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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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吓的赶紧回了一声:“哎~~~来啦~~~~妈呀!!”
司小年站在齐然身后乐。
心里再重的阴霾,也让这只鸟作没了。
能耐的!还祭奠失去的小雏菊!不是急着让他采的时候了。
“扫码!”齐然冷着脸拿手机扫花店老板递上来的二维码卡片。
老板把三束花递给齐然,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司小年。
司小年对老板笑笑,老板总算不再瑟瑟发抖了。
齐然的脸本来长的就又冷又硬,现在又横了吧唧的往店门口一站,再配上瘸着的一条腿,这么一吵一嚷,活像个收保护费顺带讹人的混混。
“给我拿。”司小年伸手去拿三束花。
“不给!”齐然抱着花躲开。
司小年抓起齐然胳膊往自己脖子上绕,齐然力气大的直接甩开了司小年的手。
司小年皱眉:“你打算这么蹦回去?”
齐然斜司小年一眼:“爷乐意!”
司小年的脸也冷了,转身近了旁边的超市。
齐然一脸问号,CAO!说好的,男票生气了要哄呢!
有志气的鸟慢腾腾的往家挪,花店在52小区大门一旁,正常走三两分种能到家,他这么托着一条打固定的死沉死沉的腿走,十五分钟能到家都算快的。
“CAO!”齐然气的开始祸害祭奠自己小雏菊的小雏菊,一生气揪一朵,回头瞅瞅司小年还没追上来,更生气了,揪两朵。
拖着一条腿走了一半的路,回头一瞅,身后隔几步远有一两朵小雏菊花骨朵,一路延伸到大门外,……还挺凄美。
呃……
凄美的路尽头,突然一个帅哥从大门外拐进小区,正向他走来。
齐然赶紧转回头,背对周身发光的司小年,一激动,揪下来一把小雏菊花骨朵。
磨蹭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头顶刮来一阵小凉风。
齐然翻眼仁往上瞅,脑门上的小电风扇吹的他不停眨眼,小电风扇外围是防紫外线大帽檐。
“太丑了!”颜狗的审美遭到了重创。
小电扇加防紫外线帽檐这种东西,在齐然印象里是小孩的玩具或者大妈的专属。
司小年在齐然前面倒着走,跟他面对面,一手拎着一个透明塑料袋,一手攥着三根冰棍,嘴里还含着一个圆棒冰棍,特意舔一口吞一下的。
齐然瞅直眼了,浑身冒火,立刻站住不走了,这他妈是□□裸的欺负他腿脚不利索啊!
“司!小!年!”浑身乱窜的火堪比此时的烈阳,齐然这一声吼在小区高楼间不停回荡。
“喊嘛喊!不知道介是午觉的时间吗?!”一个大妈从窗户上探出头吼了一嗓子,听起来比齐然还愤怒。
司小年憋不住了弯腰对着地面开始笑。
“让你舔!”齐然往前蹦了一步,额头上的小电扇突然加速了,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卧槽!快点!风变大了,我的眼皮!”帅气的眼皮要被吹成沙皮狗了。
遥控器在司小年手里,刚才弯腰笑按到大风按键。
“真特么洋气!还带遥控器。”齐然一把抓过司小年手里的冰棍嘎嘣咬掉半根,又从他身边蹦过去。
司小年起身继续倒着走,又拆了一根冰棍填嘴里,现在他怎么吃齐然都能YY出一出哼哼哈嘿的大戏。
齐然不让司小年搀着,司小年就那么看着,俩人一正一倒,吃着冰棍干瞪眼。
“袋子里什么?”齐然憋不住问了一句。
“人体润……”
“闭嘴!”齐然拿冰棍杆指司小年,一脸凶相。
司小年一摊手。
“上次那管呢?!”
“用完了。”
“用完了,当天?”
“反正最近撸你没用。”
“真特么浪费!另一管是什么?”
“清洗剂。”
“清洗什么……”
“菊……”
“闭嘴!”
几句话的工夫齐然把冰棍杆咬成了碎木头,都怪自己嘴欠,没话找话说,现在好了,尬了吧!
司小年心情大好,抓过齐然胳膊绕自己脖子上:“别动。”
齐然认命的往司小年身上一歪:“早晚让你玩死。”
司小年凑齐然耳边说:“要不今晚玩点……”
“不行!不要!想都别想!爷纯的很!打死不从!”
一直到进门,齐然还在说:“一管小一百,清洗剂多少钱?”
司小年把人甩到沙发上:“赠的,买一赠一,上次洗你用光……”
“你闭嘴!”齐然盘起左腿认真算账:“买一赠一,一次用光俩,这么算算,以后一周五六管,一管小一百,一周五六百,一个月得两千多块,CAO了!这么算算,找个姑娘确实挺省……嗷嗷嗷~~~~”
司小年抄起两人的背包,全砸在了齐然身上,然后是枕头,最后是八个蒲团,跟飞盘似的,砸的齐然坐在沙发上抱头“嗷嗷嗷”一通鬼哭狼嚎。
齐然被砸瘫了似的瘫在沙发上挺尸,司小年把祭奠齐然小雏菊的小雏菊插在瓶子里,又给挺尸嘴贱的鸟冲了个凉。
下午四点,两人收拾好,打车去大成山看夏未申。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稍后捉虫。
☆、无题
一个人在他最明亮耀眼的年纪,变成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夏未申,19岁,明亮如盛夏骄阳。
司小年静静的摆弄着一白一紫色两束花,抽出湿巾擦骨灰龛位,表情平静,神情淡然。
齐然脑海里的夏未申和焦磊,是经过司小年平常的叙述构建起来的模样,如今与照片上的人重合,相似度与真人相差无几。
这一刻,他明了了司小年心中压抑的惦念。
一个人的想念有多执着,通过平常的语言描述就能听出来。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从他心理泛滥出来的想念全部都是来自司小年的。
这种想念,流经旧时光,潜移默化的根植进了司小年的骨缝里,想一想就扯一下,扯一下就疼一疼,疼一分念就会再重一层。
“齐然,我男朋友,……很帅吧,再帅你眼里也看不见磊哥以外的男人了……”司小年低声念叨,很自然的家常话,说出了细水长流的味道。
司小年说着抓起齐然的左手,把齐然的小拇指递到照片前:“铁丝环找到了,没有丢,……不舍得就那么丢了……以后换齐然带,他要帮我带着,行吗?”
