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美人鉴 作者:灵修一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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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辟邪剑谱》第十一式的心法是甚么?”
“辟邪之法,断灵为下,同化为上。诛心为次,净心为主……哥,你不会是要感化那妖道罢?”顾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修习的道十分不同,若是能引其归于善道,必定大有裨益。”
“可我总觉得这人比我还顽固,一定非常难以感化。”
“便试他一试,也不枉一遭为人。”
“好……罢,你决定的事情,我也就不管了,只是一条,若是那妖道要害人,我不望你成甚么救世主,你得要首先保全自身。”
“这个……自然。我的傻妹妹啊,以后可别徒手抓剑了——”
“对了,哥,小红这些日子怎地一直睡着,是不是生病了?”小红缠着她的手腕上,像极了一枚血玉镯子。这些日子它一直睡着,也不吃东西。
“快到冬天了,蛇要冬眠。”
“对哦——”顾陶戳了它一下,小红没甚么反应。
“我这些日子也特别困,睡了——”顾陶盖好被子,容与替她关好门,回房去了。
第27章 陷害
早上醒来后,顾陶睡眼惺忪,下意识就去摸手腕,却是什么都没摸到,空落落的。她闭着眼睛,来回摸了几次,都没有摸到什么,感觉倒哪里有些不对劲,她猛一睁眼,发现手边空无一蛇。一转向床内侧,她有些惊了,她的旁边躺了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小孩!那小孩还睡着,翻了个身,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摔下床去。
“蛇不见了,却出现个小屁孩儿……莫不是,有人想用孩子来换我的花花?”她想到这种可能姓,便立即站了起来,摇醒那个孩子,给他裹上被子。
“陶陶,怎么了?”那孩子揉着眼睛。
“你……”顾陶看着他,红色的眼睛,又是个孩子,莫不是那蛇化成人形了?“你是小红?”她试着问道。“陶陶……我喜欢你叫‘花花’……”他说话有些不太利索,但说着说着,又要上来舔她的脸,顾陶把他从身上扯下去,被子滑了下来,他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只是笑着。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光滑。眼睛明亮清澈,如同上好的红宝石。顾陶又给他裹好被子,警告他不准乱动,不然着凉了她便将他扔了,“陶陶,蛇……不冷的……”他动来动去,最后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顾陶恶狠狠地盯着他,他便眼中盈泪,只把她瞧着。顾陶本想让他说出“联誓之约”,但看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便想着等些日子。手中一滑,花花又变成蛇的模样,缠上她的手腕。
盛京虽然有些灵气,但还是比不上春月浓郁,她戳了戳花花的头,他只是睡着。想着他随时会变成小孩模样,她便穿戴整齐,出发去了“彩云阁”——盛京最负盛名的成衣间。
她走得快了些,撞到一位白发的老人家,“抱歉——”那老人家白发掩面,头上还有些枯叶,身上也是脏脏的,可身上却无一丝异味,顾陶暗暗称奇,替他拿掉了头上的叶子。
“姑娘,今日不宜出门啊——”那老者沙哑着嗓子劝道。
“多谢。”顾陶准备继续前进。
“姑娘,此路一去,恐怕难以返回。”老者说话悬悬乎乎的,顾陶道:“老人家,若是往常,我或可听你掰上一掰,只是今日实在是有事,告辞了。”趁着老者不注意,她将两片金叶子放在了他身上,便离开了。老者摸到金叶子,苦苦发笑,手掌指节分明,修长如竹。他三步作两步,全不似年迈之人,只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彩云阁处。顾陶一身粗布衣裳,彩云阁的人见了不免轻慢几分,正好阮媚带着沈姝,也来选衣服,见了她,止不住朝着她身后看了一眼。
“我哥没来,就我一人。”她轻轻一笑。
“谁说要找他?你、你看样子应该也没甚么银子,这样罢,若你唤我三声好姐姐,我便替你付了买衣裳的钱。”她轻挪柳腰,腰间的飞雁琥珀玉佩轻轻摆动,流光溢彩,那光晃得顾陶眼睛疼。
沈姝在一旁道:“阮姐姐,里面来了些时新布料,你且去看看,我劝劝这丫头。”
“你?好罢,劝好了记你一功。”她神色傲慢,转身去了试衣间。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沈姝俯身问道。
“顾陶。”她对眼前这位长相清秀的女子,好感度还不错。
“你听我一句,便顺了阮姐姐的意思,莫要与她作对……”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递给她两锭金子。“这……”顾陶看着她,她只是说着话,并轻轻冲她摇头,顾陶明白了她的好意,却将金子还给了她。
“沈妹妹,说得如何啊?”阮媚换了一身浮光锦,这种布料,从高昌国采买而来,浮光锦丝,光滑平软,缀着九色珍珠,日光照射下,光彩动摇,遇暴雨亦无所沾。
“阮姐姐,这身浮光锦衬得愈发娇艳了。”她真心赞美道,她自知自己不如阮媚好看,只是个陪衬物件儿,但还是真心赞扬她。
“你也去挑一身罢,这身雪缎料子都有些旧了。”阮媚的父亲阮籍是直隶总督,拥有管理数省得军事和行政大权,沈姝的父亲沈忧是太子太傅,仅仅是个荣誉头衔。故而阮媚说起话来一向趾高气昂。
“不了,你这身浮光锦价值五金,虽是好看,但我早已赶制了几身新衣,已经够用了。”
“也是,也不是人人都衬得起这身料子的。”顾陶见她说话高高在上,而那沈姝果真人如其名,“静女其姝”,安静沉稳,不卑不亢。
“如何?小丫头,可是要唤我几声姐姐?”顾陶不理她,只拿出一个小锦带,从中拿出五片金叶子,道家“点石成金”之术,她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老板娘——”
“来了来了,小姐您需要什么”
“除了浮光锦,其他适合秋冬季节穿的衣服都拿来给我看看。”阮媚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这金叶子,是从别处偷的罢?看你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哪里来得这许多金叶子?”
