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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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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甜文 校园

  司小年捏着汉堡盯着一袋子东西,心里五味杂陈,愣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偏头对着车窗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5月6日断更一天,抱歉!
 
  ☆、巴西鸟
 
  到南县时,已经过了下午一点。
  半个月过去,第一批有机叶菜可以收了。因为今天收菜,司进提前联系了一辆冷鲜运输车,司小年下了小巴车,又上了冷鲜运输车。
  运输车开到蔬菜基地,一下午的时间司小年都在蔬菜大棚里忙活,把雇来的工人分三批:人工采摘,分级包装,分批装箱,再搬到冷鲜车里。
  第一个大棚的蔬菜清空后,根据技术员的要求又换上一批营养土,第二批种植的菜苗明天从实验基地运过来。
  给工人结算完当天工资,送走冷鲜运输车,又给司进打了准备接货的电话,再从棚里出来,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一抬头,漫天星斗,山中的夏夜,夜风微凉,虫鸣不绝于耳,远处山林风打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不似城市的喧嚣,这里的风再大,虫再闹,海浪翻的再汹涌,都只会让人内心越来越趋于平静。
  背上双肩包,司小年拎起齐然给他的一大袋东西,从蔬菜基地往回走,穿过果园,他仰头,月光洒在油亮的树叶上,石榴花落了,上周来,他已经见过火红石榴花的艳丽,此时果实小的天稍微暗一些就看不见。
  他抬手,手指撩过树叶,手落下摸过自己干裂的嘴唇,裂了口子,干瘪的很,从兜里拿出维C,倒一粒进嘴里,干渴的口立刻被酸酸甜甜弥漫,刺激出了津液。
  “吸~~~”司小年吸溜了一下口水,嚼碎维C,被刺激出的津液好像滋润了干渴的口,和干裂的唇,顺着喉管一直蔓延到胃里。
  “咕噜!”没出息的胃饿的抗议。
  司小年边走边摸到那盒蜜汁梅肉,里面有个小叉子,一个叉子上强硬的叉了两块,塞进嘴里,嚼了一路,又是甜口的食物。
  这个人是有多爱吃甜的?
  看见齐然爷爷后院儿亮着的灯,司小年加快了脚步。
  他推门进院儿,齐然爷爷也推屋门出来,看见司小年就说:“这么晚,今天收菜?我正想过去看看,吃饭了吗小子?”
  司小年笑着叫了声“爷爷”,上台阶被齐然爷爷拍了下后背,他说:“我带了吃的,下午收菜装箱,刚运走,爷爷耽误你休息了。”
  齐然爷爷又拍了一下司小年的背:“哪儿就这么早睡,睡不着,我的评书还没开始,给你留了饭,先吃饭。”
  司小年把背包放下,拿出药给齐然爷爷:“齐然给您带的药。”
  “啊?!药?有啊!臭小子想什么呢,五一回来才买的,又买。”齐然爷爷念叨着拆开防压泡沫,看见药不认识,又拿手机给齐然打电话。
  司小年简单洗了洗去吃饭,一个素菜,一碟炸小鱼,怎么吃都吃不腻的炸小鱼,在司小年心中已经快超过深井烧鹅的地位了,大有赶超的趋势。
  他吃着饭,听见齐然爷爷问了一遍新药怎么吃,又问齐然为什么不回来,说着说着老头儿情绪突然就不高了。
  “……我就记得是五月,去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臭小子!我不问,你也不知道告诉我,打完了给我报个平安,没空回来,我去市里看你,别叫我惦记,……来了开了,在吃饭,忙活一下午收菜,刚进屋,累的不像个样儿……行了,给你鼻子蹬,你就上脸……”
  司小年吃完饭,刷了碗回来,爷孙俩还没打完电话,他拎起包进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齐然爷爷坐在沙发上愣神儿,一手托这个紫砂壶,茶几上的收音机里放着武侠评书,眼神儿却空洞的很。
  司小年毛巾搭在脖子上,坐在另一张藤椅上,叫了声:“爷爷。”老头儿头转的慢,看向司小年的眼神儿还是空洞的,里面透着苍老无力感,厚实的手掌揉了把司小年湿发。
  “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就该在父母跟前闹哄着,臭小子太省心了,省心的让我揪心,又太倔。你也是,你爸还不到五十,正能干的时候,如果腿脚好,何苦把你一竿子支使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儿,苦哈哈的跟着一群泥腿子从早忙活到晚。”
  老头眼神儿总算清明了一些,司小年起身去厨房拿热水壶,拿走老头手里的紫砂壶,添了点热水又塞回去。
  他坐下什么也没说,有这么一个爷爷的齐然很幸福。
  “上了大学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臭小子觉得他爸的钱是断了腿得来的,怎么都不肯拿,倔的很!说我的钱是养老的,他说他挣钱比我挣钱容易的多,结果去打拳,高考完跟着那个王八蛋周正……哎!”
