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 作者:霜落林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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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把鼻子,转身走了下去。
陶慕嘉缓缓起身,目光随着廉查一同往下落,廉查黑色的披风混入巡查的队伍,年轻的帝王同他的军队一起成为了这座堡垒的一角,落寞的背影显得愈发遥远。
也许天命真的存在,不过不是夜观星象,而是当你看到这个人的一刻,你便能看出他注定灭亡的结局。
陶慕嘉悠悠呼出一口白气,他想廉查对滕罗到底是存在一些过往的情谊的,不然也不会在对外扩张这件事上反复试探他的态度。
然而他不是滕罗,何况就算滕罗在也未必能对廉查说出真相,更何况是他。
滕罗是为了天命,而他是为了回家,他们谁都不会帮廉查成就他的千秋霸业。
他看向廉国的万里河山,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廉查的,廉查说成就霸业之后,这些也是他的,但陶慕嘉很清楚这些都不会是他的,这里不是他的家,他想回家,比任何人都想回家。
陶慕嘉:我想回家。
1551:会回去的。
陶慕嘉:我想回家。
1551:……
陶慕嘉:这样想来我是不是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为了一己私欲把廉查推入水火。
1551:那是他自找的,你可别心软。
陶慕嘉红着眼睛看向繁华的聚阳城:可他毕竟对我还不错……我本来也可以帮他的。
1551:那有怎样呢,他现在能对你好,以后也可以杀掉你。
陶慕嘉轻微的点点头,不再看聚阳城一眼,原路返回。
到了城门下,士兵说廉查已经先行回去了,让两人护送他回司天阁。
陶慕嘉现在也没心情计较许多,跟着他们回了聚阳城。
司天阁现在正在午课,陶慕嘉心里堵得慌,饭也不吃,直接上了顶层。
天阁顶端静悄悄的,独孤启端坐在桌案前一笔一划写着东西,他还没到及冠的年纪,只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两鬓垂下来,显得娇小可爱,几乎能看成一个女孩。
陶慕嘉站在楼梯口默默看着他,发堵的胸口舒缓了不少,独孤启过得还好,他也就感觉不那么难过了。
独孤启抬头,看见他来,起身朝他行礼,陶慕嘉笑笑,让他起来。
“大人今日似乎不太高兴。”独孤启盘坐在榻上看向他。
陶慕嘉低下头,手指在腹前交错。
“独孤启你想回家吗?”
独孤启怔了一怔,随即眼神里充满坚定,“我想。”
陶慕嘉点点头,说道:“我也想。”
独孤启这下更愣了,“大人的家在哪里?”
“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陶慕嘉抬头对他笑笑,“你想听吗,给你说说我家乡的事。”
“大人愿意说,启自然愿听。”
“我的家乡啊……”陶慕嘉回忆起来,目光到达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说了很多,邻居家的汤面,母亲做的辣萝卜,曾经上学放学的碎石路,还有很多他没能讲出来的,横跨江面的一座又一座桥,夜晚空灵遥远的汽笛声,足够在夜晚照亮整座城的霓虹灯。
他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阁楼里再没了他讲述的声音,独孤启看着他陷入沉思,那种酝酿在眼中的孤独与悲痛他从未见过,更无法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情。
这样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搅痛了他的肺腑。
“大人……”
陶慕嘉的眼睛无神地凝视着前方,嘴角似笑非笑地弯了弯,“我想回家,去找一个人。”
独孤启的心颤了一下,无端感受到一股苦涩,“谁?”
陶慕嘉低下脑袋摇摇头,不再多言。
独孤启看着他,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一定可以回家的,我们都会回家的。”
陶慕嘉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暖起来,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是啊,我们一定都能回家。”
可这句话并未到达他心里,这才第三个世界,还有七分,那么漫长,那么遥远。
陶慕嘉摇摇头,不再提这件事,明日春假就开始了,但春假过后还有一次祭祀。
“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春祭了,你不能出去,我会让你母亲为你祈福的。”
独孤启的眼神中却透出忧心的神色,“我母妃她……大人你明知道的。”
“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你的事对她说过了,她若是再这样做,害的是你,你毕竟是她最爱的孩子,相信她自有分辨。”
独孤启还是十分担心,他知道自己母妃不是那么轻易被说服的人,若是真能说服,也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情了。
“大人你可知我母妃擅长巫蛊之术,你当清楚擅长巫蛊之术的人有多么疯狂,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要多加小心啊。”
陶慕嘉被他逗笑了,“有你这样出卖自己母亲的吗?”
