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番外 作者:公子于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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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听见凌志刚的声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生了病的人心跳总比平常剧烈很多,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跳的欢快,身子都缩到了床的角落里面。外头男人又叫了一声,钟鸣几乎扛不住压力爬下床去开门,可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给忍住了。这时候去开门无异于把自己送到砧板上任人鱼肉,他硬生生把自己折腾病了,可不是为了这种结果。
于是钟鸣牙一咬,伸手给了自己“几巴掌”,等到脸颊被拍的热乎乎的,赶紧捂着被子躺了下来。
这最后的无人应答终于让外头凌志刚的忍耐到了极限,薄唇抿的紧紧的,脖子上隐隐露出青筋,他幽幽地后退几步,伸手蹭了蹭鼻子,突然锰地转回身,大长腿往门上一踹,就把钟鸣他们宿舍的房门给踹烂了!
“咣当” 一声,整个楼道都震耳欲聋,钟鸣他们宿舍的门是那种中间填玉米芯的夹心门,被他生生踹出了一个大窟隆,门后头的插销也被震飞了,“啪嚓” 一声打在了宿舍的铁床腿上。门外头凌禽兽虎虎生风,踩着碎屑就走了进来:“你小子是他妈欠操还是活膩歪了? ! ”
男人那么一吼,钟鸣只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死死抓着被子不撒开丨
凌志刚大踏步走到他床下,一把将钟鸣身上的被子拽了下来:“你给我从床上下来! ”
这时候再装睡似乎已经有点不合适了,钟鸣浑身只穿了一身秋衣秋裤,暴露在空气当中冷的直哆嗦。他暗暗吸了一口气,终于睁开了那双迷蒙的眼睛,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慢腾腾地转过身,脸色红扑扑的,眼睛湿湿的,像是没有焦距。
这种“落魄”的模样让凌志刚吃了一惊,可是他心里头的怒气还在,声音依旧阴沉:“你给我下来。”
钟鸣“哦” 了一声,尽重装出一副辨不清是非的模样,慢腾腾地摸索到上铺的扶手,然后顺春梯子往下爬。男人似乎有点紧张,手臂微微张开了一些,似乎打算接他一把。 钟鸣抿了抿嘴巴,手掌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松,“哎呀”叫了一声,就从梯子上掉了下来,直接掉在了凌志刚的怀里面。
这男人的胸膛真宽,把他接了个结结实实,手臂拢着他的腰,喊了一声“小心”。
事情到这个地步,钟鸣的差事已经做完了,于是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把眉头皱起来一点点,仿佛不堪病痛的折磨。
凌志刚的一腔怒火转瞬间化为乌有,紧张地拍了拍钟鸣的脸颊,叫道:“钟鸣? ”
触手却是火热滚烫,他一心想要收拾的王八羔子,已经快成了烤全羊,浑身热的厉害。
钟鸣在被男人抱到怀里面的时候,心里头竟然轻轻抽搐了那么一下下,基子里似乎有点酸。他变成这个样,全拜面前的这个男人所赐,可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却让他心里头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温热.
他长大了之后,再也没有被别人像这样抱过,这种体验让他一时无所适从,新鮮却也惊恐。
他“睡”的那么沉,眉毛很清秀,仿佛眉毛根根都条儿顺,漆黒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一个阴影,给人一种温柔和气的假象。这样脆弱的,温顺的男学生,叫凌志刚再也狠不下心来。他本来就挺喜欢 他,一个男人再狠羞,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变得温柔,虽然这种喜欢,或许也只是一夜风流的喜欢。可是他怀里头的这个男孩子,确实老实的让人可怜。
其实钟鸣在一开始跟凌志刚在一块的时候,是非常懦弱的,反抗的手段也不高明,基本上是以牺牲自己为前提。只是后来就不行了,先是时不时地冒出来一点剌儿扎扎人,再往后脾气就越来越大,最后直接骑到了凌志刚的头上。
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都是凌禽善自己宠出来的。钟鸣所做的也不过是见风使舵,而且话说回来,钟鸣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个老实巴交的多巴佬,该有的傲骨不该有的骄纵,他统统都有。
他不是个圣母似的白莲花,也不是顽固不化的硬石头,他就是个小弹簧,你弱他就强。是弹是缩是进是退,全看对方怎么样。
凌志刚把床上搭着的羽绒服给钟鸣拿了下来披在他身上,钟鸣软绵绵的,几乎整个人都靠着他,他就抱住他,小声说:“听话,先把衣裳穿上。”
钟鸣昏昏沉沉地穿上羽绒服,凌志刚又拿围巾给他围上,给他戴上帽子,才背着他出了门。钟鸣忽然抓了抓他的肩膀,说:“门……门还没锁呢?”