  司小年听出来老头儿那一声叹气,包含了太多情绪,心疼,无奈,亏欠,不忍,也有恼怒。
  原来齐然在俱乐部打拳。
  他知道他所在的舞蹈教室顶层有家拳击俱乐部,三楼健身房,四楼室内游泳馆,上面两层是拳击俱乐部的场地,其实整栋大楼都是俱乐部产业。
  “爷爷,现在这种赛事合法,规则透明,只要他不打|黑|拳,合理安排时间,影响不到他上学。”他说这话无异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不开口说点什么,他又觉得老头挺难受。
  他没享受过隔辈儿疼,年纪大的老人,那种惦念和心疼让他看的不忍心。
  老头儿口中,带齐然走上这条路的周正是王八蛋,那让老头揪心的齐然何尝不是一个王八蛋。
  担心对于此时的齐然爷爷来说是无缘由的。
  司小年两手在一起搓了又搓,实在想不出怎么安慰老头儿。
  他忽然下了决心似的,开口承诺:“我和牛格回头跟着齐然,一定全须全尾的给您带回来。”
  老头陷入深思后皱起的眉头蓦地松开,放下手里的紫砂壶,伸手抓住司小年的两手,他仿佛深信了眼前这个二十岁跟自己孙子一样大的男孩子给他的承诺。
  他眼中有感激:“牛格那个混小子,天天就知道找小姑娘,你好,爷爷看你比他俩都靠谱,帮爷爷看好臭小子,钱可以不赚……等暑假你来,爷爷天天给你做糖醋鱼。”
  司小年心想,老头儿太了解牛格了。
  他是不是大包大揽承诺的太草率了?
  齐然的姓格他还没摸准,让他突然跑齐然跟前说“你爷爷让我看着你”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傻逼。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司小年默默叹了口气:“您做的鱼汤我也爱喝。”他还惦记着之前齐然给他送的那顿鱼汤。
  老头松手端起紫砂壶啜了一口茶水:“鱼汤我可不会熬,那得臭小子来,细火慢炖,精细活我都不上手。”
  司小年半张着嘴想问什么,话从嘴里打了转又咽回去,所以……上次的鱼汤是齐然熬的?
  撒个屁的慌呀?
  回了徒有四壁的空房子,司小年倒在床上,也没开灯,现在有蚊子了,上周来被咬的差点中毒,今天也没少挨咬,他拿手机打开记事本,记下:蚊帐,蚊香,驱蚊水,薰衣草……
  可以从司大年的店里,拿几束干薰衣草挂屋里,熏蚊子,驱虫,驱大鸟……
  躺着鼻塞的厉害,司小年想起来一天没吃药,从背包里翻出药,刚要吃又放了回去,他这三天吃的感冒药是从司大年那儿随手拿的,什么伤风感冒胶囊,吃了三天也不见效。
  司小年打开齐然给他的袋子,里面只剩半盒蜜汁梅肉,果汁和水果块在小巴车上就被吃了,最底边是给他的药,拆了防压泡沫,按说明吃了感冒药和消炎药。
  再躺回床上,司小年觉得自己也是够神经了。
  或许是因为医学院大二学生比花草咖啡店店长靠谱呢?
  药有安眠成分,司小年感觉上下眼皮刚合上,就睡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窗外有人喊什么,他挣扎着想睁开眼,又听见一声“滚!”