“姐姐,每片叶子上都有一个极小的‘顾’字,这位姑娘又姓顾,应该不会如此。”阮媚瞪了沈姝一眼,“你倒是护着她,别以为刚刚你偷给她东西我没看到!还有你,乡下丫头,别脏了盛京的地儿,你今日若是向我服个软,昨日的事情我便不计较了,否则的话,你们不是要去春月吗?没我的允许,看那守城之人放不放你们过去!”她这话不虚,九门提督掌管盛京内门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宫禁,守卫之人还是认得她这个提督之女的,若是她给顾陶安个罪名,不让她出城,只是眨眼功夫而已。
“好大的口气!”门口来了一人,长身玉立,英气勃发,披着一身雪青色锦袍。若不细看,顾陶以为她是个俊俏儿郎了。沈姝和阮媚也愣了一愣。
“早就听闻提督家的大小姐娇媚可人,如今‘媚’倒是没看见,‘骄’却是看得很清楚呢!”她丢下锦袍,旁边的小厮赶紧接着。
“你、你是何人?敢如此训斥我!”在家爹爹都没如此喝斥过她,出来倒是受了许多冤枉气。
“江湖儿女,不足挂齿。只是这彩云阁开门做生意,有钱便可买衣服,断没听过要‘叫人姐姐’的道理,若是一老妇来此买衣,唤你姐姐不是委屈了你吗?”旁边的小厮和老板娘都闷闷地笑着。
“你……报上名来,本小姐倒要看看,谁给你的胆子!”
“苏离权。”她微微拱手,却是向着沈姝和顾陶的方向作揖,还和沈姝微微点头示意。这苏离权虽是女儿身,却常年在军营,不在京中常住,又为人低调,故而阮媚不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位佩剑的女公子可否告知姓名?”
“顾陶。”这苏离权说起话来很是对她的胃口。
“小姐,听说陆将军有一独女,年方十五,名唤苏离兮,她嫌‘兮’字太柔,便自个儿改名‘苏离权’。”
“苏柱国的女儿?”阮媚换了脸色,堆着笑脸道:“都是误会,误会,苏小姐,这丫头前些日子冲撞了我,我不过与她玩笑一句,不必当真。”
“呵,冲撞?我记得昨日,我可是一句话都没与你说呢!”顾陶颇不给面子。
“妹妹……在开玩笑了!”阮媚用眼神警告她,顾陶冷哼一句,不再多言。
“既然是误会,那说开了也就作罢!”苏离权道。
“是,我还有事,先走了。沈妹妹,你在此再挑些喜欢的,我便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沈姝自然知道阮媚是觉得苏离权不给她面子,便要她在此,为她美言几句。
“二位,可否愿随我去‘一品楼’喝杯茶?”苏离权军中寂寞,也许久不见沈姝了,与这顾陶还算是有眼缘,顾陶觉得苏离权也是个女中英杰,买好衣服后,披了件袍子,叫人送到驿站,便随她们去了一品楼。
窗外微微下着雨,三人临窗煮茶,胡聊海侃,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没想到苏姑娘对剑法见解如此独到!”顾陶听了她的一番练剑感悟之后,极为佩服。
“顾陶……姑娘客气了,你不过十三岁,便已经练到《辟邪剑谱》二十式了,我真是惭愧!”在军营中大大咧咧惯了,她实在不习惯“姑娘来姑娘去的”。
“苏姑娘……咱们既然都知道彼此姓名,不如以后就叫名字如何?”顾陶道。
苏离权与沈姝互看一眼,觉得这位不拘礼法,与京城那些叫姐姐妹妹的贵女们很是不同。“顾陶姑娘可有表字?”沈姝问道。
“这个……容我想想。”顾陶有过表字,但许久不用,有些记不太清了。“乐陶。”
“君子陶陶,乐陶的爹娘一定是希望你快乐。”沈姝眼神幽幽,眼中竟有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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