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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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中年女人从小区里快步走出来,边走边扬手机:“胖儿!别打了,出来了!”
老大拿手机捂眼:扎心了姑。
齐然憋着笑,转脸叫了声“姑”。
女人四十几岁,能看出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但终究是四十几岁的女人了,身形显瘦,穿着又过于朴素,掩盖住了好面容。
被扎心的五花膘拉开后车门说:“上车姑。”
车上齐然把齐爸爸的状况大致说了一遍,齐爸爸除了行动不便,基本生活可以自理,护工主要是陪着康复训练和理疗,一日三餐,以及日常卫生。
月薪按照正常护工标准给,算是高薪护工了,老大的姑姑近两年一直在医院做护工,能接到齐爸爸这种工作,对她来说要比在医院护理大病初愈的病人好的多。
“不习惯叫我姑,叫我李姨也行。”老大姑姑叫李景兰。
齐然:“我都行,您看怎么习惯怎么来。”
车到门前,司小年拎着大垃圾袋子正往外走,齐然从车里下来,接过垃圾袋子对司小年说:“我去扔,把人带进去。”司小年这个娇气包不能晒,晒完跟煮熟了没区别。
老大一呲牙,这俩人在一起没俩月他们两个寝室的人都得蛀牙了。现在又给他这个肥胖高危人群喂狗粮,人姓呐!
司小年叫了声“老大”又招呼护工:“啊姨这边儿,一楼二门。”
李景兰看看这栋楼,再看看眼前的楼栋,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遮掩的抬手挽了挽鬓发。
老大眼尖的问:“怎么了姑?”
李景兰笑容晦涩:“有个认识的……也住这小区。”
老大扫了一圈:“这片不是南矿的家属楼吗?住的应该都是南矿员工。”
齐然从外面走进来说:“我爷爷和我爸都是南矿的。”
李景兰脸色更不好了,一楼没台阶还是被什么绊了一跤似的,踉跄了一下。
老大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姑你中暑了?齐然你家有藿香正气水么?”
齐然撑着打开的入户防盗门,司小年站在齐然一侧接过话说:“我去买。”
齐然拿出手机塞给司小年:“袋鼠上买,快递比你快。”司小年接过齐然手机定位地址,下单买药。
李景兰讷讷站在门外不往里走,齐然站在门里冲里屋喊:“爸,人来了。”
周饼推着齐爸爸从里屋出来,原本说说笑笑的两人,在看见门外李景兰后,齐爸爸蓦地怔住。
屋里几个人后知后觉发现门里门外的俩中年人好像认识,而且并不是认识那么简单,单看都不怎么好的脸色就知道这里必定有猫腻。
老大冲齐然使眼色,齐然眨眼给甩回去,还是拎着拖把的焦磊先开的口,问齐爸爸:“叔,还签吗?”
宽敞的客厅中央,茶几上放着司小年提前准备好的护工雇佣合同。
老大拽了李景兰一下:“姑,先进来坐。”
李景兰被拽进屋依旧不自在的站着。
齐爸爸脸上挂着不快的神色,一指沙发:“坐吧。”
周饼推齐爸爸到沙发边,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于是看向齐然。
齐然福至心灵的给周饼使了个眼色,周饼秒懂,推着焦磊往外走:“我想吃冰棍,焦老师咱去买冰棍。”
司小年转身往外走:“我去取快递。”走到门外又冲屋里喊:“有零钱吗?给我点。”
齐然和老大齐齐回了句“有!”然后同时往外走,走到门口一个胖子一个strong并排卡在门框上了。司小年非常服气的搭了把手,把齐然拽出来。
门“哐当”一声关上,周饼“腾腾腾”从楼道外跑到门口,瞅瞅齐然又瞅瞅司小年,压低声说:“你们把爸关屋里了?卧槽!万一那是个霹雳娇娃呢?”