  这道声音他太熟悉,这是齐然爷爷的声音。
  司小年一个翻滚差点没直接滚到地上。
  他起身穿鞋,跑出去推开前屋门,没见看人先叫了声“爷爷?”
  “回屋睡觉,没事了。”齐然爷爷说话带着喘,听起来像是发了很大火,还没平息下去怒气。
  司小年跟齐然爷爷都是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他扭头看见齐然爷爷手里拎着一根鱼竿,鱼竿的漆黑亮,黑暗中有光,光在抖,所以老头儿的手在抖。
  他下台阶出院子,要进齐然家,刚迈出院门,忽然撞上墙角蜷缩的人。
  确切的说不是蜷缩在墙根下,是躲在墙根下。
  那人也没想到空了这么久的隔壁突然蹿出个人,还是个男人,大高个很像齐然。
  “啊!”刘胜把人误认为齐然,挨打出经验,惯姓先抱住头,身体蜷缩更紧了。
  司小年与蹲墙根的人只对视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
  齐然之前摔在墙上,爆踢的男人。
  为什么在齐然家墙根下?
  哦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往齐然家二楼看了眼,漆黑一片很静,他又扫了一眼其它房子,这个村子,体面的二十栋小楼没有一家开灯。
  看来已经是深夜。
  深夜“造访”?
  蹲人家墙根?
  真他妈有胆呀!
  司小年二话没说,拎起缩成一个球的男人,把人拎的双脚离地,转身往通向南县的路上走。
  齐然爷爷惊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利落:“小子!扔了赶紧回来!狗东西不是个人!”
  司小年突然能体会齐然当时有多生气多恼怒,现在他也气的手发抖。
  被拎的男人终于挣动起来,拳打脚踢的招呼在司小年身上,可能是前段时间被齐然打的太狠,住了院又没养好,刘胜整个人干巴瘦,被司小年这么拎着往外走,跟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没区别。
  “你他妈再动,信不信我现在废了你!”司小年压低嗓子吼了一声。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家每天都是乌烟瘴气的,但是司进和高冬梅从来都是打归打,吵归吵,感情渐淡也不离婚,也不乱来。
  他没接触过这种事,这要比看着司进和高冬梅吵的昏天暗地还让他无力。
  “你放开我,你谁呀!自由恋爱管得着吗?你们一家都不是人!”刘胜是个半疯子,疯了似的迷恋齐然他妈,挨了多少齐然的打,挨了多少齐然爷爷的打,都不在乎。
  更可况他挨了打,有人能回应他,这种回应成了一个疯子“勇往无前”的动力。
  “砰!”司小年气急了,拎着累,改成拽着,最后被一句“自由恋爱”气的直接把人甩在粗壮的大槐树上。
  “要脸么?!别让我看见你!齐然不在你敢来,我他妈就敢把你碾碎了,撒地里当有机肥种菜!滚!!”
  言外之意:你就是大粪。
  刘胜也感觉出来,眼前的人似乎比齐然手软不了多少,他蹭着树站起来,手在地上划拉了一把土攥着:“一个瘸子!硬占着一个姑娘!伺候一家老小,是人吗?!都是畜生你们!”怒骂完一扬手,沙子混着土撒向司小年。
  司小年抬胳膊挡脸,眼睛没事,但是嘴和衣领里落了不少,在睁眼刘胜已经奔在通往南县的水泥路上,跑的一瘸一拐,胆战心惊。
  司小年追了两步,刘胜吓的加速快跑,跑着跑着猛地往前一扑,给自己绊倒了,摔的嗷嗷叫,爬起来又骂人,什么脏污说什么。
  司小年看着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飙脏话的人,觉得厌恶又恶心。
  他见过齐然爷爷,见过齐然妈妈一次,没见过齐然爸爸。
  齐然长的帅,这人的脸在成山大学也是公认的帅,模样刚毅偏冷,他近距离观察过齐然的五官,虽然冷硬,但是五官算得上精致,齐然除了个头继承了爷爷爸爸的基因,精致五官随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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