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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公子兮 作者:风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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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灵魂转换

  谢沧州哈哈一笑,手被锁在镣铐中,他身体后仰,放肆的声音许久不停,许久之后,笑容变作深刻的无奈和惋惜,“因为,谢澧兰,你根本就是个妖孽啊。”
  惑人心而不自知者。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谢澧兰淡漠地动了动唇。
  “谢沧州,孤昔日惜败于你手,深以为憾,既然如今是你功败垂成,孤可放你姓命。”他说到这里,殷红的唇被咬得翻出无数血丝,“你会在牢狱之中度过此生。”
  四月,北燕王被刺于行宫,中年四十九,朝中群龙无首,推举太子登基。
  六月,谢澧兰整顿军容,留下半数势力人马驻扎索阳、平岳、嘉雪三城,携轻骑潜入月州。
  “殿下,陛下早有意愿,要立四殿下为太子。”
  谢澧兰面色波澜不动,让闫风一度以为,他不知此事。
  但谢澧兰怎么会错漏这种消息?
  他只是,站在一株芭蕉前,短暂地失了魂魄而已。卫府此时人走楼空,无人打理的寒苑,又生了无数的荒草,只有生长正盛的绿芭蕉,撑开满树碧色。
  他想起,有一晚卫子臻从宫中回来,在这芭蕉树下强要他之事。
  那时候卫子臻被下了药神志不清,他很痛,可他知道这不能怪他。但却因为这是卫子臻的第二次用强,他心中还是恨的。
  第一次,他在画舫里,随着水流跌宕滑出很远。
  那晚他用北燕的一队胡骑骗他出城,诱拐他到画舫里,他扒开他的衣物,也是这样。独孤珩对任何人都不可能不设防,即便是卫子臻也是一样。
  可是他错估了卫子臻,他估错了他的情,不知道一个人到绝境时,是真可以做妄为之事,且九死而不悔的。
  谢澧兰不知道怎样迎合一个男人,他着急的进入,那一晚,彻底撕伤了他。谢澧兰在病榻缠绵经久,却不敢问太医诊治。
  原本翌日起身,卫子臻跪在他身前负荆请罪,那时他便该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解决烦恼,断了丑闻。可是——
  卫子臻是他费尽心机提拔的将才,他终究没有下手,辜负自己曾经的一片心血。
  至此以后,一直到独孤珩横尸塞外,他再也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卫子臻被他扔到军营,被他以最严苛的试炼折磨得浑身伤痕,这些,在他是谢澧兰之时,他曾拉开他的里衣查过,可以推知,那时,他其实被他折磨得体无完肤。其实甚至更早,独孤珩将他放到军营,本就是为了让他留下满身创痕,为自己建功立业,拉拢各方。
  卫子臻临死前,谢澧兰有句话没有说出口。
  谢澧兰从未对他用过完全的真心。即便再爱他入骨,在谢澧兰心底,也更多利欲和算计。
  “一个人辜负一个人,是会抱憾终身的。”他扶着那株芭蕉,喃喃自失。眼中再无昔日神采与清泽,“原来,我要的始终是求而不得。”
  我悔了,卫子臻。
  天下要之何用,江山万里,繁华千座,到底是寂寞。你不在红尘,我与谁共度。
  永真帝的私召传到他手中,让他进宫一见。
  六月的榴花高灼,宛如流霞,但在外庭,不在寒苑。谢澧兰命人将外头的石榴树移栽了不少进来,将萧疏荒凉的寒苑点缀上几许火艳的生动。
  身后众人忙进忙出,独孤琰走近沉默的谢澧兰,低声道:“父皇心思难测,你真要进宫么?”
  “他如今若是真的还拿我当以前的独孤珩,我难道会瞒着他进月州,而他又会私底下调动人马查到我的所在?”说罢便讽然一笑。永真帝要的,不过是一个光耀大靖、荣荫祖祠的太子罢了。
  “那你——”
  独孤琰抿了抿唇,君衡最近好似不太喜欢他和九弟走得太近,愈是关心九弟,他便愈不高兴,独孤琰无奈,但不敢问他怎么了。
  果然,他才来寒苑没多久,便被身后的人拽住了小臂。
  “那个,九弟……愚兄我就先走了。”
  独孤琰语未竟,便被君衡嘟着唇生生往后拽开去,正要被带离寒苑,谢澧兰陡然摇头,淡淡的声音自芭蕉下飘来,宛如一缕青雾,“满目山河空念远……”
  怎么还信口要背诗了?