凌志刚又回头锁上门:“刚才穿个衣裳你都浑身软绵绵的,我还以为你烧的不省人事了呢,看来还清醒着呢。”
钟鸣赶紧趴在了凌志刚的背上,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一时清醒只是假象。他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信心的,他们系里元旦晚会排话剧,他还是男一号呢。
凌志刚背着钟鸣一路下楼,这一回宿舍那俩管理员阿姨总算长眼睛了,赶紧站了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生病昏过去了,我得带他去医院!”
那俩管理员慌张地有点手足无措,凌志刚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那个,他昏过去的时候是在宿舍里面,把门从里头锁上了,我怕耽误救人就把他们宿舍的门给踹坏了……”
“没事没事,先救人先救人,你知道我们校医院在哪儿么,要不我带你过去吧?”在这个时候,钟鸣他们宿舍的管理员充分发挥了以人为本的良好作风。凌志刚赶紧道了一声谢,紧跟着那管理员往外头走。他跟那管理员说宿舍门的事儿是有原因的,他当了那么多年警察,办事已经有经验,知道宿舍楼道里都有摄像头,他踹门的时候一定被录下来了,早点说,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到了医院医生立马给钟鸣挂了个点滴,这期间钟鸣已经是真烧糊涂了,眼皮子烫的合不拢,眼角都是湿乎乎的,挂了好一会儿的针才缓过来。他扭头看见旁边有个女生也在挂吊针,可是人家用一个暖宝宝压着吊针线,防止吊瓶里头的药水太凉输进身体里会不舒服。钟鸣原来还没什么感觉,看了之后忽然觉得身上冷了,就拍了拍身旁的凌志刚。凌志刚正在看短信,看到他拍就扭过头来,说:“醒了?我看你刚才都快晕过去了。”
钟鸣也不搭话,伸手指了指旁边那女生身上的暖手宝。那女生就冲着他笑了笑,说:“这个是暖吊针用的,冬天太冷了,输液都用这个。”
钟鸣就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也要用这个。”
凌志刚关上手机,问那个女生:“同学你在哪儿买的这个?”
“不用买,其实用不着暖手宝,你去问护士要一个空的吊针瓶,然后装上开水,凑合着也可以用,你看好多人都用那个。”
凌志刚站起来往旁边看了看,果然看见还有几个人,都是用吊针瓶充当了暖手宝。他就把那个护士叫了过来,指着对面说:“麻烦你给我拿个空瓶子……”
那护士搭眼一看就明白过来了,给了他一个空瓶子,然后指了指门外头的一栋大楼:“去那儿,那儿有个开水房,你去那装热水。”
凌志刚似乎有些不适应干这些活儿,咳了一声,回头看了钟鸣一眼,钟鸣已经闭上了眼睛,手搭着吊针线,眉头有一蹙没一蹙的,凌志刚就心软了,拿着瓶子出了门。
没想到那守开水房的老头子是个老顽固,拦住他要他刷卡。
这时候正是饭点儿,吃饭打水的人特别多,凌志刚被当众拦下来,脸上说不出的尴尬:“我没带卡,我不是你们这儿的学生。”
“我知道你不是这儿的学生,我们这儿的学生哪有年纪这么大的。”那老头还挺横,说:“也不是不让你打水,可是你不能插队啊,你看你后头那么多人。”
凌志刚过了半辈子,什么时候办事排过队。可是后头那些同学就有意见了,一个男生大声喊道:“那位大叔,你怎么不排队啊,大家都排队,这么多人!”
