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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 作者:秋千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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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第三十八章 
  云溪也才刚坐起来,傅闻远就踩灭烟头,回身进了卧室。他边反手关阳台的推拉门,边问:“怎么醒了?”走到床边,他没床,先弯腰拿手背探云溪的额头,“还是烧。难不难受?”
  睡前云溪先发制人,抱着傅闻远的胳膊哭了会儿,哭完就开始发烧。
  傅闻远没办法,只能伺候他吃药。到这会儿,其实烧已经退了不少。云溪摇头,说不难受,就被他又拿了杯水送到嘴边:“喝一口。”
  云溪喝完水,傅闻远又摸黑去刷牙,完了两人才再次无言躺下,盖一床大被,分据两边。
  房间太久没住人,即便打扫过,供暖打开,却仍从每一块地板和壁砖里往外散发冷气。云溪面对傅闻远侧躺,半张脸埋进被窝,还是没能忍住,轻咳了几声。
  “过来。”傅闻远拽着云溪胳膊把他拖进怀里,两条腿夹在腿中间,搂着腰和背,摆弄着,等云溪整个人让他抱住了,又在背上搓了搓,低道:“起来干什么?好好睡,待会儿就不冷了。”
  睡袍在阳台上吹凉了,云溪的侧脸贴上去,有些冰,他也伸手抱傅闻远,“先生……”
  “嗯?”
  “你、为什么,不骂我?”
  傅闻远像是觉得有些好笑地反问:“为什么骂你?”
  云溪不说话了,隔着睡袍拿脸蛋在他胸膛上蹭着,身体一点点往下缩,最后只剩个头顶露在外面,声音才从被窝里钻出来,低低的发闷。
  “我不听话,没听你的话,偷跑回来。”
  半晌,傅闻远道:“书达还以为你要藏到哪个千奇百怪的地方,愁没处找。却不知道,你没出息,非但算不上偷跑,倒跟自投罗网差不离。”
  听了这话,云溪才慢吞吞地探出头来,两只眼睛睁圆了看傅闻远,很不相信似得:“先生,真没生气?”
  傅闻远也看他,脸板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却含着点儿似有若无的笑意,撩得人心慌,弄不明白他究竟是怒是喜。
  云溪的胆子大了些,胳膊转而搂住傅闻远脖子,试探着往前凑了凑,两张脸正正对上,他却终究还是发怯的,眼睛别扭地朝下看,小声说:“你不给我打电话,我打也不接,发短信是已读,但没回过。我想你了,他们却都不叫我回来,看看就走也不行。”
  因为发烧,他脸上覆着层薄红,说了几句,虽然原本是拿来装装可怜,最后却又径自委屈起来,连眼眶也微微红了,“其实我不是不听话,也不是要一直在这里待着,先生叫我走,我会走的,但是看看也不行吗?都快一年了,说让我出去念书,那现在放假,难道我就不能回来吗?别人家的小孩都能回家过暑假和寒假的,我们圣诞加元旦放三周,我也想回家。”
  这一整天,傅闻远的态度都称得上温和。云溪在他面前最知道得寸进尺, “之前我不听话吗?让我做什么我没照做?叫我走,我乖乖走了,哪天上学又不用功呢?”他捂着嘴咳嗽,咳完还要说,“我知道先生忙,哥说先生不能随便出国,好,那让我回来待几天怎么了?”
