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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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然挑眉笑:“这么急,女朋友送的?”
司小年看他又是挑眉又是笑,就手痒的想喷他:“去你……”他转头深呼吸,转回头咬着牙问:“又丢哪儿了?”
齐然说的云淡风轻,故意气人:“我宿舍,我昨晚睡觉嫌它硌人,随手一扔,结果没了。”
司小年震惊加一万个不解:“睡觉?你带了?!!”
齐然一咧嘴,有些嫌弃:“没,”他挠挠眉梢:“放裤兜里了。”
司小年:“……”有病吧这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医不自医了。”
齐然舌尖顶着腮帮,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是在说他有病吗?
是,绝对是说他有病……
法学院的学生骂人都这么委婉吗?
司小年不等齐瘸子想明白:“走,回你宿舍。”
齐然个单腿蹦的残疾人,肯定打不过司小年,他转身边走边说:“一个小时后我要回实验室,回宿舍再回来,实验赶不上,而且你已经占用了我十分钟,拜拜!”
司小年看着齐然跟个大袋鼠一样,几步蹦到直梯门前,闪人了。
一股火堵的他中饭只喝水,喝了一升水。
下午刑法课,他冲动了一节课,想举手问问刑法老师,像瘸子前锋这种昧下东西不还的行为,最重能判几年。
丫的应该脱出午门斩首,抄家示众!
下午下课后,司小年没再去实验楼堵人,上午明显脑袋一热冲动了,医学院的地界,他一动手,齐然一招手满地帮手,他敢上手群殴他没商量。
这次他堵在宿舍楼下。
齐然以为下课能看见司小年,结果看见的是薛梦梓。
薛梦梓今天穿的比昨天上场跳舞时多一点,也仅限制一点。还是那件大眼漏铜的针织衫,抹胸换成一件半袖T恤,及膝的长靴,还是短裤,皮靴和短裤中间露着两条大白腿。
齐然站在台阶上,眉毛一高一低,一脸黑线问:“你——不冷吗?”
薛梦梓见齐然脸上永远挂着笑,好像这姑娘生来就是这幅笑脸:“哪儿就那么冷,怕我冷就快点走,吃火锅好不好?”
齐然一对上薛梦梓,自动进去无语状态:“你们学校约饭都不带提前通知对方的吗?是你们外院校规么?”他说着拿手机要打电话。
薛梦梓大长腿一迈,几步走到齐然面前一把抢走手机,噘嘴看了一眼刚接通的电话,递到耳边,用命令的口吻说:“我和齐然出去吃饭,你不许来……”
齐然一把抢过电话:“过来,带我去医院换药。”
电话挂断,齐然站在台阶上望天,薛梦梓站在台阶下瞪齐然。
齐然几不可闻的喷出一股热气,薛梦梓的笑脸也险些没端住。
薛梦梓先低头服软:“我不知道你要去换药,我陪你。”
齐然依旧无语望天:“不用,……去也行,换完药让牛格送你回去。”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俩凑一起?”薛梦梓终于不笑了,生气的时候歪头瞪齐然。
齐然歪头笑:“你为什么非要把咱俩凑一起?”
薛梦梓:“你明知故问。”
齐然:“你还明知故犯呢。”
他们俩都懂,“明知故问”和“明知故犯”只差一个字的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薛梦梓的喜欢很执着,又夹杂着齐然可能为了好哥们儿而不接受她的侥幸。
齐然的不喜欢也很坚定,在他看来,跟眼前的人试试都不行。
牛格跑着来的,他是体育教育专业的,跑步对他来说不是事儿,但眼前的两个人对他来说就是大事儿。
“你俩,要不换个地儿坐下来吵?”牛格两手按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喘。
齐然蹦下台阶,拍了牛格肩:“我也不想叫你来,我有事先走了。”
牛格看他蹦的挺急,扭头问:“出什么事儿了?”
齐然挺怕司小年急了去踹他们宿舍门,砸了他们宿舍,这人一点都不弱,打架一把好手,他挥胳膊说:“你昨晚跟拉拉队的人说东西在我那儿,今儿中午人都打到实验室了。”
牛格茫然,他没说呀!
“我让小解找你,没说让人找你要东西,是你个傻逼让人套话了吧?”牛格转身面对齐然背影,他说完齐然一顿。
齐大袋鼠蹦跶到宿舍楼下,闷头往台阶上蹦,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瘸子!”
齐然停住,转头就骂:“你他妈能不能不张口闭口的瘸子!瘸子!我他妈叫齐然!齐!然!跪下叫爷爷!”
司小年感觉这人晚饭吃了一吨火|药回来的,点头说:“知道了,齐瘸子。”
齐然怒了:“给爷爷有多远滚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被摸了嗷嗷嗷
司小年:(╯‵□′)╯︵┴─┴
☆、齐兽医
司小年头一回见这么嚣张的残障人士,人都瘸了,弄不好智商还有问题,也不知道老实点,这人指着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的时候,司小年满脑袋沟沟壑壑里突然跑出来一群暴力狂小人,每个暴力狂小人都举着叉子嚷嚷着:“抽他!抽他!抽他!抽丫的!抽丫的!抽丫的……”
他背靠树干,鼻腔喷出一声笑后,起身大步往台阶上走。
“你有病啊?你有药啊?你吃多少?你有多少?你有多少我吃多少!你吃多少我有多少!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停~停……”
这是一个残障人士的专属手机铃声吗?!
好别致!
