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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青日话+番外 作者: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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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楼下停着她的吉普车,她一身酒气,丝毫不顾酒驾会带来的危险,进门仍旧不停喝酒,然后她在桌前垂着头,握着酒瓶开始哭。别说关青,就连程悍都没见过她哭。
  他俩手足无措的坐在她面前,一句哄人的话都说不出。
  “我是真爱她,”饶也一边流泪一边自嘲:“我真喜欢她,我也是真痛!你知道吗?”饶也用那可怕的疯狂的目光望着程悍:“剜心剔骨的痛。我没法儿忍受失去她!会死的,我受不了,”她那凄惶的表情有些瘆人,好像她真打定主意去死了,“你跟我结婚吧,既然我留不住她,就让她比我更痛苦,既然我不好受,大家就都别想好受!”
  瘦弱又漂亮的姑娘,优秀又肆意的姑娘,她的洒脱终于也栽了。关青想:真爱一个人,谁也逃不了伤心难过这道坎儿。
  
 
  ☆、 第四十三章 
 
      浙江夏日的夜晚闷热,开空调虽然凉爽,但隔天总会头疼。关青打扫完卫生坐在桌前开着风扇练字,这大概也是受了苗苗的影响,苗苗写得一手结体严整的小楷,偶尔露一手,总让他们这群人羡羨不已。关青自知他这个年纪学习书法已有些迟了,既然毛笔字难练,那硬笔书法总是可以再往上拔一拔。
  这房子比他们在北京住的好太多,两室一厅,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采光通风都不错,唯一的坏处是他再不能跟程悍共住一屋了。又及二人作息时间黑白颠倒,相处便也少了。
  已近午夜,他听到客厅传来开门声,程悍在外面走走停停,过会儿拿了一罐啤酒和一瓶水果酒进来,他把那瓶冒着凉气的水果酒放到他手边,在他靠窗的小床上坐下,咕咚咕咚如牛饮水般灌了一大口啤酒,才躺到他床上,眉目中难掩疲惫,
  “饶也今天退婚了。”
  关青手中的钢笔一顿,并没看他,“怎么突然退婚了?”
  程悍无所谓地耸耸肩,“她说她不想妥协,说形婚本身就是一种妥协,不管我们的婚姻是真是假,只要我们结了她就是在向那帮强迫她认清现实并期望她低头的人认输,可她没错,所以她不会低头也不会认输,坚决跟恶势力斗争到底。”他呵呵笑着,“这是她的原话。”
  关青放下笔,拿起手边的酒瓶喝了口,“那她妈妈知道吗?”
  程悍发出一声冷笑,“我今天晚上送她回家,她妈妈一看到我就把我叫进去,饶也办事向来干脆利落,她刚决定退婚就把婚纱照和酒席全退了,她妈就问我原因,饶也就把退婚的事儿跟她说了,然后,”他把玩着手里的铝罐,脸色溢出寒意,目光却又充满不解,“她妈就扇了她好一顿耳刮子,一个接一个,手心打完换手背,左手扇完换右手。把饶也扇得嘴巴都出血了。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母女,跟仇人似的!让我想起我们牢头儿扇人耳刮子就是这个劲头,要多狠有多狠。”
  关青无言以对,他想象不出饶也挨打时是什么心情,是满腔愤怒,还是心怀悲伤?
  程悍坐起来把那听啤酒喝光,而后重重地放在书桌上,再次躺了回去。
  “你想结婚么?”关青突然问道。
  程悍摇摇头,“不想,以前想过娶个老婆生个娃,其实我特想要个小孩儿。咱们这一辈子,都他妈没能父母双全!我想着我要是有儿子,就千倍百倍地对他好,让他过我这辈子没过上的生活,享我这辈子没享过的福,做个尽职尽责的好爸爸。每回一想起,我这一颗心啊……就软成一滩水。”
  他在台灯柔和的灯光里笑意满满地望着关青,得到关青回以同样的笑容,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脸继续望着顶棚说:
  “可是一想起要娶个女人回来,我的心情就特别不好,马上就把我想要儿子的雀跃激动给抵平了。见过这么多姑娘,除了饶也,没一个能让我动心的。但就算是饶也,我也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适合结婚。”
  关青好奇道:“为什么不适合?”