老大气的五花膘直颤悠:“这J8谁家熊孩子!那是我姑,毛个娇娃,你丫见过四十几的娇娃吗?”
周饼眨了眨眼,给了老大一个萌死人的笑:“那你姑可不像四十几,我以为顶天二十多。”
老大一手扶墙笑的五花膘颤悠的晃眼:“哎呦~这谁家小可爱这么招人稀罕!”
周饼一秒冷下脸:“睁开你的三角眼看好了!饼爷我是铁骨铮铮的爷们儿,你特么才是小可爱呢,你全家都是小可爱!”
老大气的要揍人,齐然挺着急里面那俩大人咋回事,一心烦,一手扒拉一个把老大和周饼直接给呼到身后墙上了。
司小年侧耳贴在门上听动静。
齐然一只眼睛往猫眼里看。
焦磊把要爬窗户的周饼拎回来,问齐然:“你家亲戚?”
齐然认真看猫眼,伸手指老大,老大也在扒着门缝往里瞅,隐约听见他姑哭了,突然暴怒:“卧槽!你爸不会打人……”
齐然、司小年、周饼同时转头瞪着老大。
老大讪讪一笑:“这不是瞎扯吗?齐叔遵纪守法,轮椅从来开不过三迈,超速不可能滴!”
齐然听不见看不见急死了,单手拎着五花膘往外走,老大被拎的堪比水上漂,脚尖点地足下生风。
“我-ri-你大爷齐大鸟!你特么跟我发的着火吗?”老大被甩在犄角旮旯里,被四个人围了。
周饼两手掐腰,堵在老大面前问:“说吧!屋里的大姨什么来头?哪条路上混的?姓甚名谁?外号报上来?手上有没有人命?给个数,要多少钱能放人……”
焦磊一把拎过古惑仔上身的周饼,点着他鼻尖说:“消停点!”
齐然:“你姑认识我爸?”
老大靠墙角托着腮,给了齐然一个弱智的眼神:“你这不是屁话吗?我现在森森的怀疑齐叔曾经渣过我姑,看我姑刚才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样了没?”他问完齐然又问司小年:“看见了没?是不是?”然后又问周饼:“看见了没?多可怜?”
齐然抽了一巴掌老大的肥爪子:“放尼玛肥牛屁!我爸24那年就瘫了,之前只谈过一个对象……”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齐然,好像捕捉到了重点。
只谈过一个对象。
齐然转头不可思议的看司小年,司小年也有点不敢相信。但他对齐爸爸的事又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齐爸爸是南县矿难砸断了腿,跟齐然妈妈关系很糟糕,马上要离婚了,齐然坚持让齐爸爸康复治疗,仅此。
司小年试着问:“你姑也是南矿的?”
老大眼睛一亮:“是呀!不过嫁人之后就去了南方。”
齐然/周饼:“南方?!”所以是棒打鸳鸯的戏码?还是负心女抛弃痴心男的戏码?
焦磊:“让他说,你们仨个闭嘴!”
仨个插话的终于闭嘴了。
老大开始娓娓道来:“我知道的不多,我记事起我姑已经在南方了,逢年过节才回来,几年前,具体是几年我也不知道,我听我妈说的,我姑离婚回南县了,一直在老家伺候我爷爷奶奶,后来才知道,我姑是,就是没孩子,俩人离婚了……”
齐然咬的牙“嘎吱嘎吱”响,被司小年狠攥了一下手,才收声。
焦磊抬下巴指齐然:“之前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齐然瞪着老大,好像老大睡了他还拒付嫖资似的。
齐然:“爷爷说,矿难前我爸有个要结婚的对象,后来腿断了,对象远嫁,才取了……”
即使是上一辈人的恩怨,这一辈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家人渣了别人,老大转头给爷爷奶奶打电话确认去了。
周饼一脸愕然:“卧槽!什么人呀!找她伺候,岂不是天天添堵!不行!”