  喉咙发痒,云溪又捂住嘴咳嗽起来,没等咳两声,傅闻远就低头,在他捂着嘴的手背上亲了亲。
  云溪立刻噤声,连眼也不会眨了。傅闻远又翻身将他虚虚压住,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拉开云溪的手,实打实在他嘴唇上印了下,语气里带着无奈,“能说会道。”
  云溪哽了哽,没说出话来。
  傅闻远松开云溪的手,又去描摹他的眉骨和眼皮,“也真能骗人。”
  什么叫走就乖乖走了,什么用功读书。
  他慢慢低头,被子盖在他肩头,云溪瘦得浑身没有多少肉,让他一整个拢住,是很好保护的样子。但一个人的虚弱却并不全由相貌体现,云溪只要在他身边,眼神从客厅的沙发挪到他身上,就会发生说不清楚的变化。云溪是能够依靠自己的,只是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他依然要把希望放在傅闻远身上。
  傅闻远原本不需要这样的依靠,他是自己最坚固的铠甲,那么软肋就多余。但或许从他开始思考爱情的那一刻起,爱情这柄柔软的长剑就已经圈上了他的咽喉。
  爱是不是总要在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就开始萌芽?所以当他得出自己不爱的结论时,那爱已经在他思绪里翻滚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傅闻远不知道自己的爱情会是什么样子,但云溪的依靠,确然从很久以前,在他坚定自己不爱时,就已经充分带给过他愉悦。
  傅闻远凑近,看云溪的脸轰地烧红,眼皮也烫的厉害,眼神乱窜,就是不肯看他了,才再吻下去。他的嘴唇和风细雨地碰着云溪的,印在一起磨蹭,好久才含住一片下唇吮了吮,云溪颤着腰呜咽,憋了好长时间的泪应声滑出,濡湿睫毛,钻进了鬓角。
  傅闻远没有进一步动作,又在云溪唇上安抚似得轻啄几下,便退开些,用掌心去擦他的眼泪,两眼看住他,叹息着说:“别哭。”
  “这算怎么回事呢?”云溪抿抿被亲的湿红的嘴唇,偏开脸,用手背遮住眼睛,抽噎着说:“我永远都猜不出,先生会是什么态度。我以为先生对我够好了的时候,先生说不爱我。我以为能有一点希望,可以留在先生身边的时候,先生又一天不等地送我走……我以为先生肯定不会要我,会冷眼赶我,会骂我会训我,先生却来亲我,来哄我。”
  眼泪从指缝流出来,云溪蜷缩起来,在傅闻远身下抱住了自己,半张脸埋进枕头,两肩颤抖,过了会儿,又很孩子气地补道:“先生又有什么阴谋?”
  白天云溪不哭,傅闻远有些担心,现在哭了,他却依然不好受。
  傅闻远又照着刚才抱云溪的姿势把他搂住了,试着说:“我也想你。”
  他说的是真话,他没有道理不想云溪,只是是否是爱呢?傅闻远不再把这当做对自己的诘问,他放下壁垒和负担,只是单纯向自己征询,是否算爱?
  云溪的脸贴在他颈窝,抽泣停顿片刻,更加委屈起来,带着鼻音含糊地问:“你又有什么阴谋?你有什么阴谋诡计?”
  傅闻远没忍住笑出来:“我没有阴谋诡计。”
  云溪不打算再装可怜和乖巧,细胳膊细腿把傅闻远缠得死紧,把泪湿的脸露出来,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傅闻远,咽咽口水,自以为凶恶,但其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慌张地说:“那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每次你对我好,马上我就要倒霉了。”
  他说到“倒霉”两个字,尾音变调,鼻尖一皱,眨眨眼又掉出泪来:“我因为喜欢你,倒霉好多次了。”
  这一晚的傅闻远像是拥有了无穷无尽的耐心,他不停地擦着云溪的眼泪,分明这人在哭,在数落他,他却觉得甜蜜,一颗老心砰砰跳着,大概还以为自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不知羞耻。可他仍在想,这样剧烈的心动,到底是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作祟,还是就是压抑已久的真情实感。
  他上下抚着云溪的背,哄道:“别哭了。”声音很低,语调温柔。
  云溪没被哄住,反而气急败坏地挣了挣:“是不是明天就有人来带我走?我不会乱跑的,我只想在家过个假期,先生,我求……”
  “云溪。”傅闻远掌控云溪的手段并不多,他两手分别按住云溪的腰臀和后颈,掌心小幅度摩挲几下,云溪就乖乖让他抱着,口鼻呼出的热气打在傅闻远脖子上,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
  “你回来干什么呢?”良久,傅闻远低而又低地说。
  这下云溪彻底安静下来。他没再哭,也不说会惹人可怜的话。
  “这儿有什么好?”