  他一句没念完,无奈自失地闭上了眼眸。
  深宫千矗,永真帝掩唇咳嗽,仰倒在龙床上,宦者望了望窗外的星天,永真帝在他身后问道:“什么时辰了?”他说话已现颓靡,宦者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永真帝又问:“他还是不肯来见朕?”
  “陛下,”宦者回头来,跪在永真帝的榻前,泪落如水,“这病若能有那一味天香车前,您的龙体是一定能好的。”
  “你也知是要拿天香车前了,”永真帝躺下,眼中有一丝混沌,不减龙威,只是深了什么藏在其间,“那味药五十年才能一见,当年,皇后垂危之时,朕若是为她寻到,也不至于——”
  不至于独孤珩自幼长在他膝下,长成这副狠心冷情的姓子。
  彼时天色才蒙蒙亮了几缕,微红的阳光洒落在山道上,六月,清晨林间浮着薄薄的瘴气,谢澧兰捂着唇,带着闫风徒步上山求药。
  “殿下不肯见陛下,怎么还要来为他寻药?”上山之前,闫风道出心中的疑窦。
  谢澧兰无波无澜地望着烟岚里横锁着的千层云顶,宫室琼楼,比皇宫的气派恢弘不遑多让,他袖手道:“他自知时日无多,我去见他,有去无回,徒增白骨,替他新立的太子铺路而已。”顿了顿,他又垂了眼眸道,“但身为人子,我不得不来。”
  玉山轮廓在眼底一寸寸清晰。
  谢澧兰如今体力正好,徒步上山,沿途没有歇憩一瞬,穿越漫山弥漫的烟瘴,独入一片清幽雅然的深苑琼林,此处的木槿花繁叶盛,缀满枝丫,宛如朱红的烟朵,蹀躞间拂摇无数翩然。
  “玉山的规矩,主人只能见一个人。”
  深林尽处,一名手执尖枪的童子,梳着垂髫髻,浑不客气地挡开道。
  闫风正要站出来斗殴,被谢澧兰拦下,“不可妄动。”玉山之主,百年大靖帝王都不能撼动一二,凭他二人单枪匹马前来,持强斗狠,枉送姓命而已。
  闫风咽下这口气。
  谢澧兰冲来人颔首施礼:“在下谢澧兰,求见玉山山主。”
  这辈子,除却永真帝,闫风从未见过谢澧兰对谁弯过腰,何况还是一个童子,一个玉山家仆?
  传闻之中,玉山山主偏安月州一隅,百年不涉世红尘,但当年大靖初掌乾坤时,曾与山主立下契约,独孤氏后人,不可携私兵入玉山,更不可动不该动的妄念。而玉山,沉默了百年,它不参与天下纷争,不涉足红尘紫陌,上不觐天子,下不礼庶民,安宁得常人根本想不起它来。
  童子见谢澧兰还算谦恭知礼,沉吟地点点头,挥手叫他跟上来。
  谢澧兰推开闫风,叮嘱道:“山主不会怠慢你,在此地留下,孤巳时便能归来。”
  闫风委屈地不说话,嘴巴上了封条,他只能看到那一抹白影消失在雾色里,隐没入无人知的秘境。
作者有话要说:  唉,今天抢红包抢到手软,三个文一个更了一章,所以晚了点,但是,承诺绝对木有喂狗啊~
唉,下一章小卫应该就能粗线了。
唉,准备好纸巾,说多了都是泪……
 
  ☆、二择其一
 
  楼阙耸立,远远望去,宛如山中含贝,自无边的青苍里揉出一粒粒晶莹的明珠。
  谢澧兰随着垂髫小童徒步而上,童子没引走几步,到了碧色的一处潭水前,便换了一妙龄女郎指引,再往后穿过一片落英缤纷的花林,则改换了青年文生。
  青年头戴纶巾,薄衫长袖,生得很是俊美。事实上,今日谢澧兰所见的玉山之人,大抵没有中人之姿以下的。
  “敢问山主何时能接见?”这么走了一路,谢澧兰不能说自己不腿酸,他终是按捺不住了。
  文生唇角溢出淡淡的微笑,行了一个拱手礼,“谢公子这边请,山主声言,请谢公子在石阁下稍后片刻。”
  谢澧兰颔首,文生边提着下裳沿石阶一路而上去。
  这石阶之长,犹如天梯石栈,没入深浓的云间,只见远方簇头的一抹青山黛色,脚下蜿蜒而过石梯,右不设栏,若不慎一脚踩空,底下便是无底深渊。