齐然跟齐爸爸的感情并没有跟爷爷那么好,但也不妨碍他心疼自己亲爸。
司小年把齐然拉近说:“别犯浑……”
齐然脑袋里正烧着一把怒火,听到这句话,转头冲司小年吼:“我他妈能犯什么浑!他娶谁问我了吗?!他离婚问我了吗?!什么都不问我!八百年前谈个恋爱关我屁事!!!”
司小年被齐然吼的愣住。
周饼见焦磊要上前,他意识到齐然这个“亲哥”要完,赶紧拽住焦磊胳膊,结果被焦磊甩到了地上。
齐然吼完,立刻傻眼,司小年眉头皱的他锥心的疼。肩头一疼,没等他回头看清人,身体已经向后倾斜飞了出去。
“窟嗵!”齐然后背狠狠砸在墙上,砸的眼球在眼眶里乱晃,鼻腔充斥着腥甜的气味儿,心肝脾肺肾都撞的移位了。
司小年弯腰要去拉齐然,焦磊手撑在司小年锁骨下,一个胳膊把人撑出去老远:“站那儿!”
周饼从地上爬起来时,老大已经回来了,垂头丧气,丢下一句“就是我姑”然后不说话了。
齐然贴墙出溜到地上,焦磊是他撼动不了的对手,更何况焦磊揍他是为了司小年,他心理没有一点脾气,眼睛清明了看着司小年笑笑说了句“我没事儿”起身往回走。
周饼今天刚有了新家,有爸有哥有爷爷,这会儿一心偏向新家,皱着小脸质问焦磊:“焦老师你干嘛!”
焦磊眼神晃动,没看周饼,周饼已经转身跟着齐然回去了。
老大愣了一会儿也跟了过去。
焦磊转头对司小年笑笑,笑容温柔苦涩:“对不起。”
司小年张开胳膊抱住焦磊:“没事,你不揍他,我也会抽他,浑起来六亲不认,你是我哥也是他哥,随便收拾。”
焦磊收了收胳膊,松开时,声音又轻又低的喃喃自语:“是后遗症吗。”
司小年听见了,也懂焦磊的话。
焦磊口中的后遗症,精神病后遗症,但他更愿意相信那是“失而复得后遗症”。
焦磊失去的肯定不是他,但复得的是他。他身上被焦磊赋予了一种独属于他们三人的那段时期的延续。他是延续,所以焦磊不允许任何人,包括齐然,对他张牙舞爪的咆哮,那种危险信号,在焦磊潜意识代表着失去和恐慌。
确切点说,这是一种依赖,也是一种病。
司小年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焦磊这两年即便已经脱离了精神病人的标签,也不肯回来找他、见他。
齐然对他的独占欲不是无缘无故的,那种信息其中一部分来自焦磊。
司小年和焦磊骑车回了蔬菜村,齐然和周饼留在了南县。
☆、哥俩
护工合同还没来得及签,老大进屋后领走了哭声刚止住的李景兰。
剩下三个人坐在客厅发怔。齐爸爸没想解释说明,齐然窝了一肚子火,周饼浑身都是问号,三个人就这么做了一集电视剧的时间。
齐爸爸忽然开口:“领养周饼,小然你同意吗?”
齐然还在怔楞中没回过神,满眼满脑袋里都是司小年被他吼的不知所措的样子,恨的把指关节都搓白了。
周饼拿手肘捣了齐然胳膊一下说:“快说你愿意!”
齐然胳膊一晃,瞬间回神,然后顺着周饼的话问:“愿意什么?”
齐爸爸:“领养周饼当你弟弟……”
齐然带着气,立刻打断齐爸爸的话:“你决定了不用问我。”
周饼愕然,有些失落的垂下头。他的表情和动作都看在齐然眼里,齐然踢了周饼脚一下。
齐然这么说完全不是冲周饼,但难免不会伤到周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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