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吧?记得到时候笑得开心点。”
张小青走了以后,我在浴室里泡了整整一天。
如果我现在跑去对他说,我被一个女人强BAO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那么想见他。
但见了又能怎样呢?
晚上,菜菜来酒店接我回去。
第二天,娱乐头版头条爆出的新闻就是我出酒店的照片。
大标题也起得漂亮——当□□手潜规则新人遭拒绝,捍卫尊严愤然离开旧东家。
“解释一下,你到底在干什么?!”张弛把报纸摔在我面前,嗤笑道,“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找好下家了,把你当跳板要一跃升天了!”
那份报道我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反而越看越开心。
“嗯,这不写的明明白白吗?你不帮他他就自己想办法,办法不错呀!”
张弛看着我简直哭笑不得,媒体的电话还是不停地往进打。
屡次被爆出我是同志的绯闻,媒体们大概都躁动兴奋的不行了。
“我们马上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对于这次绯闻事件做出回应,谢谢。”
自从我进来,张弛已经说过无数次这句话了。
“看,还有某化妆师,某摄影师,某艺人也替我爆料,这些年我原来勾搭过这么多人呀!”
我的风凉话没让张弛的眉头舒展开,反而皱得更紧。
“他能爆出这篇报道,能这么快找到下家,你就没想过是谁在他背后推动的吗?”
是呀,他前几天甚至还为了仅仅是能再续约甘愿被潜规则呢,转而就有撼动我的本事。
“张弛,你就不问问我昨天晚上我和谁在酒店吗?”
张弛眯着眼看着我,看了半响:“操!难不成刘涛他弟?!他刚搞了你就找人害你?”
我咯咯笑了半天,差点就岔气:“和他媳妇儿。”
张弛嘴张的能活活塞进个鸡蛋。
张小青说,是我怎么也不肯和他在一起的,是我把他逼上绝路的。
这样一想,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当初我打的那个电话想必张小青也该是知道是我的吧,吃定了我会误会,却不告诉他我打过电话给他,不给他向我解释的机会,任由误会一直延续下去。
然后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天我和他说和张弛上床,就能让我当大明星,有什么不好。
然后今天,他就来毁我的明星路。
“他大概是恨透了我,”我苦笑着看着张弛,“那就如他愿好了。”
“开什么玩笑!”张弛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从沙发上提起来,大吼道,“你是我一手捧起来的,想想当初刘东和施雨为了什么才同意的乐队解散,你他妈的给我挣点气!”
我拉开张弛的手,苦笑道:“第一次,乐队解散,第二次,利用张小青,那么第三次呢?张弛你又准备怎么办呢?”
张弛叹了口气,伸手帮我整理衣领,柔声道:“你只管否认就好了,剩下的我来做。”
“怎么做?要用多少利益去买通媒体的报导走向,又要用多少利益去劝说那些个相关的圈内人?又要牺牲什么来和刘氏集团妥协?为了我,动用全公司的力量去对抗,值得吗?”
我看着张弛,张弛看着我的衣领,半响,他说:“因为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
我记得很久以前他也说过,我是真拿你当朋友的。
虽然总是玩世不恭,但我们真得是朋友,知根知底,掏心掏肺的朋友。
事到如今,我唯一的朋友。
新闻发布会在两天以后,为了躲开媒体,我凌晨三点才离开公司,连家也没回,直接去的张弛家。
我在车上接到他的电话,凌晨三点二十六分。
“听说你出事了,来确认下三天后我的婚礼没问题吧?”
语气凉薄,就像是一个在看猴戏的局外人。
“洋洋。”
在叫出这个名字之后,那边就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你还来关心我的事,新闻发布会就在两天后,你有空也可以来看看。”
张弛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每说一句都感觉是在自杀。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或许我会讽刺他黄鼠狼给鸡拜年吧。可是如今,他问我该拿我怎么办时的样子,问我到底怎样才可以留在他身边时的样子,问我愿不愿意和他抛弃一切在一起时的样子,甚至是被我压在身下的样子,就像过电影一样不停地闪现在脑海里。
那时我不愿意相信他是有心的,所以就把他的心毫不犹豫地全踩在了脚下。
一转眼,原来也过了这么多年。
细细算起,我们好好在一起的日子,原来真得少得可怜。
“啊,是吗?”他嗤笑着,语气里全是嘲讽,“那我一定会去,好好看着你怎么再次化险为夷。”
“对。”我点着头,“你一定要来。”
“你,你不是在哭吧?”
即使再怎么努力,哽咽的声音还是抑制不住地泄露了。
他曾经那么喜欢我,如今却想尽办法折磨我。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你们结婚呢?”