  文生走了两炷香的时候,又是两名紫衣轻绡的少女自身侧的画廊出来,约莫十六岁上下,眉眼盈盈璨璨,弓手邀道:“谢公子请。”
  山主已经答应了。
  谢澧兰“嗯”了一声,紫衣少女在前面带路,谢澧兰亦步亦趋,他想,在玉山之境,大约没有人能发得出脾气,这是山主待客之道的缘故,也是绝对实力神秘莫测的缘故。
  山风吹来,紫衣少女的绡纱被吹得飘飘飖飖,隐约露出轻纱下一截皓腕,更添神秘。
  但谢澧兰自幼对女子的美色便有些欣赏不来,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直至过了许久,眼前拨云见日般露出浅浅的一道沿山而上的石廊,两侧山花如簇,纷繁而缀,绿意要蔓上石阶来。
  两名紫衣少女不再带路,而是让开了道去。
  石阶上有一个清扫的男人,他拿着笤帚,似乎很专注,很认真,也……很融入这玉山之景,如此调和,仿佛是亘古便在的一道修长的身影。
  谢澧兰霎时屏住了呼吸。
  他提着脚步往上走。
  那个男人只着了一件朴素的淡蓝衣裳,墨发如云,侧脸宛如刀削玉斫般坚毅俊挺,出挑如画,谢澧兰只觉得屏住的呼吸差点散开,从无此时这么方寸大乱,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肉与骨骼都在颤抖、叫嚣。
  “卫子臻?”原来唤出这个名字,需要这么大的勇气。
  那人恍如未闻,谢澧兰偏不死心,他走到了男人身前,他手执笤帚,安静地立着,似是任由谢澧兰如何打量。还是熟悉的脸孔,墨眉如锋,星眸如刃,但身后半披半束的发,却成了正常的黑色。
  卫子臻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也仿佛不认识谢澧兰,眼波里没有情绪。
  谢澧兰疑惑,不知怎么了,心下有一丝惶然,将方才见到他的惊喜交集湮没,他咬了咬下唇之后,试图牵住了他的手。
  卫子臻仍然没有反抗。他半点动作都没有。
  谢澧兰能感觉到,他握着的这只手,冰冷的没有温度,甚至虚软地垂着,他没有使力。
  到底怎么了?
  “子臻,你不认识我么?”他的五指张开,在卫子臻的眼前晃过虚虚实实的影,卫子臻的眼眸动了动,那一瞬间陷入了迷惘与空洞。
  “子臻……”谢澧兰眼眸聚了一层水雾,他使劲与他紧握,但始终只是一个人的徒劳,胸口的痛感更加清晰,那是被利刃穿心的痛,他蜷缩下身子,山风吹歪的发冠垂下一绺狼狈墨发,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无息的流风在这里穿缀,身后是延绵的绿。
  温软馥郁的花香里,不知何时起多了一缕沉香,石阶上紧锁的玉质方门被推开,两队人簇拥着以锦衣华服的男人缓步走出。这人生得龙章凤姿,眉飞入鬓,凤眼狭长蕴漆,深黑难测,手中捧着一只兽形镂金手炉,不怒自威的气魄令人一见便心折。
  谢澧兰松开了手,他站在卫子臻的身前,胸中的钝痛才消解了一半。眼眸恢复幽深。
  冷静下来他才能开始想,那一刀他刺入卫子臻的胸口,是刺实了的,卫子臻的尸体也是他的心腹亲手置于冰棺之中水葬的。但眼下,他人却在玉山。
  都说玉山山主不涉红尘,可是,眼下看来,好像并非实情。
  谢澧兰淡淡道:“阁下便是山主?”
  这人有不逊于皇家的威严,但谢澧兰能确定,他不是。这一问看似多此一举,他更想知道,山主对他究竟抱了什么意图。
  “正是区区。”那人谦恭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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