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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花 作者:喵治·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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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看我,可能我的表情让他满意了,便继续说:“像这样的一个孩子,忽然有一天停止了所有的社交活动,”他在‘社交活动’上加了重音:“这不让人好奇吗?你觉得一直关注着他的我会不去查吗?何况,他和相关人士的活动并不秘密,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你查出了什么结果?对他做了什么?”
  我忍不住冷声责问。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了,那是在硫夏自请离开乔瑟芬军校之后,让我心急如焚的一段时间。原来硫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竟然有这种经历,是那时的我想得太简单。
  他微笑道:“我怎么忍心对亲爱的侄儿做什么呢?”
  来不及等我反应,他很快就换了副神情,略显凶煞地说:“当时没有注意你,这是我犯的一个大错误,而芽月政变,我亲爱的侄儿放走了你,这又是一个重大的错误,赛娜河更是不可饶恕了。所以我……”
  “你怎么了?”
  他不语,一脸高深莫测。
  我刷地用佩枪抵住他的额头
  “说下去。”
  他笑起来,简直可恶得让人想要一刀一刀将他剁成碎片。
  “说下去!”
  我几乎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就是布拉帕的目的。
  他想要像个英雄一样死去,并用死亡最后一次攻击我们的政府。
  我用了全部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将枪口从他身上移开,并狠狠地踢了他几脚。被镣铐束缚的布拉帕像只虾子一样在地上蜷缩、蠕动。
  然后我命人把他拖起来扔进船上,不许任何人和他讲话。至此,这个工作终于收束了。
  
  
  权力这种东西有毒性,当你拥有它,你就忍不住利用它。掌控欲像黑色的沥青一样蔓延、渗透,主宰人的行动,当我对手下情报人员下达调查命令的时候,我忽然觉醒:为什么我与硫夏的事需要通过别人之手呢?
  这是他的隐私,为什么我不能当面问他愿不愿意告诉我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了用力量处理事情,哪怕是和他相关的事情?
  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不只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这种不适应的感觉,在硫夏面前到达了顶点。
  我原本想直接问他,后来想要送饭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他,然而等到我真的端着餐盘来到他面前,看着他素净的面孔和安静的神态,我又什么都没能问出口。
  他把点心吃掉了,茶喝了一半,按理说这个时候我应该要走了。
  我踌躇着,想和他说几句话。就算不提那些,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每次和他分离的时间,都那么那么漫长。
  我们的目光对视许久,硫夏迟疑了一下,把手指搭在衬衣纽扣上。
  他以为我要和他睡觉。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捉他的手,阻止道:“别!我不是来找你做这个的!”
  “那你想做什么?”
  他轻声说。
  我想说在你心里我们除了*交就没有别的活动了吗。
  然而我想了想,真的没有。这是事实,也是真让人沮丧。
  “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好多天没见我了,你就不想我吗?”我做出游刃有余的样子,轻快地说。
  他的表情好像听到了一个拙劣的笑话。
  “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
  他既如此,我索性直说:
  “布拉帕对你做过什么?战前,我们被麦罗拉夫人撞见后他对你做过什么吗?战争期间他惩处了你吗?”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在我的手上,如果你希望,我可以……”
  “他给我的伤害哪里够得上你对我做的万分之一!”
  硫夏打住我的话,我愣了一秒钟,道:
  “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其实你也没做什么,是我接受不了。有些事,是他可以,是别人都可以,只有你做不行。之前我也试过相信你,再次接受你,有些时候我真的以为能够可是我做不到,忘不掉。我和你这样的胜利者不一样,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接受不了现实……”
  我察觉到了什么,冷汗几乎在一瞬间渗透了衬衣:
  “赛娜河的事情……”
  “我曾经相信了你的谎言,我真的信了。”硫夏说:“你不知道那个雪夜,我走在你们前面,你们说的那些话飘到耳朵里是什么心情。我原先只是不想天天面对你,但是还能保留着一些美好的幻想,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也夺走呢?”
