叠,走上去如履平地,来到湖心,姑娘竟然平躲在冰面下,面目夜详和双眼紧闭,跟睡着的人无异,男人痛哭流涕,突然冰面崩蹋,迅速融化,男人逃不及,因一身将军铠甲沉重不堪,落入湖中溺水身亡。那天正是夏至日,一夜间山里万物复苏冰雪消融,雪颜花也都枯萎凋谢只剩下叶子。”
楚篱想,如果这传说是空穴来风势必有因的话,那么这花因一人的执念而生,又因心愿了结而谢。这样就要往执念深重的地方寻找,楚篱心里慢慢有个打算。
老李头正在院子里晒草药,他儿子儿媳带着小孩离开村里打工,家里只有他和老婆两个人。
村长向老李头说明了来意,老李头抽了口旱烟,往鞋底拍了拍,一张被风霜爬满沟壑的脸让人看不出悲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容易”楚篱一听有戏,“那你是知道地方了”
老李头不说话,只是看着楚篱。
楚篱不明白他的意思,村长却是对此人了解,对楚篱道,“客人,老李头家境贫寒,你给个好价格吧。”
楚篱一听有戏,哪顾得上财物,忙卸下背包,把里面的现金一分为二,“这一半我可以先给你,找着花,我手里的另一半也给你。”
老李头与村长俩人都傻眼了,这一半的现金就不是小数目了,能在村里盖上两间最好的房子。
“我说话算话,但你得跟我说实话你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李头着实是见钱眼开,“我几年前为采灵芝,到过一处老旧的墓葬群,那时已过七月,却在山中见到了雪颜。”
进山前的焦虑慢慢消失了,就像一直踏在棉花上的人突然落到了坚实的地面,心有了底,不再虚浮。
楚篱见老李头前就在心里盘算过,这花因人执念而生,只有在墓地附近才有可能寻着,现在老头说到墓葬群,与之前的猜想一致,立马要求动身。老李头一听立刻出发便觉得仓促了,这进山的路极不好走,说不定还会遇到猛兽什么的,他要准备准备。
楚篱打开包里面登山装备齐全,“所有东西我都备好了。”又亮出斩妖,“山兽你也别怕,我这刀神佛不惧。”
“这不成。这玩意我看得出是把有些年头的好刀,但人总得吃饭,备些干粮,饿着肚子怎么进山。”
楚篱等不了,给了老李头半小时,自己到村招待所跟唐奕天与老刀道个别。
老刀在大门坐着,看着楚篱回来便问有没消息。
楚篱兴冲冲地道,“老刀,我有目标了,半小时后就进山,你帮我守好人。”
“目标真的有目标”老刀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带着目的跟着他们过来的,如果已有的计划不用实施,三人来,三人回,这样的结果肯定是最好的。
楚篱难得露笑,“是的,你在这里安心等我消息。”说着直奔二楼房间。
房内安安静静的,唐奕天一直睡着,身体溃乏再加上舟车劳顿,让他疲惫不堪。但楚篱一进门他就醒了。
楚篱一旦看到希望,整个人都精神愉悦起来。
“有什么事让你笑这么开心”唐奕天看着笑盈盈的人问。
“我听说这山里有一宝藏,你在这等我,我一会进山去给你取来。”
“一会就要进山”唐奕天突然坐起来,觉得时间太过仓促,而自己现在这情况肯定是没办法陪他进山的。
“你放心,我找了村里的向导,由他带着路不会有事。”楚篱在唐奕天身边坐下,“你只要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好消息了。”唐奕天想着马上俩人就要分开,也不知命运会如何安排,转过身想去抱抱身边的人。谁知楚篱却突然站起离开数米,“唐奕天,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你欠我的……你前半辈子没能爱上我,要用后面的时间来偿还,你欠我的……”
唐奕天看着楚篱,眼睛都不敢眨,怕错漏与面前人相处的最后几秒钟,所谓病来如山倒,现在是深切体会到了,他们相处的时间还能有多少谁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到楚篱回来,还能不能相见
楚篱却不敢再看他,俩人的担忧是一样的,都怕这一眼便是诀别。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楚篱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却只会重复这一句,等我回来,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相爱。
“好……我等你。”唐奕天靠回床上,“我不送你了,你早去早回。”
看似普通的道别,没曾想担忧却成真,再相见将会是生死离别。
唐奕天在床上醒来,楚篱进山已经将近一个星期了,看着外面阳光灿烂,便起床去走走,毕竟山里空气清新,休整后人微微有了点精神,坐在石头上晒太阳,虽然隆冬早过,唐奕天却越来越怕冷,尤其是这两天以来,身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他骨头疼。
烈日当空,唐奕天慵懒地半眯着眼睛,看见山路上有四个人走来,这地方近年来开发旅游,游玩的人也越来越多,昨天进招待所时,服务就在说四十余间房,余下的只有十间。唐奕天觉得四人眼熟,却又被道上林木阻隔看不大清,眼见那四人就要走到招待所前面的开阔地带,身边来一对旅游的年轻人,递了相机让他帮忙拍照,拍完照,再回头去看,那四人已不见踪影,估计是进了招待所了。
