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现代都市

奉天往事+番外 作者:夏隙(上)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民国旧影

  第二日起来得意外的很早。不过大块头起得更早,更不用说大黄小黄两条蛇了。
  不过清晨五点,天色见亮。
  大块头在鸡窝里掏出了几个鸡蛋,烧开了水煮,又新熬了一锅大米粥,再配上腌萝卜干,一顿清淡早点便做好了。
  大黄小黄自己去觅食,小黄比较粘人,我醒了就缠了上来,最后大黄不管它先去找吃的了,它才跟上去。
  吃早点时我问大块头:“昨晚给你添麻烦了,我没失态吧?”
  “没有。”他说。
  松了口气,吃了口咸菜,香脆可口,心不在焉道:“你一个人在这山里面不怕闷么?就不想出去,去外面看看?”
  “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出去?为什么?”我问。
  他没说话。
  我趁热打铁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顺口溜儿?以前东陵这一代的人都知道的。”
  把前半段说了一遍,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道:“其实这个顺口溜儿还有一段的,你知道么?”
  他突然站起,人高马大的,一站起来桌子往前拱了一下。
  “不早了。”他说。
  我也起身,穿上外套,心中疑虑越来越大。
  今天要上班,想到刘国卿,真是烦死个人。
  小黄正在消化肚子里的田鼠,见我出来懒洋洋地扭过来,又要缠在手臂上耍臭贱。
  我说道:“你要跟我下山?”
  小黄吐着信子,还是一脸傻乎乎。
  我接着道:“你是蛇,大家都很怕你的,会把你抓起来。”
  大块头把碗拿出来,在院子里洗,说道:“它如果想跟着你,就让它跟着。”
  “不行,不得把我家孩子吓着!”
  再说,家里还有一只能和依宁说话的猫呢,本身就够奇怪了,再来一只能听懂人话的蛇?我|操,龙虎斗啊?
  大块头没再说话,反倒看向了小黄。
  我念头一转,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经常来看你的。”抬头看向大块头,“就是这个地儿有点难找,什么标识都没有,昨儿白天我们就没找到,连那个墓地都没找到。”
  大块头道:“那个墓地不在那里。”
  我奇道:“不在?那那天我们看到的是啥?哈哈哈,是幻觉吗?”
  大块头没接茬,却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而后回了屋子,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块儿玉佩。
  玉佩是青玉,待离近了一瞅,不由怔住。伸手接过来,细细看过,缓声道:“这个......我也有一个,一摸一样的。”翻过去看看,“我那个背面中间有道笔直的裂缝,但也挺浅的,你这个却是一整块儿。”
  正是那个,我阿玛留给我的,我死乞白赖没掰开,却被刘国卿很轻易一下就掰成两半的那块玉佩。
  