  程悍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你想啊,先不提我俩都是那种...怎么说呢?吊儿郎当?反正我们俩性格都不好,真要是成了没几年也得离。再说我娶个媳妇儿,本来就是想踏踏实实过日子,回家能有口热乎饭,老婆孩子热炕头。但饶也多野啊,她可能在家相夫教子变成贤妻良母吗?根本不可能,反正我俩真要结婚就是场灾难。”
  “那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程悍认真思索,道:“古代那种正房,能持家,话不多,别管我,生活起居一把抓,左手牵着我儿子,右手伺候她爸妈。啧,”他感慨道:“我估计我这辈子是讨不到媳妇儿了!”
  “嗯,”关青对他的结论表示赞同:“分析的很正确!”
  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程悍又问他:“那你呢?我上回去你们厂接你时看到不少漂亮姑娘,怎么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关青低下头不看他,灯光下他的神情莫名有种寂寥,“我也想找一个古代正房那种姑娘,所以我也就讨不到媳妇儿呗!”
  “行,有追求!”程悍欣慰地瞧着他,赞叹:“咱俩要是真一辈子娶不上老婆,那等咱们老了,七老八十牙掉光,你陪我叼着烟坐在路边调戏姑娘,我陪你拄着拐棍儿去菜市场讨价还价,争取过完咱们有色心有色胆、风流倜傥、多姿多彩的晚年生活!”
  关青朝他举起手中的酒瓶:“谢谢悍爷栽培。”
  程悍大手一挥:“不客气!那你继续练你的硬笔书法吧,悍爷我跟周公约会去了。”
  关青笑眯眯地望着他走出房间,然后躺到他刚刚躺过的地方,闭上眼蹭了蹭枕头,享受那苟延残喘的余温。
  苗苗父亲的死无形中给他们这群在外浪荡的游子敲响警钟,父母已经老了,没有几年好光景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每年春节回家呆的那几天对于父母来说太微不足道,他们都不想以后会后悔。
  这年春节程悍打算留在浙江,关青不放心留他自己过年,可他又舍不得一年一度跟父亲相聚的机会。怎么办呢?关青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我想把我爸接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好呀!”程悍躺在床上捧着电脑打游戏,头也不抬地回:“早就该接过来了,本来我想着开春再跟你提这事儿,把老头儿接过来享享清福旅旅游。不过既然你过年放长假,这会儿回去接过来也好。机票订了吗?”
  “嗯,订的初二回来。”
  “这么早?”程悍惊讶地望过去,“你二十九回去,初二的机票回来,那大年初一就得往长春赶了,”他琢磨了一会儿,“也行,那到时我去机场接你们。下午去买点儿年货吧,顺便给有子家带点儿东西,你回去让他也研究研究,什么时候让他带辛婶儿也过来溜达溜达。”
  关青有些踟蹰,“你过年…不出去?”
  程悍好笑的看着他,“我过年能去哪儿啊?乐队就我自己留这儿,阔三娘酒吧没人驻唱,我留下来还能多赚几个钱。你回去吧,反正就四五天,我就不跟着凑春运的热闹了。”
  下午他们去买了年货,程悍给关老头儿和有子爸妈买了一堆东西,衣服裤子,手套围巾,全挑好的买。关青正相反,买的全是吃的,他到底不放心他,回家后做了一堆丸子,连饺子都算着天数包好了放进冰箱。
  “丸子用锅蒸一下,咸了就放点儿水。饺子等水开了倒锅里,记得浮起来后再倒个三次水,不然煮不透。还有……”关青盯着桌上的菜想着要不要再做几个。
  “行了,”程悍无语:“我还能把自己饿死啊?怎么这么操心!”