  我猛地把他瘦削的身躯抱在怀里,一遍遍对他说对不起。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哭的,因为真的很难受,但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时间漫长残酷,我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哭的军校生了。
   “如果觉得抱歉,就让我走吧。虽然其实没什么好抱歉的。”硫夏说。
  “不行。”
  我断然拒绝:
  “只有这件事不可以。你一个人也活得不好,需要我照顾。”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缠着刺藤的栅栏,在那狭小细长的方块中,透出阴霾的天空。
  从这之后,只要有空我每日都来见他,给他送吃的,偶尔带几本书来。
  可他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静谧的阳光斜斜穿透彩绘玻璃照进房间,一只肥胖的灰鸽子 “笃笃”啄着窗棂,我伸出食指按在嘴唇上长长“嘘”了一声。
  “不要闹他。”
  鸽子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倏忽振翅飞走了。
  我的硫夏睡在床上,沉静安稳的面容仿佛只是经历一次午后小憩。那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面庞上投下阴影,精致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死亡的阴影再次从这个人身上掠过,只差一点点,就要从我这里夺走他了。我的灵魂从他在我怀中晕厥的那一刻起就分成了两半,一半支使肉体机械地行动,另一半则停留在那一片绚烂的郁金香花海之中,吼叫、狂奔、哭泣。
  我把被子角给他掖好,估摸着晚饭时间也差不多了,按铃叫人送饭。
  棕色卷发的女人推着餐车走进来,我看也没看她,说:“放着,你可以走了。”
  “您还愿意留我在这里,不担心我在食物中下毒吗?”卡玫莉亚说,掩饰着那点盖都盖不住的情感波动。
  “需要担心的是你。如果硫夏或者我有任何事,你儿子就完了。”我厌倦地说:“你应该庆幸他暂时没事,如果他醒不过来,你房间抽屉里剩下的半瓶子安眠药不会被浪费的。”
  “您真可怕。”卡玫莉亚道。
  “彼此彼此。”
  “堂哥是不是愿意醒来呢?这些都是你逼他的,我只是遵从他的意愿……”
  “别在这里吵。”
  我打断她,眼睛盯着硫夏:
  “他会愿意醒来的,只要他醒来,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会醒来的。
  我是这样坚信着,完全不去想其他的可能性。
  坚信着,等待着,我忍不住用脸颊贴着他的手指,那微凉的温度让人无比安心和留恋。夜色中,这份小小的温柔很是惑人,蛊惑着我慢慢地,慢慢地离开现实,去到盛开着鲜花的梦境之海。
  我趴在他床头沉沉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指头动了一动。那感觉像第一只啼破春天的小鸟,绒绒的,娇小的,用它稚嫩的喙一下一下啄开坚硬的冰。
  我几乎是立刻醒来了,心弦崩得紧紧的,紧张又激动,试探着问道:
   “硫夏?”
  “嗯?”
  这时候还是半夜,黑暗模糊了他的轮廓,冰凉星光点亮那一瞬间,他的神情迷惘而柔软。
  听说吃多了安眠药醒来的人都像是从一场漫长的睡梦中苏醒,他梦到了什么呢?好的梦,还是坏的梦?
  “小狗?”他的语气中带着怀疑和不确定。
  这个称呼,这个久违的称呼!
  我能断定他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我甚至能推断他是从怎样的梦境中醒来。那是最美好的岁月,却也是所有痛苦的起源。轻柔的拥抱铭刻在心上,比子弹划出更深的伤口,鲜血和白骨痛不过记忆中他的笑容。
  这是错误的。
  他是错误的。
  我也是错误的。
  因为我忍不住狠狠地扑上去捧住他的面庞,狠狠地吻了吻他的嘴唇。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看上去呆呆的,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唇方便我动作。那唇舌甜美得简直让人哭泣,生动的,温热的,活着的硫夏,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物了!
  我不能毁灭这样的他,不能重蹈覆辙,不能!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就好像把神经从皮肤抽出来,一阵阵地痉挛疼痛。
  “你醒了,硫夏。”我尽量剥离话语中的情绪,但是我发现自己很失败,所有的词句都仿佛飘在空气中发颤,一个一个字母都在抖。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因为他无悲无喜地坐在床上,好像是很认真地在听我讲话,又像是根本在神游天外。也许密集的回忆在重新霸占他的脑海,也许爱与恨在他心中你死我活地较量斗争,但--
  不可以,我不可以再看他了。
  只要多看一秒,我就会后悔,就会沉溺,就会重蹈覆辙忍不住把他留在我身边。
  离开我,对他最好。
  “你自由了。”
  我背过身去,对他说:
  “我给你申请了共和国国家银行和兹威士中央银行的账户,每年都会有一笔钱到账。服侍你的佣人、警卫,如果你愿意都能带走。
  你自由了,硫夏·奇瓦利爱尔。”
  
  
  空气凝滞了。
  他很久没有说话,我硬撑着没有回头,手指紧紧抓着窗沿。
  他听清楚了吗?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做下这个艰难的决策已经耗费了我多少心力,我真的没有力气再说一次了。如果要再说一次,我感觉自己马上就会倒下去,变成倾垮的砂,消散的烟,风化的骨。
  在蔓延的静默之中,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瞬时让我的心纠起来了。
  会不会是安眠药给他留下了后遗症?他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发生过什么吗?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扶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瞳仁问道:“硫夏,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环顾四周,因为洗胃时伤到喉咙,声音很是低哑:“我们在医院吗?我躺几天了?”
  “是医院,你没躺多久,也就十几个小时。”我说。
  是我犯傻了,他从前没来过这里,不知道是应该的。暂时不能判断他有没有事,我紧张地观察着他。
  可能是看我脸色不对,他觉出味来了。他眉头轻蹙,对我说:“我没有疯,你说的我正在考虑。你,真的愿意?”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要是再问,说不定我就要反悔了。”
  他道:“你的人我不会带走。钱也……”
  “我求你收下。”我说:“你离开我,是要过得更好的,要是过苦日子算什么。我下决心不打扰你。要是你过得不好,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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