 
☆、第六十九章
 
  玉佩上两条龙尾相互缠绕、难舍难分。
  低头摩挲了一会儿,玉佩体感温润,手感顺滑,颜色均匀无瑕疵。要是和我的那块儿放一起,定是真假难辨。
  遂抬首,郑重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隐蔽在胡子中的嘴动了动,回道:“彭答瑞。”
  上下打量他,就像是初次见面那样,又问道:“你可认得我阿玛──爹爹?”
  他说道:“我只认得你。”
  简直就像一场荒谬的梦境。也许本就是一场梦,待梦醒来,刘国卿还是那个没有退缩的刘国卿。
  我攥紧了玉佩,用力敲了敲昏涨的脑袋,神色复杂地瞅他一眼:“如果没记错,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他摇摇头:“冬季,东陵,您带小姐来过,我们第一次见。”
  先是怔了怔,忽而猛然记起,是头年儿罗大公子组织的那次相聚,我是带了依宁去的,小丫头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等再抬头时,依宁正和一个猎户打扮的高壮大汉大眼瞪小眼。
  “是你?”脑袋有些疼了。我的记性是很好的,只是那天,这般奇怪的人,我却忘到了后脑勺。
  他不大的眼睛在毛糙蓬松打结的长发下闪动,对于我显而易见答案的问话没有任何回复,一如既往的平板无波,说道:“你带着它,进了山小蛇自会寻到你。”
  我张了张口,却觉信息过于繁复,需要整理,一瞬间头脑是要爆炸的错觉。
  彭答瑞又道:“不早了。”
  是不早了。这个时候从东陵到警署勉强能够赶上正点,可之前还要先下山。
  见我要走,小黄依依不舍地还要往身上赖。蛇是种天生能够让人产生恐惧的动物,现如今我却是越发地喜爱了。
  彭答瑞正要去山上砍柴,便一道儿走了。我把玉佩贴身放着,只觉得暖烘烘的,心里却不甚平静。
  到了警署是迟了一些,不过同样迟了的还有刘国卿。
  我们在警署门口碰到了。他穿着军服,我则依旧是昨日那一身长衫外套,一看就是晚上没回家。
  还在想万一他问起“为何不回家”时的借口,他却连眼神都没分我一个,便匆匆上了楼,更不要说打招呼了。
  心中一阵不舒服。我一厢情愿地认为除了和床相关的事被禁止外,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错了,原来是会有大大的改变。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昨天我也是十分干脆地甩袖子走人了的,要我主动放下面子去找他说道说道,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面子这个东西,就像一件体面却不合身的外套,束缚而压抑,却又无法舍弃。只是偶尔动作大了,肩膀开线或纽扣掉落,反而更落得尴尬。
  同样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我根本无法预知跟他交谈是否能控制住理智。
  好容易捱过了一天。大早上的便差人给家里送了信儿,让把军服送过来,而后便是给积压的文件签上字了。
  中午没吃东西,实在是没胃口。不说身子不爽利,到现在都没洗过澡,更重要的是去食堂或许会看到刘国卿,我自然是要暂时避讳的。
  待到晚上下班时间,我无聊地转着笔,没有走,想等着人都走光了,便不会碰见他。
  六点多,警署里已然空荡,这才收拾了,包好换下来的衣物打算找个地儿扔掉──上面还蹭着干涸的、刘国卿的百子千孙,若是拿回去洗,难保不被太太发觉,到时候不好解释。
  谁知流年不利,不知刘国卿是否存着和我一样的心思,总之,我们在同一时间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彼此都停顿住了脚步。他的目光在那包狼狈的衣物上扫过,也露出了些许窘迫。
  我应该比他更尴尬,但是绝不会表现出来的。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向我,只把我当做虚无,离去的脚步很匆匆,可从背影看,倒像是逃跑。
  内心更是酸涩。我觉得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像洪水猛兽,甚至是有一点点英俊的。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目光森冷而鄙夷。这个时候我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人,真实的自我在一旁冷眼看着另一个自己带着丑陋而低劣的面具演戏──
  “刘国卿,太难看了。”
  他仿佛小幅度地踉跄了下。
  “你以为你是谁?难不成还指望本署长巴着你不放?”我说,“想给我投怀送抱的娈童兔爷能从小西门排到大东门去,你这个样子,会给带来我许多困扰,好似本署长对你行了十足的恶事。好歹我们也是在同一个地方做工的,这样不是很好。”说着恶劣地笑笑,“还是说,你觉着,以你的分量,能搁在我心尖尖上掉不下来?”
  他身体僵直,倏然回过头来,双目通红,可刹那的怒火未等喷发便消失殆尽。
  他面色十分难看地变了变,最终留住了肃然:“是我自个儿没想开,觉着十分对不住您。若依署长能这般想,是再好不过了,我便不会觉得愧疚。日后大家仍是……同僚。”
  我冷哼一声,昂首从他面前慢悠悠地走过,撂下一句“跳梁小丑”,而后下楼。
  等出了警署大门,坐在回家的车子里,方察觉心脏又揪成了紧紧一团。
  那般羞辱他,亦是在拿着刀往我的心窝子里捅啊。
  可除了这些话,其他的,也没啥必要说了。我也说不出来。
  进了家门,依宁小炮弹似的从楼上跑下来撞进我怀里。抱了她一会儿,又听了太太讲小妹婚事的进度,再上楼看了依航的状况,接着去了书房。
  依宁过了年又长高了些,也重了,但是更野了。从前只知道玩,现下除了玩还会古灵精怪地捉弄人,受了罚也会哭,但越发地没皮没脸,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下次继续。
  老幺依礼今年毛岁三岁,跟在俩大的后面帮着煽风点火。三岁看老,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
  倒是老大依诚今年稳重了起来。大概是课业重了,妹妹又有了主意,不需要他的保护,便更重视功课了,偶尔遇到不会的题目,还会去请教佟青竹,这真是个好现象。
  依宁抱着我脖子不撒手,奈何闺女是心头肉,知道不该太惯着却还是忍不住。再加上一抱着她,便觉着心被占满了,就没空疼了。
  抱着她一起到了书房。小猫多多本来一路跟着,中途却被翠珠手里的毛线球吸引过去了,缠着翠珠喵喵叫个不停。不由一乐,心道畜生到底是畜生,心智是不能与人相比的。
  我去书房是要找阿玛留给我的那块玉佩,这与彭答瑞给的那块必然有联系,甚至阿玛与彭答瑞有没有联系,我都不大会否定。
  只是彭答瑞说他只认得我,好似认主一般,真是古怪极了!
  把依宁放在椅子上,看她两条小腿儿在空中晃荡,随手塞给她桌子上的一个小装饰让她把玩,听她讲她在学校里的事情,说日本同学现在见了她就跑,再没人敢欺负她。
  我一边应和,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已成两块儿的玉佩,拿在手上,一手握一个,都是十分温润的。
  我是十分想把其中一块儿送给刘国卿的,现下是真的只是想想罢了。
  两条青龙头尾相对,栩栩如生。灯光滑过表面,仿佛在游动。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喋喋不休的依宁突然拔尖了声──
  “爸爸!蛇──蛇!有蛇!!”
  然后哇地吓哭了。
  