司小年诧异的顿住脚步,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齐然掏手机。
齐然浑然不觉自己有病,手机铃声是宿舍四个人一起唱的,《药别停》经典选段,他导演,他主唱,其余三个陪唱。
就是这么有才!不接受反驳。
“说话。”齐然边打电话边嘚瑟的冲司小年做口型:“药别停,药别停……”
司小年两手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这个万年难遇的神经病典型病例,在发病期的各种雷人症状。
“我他妈能有什么事?死了通知你,……别别别,你告诉我,我单腿怎么蹦迪?!你一个人傻逼个够,别拉着我,我就这样挺好,拜拜!”齐然挂了牛格的电话,抬眼皮扫了司小年一眼。
司小年也看着他:“你不是能医不自医,你是病得不轻,药石罔效的那种,”他抬手一指西门口,“45路终点火葬场,这会儿蹦过去,末班车能赶上今天最后一炉,快去!”
齐然笑意促狭,语带戏弄:“挺牛B呀!逗我玩儿是吧?实话告诉你,东西丢了,找到了就还你,找不到——我宿舍也不是你随便能翻的,等着吧!”他说完转身进了宿舍楼。
司小年抱在胸前的手臂动了动,他今天异常暴躁,心里有股控制不住的狂躁劲儿。
特别是看见这个嚣张的瘸子,就非常想打断他那条没瘸的腿,凑一对儿坐轮椅得了。
他确实没理由翻别人寝室,也不能一天三遍的追着一个神经病典型病例要东西。
随便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司小年还要去Flower.coffee送快递,真跟瘸子耗不起。
司大年给司小年留了晚饭,又拿了一瓶猕猴桃汁放在外卖餐盒旁边。
“先吃饭,单子不多,都是你们学校附近的,一趟可以送三份,你送一趟我送一趟。”
外卖司小年吃了一半,喝光了一瓶猕猴桃汁,草草结束晚饭,抱起两束花,拎着两盆盆栽往外走。
司大年拿着固定鲜花的架子和绳子跟着他,嘱咐说:“先送盆栽,抱着鲜花一起去,你这共享单车放在外面不怕丢,花束放在外面转眼就没了。”
司小年情绪不高,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司大年太了解司小年,问:“谁惹你了?”
家庭关系,他们俩脱离父母的关怀太早,姐弟俩表达情绪方式如出一辙——能憋着就憋着,再不然就是死闷着。
司小年跨上车,挤出一个不算笑的笑,看着司大年晃晃左手:“没了。”
司大年表情一滞,也给出一个微妙的笑:“挺好,留着你总胡思乱想,都多少年了。”她神情有些不自然,那是一种想到后怕的事才会有的表情。
司小年不需要劝慰,耳边的风呼呼刮过,他眯眼看暮色笼罩的城市。
又是一年三月天,每一年的三月来的格外的快,走的格外的慢。
入户门里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问:“谁?”
司小年努力把脸从两个花束中间漏出来一半,对着猫眼说:“你好!鲜花快递。”
开门的男人很年轻,看上去只比司小年大几岁而已,司小年把装盆栽的牛皮纸袋子递过去:“您的盆栽,铜钱草和发财树。”
男人有点微怔,看着两束花中间的脸,有一瞬的恍惚:“谢谢,谢谢你。”随后他眉梢挑起,眉心皱出一道浅浅的沟。
司小年见他接过去快递纸袋,转身要走。
男人叫住他,问:“是什么?”
司小年按了电梯键,回头看他,依旧只能漏出一半的脸:“盆栽,不是你在鲜花快递上下的订单吗?代东郎?”
叫代东郎的男人瞅了瞅牛皮纸袋子里两个巴掌大的盆栽,抬头看司小年:“不好意思,我对不上号。”
司小年走过去指着一盆花说:“这个像荷叶的叫铜钱草,这个像面包树干的叫发财树,不会养,可以在APP上问花店店长。”
男人对司小年客气的笑笑:“谢谢你,你是快递员?”
司小年看着他一蹙眉:“如果满意请给花店五星好评,谢谢!”
男人礼貌点头。
电梯打开,司小年进电梯走了。
浪费一分钟的后果就是被下一个买家埋怨了几句。
最后一束鲜花是成山大学女生宿舍下的订单,司小年把帽檐压到很低,车子在校园小路上骑的飞快。
六点多的傍晚,天空是深靛蓝色,不似浓郁的黑,这种深靛蓝色会让人躁郁的心情沉静下来。
但仅有的一线天光要消失的落寞感,让司小年想追着光,直到它消失……
一通狂奔,满头满身大汗。
车子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司小年给订单上的手机打电话:“你好,鲜花快递,女生宿舍我进不去,宿舍楼前,你下来取,还是放到宿管那儿?”
女生连声说:“马上下去马上下去,快递小哥哥等等,马上……”
司小年两脚撑着地,垂头四分之三的脸隐没在半黑不黑的空间里,他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抱着一束花,宿舍楼进进出出的姑娘们不免多看上两眼好似非常帅气的快递小哥哥。
取快递的姑娘来的飞快,穿着睡裙就从楼里跑了出来,跑的大长头发呼了自己一脸,一看见抱着花的司小年顿时傻眼了。
“教,教主?”女生赶紧捋顺长发,抚平长睡裙。
“嗯,你的花。”司小年把最后一束花递过去。
姑娘是舞蹈社团芭蕾舞担当,除了宋金鑫的芭蕾舞就属这姑娘了,宋金鑫平时当台柱子培养。
司小年又找了一张Flower.coffee的名片递给他:“我家的店,下次给你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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