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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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床边的椅子和床尾堆着的毛毯,他猜他爸妈可能在这守了一夜。起床喝掉一保温杯的温水,揭掉身上所有退烧贴,下床往浴室走,走了几步又往回走。
齐大夫说了,今天来帮他洗澡,算了忍忍吧……齐大夫洗澡还是很舒服的。
昨天齐大夫在他床边晃悠,又是摆弄针管,又是绑止血带扎针什么的,专业又迷人。
不知道齐大夫起床了没有?好想撩齐大夫啊!
司小年抓过手机,翻相册想找一张齐大夫照片一解相思苦,不料翻到了前天的战况照片,额!好激烈!太赤鸡了!大病初愈还是不要看了。
手机被扔的老远,司小年想,他这样是不是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自己伸到后边摸了摸,确实不疼了,是不是……不!绝对不行!其实第二次到最后一次……总之后面那么多次好像都非常……还是不行!
憋死那只鸟算了!……他会不会也被憋死?
司小年正睁着眼躺床上进行脑内大战,战局焦灼,胜负好像左不过到底憋几天再来一炮?
“咚叮咚~咚叮咚~”
听见专属铃声,司小年麻利抓过手机,真是齐然。
齐然哑着嗓子问:“睡醒了?饿吗?”
司小年惊讶的半天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齐然:“你卧室的灯开了。”
PP好了的司小年又恢复了柔韧灵活,一跃而起,光脚跳到地上,“咚咚咚”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把防蚊纱窗抬上去,伸头往楼下看。
齐然跨坐在小黄摩托上,仰头抬手冲楼上的脑袋招手,说:“关窗回去,躺床上聊。”
九月中下旬,早已经过了白露的节气,凌晨五点,天将亮未亮,正是下露水的时候。
司小年被冷风一吹哆嗦了一下,再看齐然穿的是半袖和短裤,他冲楼下招手:“上来,要不赶紧回家。”
齐然不接话,又问:“你家窗户上有护栏吗?”
司小年气哼哼说:“要护栏干嘛,你爬上来吗?”
齐然嘿嘿笑:“嗯,想破窗而入,捂住你的嘴,酱酱酿酿,你PP好了对么?”
司小年也不冷了,感觉浑身热:“我PP好了,也该是你挨艹。”
齐然突然低头,只拿黑乎乎的后脑勺给楼上的人看,吁出一口气,郁闷的说:“不行了,我特么好想你!”
司小年瞬间要泪崩,齐然每次对他来这招铁汉柔情,他都无法抵挡,飞快眨了眨眼把泪憋回去,说:“你就这点出息么!”
齐然仍旧低着头,声音也低,沉沉的像凌晨胶着不散的雾气,“要出息有个屁用!能当套套用,还是能当KY用?都不能!我特么就是想你想的想满地打滚,哭着喊着求你爸妈放人……”
司小年被齐然一面耍流氓一面耍浑,整的哭笑不得,对着听筒亲了一口:“你是三天不日,就要撒泼打滚上房揭瓦。”
齐然也笑,笑着笑着忽然仰面朝天,仿佛再看快要消失的星斗,又好像再看他眼里最亮的那颗星。
司小年见齐然终于抬头,上身往前蹭着挪了挪,头又向外伸了一截。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十几层楼的高度遥遥相望,一个仰头向上,一个垂头向下,握着手机听彼此的呼吸声。
突然,听筒里传来一声尖叫。
“不要!”
齐然像猛然惊醒般,猝然站起身,此时窗前,司小年还趴在那里,只是转回头看向屋里。
他焦急的问:“怎么了?!司小年!”紧接着电话断了。
卧室里,高冬梅刚推开门,看见眼前的场景,手中的托盘吓的摔在地板上,一阵“叮铃当啷”的响声。
司小年上半身几乎全部探出窗外,脚尖已经是离地的状态。
高冬梅惊恐道眼球几乎要飚出眼眶,面部狰狞着一直喊:“不要!小年!下来!不要跳!”
闻声而来的司进,痛风的脚上还贴着未贴好的药,冲进屋看见司小年这副模样顿时吓说不出话。
司小年在高冬梅喊出“不要!”时,已经猜到她想到了什么。
这幅场景相似到让高冬梅和司进犹如惊弓之鸟。
“爸,妈,我……”
司进一手扶稳门框,一手伸向前止不住的颤抖,说话时嘴唇也在颤:“小年你听爸爸说,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聊,好吧,先下来,这样我答应你,全都答应,快下来!”
司小年被司进哽咽着喊出的最后一句,惊的浑身一抖,这时入户门被砸响,动静太大,太突然,吓的高冬梅又是一声尖叫。
司小年慢慢跳到地上,脚刚触到地,高冬梅体力不支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司小年没有哭声只是落泪。
司进瘸着腿走过去拽着司小年离开窗户,然后回身,抬手就是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补上昨天的。
马上还有二更。
爱你们哦~mua! (*╯3╰)
☆、齐大夫日常(二)
这一巴掌太突然,但司小年并未恼怒,坦然受着,他甚至有些内疚因为刚才的危险动作吓坏了司进和高冬梅。
高冬梅扑腾着起身抱住司小年后放声大哭,司进甩完耳光,手抖成筛子,身体也在颤,像一个垂危的老人,眼泪簌簌落下,一手撑着床头,站立不稳的跌坐到床上。
入户门被砸的开始响起报警声,司进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去关掉警报,打开门还没看清是谁,就见人影已经刮进了司小年卧室,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齐然冲进卧室,就见司小年脸上的大手印,心脏顿时像被狠踩了一下似的,闷疼闷疼。
司小年本就白,生病后脸上血色少的可怜,刚经历过惊吓和绝望的司进甩出去的一巴掌想必用尽了所有力气,导致司小年半边儿脸迅速红肿起来。
司小年看着齐然将近崩溃的表情,安慰道:“我没事。”
高冬梅死死抱着司小年不撒手,仿佛劫后余生,哭的声嘶力竭。
齐然站在门里,司进站在门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司进开口叫齐然:“出来!”