 
☆、第七十章
 
  “爸爸──!”
  依宁吓得不敢动,但哭声嚎啕。随手把玉佩丢在柜子上,一手捞过她紧紧抱在怀里,这才回过头去看向阳台。
  跟小黄大黄打交道打久了,其实对蛇不是很怕,且市区不似山区,即使有蛇,也一般是身形极小、无毒的蛇。
  阳台上的蛇通体黄色,一半探进屋来,一半还挂在外面,两只圆古隆冬黑不溜秋的小眼睛圆得跟车轱辘似的,反射着小光斑,信子吐在外面,最前端分差的部分动个不停。
  我抽抽嘴角,看着这条早上刚刚道别而又阳奉阴违的蛇很是无奈。这般傻了吧唧的小黄蛇,不是小黄是谁!
  小黄晃晃悠悠滑了进来,腹部稍宽,许是一路上食了不少兔子田鼠,还未消化完。
  他探着脑袋要像以往那样缠上来,依宁偷眼看到了,哭得简直要厥过去。
  我只好先哄上宝贝疙瘩:“宁宁别怕,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依宁打个嗝,脑袋埋在我颈窝里,断断续续道:“他是蛇他会咬我呜呜呜……”
  “他不会咬你,你看他多漂亮,像涂了一层黄金不?”
  “一点都不好看!”
  小黄是听得懂我们讲话的,听到小姑娘说他不好看很是委屈,游过来想要亲近亲近,却被依宁更尖锐的哭声打消了念头,遂可怜巴巴地瞅向我,连信子都缩回去了。
上一篇:再说我受报警了 作者:小越儿
下一篇:谁是巨星? 作者:廿乱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