凌志刚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的面子这一回都丢尽了,堂堂警察局局长,省城黑帮里头响当当的人物,竟然还要跟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块排队。他伸手蹭了蹭鼻子,拿着空瓶子直接就进了开水房里头。那管理员赶紧站了起来,大声叫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给我出来!”
凌志刚全程黑着一张脸,根本不在意旁人的异样眼光和那老头子的叫嚣,接满了水拿着就走,那热水瓶烫的他手掌都红了,他走到医务室里头,随手就把盖好盖子的吊针瓶扔在了床上,说:‘你的热水瓶!“
可是钟鸣已经睡着了,苍白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凌志刚在旁边站了那么一两秒,终于还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拿起热水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输液管上压着,手指头蹭了蹭钟鸣的侧脸。
钟鸣这一输液就输了两个多钟头,他是被尿给憋醒的,醒了之后看见凌志刚就在他床沿上坐着,赶紧又闭上了眼睛,打算撑过去。可是活人被尿憋着,这滋味着实不大好受,他忍了十来分钟,终于是忍不住了,撑着胳膊就坐了起来。
凌志刚回头赶紧扶住他:“醒了?”
“我……我上个厕所。”
可是他看了看手上还在下着的吊针就为难了。男人站起来把他的吊瓶从架子上解了下来,钟鸣赶紧伸出手来,说:“给我就行了。”
“你这样怎么上厕所?你不解裤子?”
钟鸣还是伸着手:“你只管给我。”
“我送你过去吧,你还怕我看?”
医务室里头打针的人很多,旁边那个女生听见就笑了出来。这个时候如果再执意拒绝,明显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钟鸣只好挪到床沿上,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没穿鞋。
他当时还没有来得及穿鞋,就掉到凌志刚的怀里面去了。男人只顾着给他穿衣裳戴围巾,也忘了要给他穿鞋的事儿,直接背着他就过来了。他当时也是烧糊涂了,脑子里一心想着要折磨折磨凌志刚,竟然没有留意自己是光着脚出来的。
凌志刚低头一看也愣住了,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嘴角随即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抱你去厕所。”
钟鸣本来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就红润了起来,男人却执意如此,伸出手说:“来吧,不用害臊,再说你这针还有大半瓶呢,你能再憋一个小时?”
钟鸣进退两难,抬头看见旁边那女生似笑非笑的神色,就把头低了下来。他们学校的医务室在食堂附近,原来是旧的学生宿舍的一楼,后来挪出来成了医务室,因为食堂西边有个大的卫生间,这儿的医务室里头就没有再设置厕所,所以要上厕所,就得到外头去,有大概两百米的距离。平时还好,现在刚下了雪,又被吃饭的同学踩来踩去,一路都成了黑乎乎的泥水。钟鸣往外头看了一会儿,实在憋的受不了了,暗地里一咬牙,就把头抬了起来。
算了,豁出去了!
“那麻烦你了,你把我抱到厕所门口,再放我下来。”
这样已经够他羞耻的了,要是被男人把着撒尿……那他不如死了算了!
男人点点头,就把他抱了起来,竟然是单手,另一只手拎着吊针瓶,力气大的吓人。外头已经很黑了,所幸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照着。钟鸣抱着男人的脖子,心里头翻江倒海,刚走到厕所门口,他就急着喊道:“行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可是男人却突然轻笑出声,抱着他往里头走了两步:“你看看,好像没有下脚的空。”
钟鸣赶紧往厕所里头一看,心里头就傻了半截。
厕所里水更多,好像是下水道被堵住了,冲小便池的水没地儿淌,全流到地面上来了,加上来来往往同学脚底上带来的泥水,地面上脏的惨不忍睹。
男人的声音邪恶的像是撒旦一样:“我抱着你尿吧,反正就咱们两个,你也别不好意思。”
☆、霸道大叔与未成年
钟鸣知道男人在挪揄他,涨红了脸说:“你以为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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