  “你好。”
  “我不好。”
  “……”云溪在他肩上蹭了蹭,慢慢睡了。
  第二天清早,傅闻远接到他大哥的电话。这没什么好奇怪,他的车牌大喇喇进了C市,谁会不知道。
  傅闻远抓过被子把云溪盖住,到客厅去接电话。
  “过来吃顿饭?”傅泽远懒洋洋的,话里带笑。
  傅闻远道:“不了,今天就回。”
  傅泽远还是那个语气:“爷爷奶奶都想你呢,听见你……”
  “别到处去说。”傅闻远进厨房,边弄早餐边说:“忙。”
  傅泽远不笑了,认真起来:“有什么好躲的?我们能吃了他?”
  傅闻远:“嗯?”
  傅泽远好声好气道:“去年送他出去那事儿,后来我才品出来,你不乐意了,是不是?”
  “不乐意你说啊,谁说一定要送走了么?”傅泽远叹口气,“真只是担心你忙,顾不过来,你要觉得合适,留着也没什么,家里都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闻远眉毛都没动一下:“傅泽远,到底什么事儿?”
  傅泽远这才立刻说道:“国庆你没回来,他们都到你那边去了?倒是其乐融融……老太太因为这个不痛快了,怎么说,你也该回来看看,面上才过得去。”
  傅闻远还是煮面,只不过这次不再需要阿姨视频教学,烧上水,傅泽远还是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他就拿着手机进去叫云溪起床。
  傅闻远揽着云溪背把人抱起来,捏着脸叫他醒,一面对着手机说道:“真的忙,他走错地方了我才临时过来接……过年总要回来的,不差这……”
  “什么?”云溪回头蹭他下巴,边迷糊地问。
  傅闻远把手机递到云溪面前,教道:“叫大哥。”
  云溪眼睛还没睁开,跟着叫了声:“大哥……”
  上回见云溪还是大伯,傅泽远被这一声大哥叫的再没说出话来,傅闻远收回手机:“吃饭呢,挂了。再联系。”
 
第三十九章 
  云溪原本两眼要睁不睁,看见屏幕上通话结束上面的傅泽远三个字,才一下清醒,在傅闻远怀里猛地直起腰,回头看他,脸慢慢红了。
  傅闻远脸上倒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见他醒来,就松手起身,站在床边:“去刷牙,刷完出来吃饭。”
  云溪愣愣地听话去洗漱,洗完出去,看见桌上除了两只碗,还摆了一堆药盒和药瓶。
  傅闻远站在桌边,体高肩宽,手里拿着他装药的碎花小方包,两相对比极不相称,却一直低着头,很认真地边看边往外掏,听见他出来,动作没停,不回头地问:“早上吃哪些?饭前吃饭后吃?”
  云溪接过小包,从里头拿了一瓶,又从桌上捞了一盒,边开包装边说:“饭前饭后都有,饭前吃这两个。”
  傅闻远看了眼,给他递了杯水。
  吃完饭,云溪又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去洗碗,傅闻远在客厅收拾他在房子里一天两夜放出来的东西。时针刚指到七,分针也没过多少,窗外还是一片浓黑,两个人就上了车。
  回程是傅泽远派过来的司机开车,副驾一个安保,云溪跟傅闻远都坐在后座。车上连广播都没开,来时傅闻远只是开了辆越野,前后座间亦没有隔板,四人只能沉默。
  刚上路的天色同晚上没什么分别,到了快要出城的路段,柏油路宽敞,前后车却极少。隔很远会有一盏高高挺立的大灯,车速快,原本静止的光路便也很快地打进车窗,再消失不见。
  雪一直没停利索,从黎明时分就又窸窸窣窣地下了起来,一粒两粒粘在车窗上,渐渐化成水流淌下。
  云溪原很拘束,但他忽而想起去年夏天,他还在C市的时候,又转为艰涩。
  那天老太太过生日还是怎么,具体的忘记了,总之是去了趟大院,晚上他跟着傅闻远回家,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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