齐然心疼到无以复加,他转身跟着司进走到沙发前,没坐下罚站似的站的笔直又倔强。
他以为司小年挨打是因为他,于是解释道:“叔,我在楼下待着,是因为我不放心,他昨天一天高烧不退,输液后还是38°,这样很容易感染肺炎或者淋巴炎,他又不想去医院……”
司进惊吓过后面色铁青,打断齐然,问:“你在楼下一夜?”
齐然垂头:“前半夜磊哥陪着……”他顿了顿又说:“看见他卧室灯亮,我打电话想确认他怎么样……就算您想发火,冲我来啊!!”
司进抬手一指齐然:“少跟我犯横!”
齐然刚拔高的声调,顿时又低了:“我没跟您犯横,他生着病呢,您上去就是一巴掌,他都多大了,我上次也说了,您要是真觉得我俩有错,看不惯,消不了气儿,您就别偏向,打他也打我,让我心里也好受点。”
司进总算明白司小年不是要跳楼,闹了个大乌龙!险些吓的他和高冬梅没了命,他心有余悸的吁出一口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十分庆幸原来如此。
齐然不明白司进几秒钟内变了又变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于是又说:“叔,除了我不是女的这一点,您还有哪些地方不满意,您提了我就改!”
司进气的两鼻孔蹿火:“我唯一不满意的一点——你不是女的!”
齐然哑口无言,颇有些无奈的说:“哦,这点啊,那对不起叔,要不以后我在你和阿姨面前穿女装,您看……”
司进气的胳膊一挥:“我不看!辣眼睛!亏你想的出来!你爷爷只教你气人了吧!”
齐然不乐意的一歪头:“叔,您说我就说我,关我爷爷什么事儿啊!再说了,我爷爷都能想明白的事儿,您咋就……”
司进真是要被气歪鼻子了,抓起身后抱枕扔齐然,推推搡搡把人直接撵出家门。
司小年哄好最近越发脆弱的高冬梅,发信息给齐然:在哪儿?
齐然:楼下,你最近别爬窗了,看你爸妈吓的,害的我还被你爸撵出家门,我多可怜,哎~
司小年:你被撵出去,怪我么?我爸气的瘸着腿在客厅转了好几十圈了。
齐然:你爸气点太低,比我爷爷差远了,我爷爷回回抽完我,该干嘛,干嘛去。没事,以后我常来,你爸会习惯的。
司小年往门外看了一眼,司进跟头斗牛似的还在在客厅转圈。
司小年:缺德吧你!
齐然:为了咱俩以后天天能酱酱酿酿,我也豁出去被老丈人嫌弃了。
司小年:欠-ri-你上来!
齐然:不,我和小黄才是真爱。
司小年放下手机,出去找司进。
“爸,脚不疼吗?歇会吧。”
司进重哼一声,抬头瞥了一眼司小年红肿的半边脸,垂头进了厨房。再出来,冰盒里的冰块放进保鲜袋里递给司小年敷脸。
“爸,我不会做跳楼、自杀、自残这些事,我不舍得你和妈还有姐姐,也不舍得齐然……你们不死心可以继续看着我、跟着我,我没任何意见,只要你们想,随时随地吧……但是我也表明过,我不可能像你们想的那样跟女人结婚、生孩子……如果你们非要那么做,刚刚我说的话全部收回。”
司进只觉后脊立刻冷嗖嗖的,像被蛇爬过一样寒毛倒立。他的儿子他比谁都懂,司小年既然肯让他们跟着、看着、不闹不哭不惹事,这就表明这孩子已经做好了长期跟他们抗战的准备。
耗着是双方唯一的战略战术。
司进不语,司小年默然,两父子对坐在沙发上,时间一分、一秒、一个小时、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正午过后,僵持的局面终于被司进一声叹息打破了,留下一句“自己掂量着办。”然后进屋了。
司进回卧室看卧床不起的高冬梅,发现她也病了,低烧加惊吓,让她萎靡的不像样子。
司小年给齐然打电话说明了高冬梅的情况。
下午齐然和焦磊来了,焦磊又带了一套输液器材。
齐然带了一个在医科大上班的学姐过来给高冬梅看诊,随后开了几样更年期女人的用药和补药。
焦磊和司进出门跑腿,齐然再次登堂入室,端茶递水伺候两个人,毫无违和感。
接下来,第三天,司小年和高冬梅一起被齐大夫扎针。
第四天,司小年上课去了,恢复了人身自由的他没人接送,苦逼的挤公交、打车,决定等高冬梅身体好了再搬回小鸟窝。
司小年去上课,齐然自己骑着小黄摩托来给高冬梅输液,家里只有高冬梅一个人。
司进放着两个超市不管已经好几天了,再不去怕不是要黄摊,高冬梅不放心催促司进去看看,于是一早司进也出门了。
齐然给高冬梅输上液,又给她做了点简单的饭菜,一边看着她输液,一边陪聊,高冬梅很少跟齐然说话,都是齐然找话说,没话说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看专业书、写实验报告。
高冬梅卧床一周,齐然每天中午下课赶紧过去输液,下午上课前赶回去上课。而司小年每天早晨从家走,晚上下课回家陪高冬梅、司进。
两个人完美的错开了能腻歪的所有时间,就这么憋了一周,齐然受不了了,最后一次给高冬梅输完液,当天下午司小年下课比较早,齐然逃了半节课去法学院堵司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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