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番外 作者:黑色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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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本愣了愣,忽然哆嗦了一下,仿佛是在湖水中浸泡久了受了寒意。他不确定地朝我快速笑了一下:“你说什么,什么两清?”
我静静地站在湖边,没有回答他。然而我想他已经从我脸上得到了答案。
他终于知道,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了,我真的已经彻底地放下他了。
没有爱,不是恨。什么都没有。了无牵挂。他已经被我彻底驱逐出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宛如两道平行线永无交集。今后的人生里,喜怒哀乐,各自承担,无需牵挂。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里斯本的声音由喃喃低语骤然变大。他色厉内荏地朝我喊叫。我看见他第一次露出仓皇失措的表情,仿佛一个孩子独自走在黑暗山林中。他朝我咧嘴露出个要哭的表情,摇头拒绝我“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越哥!不能这样……你可以爱我,可以恨我,可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不断地撑手想要站起来,然而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湖底的鹅卵石太滑腻了,而他刚刚遭受重创,更没有力气爬起身。他挣扎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我看见他急的落下眼泪,那泪水混合了脸上的血水,泥水,让他看起来那么狼狈又可怜。极度的恐慌出现在他眼中,失去的恐惧再也无法掩饰。
他朝我苦苦哀求:“越哥,我错了!你打我吧,我不还手,你打我好了!……你不要离开我……”
他一边不断挣扎着爬起来又摔坐下去,一边不断地朝我伸手想要抓住我哪怕一片衣襟。
“我不恨你了!越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爱你啊……”
我看他这样的惶然无助,这样的害怕。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那只曾经变扭又骄傲的小豹子,如今竟会因为害怕被抛弃而嚎啕大哭。
再看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义无反顾地转过身朝外走去。
越林在后边追上来对我说道:“哥哥,这几天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告诉你——哥哥,妈妈她……走了。”
我脚步顿了一下。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节哀。再见。”
我听见越林在身后大喊:“哥哥,我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也只有我一个亲人啊!难道你连我都不要了吗!哥哥!”
我无声地回答他:“对,全都不要。”
里斯本的诡计一败露,万俟止那边很快便做出反应。接到万俟止恢复健康回到公司的消息时,我已经登上飞往L市的客机。万俟集团正是风雨飘摇,万俟止现在也是焦头烂额,顾不上我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谁知道又是什么光景。至于万俟夫人说的雇佣杀人,在我跟里斯本还未决裂前,我就让他帮我查过了,根本没有。如果真的有,那就让它来吧。
远走高飞到国外之前,我决定偷偷去看一眼黄小米。当初我不告而别,还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我想阔别多年,黄小米现在也该家庭美满了。我不敢奢求一个女孩用她最美好的十年,等待一份没有承诺的感情。
我从不怀疑黄小米对我的感情。但我也知道,一场婚姻是由很多个因素构成的,并非只是爱情。使婚姻得以维持的,甚至常常不是爱情。我希望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一个好丈夫,养育一双儿女,闲暇时偶然想起我来,嗔怒几句,并不缅怀。
我去当年那间小卖部故地重游,又在与黄小米相遇的树林,学校,公园,走过的路都重走一遍。
在一个枫叶飘零的傍晚,我看见一个穿鹅黄色针织衫的女子侧对着我坐在石凳上,正仰头望着头顶枝叶间钻下的丝缕阳光。
我怔怔地站在远处。像望见一只美丽的蝴蝶扇动翅膀停落在一片招展的花瓣上,我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不敢靠近。
那女子转过脸来,露齿俏皮一笑。
“我听老伯说看到你回来了。”她站起身,轻柔拂去裙摆上的落叶枝芽,朝我举步走来。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丈夫在这边工作,孩子也上学了,没事就到这边走走。你呢,现在怎样了?”
我说:“我刚结婚,出来度蜜月呢。”
她瞪眼大怒:“是吗?戒指拿来姐姐我瞧瞧!”
我说:“那你的呢?也拿来我鉴定鉴定。”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刚好停在我面前。
我们低头看了彼此的手指,相视而笑。
全书完。
☆、番外
两年后
万俟止推门走进一间安静的咖啡厅,就见越林早已恭候多时的无聊模样。万俟止阴沉着脸一路抢到他面前,一掌气势汹汹拍在他桌面上。
“他到底在哪里!”
越林不为所动。他懒洋洋地摇晃水杯,也不看万俟止,只幽幽笑道:“万俟少爷,你怎么没完没了的,告诉你了又怎样,我哥又不想见你。”
“他想不想关你什么事!”万俟止咬牙切齿地低吼,“他到底在哪!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越林说道:“你能怎么动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而且,袭击国家警务人员,你有这个能耐吗?”
万俟止气急败坏起来:“别以为给我制造点麻烦就能难住我!越林,他不想见我,难道就想见你了?他不也不要你了吗,你得意什么!可笑的是你吧越林,对自己亲哥哥也敢有企图,幸好阿甚一早看穿你的险恶用心!我爱他还有可能,你呢?你是他亲弟弟,永远别妄想了!”
越林捏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那又如何。至少我是他弟弟,无论如何他总不能彻底不管我的。我得不到他,我宁愿他跟个女人结婚,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得到他!”
万俟止大怒:“你!”
越林嘴巴十分恶毒:“万俟止,你看你就像条野狗,总是撵着我哥跑,真好笑啊!跑了两年怎么还没跑瘸腿!”
“你才是狗!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肯认你,你才是真可怜,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越林猛地抬起眼睛。他的目光森然锐利,犹如宝剑出匣。
可是万俟止根本不懂害怕。万俟止讥笑道:“怎么,说你丧家之犬还错了不成?”
“我有家。”越林缓缓的,一字一句说道。
他站起身,露出胜利者的表情,“你知道吗,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帮我哥照顾我大侄子,晚上总是熬夜,半夜还要起来冲奶粉换尿布,我很累的,没空跟你吵。我大侄子过两天就满周岁了,我就想告诉你,你自己失去了双亲,该知道孤儿不好过,就别祸害别人了好吗。”
万俟止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惶然又困惑地看了越林,又看了四周,不确定地茫然低语道:“他有孩子了?”
越林的那句“孤儿”像把利剑,一剑划开他心底最深处的伤疤。他视人命如草芥,却从未敢伤害幼小的生灵。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还畏缩着一个年幼的自己,那个自己孤零零地躲在断壁残垣天地暮色中,永远流离失所,痛失至亲。
他先后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母亲,他受过伤害,知道恐惧孤独,他怎么忍心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孩子呢?
他慢慢蹲下身揪住自己的头发,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地面。他忽然又混乱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又再次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呢?他的阿甚呢?
越林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我哥托我告诉你,如果你愿意,他可以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以后逢年过节,你可以跟他过,他给你压岁钱,陪着你守岁。你也可以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你还是放不下他要追着他跑,你知道结局是什么,当然,我永远是站在他那边的,我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我自己也不行。”
越林走的时候,万俟止还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他望着越林的身影消失在玻璃墙后的人流中,很久很久后,眼底才重新汇聚了光亮,周围的声音才重新冒出来。
他猛地站起身,狠狠搓了把脸,露出个如癫似狂的魔怔表情。仿佛忽然念头通达了,彻底想明白了。他站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兴奋得手舞足蹈,自言自语起来:“没错,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是我跟阿甚的孩子!以后就是我的财产继承人了!我得赶紧到阿甚身边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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