山里的风都是温柔的,唐奕天躺在草地上,捡了片梧桐叶盖着眼睛,四天前楚篱跟他联系过,说是路上也很顺利,没遇什么困难,只是再往里走信号就不好了,不能时刻联系到对方。想着楚篱,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唐奕天是被身上的奇痒给弄醒的,不知是被山里的什么虫子给咬了,双手背上起了大大小小的红色肿块,痒得恨不能把两手上的肉给剜下来,便起身找招待所的服务员,看有没药水能消痒。
招待所共有三楼,底楼是饭厅,这个时间点几个服务员都在堂中摘菜,一看唐奕天双手的红色肿块也不惊讶,“我们这儿蚊虫多,外来的人不适应,这也是常见的,我给你弄些巴蒲叶擦上试试。”
一个女服务员在屋前摘了一把细小看似像薄荷的草叶,揉碎挤出汁涂在唐奕天手上,清清凉凉地,效果却不明显依然奇痒难耐。
老刀正准备喊上唐奕天吃中饭,正好看到服务员在往他手上添东西,走近一看,不禁皱眉,说道,“你们这方法没用,你去帮我拿根针来,就普通的缝衣服的那种。”
“要针做什么”唐奕天问道。
老刀抓着唐奕天,不让他用手去抓,“你别乱抓,不然一会得破皮,那时更痒,你这是让一种蜱给咬了,这虫有毒,用针扎破,把有毒的血放出,这种奇痒才会好些。”
说话间,小姑娘找出了店里为客人准备的缝纫包,老刀挑出一根粗细合适的,在唐奕天双手红肿的地方迅速扎了几针,又挤出里面的血,血液是暗红的,暗得泛黑。唐奕天顿觉人轻松了许多,“老刀你这招还真管用。谢了。”
老刀神情却没轻松下为,“这方法不能彻底根治,这针你收好,痒了千万别使劲挠,用我刚才的方法把血挤出就成。”
唐奕天听着老刀的意思,知道这毒还不能根治,心里有点烦躁,这种痒但凡经历过一次,便知道绝对是比疼还要难忍,恨不得剥了皮,把里面的肉割了了事。
老刀点了几个菜,与唐奕天一起对付一顿,唐奕天没胃口,老刀又憋着心事,草草几分钟
就吃完了,进了房间忙跟楚篱打电话,可是对方却在无信号区,老刀不气馁,隔三十分钟就打一个,打了九次后竟然接通了。
楚篱接老刀的电话就心惊肉跳,“老刀。”
“你听我说。”老刀怕信号不好,忙抢白,“唐奕天情况恶化了,他身上的血开始败坏,再晚个四五天,你哪怕能带来这花也救不了他,所以一定要快!”
楚篱收了电话,脸色难看至极,唐奕天身上血的是被人用秘术换进去的,时间一到就会产生排斥而败血,如果不能及时修复,但凡血液流经的地方都会溃烂,最后就算魂魄齐全,人也只剩下一副骨架,根本不可能存活!
老李头看人脸色由白转青,也不前行,忙问道,“小哥,你要是累了咱们就休息会再走。”
楚篱悲伤的摇头,“我没有时间了,麻烦你走快点,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这天晚上唐奕天身上的痒已经从手蔓延到胳膊,脚,腿,起初用老刀的方法可以缓解些,但到后半夜,成效就微乎其微了。
躺要床上,身体明明已经疲倦得睁眼都难,一阵阵的麻痒就是不能让人入睡。
“唐奕天,难受么”
黑暗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唐奕天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本能地迅速起身。
“喂喂,你悠着点,动作这么大,一会要掉几块肉了。”来人说话缓慢,尾调轻扬。
唐奕天听出了这人的声音,“胡邪”
“每次都要吃掉你记忆,我也很烦,那,还给你吧。”胡邪抬起手掀起斗篷帽沿,狐狸眼幽幽闪着光,瞳孔从圆到又细又长,外圈一层腥黄色,“我们见过好几次面了,可有记起。”
“你!”唐奕天突然从床上跳下,抓住对方的领口,因为某些记忆被恢复而气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越是用力,手上的肉便会烂得越快。”胡邪轻拍了下唐奕天的手背,示意他放手,“不信你开灯看看自已,不过——”胡邪故意拉长语调,“你要有心理准备,别被自己吓着才好。”
唐奕天不禁咽下一口口水,他抓着胡邪领子的手掌上有湿润的东西在流下,且传来尖锐的疼痛。
胡邪转过身,“啪”地一声按下床头的电灯开关。
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唐奕天看见对方领口的血迹,又看了看自己双手,虽然有心理准备却不禁还是被自己的双手吓到。
这双手,之前手背的红肿处的皮肤有好几处呈现暴裂状的伤口,伤口面积不大,比半个小指甲还要小上许多,形状却恶心,像一个个小的突出的火山口,里面不断流出暗红的血水,而手心,特别是惯于用力的右手心,皮肉掉了一块,掌心是血肉模糊的一团。
“害怕了”胡邪笑着问。
唐奕天无力地坐到床上,对自己身上的变化产生前所末有的恐惧,这种恐惧已经不是来自死亡本身,而是对死亡的过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我死何必这么麻烦”
他不知道胡邪是要折磨自己到何种程度才会甘心痛下杀手。
“你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即没慧根也没仙骨,只不过是一只平凡的蝼蚁,可竟然霸占着一个我寻找千年也未遇到过的珍贵灵魂,你可知要遇到一位真龙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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