说出这句话之后,张弛一个急刹车诧异地看着我,连我自己也被自己吓得呆愣住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就像凌迟时等待的那最后一刀。
忽地,电话另一边传来了似是不可抑制地笑声:“怎么?难不成这次张弛不打算保你了吗?是不是和他上床也没什么用了?马上就要变得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想起我的好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喘息越来越困难,他还在继续嗤笑着:“当初,为了让你回来,囚禁过你,胁迫过你,讨好过你,甚至到了最后,放下了我所有作为男人的自尊,那个时候怎么也留不住的人,现在,我不想留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眼泪都不停地往下掉了:“嗯,你做的对。我问你如果我不愿意,可事实上,没有如果。”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洋洋,我亲手把你送进婚姻的殿堂,这就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罢我急忙摁断了电话。
生怕再多听到一句我承受不住的话。
他逼我亲眼看着他结婚,想必还是相信我对他是有爱的吧。
只是如今我的爱,在他看来,不过是拿来伤害我的工具罢了。就像我曾经做的一样,现在,他加倍的还给我。
“刘洋,刘洋,你还好吧?”
“送我去Kim那吧。”
原来一转身,记忆已经站在了背后,可那些记忆再清晰,也作证不了我们还相爱。
……
“Kim,他要结婚了,你愿意吗?”
Kim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专心地把药水注射进血管里。
“今天又怎么了吗?头痛还是胸口痛?”
我看着他,觉得很恍惚,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把他当成和张池一样的朋友的,但为什么到最后,我再也接纳不了他。明明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对我好。
“你真得要去给他当伴郎吗?去之前我先给你打一针镇定剂怎么样”
我笑着看着他:“好啊,万一我不镇定了杀了人怎么办?狂躁症什么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了。你要不要也给自己打一针?”
Kim也笑了一下,轻轻把我摁倒,帮我盖好被子,然后在旁边躺下来,捏着我的鼻子说:“是啊,我们两个一起镇定地把他送进婚姻的坟墓,然后跑到没有他的地方搭伙过日子,怎么样?”
我咯咯笑了几声,把他的手拿开:“不好,我都二十二了,你还当我十八岁呢,老拿我当小孩。”
“二十二了呀,都四年了,”Kim也长叹一声,感叹道,“四年间,你可是我最尽心尽力的一个病人,你小子真不知道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就要以身相许啊?”我说着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嘻嘻笑着,“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Kim翻个身平躺开,半响,忽然问我:“Pity,你和张弛也上床了吗?”
我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
“为什么呢?”
“为什么?因为是真得决定要好好的做朋友的吧,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那我呢?你已经不拿我当朋友了,是吧?”
我看着天花板,觉得他问出这个问题真得可笑,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很悲伤就更觉得可笑。
我嗤笑道:“当初是你,在我不镇定的时候主动投怀送抱的吧。”
“是啊,”他也转过脸看了我一眼,“原来是我自己主动放弃了做你朋友的机会。”
谁上了谁的床,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说。
那些纠结不清的混乱,其实不过是我们无处安放的寂寞。
“我愿不愿意他结婚,都不会影响他最后结不结婚。”Kim在我耳边哧哧笑着,他说,“我和他,从始至终,也不过一句‘我们之间没什么’。”
我苦笑着,我早就知道了,他和他之间其实没什么。
只是这“没什么”的关系,也曾经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横冲直撞地碰坏了我和他之间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记者招待会的前几分钟,我在张弛办公室里抱了抱葛夏。
大家认识也有大半年,虽是互相利用,但好歹也算有些情分。
“你要准备怎么做?”
即使只是备用的床伴,这种时候也会露出一幅真得是在关心我的样子。
“你那里不是有很多我作为Gay的证据吗?”我隔空描绘了一遍他那桃花眼的形状,笑了笑,“到时候一起爆出来好了,你应该会是报导的最成功的那个吧。那些之前证明我是GAY的人,我和他们成双成对的照片一起发出来吧,这可是你的独家。”
之前和哪个圈里的人勾搭上总是喜欢通知葛夏,拍一堆照片然后凑在一起欣赏。没想到我们两个的恶趣味有朝一日竟然会变成我以牙还牙的工具。
“要死也要拉上垫背的吗?”葛夏拍开我的手,嗤笑道,“真得要承认吗?好歹考虑下后果不是吗?”
我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君子,凭什么去守住他们。
“葛夏,”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记者会不论发生什么,你只管拍你的照片,什么都不要管。记得后续报道要说出男孩的枪是个彻头彻尾的同志乐队,还有,刘东和施雨之间的,是爱情。”
“会发生什么事……”
葛夏还要问什么,张弛已推门而入:“刘洋,走吧”
我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葛夏,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但是他,绝对不能碰。”
上台前,张弛拍着我的肩膀:“只要好好道歉和坚决否认,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我对张弛笑了笑:“张弛,要是那个时候不出卖施雨和刘东,今天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今天曝出高中的时候张小青打过我的小孩,出卖她是不是也可以?”
张弛诧异地看着我,我却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踏步走上了发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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