“这不是出卖,而是两全其美。”
陶慕嘉拍拍他的脑袋,“行了,我知道,我小心。”
独孤启看他这样便没不再多说,只得引开话题说些别的趣事。
第73章 明月见江山
除夕夜皇室家宴,司天阁众人也各回各家,偌大的司天阁只剩下陶慕嘉和几十个仆从。
仆从也各有各的家室,唯有陶慕嘉孤身一人,索姓取消了宴席,带着食盒去了天阁顶层。
独孤启准时点亮天宝灯,明亮的火焰通过琉璃片照亮了整个阁顶,琉璃片流彩四溢,聚阳城四面八方都能见铺开的光华,万家灯火与星空相辉映,远山朦胧在一片暖光中。
他撑着点灯的长竿,仰头看向琉璃瓦外的星空,没有月亮的夜晚,也没有团圆。
“独孤启。”
陶慕嘉的说话声把他唤回了神,独孤启转头看见陶慕嘉拎着食盒站在楼梯口,不解地问道:“大人今日不该进行家宴吗?”
陶慕嘉无神地笑笑:“哪有什么家宴啊。”
独孤启想起陶慕嘉白日对他说的话,顿时有些尴尬,“抱歉……”
“没事,下来吧。”
“嗯?”
“现在没人,不会有人知道你不在上面的。”
“哦!”独孤启笑起来,把手里所有东西都放下跟着陶慕嘉下到第八层。
天阁第八层,有一个外推的阳台,恰能看见皇宫的方向,陶慕嘉把吃食摆放好,招呼独孤启过来陪他吃饭。
陶慕嘉心里有事,吃饭也不说话,独孤启看着他便也吃得慢。
饭吃到一半,陶慕嘉突然说:“过了今日,你也到十三岁了。”
“是。”
“当年让你来时,似乎是到十六岁才能离开。”
独孤启想想,确实如此。
“大人怎会突然提起此事?”
“还有三年你就能回家了啊。”
独孤启苦笑道:“还有三年呢。”
“我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家。”
“大人若是不介意,可以告诉启大人的家乡在哪,启回去之后可以代为传信。”
陶慕嘉只能摇摇头,“算了,我干嘛总跟你说这些事,要是你都能传信了,我又为何不能回去。”
独孤启顿了一下,愣怔地看着他。
“初三我进宫一趟,你有什么想对你母亲说的,写下来,我替你传信。”
独孤启放下手中的碗筷,从衣襟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陶慕嘉,他深知自己不能出得了这座阁楼,这封信早已写好。
陶慕嘉不看便接过来收进袖袋,倒是想问独孤启:“我若是不开这个口,你这封信该当如何?”
独孤启笑着看他,“那便只能烧掉了。”
两人吃完饭,陶慕嘉打开一扇门,把独孤启拉到阳台上指着他看世安宫的方向,那里光线虽弱,但还能看出一些面貌,看起来有些人气,独孤启知道阮茗筝过得还好就放心了不少。
初一落雪,宾客登门,初二扫雪,公族拜访,陶慕嘉再没上过天阁顶,不过有了陶慕嘉的特准,独孤启时不时从顶层下到第八层,推开门,趴在栏杆上看陶慕嘉在庭院里走动的身影。
陶慕嘉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衣尾长长的拖在白色的雪地上,如瀑的黑发几乎垂到脚踝,大概由于常年坐在天阁上,皮肤几乎和雪一样白。
平时有人他不得不整装,没人的时候就披散着头发,在院子里堆雪人,下人们趁着天冷也缩在房间里,前院就剩他和独孤启。
廉国地处北方,雪大如鹅毛,纷纷扬扬地从天空落下,把青丝都染成了白发。
这年头没有胡萝卜,陶慕嘉只能拿树枝和果子当眼睛鼻子和四肢,然后用树枝在其中一个上面写上了独孤启的名字。
天气太冷,他的手冻得通红,他把手揣进袖子里,抬头看向独孤启。
独孤启脑袋搁在手臂上,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看了半天又转回到房间里找纸笔写了些东西,揉成团扔了下去。
陶慕嘉捡起来,上面写着,“大人,另一个雪人叫什么名字”,他的嘴角渐渐放平,然后把纸团再次揉起来。
第二个雪人,叫滕罗,还是叫陶慕嘉,他没有定论。
他抬头对独孤启做口型说:“回去吧,外面冷。”
独孤启点点头,关门回顶层,陶慕嘉把树枝扔下,离开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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