齐然咬了一下唇,抓紧司小年的手:“行!他答应了。”
司小年转头看齐然,浅浅的笑晦涩不堪。
齐然抬手曲食指,骨节擦过司小年内眼角,转头看一直对他俩笑的夏未申:“很羡慕你,好男人磊哥是你的,司小年也是你先遇见的,嫉妒不认识司小年的那些年他认识了你们,他记得你们三个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这个胆小鬼自从你走后不敢去水库摸鱼,不敢去吃米线,不敢去过街天桥,不敢回二中,不敢做又强迫自己去做……这么多年死心塌地的喜欢你和磊哥,现在依旧喜欢,他记得你和磊哥在他面前秀恩爱的每一次……谢谢你!人以后是我的了,我领走了,想了记得来看看我们。”
司小年垂头,看不清地面,他每次强撑着自己走进来,再撑着自己走出去,撑着找一个阴暗的放映厅看一夜的电影,到恢复如昨。
一直一个人,直到今天。
“……租了一个四十几平的小房子,我们同居了。司小年买了一辆小黄摩托天天送我上课下课,羡慕吗,……其实我更羡慕你们,司小年想了你们两个男人这么多年,但他才认识我三个半月。”
司小年踢了一下齐然小腿。
齐然转头问:“不对吗?告诉你!我因为这事儿胃酸很久了!”
司小年破涕为笑,转头把脸闷在齐然T恤袖子上胡乱蹭。
齐然咧嘴呲牙,站着不动让司小年蹭脸:“看给你惯的!”说完又转头问夏未申:“他以前跟你们在一起也这样吗?太恶劣了!回家必须好好收拾一顿。”
司小年拿衣袖擦完脸,抬头看龛位里的照片,明媚的笑脸几年如一,但好像又不一样了,他总感觉今天的夏未申叛变了,几年如一的笑里掺了些揶揄和狡黠,弄不好这家伙会跟齐然沆瀣一气,天天损他玩儿。
焦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人就是夏未申的死忠狗腿子。
司小年果断拉着齐然往外走:“告状挺溜啊。”
齐然回头瞅了一眼,胳膊顺势往司小年脖子上一挂:“那是!好不容易见一面,不卖个惨,怎么拿到同情分。”
下台阶时,齐然右腿直愣愣的被司小年抬着,两人一心看脚下台阶,不敢分心,怕走神了抱团滚下去。
台阶格外的长,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说法,走累了两人站在中段平台上休息。
齐然问:“要买东西烧吗?”
司小年眼睛定定的盯着通往公交站走的下行松柏路看。双行道被三趟稠密的松柏树间隔开,下行路上,一个与记忆重合的人影吸引了司小年全部注意力。
齐然往四周瞅了瞅:“有人烧粽子,还有龙船,我觉得夏未申应该喜欢龙船……诶,看什么呢?”
几秒钟而已,又是傍晚时分,司小年出了一脑门豆大的汗珠,他慌乱的松开抓着齐然手腕的手,脚步凌乱的往台阶下跑。
“站住!你站住!”司小年边跑边喊,他感觉他喊的石破天惊,其实因为紧张喉咙紧涩,他发出的声音仅限于他自己能听见,就连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听不见。
“焦磊!”司小年追到下行路尽头,也就是公交站总站。
与记忆里重合的身影没了。
视线范围内所有的人,正面的,背面的,侧面的,都不是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
搓了把脸,他又是一个激灵——齐然!齐然还在台阶上。
齐然心里急出了一艘火箭,但依旧快不了,此时正慢吞吞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挪,司小年跑回来时,他正好从最后一个台阶上迈下来,又蜗牛似的挪腾到下行路松柏树旁。
再碰面,两人相顾无言,眼里静静的盛着彼此。
齐然不敢问,司小年不敢说。都怕一开口失望铺天盖地而来,又怕渺茫的希望会带来更大的失望。
没失去过的人不懂——胆战心惊的失而复得往往更需要勇气。
“过来,抱抱。”齐然背靠在松树上,对司小年张开胳膊。
司小年耗尽了所有力气去追,又凭借一腔担心跑回来,此时已经是四肢无力、头脑发蒙、齐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了。
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擦擦擦”的声响,在距离齐然还有半壁距离时,司小年上身前倾直接砸到了齐然怀里。
老松柏树被砸的晃个不停,干了的小松果掉落几颗。
齐然呼噜着司小年的脑袋和后背,他们两个的行为在这个地方实在不算多瞩目,怪异。有刚寄存过来的,正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夜色四合,大成山地势稍高,俯瞰城市华灯初上,远处喧嚣的热闹和脚下肃穆的寂静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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