  关青也觉得自己的确挺能操心的,可能春节在中国人心里总是特别的,因此短短四天分离,在关青看来特别漫长。再见面,便又是一年了。
  他在安检口回头望,程悍在门外冲他挥手微笑。机场送别的人群中,他们不过是最普通的沧海一栗。
  而送和别,也是人生中最常见的小事。有些分别不经意间便成了一辈子,有些则是人生中无数片段里的一小则,可能很快遗忘当时的愁绪。所以临走时一定要回头望,细思量,慢慢瞧,唯愿有朝一日,你我若有幸聚首于岁月边疆,不忘当初离别的心。
  程悍在除夕钟声敲响后给有子和关青挨个去了电话,辛婶儿和关大爷说了一堆最家常的嘘寒问暖,听着电话那端关切的话语,程悍的心很暖,而温暖过后他独自坐在卧室,冲面前那盘儿白胖的饺子举起酒杯:“各位,新年快乐。”
  唉,还是很孤单啊!
  关青牵着父亲的手走向到达大厅的接客区,老头儿穿着年前程悍买的蓝色大衣,戴着顶纯羊毛的八角帽,从头到脚都很洋气。
  可关爱国瘦小的身躯在这套洋气的衣饰下难掩怯懦,他好奇又惊羡地张望着偌大的浦东机场,在匆匆人潮中贴紧他的儿子,若一不小心跟别人目光相撞,便会不知所措的垂下头。他身为一个小地方的农民,对于突然来到大城市的不安感让他骨子里的自卑全然袒露。他就像一只不小心被风吹上高空的蜉蝣,天高海阔带给他的只是巨大的恐慌。
  关青取了行李,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搂着父亲往外走,门口数不清的光鲜亮丽的人兴致高昂地张望着。关青一眼就找到了人群里鹤立鸡群的程悍,离的还很远就见程悍灿烂的笑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朝他们张开双臂,而后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关爱国,再松开手仔细打量着老头儿,
  “我大爷就是帅!这谁家老头儿这么洋气?您穿这一身儿特英俊!”
  老头儿羞涩地笑了,拍拍他的手臂,“别拿我开玩笑,”他说着仰头望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
  “是吗?”程悍美滋滋地看向关青。
  关青毫不留情地戳破假象不给他继续臭美的机会,“不是他长高了,是您现在驼背了,您把背直起来,再看他他也就那么高。”
  “啧,”程悍不满的瞪起眼,在他面前抬头挺胸,“就那么高也比你高!大过年的,看在我大爷的面儿上先饶你一命,不然......”
  “不然怎么样?”
  程悍长臂一伸搂过他的脖子,一边把人往下压一边弹他脑蹦儿,“不然让你走不出机场,关青变关红!”
  等他松开关青,果然脑门儿上一片通红,关青狠狠瞪着他,惹来程悍更得意的女干笑。
  两个身材欣长的大小伙子带着老头儿走向停车场,程悍显摆地摁下车钥匙,扭头骄傲的对老头儿
  道:“怎么样大爷?我这车够酷吧!”
  老头儿瞧着锃明瓦亮的黑色车身,很给面子的赞扬说:“悍子从小就厉害,这才几年车都买了。好看,够酷,特配你!”
  这时关青再次插|到二人中间,对老头儿说:“爸,您仔细瞧瞧这一排车,这黄色的是兰博基尼,那边儿黑色的是悍马,再左边儿宝马740,程悍这辆小黑车,是这排车里最便宜的,”他说着朝程悍抬起下巴,挑衅道:“美什么呀你!就一小破别克儿。”
  “你等着,”程悍愤愤不平地指着他,“等会儿开到高速我就把你扔下来,让你看不上我的小破别克儿。”
  多亏他俩斗嘴斗得不亦乐乎,关爱国初到大城市的惶恐不安才稍稍平复了。从上海到浙江才一百多公里,可这一路堵车堵的水泄不通,四十公里足足开了俩小时。
  关爱国趴在车窗边向外望着,脸上好奇的表情像个小孩儿,“怎么这么多车啊?咱们整个镇的车都没这一条路上的多吧?”
  程悍从后视镜里看着,跟关青相视一笑,“过年就是这样,这趟高速通往上海到浙江的好几个城市,过年又不收过路费,肯定车多。平时也没这么夸张。”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软中华,自己叼了一根,剩下的递给后座的老头儿,“来,大爷,咱先抽根儿烟散散火气。”
  关青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程悍在他犀利的眼神中呵呵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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